長歌心中頓生萬千感慨。
唉,這個世上,誰都不容易。
耳朵,宋老太爺的聲音還在繼續:“當年,宋氏族長雖支持女皇,私下卻與一位皇子交往過密。那一位皇子也是呼聲極高的皇位繼承人,族長遭奸人挑撥陷害,宋氏一族纔有了那樣的大難。”
長歌:“哦……”
宋老太爺瞪眼睛,“哦什麼哦?族長是被奸人所害!”
長歌不敢“哦”了,改做大力點頭。
宋老太爺緩了緩氣,繼續道:“當年,族長曾是那位皇子幼時伴讀,二人一同長大,感情自然深厚。族長是支持女皇的,但對於那位皇子的友誼也難割捨。二人就約定私下裡見面,不談政治,二人的交情一如年少……”
哦,那就真的是真愛了。長歌小聲嘰嘰咕咕。
“想我宋家百年世家,在朝堂上立於不敗之地,憑的便是一箇中字,不過早擁立,不過早表態,進可攻退可守,族長他也是……唉。”
所以老人家您說了這麼一大堆是想表達什麼?
宋老太爺突然就鬍子一吹眼一瞪,“歷史決不能在我身上重演!”
長歌:“……”
宋老太爺:“淵珠。”
長歌:“啊?”
宋老太爺:“同那韓王趕緊斷了。”
長歌:“???”
原來宋淵珠和韓王真的有一腿!然後被宋老太爺棒打鴛鴦了早就!但宋淵珠私下裡仍舊同韓王偷偷往來,直到……韓王幾月前突然大婚。
好吧,宋淵珠也是個悲催的娃。
宋老太爺突然語重心長:“淵珠啊,爺爺知道是宋家對不住你,爺爺對不住你,可是,你是宋家唯一的希望,唯一的仰仗,爺爺也是沒有辦法。”突然就老淚縱橫了叫長歌措手不及。
怎麼辦要去給他擦眼淚嗎?
長歌好緊張啊!
那一邊,宋允終於回神了,他朝長歌搖搖頭。
於是,長歌就站着不動了。
不過,長歌心中仍舊沒底,她斟酌道:“因爲我不是真正的宋淵珠,可能我沒辦法體會您的心情。不過,在我扮演她的期限裡,我會做好的。”當初,長歌是有同宋家定了一個期限的。在這麼一個期限裡,宋淵珠也該被找回了,找回來之後長歌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最好那個時候已經找到了左左,那就不再棒!
長歌在心中做起了美夢,以至於忽略了宋老太爺在聽得“召喚淵珠”幾個字時,眼內一跳一跳莫名的光。
宋老太爺又對長歌道:“如今的皇位人選,太子自然是當仁不讓。韓王的呼聲也不低,我宋家切不可在這風口浪尖上拔尖,讓有心人挑起事端,利用了去。”
長歌點頭。原來說了半天,這會兒纔是重點。“讓我與韓王和太子保持距離是嗎?我懂了。”
宋老太爺眼皮子一掀,道:“韓王切忌不可再交。至於太子處,多活絡活絡不是壞事。”
長歌:“……”
然後,宋老太爺又開始了,“#¥%……;……¥#@#¥……”
連小騾子都要聽得昏昏欲睡啦。
這一日,長歌躲在房間裡臨摹宋淵珠的字跡。因爲她的字太醜被人嫌棄了嚶……
房門突然被人自外頭推開,走進來一個小悅悅。
小悅悅面上似喜似悲,挺激動的樣子。
小悅悅帶回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她打聽到左左在誰手裡了!
小悅悅說,我也是無意間聽到宋允同一個來拜訪他的官員閒話時,偶然提起的。
長歌顧不得問小悅悅又怎會無意聽到宋允同官員的閒話(這很難的好吧),她魔障了,此刻心裡眼裡除了左左,再也看不見其他。
小悅悅這個時候就看了長歌一眼,猶豫了一瞬,道:“據說是由韓王的手下負責照料左左的日常起居。”
長歌:“……”
韓王
韓王
爲麼偏偏是韓王?
韓王那個人看着就非常不好惹啊!
長歌就問小悅悅有沒聽清具體是韓王的哪個手下看管的左左。
小悅悅表示不知道。
長歌就估摸着該不該向宋允探聽探聽風聲。
這邊纔想着宋允呢,沒想宋允就來敲長歌的門了。
小悅悅開的門,自然就同門口的宋允直直對上了。
宋允是來告訴長歌,明日起,長歌就要隨着他一同早朝。
長歌:“……”
第二日一大早,長歌果然就在天還烏漆墨黑的時候,就被人從被窩裡扒拉出來了。
馬車咕嚕嚕朝皇城駛,這是長歌第一次前往陳國的皇宮。
長歌不緊張,因爲她正忙着在馬車內把自己睡得七倒八歪。
終於,馬車駛過一段極不平整的路面,長歌被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