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看着桌面那壘得像座小山似的鈔票,一下子有點蔫了。
人比人氣死人,本來自覺混得不錯,可是現在和譚青峰一比,簡直就成了渣渣。
身高方面,譚青峰比趙風還高出半個頭;
穿着方面,趙風穿一套名牌休閒服,全身加起來,不到二千塊,譚青峰的西裝很貼身、得體,但是找不到標籤,趙風聽郝蕾說過,這些都是大師級私人訂製,少說也要十多萬一套,多的甚至幾十萬;
座駕方面,趙風是新款桑塔納,而譚青峰的限量版法拉利F50;
學歷方面,趙風止步於普通高校的高中,譚青峰是哈佛商學院高材生;
學境方面,趙風家裡向上數三代,都是貧農,譚青峰的父親是退休高官,家族裡多人從政;
就是相貌方面,譚青峰是帥得發光發亮的存在,而自己是那種扔在人堆裡難找出來。
各方面都被妥妥的碾壓。
最無解是生活態度方面,說起錢,趙風也不少,也不是捨不得花錢,但是爲了請女生看一場表演,一擲就是十萬八萬,請那些三不識七的人吃飯、替全場幾百人買單,壕得沒朋友,對節儉習慣了的趙風來說,還真捨不得。
有錢和敢花錢,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得不說,趙風也得被這位號稱花城第一公子的譚青峰折服。
這人絕對是女人的剋星,潘驢鄧小閒,從他的行爲舉止來說,五字泡妞真言中,除了“驢”字不清楚,其餘四字他都很完美演譯了。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趙風只能心懷惡意地想那個譚青峰在“驢”方面有問題,最好是不舉什麼的。
“咦,風哥,這是發錢?”這時胖子哼着小調進來,一看到桌面那堆錢,那小眼睛一下子亮了。
看到沒心沒肺的胖子,趙風忍不住開口道:“胖子,你怎麼來了,你不用看公司?”
他來得正是時候,等自己忙完了纔到。
“哦,去匯鑽補點貨,順路過來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再順手給沐沐弄點吃的。”胖子開口問道。
**分部負責原料的採購,但只負責大宗,一些零碎又急的配石,都是在花城的鑽匯解決。
這個時候,運費可不便宜。
胖子是一個“老婆奴”的角色,對女朋友寶貝得不行,還說順路呢,都繞了一個大圈。
“公司忙不忙?”
“不忙,小沐也幫忙看着。”
九邦早早架設了監控系統,閉路電視可以看到每一個角落,還裝了金屬門,工人很難挾帶東西出去,並不是趙風把員工當賊防,而是先把工作做好,杜絕員工的僥倖之心。
一旦有員工被抓到有問題,無論是個人還是公司,都是互相傷害,趙風把工價提高、待遇提高,也是有高薪養廉的意思。
要想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多吃草,員工跟自己非親非故,又沒受過什麼恩惠,憑什麼給你賣命、爲你揮霍青春,也是爲了賺錢養家餬口罷了。
趙風看了看胖子,突然開口道:“不忙就好,胖子,你來算帳,算這些帳單,要算地二次,確認沒算錯,完了打個八折,從這裡錢里扣,有多的用牛皮袋封起來,一會得還給人家。”
“什麼?算帳?”胖子一聽頭都痛了,吱吱唔唔地說:“風哥,還有別的事沒,你知我一看到算帳就發矇。”
趙風現在心情不好,聞言寒着臉說:“別挑三揀四,快點幹活,別磨嘰。”
胖子看到的趙風的神色有些不對,只好乖乖地去算帳。
等趙風回辦公室後,胖子連忙把小陳叫來問道:“小陳,風哥怎麼啦,好像吃了槍藥,對了,現在還不到一點呢,這麼早就散午市了?”
小陳看了看趙風消失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說:“海哥,你最好小心一點,風哥比吃了槍藥更厲害。”
“啊,爲什麼?”
“有人來公然挖牆腳,你說作爲一個男人,能不生氣嗎?”
胖子楞了一下,馬上吃驚地說:“什麼?挖牆角?到底怎麼回事?”
小陳也不瞞胖子,一五一十把剛纔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才說:“海哥,你現在知道風哥爲什麼不高興了吧,你可要小心點。”
“我倒不怕”胖子有些同情地拍拍小陳的肩膀說:“一會我就走了,倒是你們,爲了一百塊小費,把風哥給賣了,是你小心一點纔對。”
小陳一下子楞住了。
慘了,差點忘了這事,拿下小費後,自己可沒少賣力幹活,說起來,這也是幫外人挖風哥的牆角。
看到小陳有些懊悔的神色,胖子嘴邊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轉而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就奇怪,那個唐雨走了那麼久,風哥也不去找她,大半年也沒一個電話,以前也沒有談過戀愛,哪有什麼真感情,倒是那個郝蕾,一開始說當妹妹看的,早就覺得沒這麼簡單的,嘖嘖,沒想到是來個蘿莉養成計劃,厲害,不過現在來了個比女人還漂亮的什麼第一公子,風哥現在氣壞了。”
就在胖子在“同情”趙風的時候,趙風回到辦公室,有些鬱悶地躺在沙發上。
雖說並不知胖子也在議論自己,但趙風也知背後少不了非議,就是受不了員工那些八卦、同情的目光,趙風這才跑回辦公室的。
好吧,自己和郝蕾是合作關係,可是那些員工入戲了,竟然還有同情的眼光,估計他們也覺得得譚青峰的條件太好,好到趙風根本不是對手。
其實趙風這個時候才知道,郝蕾身邊還有一個這麼牛逼哄哄的人物。
以前還笑她太兇,找不到男朋友呢。
高官子弟、哈佛商學院高材生、高盛集團的高管,竟然還有自己投資基金,任何的一項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還有一個就是,太有錢了。
就在趙風鬱悶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看一下來電,不由精神一震,是郝蕾的手提電話。
“大小姐,你不是在芭蕾舞嗎,怎麼有空打電話?”趙風調侃道。
“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不行啊?”郝蕾在電話裡氣呼呼地說:“讓你幹什麼來着,這樣都讓姓譚青峰帶走我,護花不力,你真是太渣了。”
趙風有些冤枉地說:“大小姐,你好歹叫他哥啊,又是世交,我也不好弄得面子不好看,總不能一拳把他放倒吧,再說我也沒想到他那麼有錢,也那麼敗家,一張口就砸了十萬過來。”
“一拳打倒他?你不要吹牛了,你別看譚青峰有點瘦瘦的,他可是有接近空手道黑帶的實力,至於你說的敗家,人家那叫浪漫,要是你知道他以前爲了哄女朋友開心,包下整個遊樂場供她玩,你呢,就是一土包子,請人吃個飯也摳摳索索的。”
“女朋友?他不是要追你嗎?”趙風有些奇怪地問道。
郝蕾有些無聊地說:“那是他前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十隻手也數不完。”
“所以...你對這個花心大蘿蔔沒意思,怕他玩完就甩?”
“這是原因之一,不過我不是怕”郝蕾一臉自信地說:“本小姐從不怕被甩,而是不合適罷了,好啦,不和你說了,我是藉口上廁所給你打電話的,林伯母不是來嗎,那拉菜的車是送到汔車客運站轉運的,大約是五點多到,我是大約是四點三十分結束,到時自己打車去,你不用來接我了,我們在汔車客運站見吧。”
“好的。”
放下電話後,趙風頓時心情一鬆,長長呼了一口氣。
本以爲郝蕾被譚青峰接走,晚上回不來,剛剛還在發愁是向老媽解釋女朋友來不了,還是臨時找個人救急,沒想到郝蕾中途打電話來,確認陪自己去接。
還特別說明是自己打車去,不是譚青峰開車送去,趙風聽了心情大好。
挺講信用的,趙風心裡給郝蕾點了一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