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胖子、王成、鄧飛還有楊舒,是九邦最初成立時的骨幹,現在又聚在趙風的辦公室開會。
剛開始時,幾人還是有說有笑,畢竟都是老熟人了,關上門就是自己人,沒那麼多拘束,不過趙風一直沒開口說話,而一旁的楊舒臉色不太好,憂心忡忡,衆人感到氣氛不太好,這才消停一下。
“風哥,到底發生什麼事,小舒臉色不好,你也不說話,你們這樣我不太習慣。”性急的鄧飛連忙追問起來。
剛纔就看到楊舒的臉色不太好,可是問她怎麼回事,可是楊舒死活不肯說,現在趙風的神色也有異常,鄧飛別提多憋悶了。
“是啊,風哥,你有事就說吧,你這樣我心裡難受。”胖子也開口道。
趙風看了衆人一眼,然後有些淡然地說道:“大夥做好過苦日子的準備,我們又被人盯上了。”
說完,趙風把黃金圓桌騎士封殺九邦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說:“這次田中佳美是鐵了心跟我們過不去,拉攏了這麼多人,只怕動作不會小,大夥是坐同一條船,想想我們該怎麼辦?”
趙風知道紙包不住火,所以有什麼事也不瞞着手下,說出來大夥一起商量、面對。
“該死的小娘皮,還沒完沒了了。”胖子氣得擼起袖子,咬牙切齒地說:“上次的事還沒跟她算帳,現在還咬上了,真想把她揍一頓。”
鄧飛附和道:“什麼圓桌騎士,真把自己當上帝不成,這些人還真是噁心。”
王成皺着眉頭說:“那些人,竟然能讓那些材料供應商拒絕賣貨給我們,能量還真不小,一個田中佳美就能讓我們焦頭爛額,現在還有那麼多人幫她,我們的苦日子還真的來了。”
“金至尊上次放棄對付我們,聽說是爲了上市,要把帳目弄得好看,有傳言說它想今年上市,但是出現信用危機,也就是NBC電視臺那個週六夜場秀,讓金至尊聲譽掃地,延遲了上市,估計他們放棄上市,或在上市前對付我們,連英國倫敦國際珠寶珠這樣大型展覽會也被他們要挾,只怕其它的展覽會,我們都進不去,這纔是最可怕的。”楊舒有些擔心地說。
對首飾行業來說,珠寶展覽會是產業者和代理商交流的平臺,只有倚靠這個平臺,才能找到合適的訂單,要是沒了這個平臺和窗口,九邦就會被打回原形。
九邦、九韻等三個公司合起來,從業人員超過三千人,順利的時候,那是三千個爲公司創造利潤的勞動力,可是一旦事業不順時,那是三千張準備要吃飯的嘴。
趙風敲着桌面說:“楊舒,我們在的貨期,可以做多久?”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趙風有點無奈,要知道,一問這個問題,又得一邊拖着員工,一邊找訂單。
上次被金至尊打壓也是這樣,員工一天就幹四個小時活,硬是把一個月的貨拖成二個月來做。
好日子沒過多久,又攤上這種事了。
楊舒早就看過相關的貨期,開口道:“我們的貨,大約可以做二個月,只要運作一下,可以做三個月。”
頓了一下,楊舒開口道:“要不是我們挑,我們的貨期可以做一年都沒關係。”
首飾行業和其它行業不同,有不少是經典的款式,要是碰上大訂單,幾張就可以做一年,九邦有自己的品牌,不愁貨做,有點挑肥揀瘦的樣子,像一些有好合作商的工廠,光是一二張固定訂單就能做一整年。
趙風馬上又問道:“鄧飛,現在我們有多少是炒更的?”
首飾行業其它行業不同,炒更很正常,炒更相當於“臨時合同工”,九邦被金至尊打壓後,趙風就默許這種現象存在,除了那些老員工,不少工人都是炒更的形式存在。
九邦不用負擔太多,而這些人也相對自由,哪裡有好處就往哪裡跑,各不擔誤,而留住這些炒更的前提,就是留在九邦賺得多。
鄧飛馬上說:“吸取上次的教訓,我們在擴張時,多是請炒更人員以小團體的方式留在九邦,大約有一千人左右。”
“讓他們再幹半個月,然後另謀高就,其餘的,你們自己看着辦。”趙風想了想,馬上作出一個決定。
馬上讓他們走,有點不太合情理,但是九邦很快就泥菩薩過海,自身難保,讓這些人走,可以緩解不少危機。
鄧飛點點頭,表示同意,在他心裡,已想着哪裡要留住,而哪些到必要時候需要放棄的。
趙風把業務分包下去,就是防止有這麼一天。
不用爲開除人爲難,也不用天天防着被人挖牆腳。
“**方面,也會收攏那些外發的訂單,我給唐悅說了,讓她儘可能接訂單,只要有訂單就接,電視營銷方面多少也能幫點忙,至於材料方面,我剛纔和唐悅通過電話,估計向東歐方面努力,俄羅斯是除南非外第二大產鑽石國,也有豐富的寶石資源,黃金圓桌騎士的手沒伸得那麼遠,現在我們要討論的,就是一週後的倫敦國際珠寶展覽會,大夥有什麼意見?”
馬克思說過,當利潤達到10%的時候,他們將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50%的時候,他們將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100%的時候,他們敢於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當利潤達到300%的時候,他們敢於冒絞刑的危險,材料方面,趙風並不是很擔心,就是擔心訂單和銷路。
有訂單、有銷路纔有利潤,利潤是公司生存、養活員工的關鍵。
王成開口道:“算了,把機票和酒店退了吧,能拿回來多少就拿回多少,別人都不歡迎我們,去哪裡幹什麼。”
“對,有什麼了不起的,省得和這些勢利小人打交通。”胖子也一臉氣憤地說。
好像想起什麼,胖子馬上補充道:“快要開始才說不行,風哥,我們把機票、酒店這些損失統計起來,要籌備組賠,他們要是說半個不字,我們就告它,別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
鄧飛也表示贊同:“對,一個美國老太太喝杯咖啡燙傷嘴皮,也讓店家賠了上百萬美金,這次他們耍了我們一把,在我們沒過過失的情況下,單方面違約,得讓他們好好賠償我們的損失,不管和他們打官司,說不定能多賺點人氣呢。”
趙風看到楊舒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道:“楊舒,有什麼想說的,這裡沒有外人,只管說好了。”
楊舒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風哥,這次英國之行,不僅僅是爲了參展,對那些第一次參加展會的員工來說,這是一次獎勵,我們挑選表現最好的員工去參加,相當於獎勵他們一次國外旅行,不少人都準備好了,有的帶替親朋戚友列了購物清單,要是這次不行成行,對他們的積極性將會有很大的打擊。”
現場一下沉默下來。
楊舒說的這種情況,在場人都瞭解,像胖子剛纔還被人問起去英國要注意的一些事項,要是說這次不能成行,對那些準備了很久的員工來說,士氣肯定受到影響。
也會讓趙風的公信力下降。
去,怕是徒勞無功,讓人恥笑;不去,準備了那麼久,有些不甘,又讓爲出國名額拼搏了一年的員工心寒,再說機票和訂酒店方面損失也不小,一時間讓人有點進退兩難的感覺。
趙風只是稍加猶豫,很快就一臉正色地說:“好了,讓員工準備好行李,如期出發,就是不能參展,也不能讓底下的員工失望。”
“風哥,那...參展的首飾怎麼辦?”楊舒忙問道。
“反正報了關,現在都在運輸途中,帶着吧。”趙風一臉淡定地說:“去碰碰運氣,拿到訂單就是賺,就是拿不到也不用失望,有些事就是這樣,做,不一定有收穫,但是不做,永遠也沒有回報。”
楊舒眼前一亮,馬上點頭附和說:“對,到時整個倫敦都有揮着支票訂造首飾的客人,我們住的酒店,絕大部分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珠寶商人,到時會有很多聚會、沙龍,我們碰碰運氣,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
“對,我們可以在珠寶商多的酒店、會展中心外面派發傳單,廣撒網,說不定能網上幾條大魚。”鄧飛一臉驚喜地說。
作爲全球影響力最大的珠寶展覽會,展覽費不是一般的貴,不少小型珠寶加工商出不起這筆錢或捨不得這筆錢,可又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希望從中分一杯羹,就印一些宣傳資料,在會展外面向過往的珠寶從業人員派發。
別人能做,九邦自然也能做。
經驗老到的王成補充:“對,我們可以在資料上面印一些客人可能感興趣的東西,例如交通地圖、風景名勝等,要不做成扇子什麼的,讓他們不會第一時間丟棄”
“這個主意好”趙風拍拍手說:“大夥繼續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招攬生意,別人越是要看貶我們、打壓我們,我們就越要活得好,氣氣他們也好。”
於是,衆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獻起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