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爲民這個案子,說大似乎挺大,劫匪出手的目標,是三百萬現金和價值上千萬的玉石。
但是說來說去,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反倒是打劫的三人,被傷得不輕。
這就存在操作空間了。
聚寶齋是爲了救少東家,當然可以使出渾身解數,與之相對的是,馮君這邊沒受什麼損失,他又不是有影響力的人,就算有人想幫忙施加壓力,也不可能跟對方的拯救力度相比。
紅姐倒是還有硬關係,不過,爲了這點小事……划得來嗎?
她打電話問馮君,也是存了這麼一個心態:小馮你不想放過對方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見一些人,但是推動這事比較勉強,代價……可能會很大。
馮君卻是輕描淡寫地發話,“王鐵臣還真是能量大,好吧,由他去吧。”
紅姐聽到這話,有點意外,“我還以爲你是那種比較衝動的人呢。”
“就算我有點想法,現在也不合適去做呀,”馮君聽得就笑,“他們才花了人情把人放出來,怎麼也要讓他們得意兩天,要不然,就太不給某些領導面子了。”
“這個倒是,”紅姐在電話那邊吃吃地笑着,“咱們這時候選擇硬頂,成本太高,等過一陣了,在繼續找他的碴兒,倒不信有人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爲他出頭。”
這就是她的難纏之處了,你有關係?我慢慢地消遣你,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扛得住。
“呵呵,”馮君不以爲然地笑一笑,也沒有拒絕她的建議,只是含糊地回答,“現在出手的話,嫌疑太大了,不合適我低調的本意。”
見他掛了電話,徐雷剛怒氣衝衝地發話,“要不要我找幾個人,毒打那廝一頓?”
要說他的年紀,比紅姐還大很多,但是很多部隊子弟,就是這樣的脾氣,不是不會拐彎抹角地陰人,而是覺得當面鑼對面鼓地硬來,纔是男子漢的行爲。
毒打對方一頓,確實是很幼稚,對事情也沒有任何的幫助,但是……解氣不是?
順便也能臊一臊聚寶齋那幫人。
馮君對這種小兒科一般的發泄,興趣不是很大,不過他也不會假惺惺地撇清,只是笑着發話,“你想去就去,我不會攔着……我只是個人覺得,這沒啥意思。”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要做的,”徐雷剛還真是痛快人——我不需要你領情,就是單純地看不過此事。
當然,就算馮大師不領情,他也能刷一刷好感度,這一波操作……不虧!
“注意保護好自己,”馮君叮囑一句,拎着徐雷剛帶着的東西去了後面庫房。
第二天一大早,吃飽喝足之後,馮君再次進入了修仙空間。
這邊還是他剛剛離開時的樣子,郎震和鄧老二正在跟帶來三塊玉石的人討價還價。
三塊玉石的個頭不小,最小的一塊都有四百斤,而且都是羊脂白玉,擱在地球上,最小的那塊,馮君都不敢輕易亮出來。
這樣的玉石,哪怕在止戈山也極爲罕見,想一想菲菲賣的玉枕就知道,那樣一塊玉石,都能成爲她家的傳家寶。
郎震爲三塊玉石估的價格,是八十塊銀元,擡玉石來的漢子們不幹,說最少要二百塊銀元才行。
憑良心說,獨狼估的價格也算公道,他還充分考慮了玉石體積大的問題,給了溢價,若是讓息陰城的商家來收,能給六十塊銀元就該偷笑了。
嫌人家收的價錢低?有種你別賣呀。
賣玉石的這幫人,開價就有點過分了,哪怕是開價一百塊銀元呢,也是個討價還價的意思,兩百塊銀元……這是要幹什麼?
獨狼先是好言相商——幹過鏢師的人,絕對不是隻會打打殺殺,事實上,走鏢的人很多時候是靠着名頭和交情討生活,沒有哪個鏢局,是靠着單純的武力走鏢。
要是隻靠着打,鏢局早就該關門了,每次傷亡幾個鏢師,鏢局賺的那點錢,真不夠賠的。
郎震的態度不錯,怎奈對面的漢子不買帳,他們人多,來了足有八九個精壯小夥。
人少的話,根本就擡不起這三塊石頭。
郎震這邊露面的,總共就兩個人,不過鄧老二是高階武者,郎震經過通脈丸的調理,現在也恢復了點武師的氣勢,並不害怕對方。
正吵鬧的時候,鄧老大回來了,他也是名高階武者,雖然比他的弟弟只大了不到兩歲,面容也稚嫩,還不愛說話,但是整個人往那裡一站,逼人的氣勢撲面而來。
賣石頭的漢子們見狀,氣焰下去了一些,不過帶頭的那名高階武者出聲了,“怎麼,仗着人多來硬的?”
鄧老二氣得笑了起來,“我說你會數數嗎?我們人多,還是你的人多?”
高階武者臉一沉,陰森森地發話,“你要真想比人多,我趙家堡的人奉陪!”
看他的意思,現在他們都不算人多,能直接把村子裡的人全拉來。
“趙家堡?”鄧老二不屑地一笑,這種冠了姓名的村子,通常都是一姓村,整個村子就是個大家族,一般來說,就連官府也不願意輕易招惹。
但是那又如何呢?雄風鏢局走鏢,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高階武者冷冷一笑,“不就是雄風鏢局裡待不下去的嗎?要不是看在鏢局面子上,早就對你們不客氣了,真當我趙家堡沒有武師?”
他這話一說,旁人就知道來者不善了,這年頭誰也不是傻瓜——你爲啥要摸我們的底細?
“呦呵,”獨狼獰笑一聲,聽到這話,他第一個不淡定了,站起身來陰森森地發話,“小子,你是在說我待不下去了嗎?”
就他本人而言,是得不到通脈丸,自身廢掉了,才從雄風鏢局離開的。
只有鏢局對不起他,沒有他對不起鏢局,這一刻,不盡的新仇舊恨涌上他的心頭。
他沒有刻意釋放出武師的氣息,但是身爲曾經睥睨羣雄、殺人無算的獨狼,身上原本就帶着濃濃的殺氣和血腥,一旦去掉掩飾,無形的威壓撲面而來。
高階武者嚇得倒退了一步,驚懼地上下打量對方兩眼,在來之前,他只知道這裡的兩名高階武者,是鄧鏢頭的兒子,還真沒想到,一個貌不驚人的殘廢,竟然是真正的高人。
不過,那又如何呢?他退了一步之後,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怎麼,你這殘廢想找事?”
“殘廢?真是好久沒聽人這麼說起了,”郎震怒到極點,反而輕笑了起來,“讓我想一想,羞辱武師……是個什麼樣的罪名來着?”
在這個位面裡,武師已經是相當高端的存在了,擱在地球界,怎麼也能跟處級幹部畫個等號,要不然趙家堡的人,何以會說我們也有武師——我們村出了處長啦。
武師算是凡人世界裡的高端武力,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得冒犯武師,但是事實上,普通人敢對武師不敬的話,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刻意侮辱武師,那就真是要入罪了,哪怕當事人不在意,別的武師也不能答應——羞辱了我們武師,沒有點後果,那還了得?
高階武者的臉色終於白了,不過他並沒有狡辯,而是硬着頭皮發話,“我並不知道,閣下是武師,所謂不知者不罪,我的大哥也是武師。”
“你大哥是武師,跟你有關係嗎?”郎震身子一晃,不見作勢,就已經欺到對方身邊,掛在腰間的單刀揚起,瞬間就斬落了下去。
他的動作奇快無比,高階武者雖然下意識地躲避了一下,但還是沒避開這一刀,左手小臂頓時掉落在地上——在當年,獨狼就是以行動如風而著稱。
郎震斬落對方的手臂,也不爲己甚,退了回去,冷冷地看着對方。
“你知道厲害就好……”高階武者根本沒意識到,左手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對方的刀,實在是太快了。
直到他看到地面上跌落的手臂,此人愣了一愣,才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啊……你居然敢對我動手,你怎麼敢?”
郎震下巴一揚,傲然地發話,“既然你看不起殘廢,那咱倆一起殘廢……這樣一來,你的觀點就會改變了。”
高階武者倒也是個狠人,最初的驚訝過後,他一彎腰,撿起了自己的手臂,惡狠狠地瞪了郎震一眼,嘴巴翕動一下,似乎要說什麼。
郎震眯着眼,淡淡地看着對方,全身都很放鬆——事實上,這是他全力出手之前的調整。
對方若是敢再次冒犯他,他真的是會殺人的。
所幸的是,這高階武者也不是愣頭青,在對方淡漠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危險,沒錯,是足以致命的危險。
於是他抓着左臂的右手微微一擺,咬牙切齒地發話,“咱們走,自會有人來討還公道。”
他敢這麼說,是因爲除了他之外,趙家堡還有八個精壯漢子,對方就算有武師,也未必能將他們全部留下——打不過,還不會跑嗎?
當然,想要帶着石頭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只能謹慎地向後退去,反正對方收了那麼多石頭,也不用擔心他們能立刻離開。
(更新到,長沙行第一天,定時更新,有人說風笑製造矛盾太刻意,其實像本章裡的衝突,擱在地球界也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說是日常,只要是毗鄰城中村的,沒見過還沒聽說過?在黑風笑之前,麻煩充值點智商先,好了,不扯了,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