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湘話音落下,葉夏至開口道,“你跟程叔叔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沒有摸清楚他的喜好嗎?”
盛湘下意識的伸手撩了下頭髮,挑眉道,“你們沒看到我連頭髮顏色都改了嗎?”
被盛湘這麼一說,景小媛和葉夏至纔開始認真端詳她的髮色。因爲盛湘最初出現在夜店,之後這一路都是黑天,景小媛和葉夏至完全沒發現盛湘的頭髮,何時從紅色變成了黑色。
眼下寢室中也是黑着燈,全靠一盞充電led檯燈在供亮,在燈光的照射之下,盛湘披散在肩頭的髮絲根根黑亮。
葉夏至驚訝的挑眉道,“呀,你怎麼把頭髮染黑了?”
景小媛也是邁步走來,伸手摸了摸盛湘的頭髮,似笑非笑的道,“你這幾年少說也換了二十種髮色,從沒見你染成黑色,這是鬧得哪一齣?”
頓了一下,景小媛意味深長的道,“該不是投其所好吧?”
盛湘勾起脣角,漂亮的臉上滿是笑容。她坦然的點頭回道,“是啊,程叔叔說喜歡黑色頭髮,所以我就染了。”
景小媛瞥着嘴嘖嘖兩聲,“之前是誰說的,染完了黑色頭髮,其他顏色不好上色?”
葉夏至也同樣的表情接道,“你還說染什麼顏色都不染黑色。”
景小媛道,“這才兩天沒見,頭髮就黑了。說吧,還有哪兒我們沒注意,你又給變了的?”
盛湘靠在椅背上,面不改色的回道,“我倒是想變了,關鍵不知道變哪兒纔好。”
葉夏至道,“程叔叔說喜歡黑色頭髮,你立馬就把頭髮染黑了,那他沒說什麼嗎?”
盛湘道,“他說好看。”
景小媛下巴一擡,目光中不無曖昧神情,她出聲問道,“說實話,你跟程叔叔在一起兩天一夜,有沒有覺得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什麼特別的,比如說跟平常不一樣的舉動?”
盛湘努力地回想,然後微微蹙眉,出聲回道,“沒有,他就跟平常一模一樣。”
景小媛道,“怕就怕程叔叔這種道行高深的,咱們完全摸不透他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盛湘挑眉道,“你們不要把人心想的太齷齪了好不好?難道程叔叔還能半夜敲我房門,直接進來找我不成?”
景小媛微瞪着眸子,回視着盛湘,不答反問道,“你以爲呢?成年男女出去兩天一夜,同住一個屋檐下面,除非是真的對彼此沒好感,怎麼可能沒發生點什麼?”
葉夏至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輕聲道,“不過盛湘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程叔叔跟她之間還有着三叔這一層關係,就算是心裡面有想法,也不好直接表達出來。”
盛湘像是拉到了同盟軍,立馬出聲接應,“就是,大家現在都處於試探期嘛。”
景小媛聞言,毫不留情的發出鄙夷的冷哼,然後道,“不是大家,只有你對程叔叔,單方面的試探。”
盛湘白了一眼,不高興的道,“讓你出主意,誰讓你拆臺了?”
景小媛沉默半晌,開口道,“眼下我方掌握對方的實際情況甚少,貿然出擊自然不是上策,但固守原地也未必就是好事,折中的辦法,只能在不斷地試探之下,儘可能的蒐集到更多的關於程叔叔的喜好,然後再整裝出擊。”
盛湘忽然長長的舒了口氣,她有氣無力的道,“說了這麼半天,不等於沒說嗎?”
景小媛挑眉道,“我如果不說,你明天想要怎麼做?”
盛湘理所當然的表情回道,“直接去醫院找他,然後告訴他我手臂受傷了,讓他幫我看看。”
“然後呢?”景小媛問道。
“然後?”盛湘眨了眨眼睛,幾秒之後,有些沒底氣的回道,“他不是應該心疼我,然後請我吃午飯嗎?”
聞言,葉夏至伸手抹了把臉,盡在不言中。
景小媛則是二話不說,扭身欲走。盛湘忙一把拉住景小媛的衣服,皺眉道,“哎哎哎,別走嘛。”
景小媛抱着雙臂,一臉嫌棄的口吻道,“不走幹嘛?聽你在這兒精心設定自取滅亡的計劃嗎?”
盛湘一臉挫敗的回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景小媛恨鐵不成鋼的道,“我沒你跟程叔叔在一起待的時間久,也能感覺到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說你半夜三更翻大門弄得胳膊擦傷,還指望他心疼你請你吃午餐?你怎麼不乾脆想一下被打劫的人可憐一下打劫他的人是被生活所迫呢?我覺得這樣來的更容易一些。”
景小媛損人向來連逗號都不加,盛湘被她一痛損之後,頓時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抿了抿脣,她放緩聲音,挫敗的道,“我錯了,程叔叔確實不是這樣的人。如果我告訴他胳膊是怎麼擦傷的,估計他得一邊白眼一邊使勁兒的給我上藥。”
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程穆烽貌似討厭不守規矩的人。
景小媛拉過一把椅子,在盛湘面前坐下。只見她翹起二郎腿,抱着雙臂,一副很屌的樣子,出聲道,“你說你不瞭解程叔叔,這不一提醒你,你立馬知道衝動是魔鬼了吧?”
盛湘迭迭點頭,一臉虔誠地看着景小媛,“媛姐說的對,以後我還是要按照你說的辦。”
景小媛揚着下巴,高傲的道,“再次提醒你,程叔叔是個很有能力同時兼備修養的成熟男人,而這樣的男人大多具有一個共同點——穩重。而你……”
景小媛一眨不眨的看着盛湘,盛湘莫名的緊張。
“你最缺乏的,就是穩重!如果你想討得程叔叔的喜歡,那麼在不弄清楚他的具體喜好之前,最起碼也要做到不要惹他煩。以後像是什麼翻大門,打架,罵人,遲到,染髮之類的不成熟少女纔會做的事情,通通戒掉。你要想象自己十年之後的樣子,十年之後的你,纔有資格站在程叔叔的身邊。”
盛湘大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心得。她頻頻點頭,然後出聲問道,“那我明天就要去找程叔叔,不說手臂受傷的事情,說點什麼好呢?”
景小媛道,“誰讓你不說手臂受傷的事了?女人受傷最容易博得男人的憐惜,我只是不讓你實話實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