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脫險

農民起義中的女將本來就少,彥崇對高桂英、唐賽兒、洪宣嬌這類的起義女將有一種特殊的情節,總覺起義失敗後這些女將下場都是無比悽慘,讓人心生憐憫之意。

方臘在彥崇的心目中並非明主一類的大才,也不過就是借江南人民對朱勔的痛恨,傳播信仰的力量爲自己謀福利的神棍而已。

提不出什麼令人信服的口號,急着當皇帝,有一種過把癮就死的無賴味道。這些都讓彥崇對方臘沒什麼好感,最多也就是比投降派宋江好上那麼一點。

靠他們阻擊金兵南下,無疑於癡人說夢,浪費時間錢財不說,還會讓中原陷入更混亂的狀態。

在彥崇心中,目前的大宋王朝兩河軍隊已經靡爛,以致於童貫一路逃回東京也不願意留守太原,粗通兵事的閹人都能看出來河北河西軍完全不可用,東京的禁軍都更不用說了。

大宋柱石,唯我西軍。

其它的統統滅了!

方百花閃出身形,彥崇看了看,身材不錯,面容比不上李仙芸,不過也是中上之姿。

心中有了計較後,彥崇對方百花低聲吩咐到,“聽我指揮,不得妄動,你死了不要緊,我可不想陪着你這位光明聖女一道去見明主。”

方百花一聽彥崇說到明教,以爲此人也是明教信徒,不由點了點頭。

一把拉過少女,將手環在她腰間,少女纖腰扭了一下就放棄了抵擋,彥崇心中暗笑幾聲,嘴裡吐出一個字。

“走。”

兩人大喇喇向街口走去。

沒走多遠,就見一隊火把直撲出來,彥崇右手猛地一帶,少女還沒反應過來,整個身子都被彥崇摟入懷裡,只覺一股男人的氣息把自己包圍。

“別說話,一切有我。”

裝醉的彥崇摟着少女踉蹌前行,少女完全不知道這男人打的是什麼算盤,身不由己跟着少年的身形而動,外人看去,這兩人如膠似漆正膩得不分彼此。

“站住。”

一隊火把將兩人圍住,刀槍明晃晃透出絲絲殺氣。

少年恍如沒有聽見,理也不理,摟着少女打着旋兒徑直前行。

一名隊長模樣的低級軍官走了上來,一看那少年雙眼迷離,嘴脣只不離那小娘的粉頸,那面上的笑容透出一份浪子風流。

那隊長責任在身,見少年醉的歷害不聽號令,心中上火,走上去用手來揪少年,準備讓他清醒一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迴響在小街上,那隊長被少年這一記巴掌打得轉了兩圈差點仆倒在地。

“譁。”這隊士兵見長官被打,刀槍並舉正準備圍上來將少年拿下,卻見火光中少年手上亮出一道令牌,令牌上大大的一個“王”字。

“我是少宰府中之人,你們瞎了狗眼嗎?”

話音剛落,少年放開懷中小娘,衝上去對着發愣的隊長,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是誰給你們的狗膽來惹我們少宰府,信不信我把你們統統關進大牢去。“

一隊士兵見着當朝次相的令牌,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也不敢再阻擋這兩人。

蔡相雖然權重,但王黼受官家的恩寵也一點不差,超晉八級,由一個小小地通議大夫連升八階,被任命爲次相,是大宋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

官家還另外賜給王黼城西的府第,記得遷居那天,以教坊樂爲先導,所需的東西,全都取於官府,這種排場連蔡相都未曾有過,可見此人在官家心中的位置。

“原來是王相府中之人。”捱揍的隊長閃過彥崇這一腳,陪着笑說道。

“滾開!”

彥崇理也不理衆人,一把抓起小娘,那嘴當着大夥直接就湊在她臉頰上,那”啵“的一聲讓衆人全聽了一個真切。

“耽擱小爺的好事,你們明天統統不用幹了,回家賣燒餅去吧。”

丟出這句話後,少年旁若無人的摟着小娘向前行去,那隊士兵見隊長的手勢,放開一條通道看着兩人慢慢消失在前方。

“隊長,這王相府中的人可真橫啊!”

那隊長摸摸疼痛的臉頰,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繼續仔細檢查。”

沒多久卻見一名小兵從死衚衕裡飛奔而來,手上拿着幾樣物件。

“隊、隊長,你看這行頭。”

那隊長藉着火光瞧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一套夜行衣加一柄鋼刀,這不正是先前刺客所有嗎?

糟了,剛纔那兩人一定有問題!那隊長馬上反應了過來,大吼一聲。

“追。”

待衆人追到街口,只見道上空無一人,哪裡還有一絲蹤影。

放開懷中少女,彥崇低喝了一聲,“跟我走。”率先貼着街邊向福德居摸去,那少女悶聲不響地跟在身後。

進了福德居,只見雲嵐、錢掌櫃早在後院等侯,雲嵐走來走去的步伐顯示出她內心那份擔憂。

見彥崇帶着一小娘勿勿而入,見到兩人只是打了一個招呼,就和小娘進了自家屋內。

錢掌櫃見少年回來後鬆了一口氣,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雲嵐本有一肚子的話要問彥崇,剛要張嘴,不料少年卻勿勿進屋,身後那個小娘眼中淚痕還未乾,一時間氣的咬牙切齒。

“死彥崇、臭彥崇。”

自從和彥崇訂婚之後,楊雲嵐出身大戶人家,自然知道主婦的職責,所以把以前那些小性子基本上都收起,開始盡力讓自己顯得賢良淑德。

雖然氣的直跺腳,雲嵐卻也忍住脾氣,搬把椅子坐在院中,夜漸漸地深了,自己可不相信彥崇敢當面讓這小娘在他屋裡過夜,不然自己一定去種爺爺那裡告他一狀。叫種爺爺將他屁股再次打開花。

果然沒多久門就打開了,彥崇走了出來,看到坐在椅中的雲嵐,走過來就去牽少女的小手。

看見少女將手一閃,雙眼直直的盯着自己,臉色嚴肅,一副要自己拿話來說的架勢。

雙手一攤,彥崇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今天我沒地方睡了,要不去你那裡擠擠,我們共剪西窗燭,共話未來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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