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給,日後若是逮住了自己的把柄,在皇帝面前都沒有一個可以給自己說話的人。
趙穎剛一反應過來之後便忙將一個荷包遞給了那傳旨的人。
“這點心意大人也便留這喝茶罷。”
“好,好趙家與徐家的家教家風果然很好,我去李家傳旨的時候還受了他好大一陣子氣。”
“哪個李大人。”
“還有誰不就是李立李大人,往年他們是制科第一名,今年被徐大人奪得了狀元,自然是滿臉不快。”
徐思夜一聽這話方纔明白了,若是自己選擇了制科狀元便惹得李府,那麼自己在朝上就要多一個敵人,自己還不如不當制科狀元,自己少不得要去拜訪李府一趟。
“宣旨也完了,我便先走了,諸位不要忘了瓊林宴。”
“那是自然。”
二人剛剛送走了那前來傳旨的馬車便看見,又有一輛馬車停在了趙府的門口,那馬車上是通用大漆描繪的圖文,又用藏藍色帆布嚴嚴實實地將馬車包了一遍,又用鎏金做出了駿馬圖樣。
“不知這是誰家的家眷,底蘊竟如此深厚,連馬車都如此氣派。”
徐思夜聽着趙穎問出的話,卻是眯着眼睛,自從前世穿越到這裡之後,他彷彿在徐府中見過一輛這樣的馬車,可是眼下自己已經在這兒,他卻又拿不準,究竟是誰來到了臨安城之中,莫不是徐家的家眷們的到來。
徐思夜正要開口詢問,便看見馬車上下來一個小子,拿着一個小几子放在了馬車側面,而後從馬車上下來了一個身着淺藍色衣衫挽着燕尾髻的女子。
徐思夜定睛一瞧,那人便正是林瑜。
“我的大娘子,你怎麼到臨安城中來了?事前也不給我發一封書信我也好去接你,這揚州城中至臨安城中有千難險阻,又有土匪經常出沒,你定然是吃了很多苦。”
林瑜看見徐思夜心中的激動早已按捺不住,於是一頭扎進徐思夜的懷中,也不管什麼禮儀教化了,再等到再擡頭時,徐思夜看見的便是雙眼含淚的林瑜,再看林瑜風塵僕僕,一定是一路上吃了很多的苦。
“你不該來的,等我去汴京的時候,我便將你從揚州城中順便接上,我們一同去汴京,免得你白跑了這一趟。”
“主君在哪裡我便去哪裡,哪有白跑的說法。”
徐思夜心中雖感動,可看着林瑜髮絲凌亂又滿臉汗珠,便可想他在路上吃了多少苦,他在徐府之中的時候常常是一絲不苟。
“夫妻二人說話也應該進去趙府之中說纔是,哪有在外面說話的道理。”
趙穎看着徐思夜夫妻二人並沒有進去的想法,而自己又不能讓別人看着新晉狀元的笑話,於是並說出這麼一番話,邀請徐思夜和林瑜二人直接進去趙府之中。
“那是自然,我看見你一時高興,我都糊塗了也忘記了叫你進去。”
常言道久別勝新婚,林瑜與徐思夜幾個月沒見,又聽見這麼一番溫存的話語,自然是什麼不痛快都沒有。
“只要能見到主君,你便是在這趙府門口說一夜的話,我也是使得的,只是在路上的時候並不太平,我們本可以早些到的。”
“發生了什麼事。”
“此事不提也罷,免得讓主君憂心。”
徐思夜心中雖想知道在臨安城中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可他平素是知道林瑜性子的,若是她不想說,便是說破大天來也是問不出一句話的,還不如等着林瑜想說的時候再告訴他,他轉眼一看,又發現了在馬車背後的屏兒。
“屏兒,你來告訴我,你們在來臨安城中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兒?”
屏兒看着眼前的徐思夜又看了看林瑜,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林瑜知道屏兒心中爲難,一方面因屏兒應當是對徐思夜有好感的,可一方面礙着自己的面子,這好感並未表露出來。
“主君你也別逼屏兒了,等先進去罷,進去我在告訴你。”
“那我們便一同進去,也好生的說說話。”
徐思夜和林瑜二人又說了好一陣子的話,才一同走進了林府之中,趙穎看着眼前的人,又想到自己多年來也未曾娶妻,不由酸溜溜的說出一句話。
“徐兄,你是看着我還沒有娶妻,故意在這門口來打我的臉。”
哪能夠,只怕是喜歡趙兄的女子太多,趙兄亦是挑花了眼睛,所以才未曾娶妻,要不,小弟我今日將趙兄將要娶妻的消息傳遞出去,只怕是臨安城中所有的女子都要爲此瘋狂,一涌到趙府門口了。”
“詩經中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原本不信,今日方纔信了,看徐兄與弟妹,便如同天作之合一般,只是不知徐兄何時取妻,也未曾知會爲兄我。”
徐思夜一聽這話心中不禁尷尬起來,當年他娶妻的時候便是林老太爺一力作主,力排衆議,將林瑜嫁給了自己,自己做了那上門女婿,只是近年來隨着他的努力徐府才慢慢的興旺起來,當年自己又有什麼面目去請這些故交好友,還未來得及解釋,便聽見林瑜說話道。
“當年我們林家與徐家門不當戶不對,我們林家本是商賈出身,所以才一律不要求大操大辦,自古也有人說勤儉持家一句,所以未曾知會各位親朋故舊。”
徐思夜一聽林瑜這話不禁心中暗歎道,林瑜一句話辯解了自己的尷尬,倘若自己去給趙穎解釋,也說不得林家的不好,也說不得徐家的落敗,自然是陷入兩難的境地。
“弟妹思維好生敏捷,倘若如此,我們便今日在趙府之中補辦一桌,如何也好喜上添喜。”
林瑜一聽這話,不由得心中一驚,自己與徐思夜操辦婚禮這本是一樁好事,又何來喜上添喜一說。
“怎麼個喜上添喜。”
“弟妹你還不知,徐兄他已然被皇帝制科考試取爲甲榜一名,是新任的狀元。”
林瑜一聽這話自然是喜不自勝,當初徐思夜說要給她一個一品誥命夫人,便以爲徐思也是在逗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