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舌戰敵帝苦相逼

大宋炎黃元年,金國正大三年,五月二十五日,汴梁。

這座城市原本是大宋都城,大宋近兩百年經營,與金國後來的大興土木交織在一起。雖然此時早沒有當初的繁華,汴河也顯得敗落,但至少對於金國來說,這還是一座相當漂亮和壯觀的城市。

不過裴滿欽甫沒有絲毫在洪諮夔面前炫耀的意思,比起大宋臨安,汴梁實在算不得什麼,就是揚州、金陵這樣的城市,似乎也比汴梁要多些生氣。至於新興的楚州、徐州,那更是那他汗顏。

一番繁冗的禮儀之後----說來也奇怪,越是異族入主中原,便越對那些繁文冗禮更爲重視,直到這個時候,裴滿欽甫才略帶驕傲地問洪諮夔道:“我朝禮儀,與貴國相較,孰更近諸周禮?”

“貴國更近。”洪諮夔淡淡一笑:“我大宋只用仁義,不用周禮。食古不化,安爲得之?”

裴滿欽甫大慚,再也不敢在口頭上討便宜,只是依制將洪諮夔引入大殿中。

此時金國天子名爲完顏守緒,時年二十九歲,也相當年輕。他登基也有一番驚心動魄的爭鬥,前任天子宣宗死後,庶子英王搶先入宮奪位,他第二天才回到汴京,然後指揮兵馬,屯守城池,遣侍衛拘禁英王,自己纔在靈前即位。他身體肥胖,面色白淨,微微有須,目光很是敏銳。見到洪諮夔時也極是禮敬,甚至賜他座位。

“聞道上國天子賜朝中重臣座,以示優遇禮敬,見賢思齊,朕常欲學之,今日自卿始耳。”他笑着道。

“陛下見善心喜。也是明君氣象。”對方既然誇讚自家天子,少不得花花轎子人擡人,洪諮夔也讚道。

“上國於臺莊大破蒙胡,生擒虜酋鐵木真。鄙國平章完顏合達有奏書來,盛讚上國兵精將勇。”在接過國書之後,完顏守緒沒有急着拆看,而是笑道:“聞道上國給朕送了禮物,朕與朝臣商議,大致也猜得出這禮物爲何。這禮物雖是燙手,朕也收了,還請貴使代謝貴國天子。”

“此外臣之使命,不勞陛下吩咐。”

完顏守緒這纔打開國書。他快速看了一遍,然後將國書交給平章政事胥鼎,胥鼎看過之後,又交給禮部尚書奧敦良弼。

對於國書上說的禮物,金國上下既是歡喜,又是無奈。

趙與莒送來的禮物,是蒙胡虜酋鐵木真的首績。在公審之後不久。鐵木真便被當衆絞死,大宋天子御判的罪名“反人類罪、反文明罪”也成了臨安一個新的熱點話題。

什麼是反人類反文明罪,這次爲天子鼓吹的不是別人,而是葛洪、魏了翁等人了,特別是楚州地真德秀,更是盛讚天子設這兩罪之英明---“反人類爲不仁、反文明爲無禮,不仁無禮。率獸食人,擒而殺之,豈非替天行道至仁至禮乎?”

這份載着真德秀文的《大宋時代週刊》也被呈給了完顏守緒。據說,完顏守緒先是大叫痛快,後來則默默無語,有近侍問之,他的回答是“無他,但幸太祖、太宗之時,宋國無此君耳”。

“貴國這可是嫁禍江東啊。”

雖然不得不接受這份禮物,金國重臣中還是有人忍不住出言道,洪諮夔看向他。認得他是金國參知政事。名爲李蹊,當下一笑道:“若是貴國不敢收之。洪某願將之帶回。”

“休逞口舌,我大金屢遭兵災,這胡酋鐵木真實爲罪魁禍首,今幸得大宋爲我大金復仇,諸位當勵精圖治恢復舊都纔是。”

完顏守緒低低喝了一聲,羣臣立刻噤聲不語,洪諮夔見了心中一動,金國這位天子雖是年輕,但在金國卻有着極度威信,比起大宋天子而言,似乎對朝臣的掌控更牢些。

“皇兄國書所言疏浚黃河治水之事,鄙國自有定奪,不敢牢皇兄過問。”喝完羣臣之後,完顏守緒又笑道:“還請洪侍郎替朕向皇兄美言,非不爲也,實不能耳。至於其餘吩咐,朕盡數遵命。”

在宋金盟約中,宋爲兄金爲弟,故此完顏守緒稱趙與莒爲皇兄,雖然論及年紀,他要比趙與莒大上近十歲。他說地事情,是趙與莒在國書中要求金國疏浚黃河,以防七月洪汛,同時也便於商船往來。但是金國上下都見識了宋國近衛軍水軍的威力,知道大炮的厲害,哪敢將直通汴梁的河道給清出來,他們甚至恨不得在河道中多埋些阻礙,以免宋國水軍順河而上突襲汴梁。

洪諮夔皺起了眉,此事並非小事,天子對於商貿之事極爲重視,曾專門囑咐過他,此次交涉,別的都可以罷了,唯有疏浚河道之事,一定要辦成。臺莊大捷之後,還能威脅到徐州、淮北建設的,便是黃河大汛,若是不注意防洪,汛情一至,花費了老大力氣才整出的田地便又要變爲澤國;而徐州工業發展起來之後,除去向兩淮、京東和臨安銷售商品外,金國也將是極重要的市場,金國如今雖然地域狹窄,可畢竟還佔有中原之地,而且隨着蒙胡的慘敗,河東、永興、秦鳳諸地,只怕也會被它佔回來。

“此前宋金會盟之時有約,一方與蒙胡交戰,另一方當善意中立。”洪諮夔沉着臉:“我大宋天子有一事不明,爲何我大宋近衛軍與蒙胡會戰之時,金國平章完顏合達會領大軍擅入大宋疆界?”

當初完顏合達、完顏陳和尚領軍入宋近逼徐州,想要乘火打劫,但一來爲徐州軍勢所懾,二來爲逯信言辭所動,不得不詐稱是聞說宋胡交戰前來助戰地,這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宋國也一向沒有追究。此時洪諮夔突然提了出來,完顏守緒卻是不慌不忙:“此事朕會在國書之上向皇兄解釋,一是爲貴國助陣。二是防備萬一,皇兄聖明之名,朕在這北方荒僻之地也有所耳聞,想必不會追究。”

他說話時面不改色。神態極其自若,彷彿只是在解釋說不小心才踏入宋境一般。洪諮夔看了心中也暗暗一凜,這位金國天子實在是一個人物,若說本國的新任丞相崔與之是老狐狸,那麼金國天子便是小狐狸了。

“陛下既出此言,聞說河東、永興、秦鳳諸地,尚在蒙胡手中,我大宋既與金國有兄弟之盟,願爲金國恢復疆壤。將遣近衛軍、忠義軍諸軍,自河北西進。”

洪諮夔之話便帶着威脅意思了,如今蒙胡在河北的精銳盡數折損,雖然尚有實力,卻還未抽調回來,以近衛軍戰力,掃平這幾地當然不成問題。只是洪諮夔嘴巴上說是替金國恢復疆壤。可宋軍打下來的地盤哪裡會讓給金國,若真如此,金國便要面臨宋國三面夾擊了。完顏守緒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怒意一閃而過,但很快就變成了無奈。

洪諮夔的意思很明顯,他不答應疏浚河道,那麼宋國就要去奪黃河以北之地。自己來疏浚了。想了想,完顏守緒勉強道:“朕知道了,朕會委派得力大臣疏浚河道。只是實不相瞞,貴國船堅炮厲,朕心有餘悸,實不敢放之入汴。”

“這是貴國之事了,外臣不便置喙。”洪諮夔冷淡地說道。

他心中極是快意,這便是強國對弱國的外交優勢。聽得他近乎赤裸裸地威脅,完顏守緒沉默許久,然後苦笑:“好吧……朕允了。”

“黃河如今流經兩國,爲便於兩國統一治河。大宋願給金國支援。”說道這裡。洪諮夔緩了一緩,然後又道:“願低價將水泥賣與金國。並遣顧問指導貴國如何疏浚河道、修建河堤,並遣巡船,與貴國共治黃河,以防河匪。”

洪諮夔冷冰冰地說話,面上木無表情,彷彿並不是在進行外交談判,而只是在進行通告一般。

完顏守緒又是一陣沉默,他嘴脣微微顫抖,幾次想要拒絕,可是最後不得不應承:“好吧,朕也允了。”

“沿河開州、汴梁、洛陽、長安四地,須得增設榷場,以備商貿往來,既可利二國之民,又可爲貴國增加稅收。”洪諮夔接着道。

“不可,汴梁萬萬不可!”完顏守緒終於勃然大怒:“請貴使上覆貴國天子,要汴梁,自己派兵來取!”

“我大宋自臺莊大捷之後,北伐匡復之聲高漲,百官臣民,日日有投書闕下以圖還都者,我大宋天子心懷仁德,復執信義,不願盟約墨跡未乾,兩國又起兵端。只是民心士氣,總須安撫,若是貴國不應此條,天子以何安撫天下?”洪諮夔揚眉冷笑:“實不相瞞,本使亦曾上書請戰,陛下若不欲和談,不必本使回去,請斬本使,送本使頭顱回臨安,我大宋天兵,朝發夕至矣!”

他這話一說,金國羣臣中有怒極而泣者,有一人拔劍出來便要殺他,立刻被侍衛阻住。完顏守緒變了顏色,跌坐於寶座之上,良久之後苦苦哀求道:“汴梁爲南京之所,朕臥榻之處,豈容開榷,貴使回國,替朕哀告,鄙國願以歲幣贖之……”

聽他之意,其餘城市開榷都可,唯有汴梁不成,洪諮夔心中歡喜,這已經超過天子來時地吩咐了。但天子也曾反覆交待,這外事亦是國戰,不可有絲毫惻隱之心,洪諮夔念頭一轉:“陛下所言亦有道理,這汴梁之事,本使便回去進言,成與不成,卻要看我大宋天子之意了……只是……”

原本聽得他同意,完顏守緒已是滿心歡喜,這“只是”一出,他心立刻又跌落下去,眼巴巴地盯着洪諮夔臉,只怕他又說出什麼不可接受的條件來。洪諮夔微一沉吟道:“汴梁不開榷場,管城須得開榷!”

完顏守緒面色慘白,管城便是後世鄭州,此時又名故市,離汴梁不過一百五六十里,許久之後,他咬牙點頭:“便依貴使之言!”

洪諮夔被引出大殿之後。完顏守緒突然失聲慟哭,羣臣也盡數陪着落淚。

“喪權辱國,乃朕之罪也。”良久之後,他收聲止住。掃視羣臣:“數載之間,區區弱宋,亦可在我大金朝堂上頤氣指使,此等恥辱,朕百年之後有何面目去見祖宗!”

“宋國所恃,不過一君耳……朕自御宇以來,夙夜操勞,勤政愛民,豈不如之!今日之恥。來日必雪,諸卿當與朕一起振作奮發纔是!”

羣臣肅然領命,完顏守緒頓了頓之後又道:“自今日起,朕要變法改制,宋人行報紙,大金也要行報紙,宋人辦工廠。大金也要辦工廠,宋國天子設博雅樓學士,攬天下非科途之賢才以用,朕也欲設集賢院學士,以候天下之才,諸卿亦宜舉賢薦士,勿誤國事。勉之勉之!”

“聽聞你最近總在繼昌隆紡織廠附近轉悠,可有此事?”李一撾垂着頭,有些灰心喪氣的模樣。雖然刮過臉,但還剩下一點鬍子茬兒。聽得天子責問,他縮了一下脖子,小心翼翼地道:“怎麼……怎麼連這點兒事情官家也知道了。”

聽得他如此回答,趙與莒原先板着麪皮也鬆了下來,又好氣又好笑:“瞅着哪家地姑娘了,既是看中了,那便去提親,若是沒有媒人。朕給你當這個媒人便是。你千萬莫學李漢藩那廝,直接便帶人上門搶親----那是在徐州。方有財又替他安撫得當,否則朕便是不處置他,也不會讓他有指揮台莊之戰的機會!”

“嘿嘿,官家儘管放心,我李過之豈能象他那般粗魯!”

李一撾說話時不象李鄴那樣滿口稱“臣”,與李鄴渴望建功立業不同,他對自己的未來倒沒有那麼宏偉的打算,只是希望能有嬌妻美妾,多子多孫,日後老了可坐在堂前對着孫兒倍吹噓:當初你們爺爺我也曾幹過大事情。

“放心?就是對你這廝不放心,除了會玩爆仗外你還會做什麼?”趙與莒不輕不重地訓斥道:“臨安府來告了五次狀了,你說你究竟在那磨蹭什麼呢!”

“嘿嘿……”

說起這事情,李一撾多少有些羞赧,他琢磨了會兒,在天子面前沒有什麼好隱瞞地,故此將自己在那日獻俘之後得花、又在花瓣上見到了“於織娘”這個名字地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說道:“小人也不只一次想去尋她,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兒,可每次到得紡織廠,便又打起退堂鼓,着實不知該如何開

“蠢材,真正蠢材!”趙與莒聽得好氣又好笑,恨不得去踹上一腳,過了會兒後道:“那繼昌隆背後地大東家不就是朕麼?繼昌隆管事的不就是胡福郎麼?你與胡福郎是何等關係,託他問一問,是什麼了不得地大事?”

“只是……只是有些害怕。”李一撾嘟囔了聲道。

“怕什麼怕,蒙胡萬騎突擊也敢衝過去點燃引信的人,卻怕了一個小娘子,說出去丟人!”趙與莒哼了聲,叫來一個內侍吩咐道:“去榮王府給朕請胡福郎。”

胡福郎是趙與莒母家遠親,如今出面替趙與莒控制着繼昌隆與輪船招商局,他在臨安城中也置辦了府邸,不過居住在榮王府的時候多些。

那內侍出去傳命,李一撾陪着趙與莒說話,談些在徐州的見聞和臺莊戰況。聽得徐州水患已經有初步的對策,荒地也開拓得很順利,趙與莒非常開心,但聽得臺莊戰況之慘烈,他又不勝唏噓。

“這些時日總有太學生和一幫子耐不住的臣僚上朕,要朕揮師北伐……也不想想,僅是臺莊一戰,近衛軍折損便近三分之一,這還是防守,若是真地攻入河北乃至燕雲,戰線拉長,補給且不論,朕哪裡變得出那麼多精銳士卒守護疆土?”李一撾的態度讓趙與莒也鬆泛了些,他忍不住對着李一撾抱怨道:“攻下來簡單,問題是攻下來守得住守不住,攻下來地代價與回報是否值當,過之,你以後打仗,也當細細思量此事。”

二人聊了一個鐘點,胡福郎才被召來,臉上還微微有汗。他先是與趙與莒見禮,然後對李一撾笑了笑,他與李一撾關係非同尋常,李一撾可是他在紹興府街上拾回鬱樟山莊地。

“胡卿,朕有件事要託付與你。”如今身分不同,趙與莒也不方便稱胡福郎四哥,故此道:“繼昌隆裡是不是有個名爲於織娘地女工,若是有,你不妨探問一下她是否許了人家。嫁了就不必提,若只是許了還未嫁,你想法子令那男子退親,不得用欺霸之法!”

聽得這吩咐,胡福郎怔了怔,他是精明人,立刻轉向李一撾,見李一撾滿面羞窘,不由笑道:“臣遵旨,過之,看來要恭喜你了!”

十四繼昌隆上七十八歸化需得百年計三五三大轉折五十拂淨征衣問疆外一七七妾在深宮亦驚魂三二七鳳歌笑孔丘二五一夜中暗隱雷霆手一十五事端上二八一火槍初現立首功六十九何懼海賊登懸山三三七吳文英二九四花開花落兩不同二四三逐鹿羣英正年少二六二車聲響徹臨安城一五四金銀過市何招遙一燈市一一零險象環生終獲勝第四十二章一二八金殿夜語堯思舜三四一君子死而冠不免四孤兒上一二一雖爲虛驚亦悵惶三二二罪人三三一天理公道人心一七六國子監前攔國子五家規下一一六怎如猛虎嘯山崗二六八三士二桃穩如山一二二臨安細話逢故交三十六結納下第四十四章二五七盤點盈虧運籌忙一四八天子宴前論鵝湖二五四爾曹身名俱成灰一六零前方忽報已獻捷三零六興亡四孤兒上三四四從容偷生難一零六漁陽鼓動徒有聲十六盜賊上二十一積善上二一二安石變法遺教訓三四七財帛動人心一七三國事不密釀大禍二三三人心不足大食商三五七自此絕疆無戰事二九九多年離家老大回一二八金殿夜語堯思舜八十七呦呦鹿鳴食野蘋二五四爾曹身名俱成灰二二四困獸被圍嵩之死二三三人心不足大食商三二九薨逝六十三俯仰常懷仁義心二九二國勢飄搖雨打萍四十一夜盜上三六零南洋之血一三一巧計可使狼變羊二三七君子因仁遠庖廚二一四國勢維新孰執掌一一四飛鳥盡後弓自藏第四十三章二一七總因明君譜華章一九零十里寒光映血衣一三二劫波渡盡兄弟在三四八名繮利索二六八三士二桃穩如山二一四國勢維新孰執掌三五六官制改革十三繅車下一一零險象環生終獲勝一五零朕有婦好名妙真一三二劫波渡盡兄弟在一二五無須狸貓換皇子二二零狐媚事君非至善二三零清明上河心思宋二八七天下板蕩忠臣死四孤兒上二十八無賴上一零三深殿夜雨掩孤燈二零八早藏伏兵待良機二十三大年上三一一大氣魄十四繼昌隆下三二九薨逝二九八勵兵秣馬劍指北三二二罪人一八六戰罷又迎雙重喜一二七威加海外歸故鄉一六五徐州雖治尚遺患一二九南海又聞風波起一四八天子宴前論鵝湖三五八我心安處即吾鄉三六四西方三王三十三史彌遠下四十五天下一六零前方忽報已獻捷三一五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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