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江南製造局

四十四、江南製造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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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你如何來了,這海上風高浪急的,你千金之軀,怎能涉險?”

雖是知道免不了被趙喜一番嘮叨,可是當老管家小心翼翼地將他從船舷板上拉了下來,又拉着他的手護着他走過碼頭時,他心中還是感覺到一陣溫暖。

人皆有私心,老管家也一般,他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不過對於趙與莒,對於鬱樟山莊,他確實是忠心耿耿的。

“老管家,胡掌櫃說你這幾日都未去定海,還擔心島上出了什麼事情。”趙與莒看了看周圍,他沒有意識到原本該泊在碼頭供趙喜出入的船不見了:“這一切都安好麼?”

趙喜有些訕然,他剛纔還在教訓趙與莒不應以千金之軀輕涉險地,這邊自己就要漏餡了。

方有財覺得這似乎是個機會,他倒不敢挑戰趙喜在鬱樟山莊的地位,不過表現一下自己總成,因此插嘴道:“大郎有所不知,一個倭鬼偷了島上的船,俺們都被困在島上了。那倭鬼,俺們都看着不順眼的,好吃懶做……”

“倭鬼?”趙與莒眉頭微微豎了起來,他看了看身後,霍重城也與他一起來了,聽得這話,同樣皺緊了眉。

“怎樣一個倭鬼?”趙與莒問道。

方有財正欲說話,趙喜乾咳了聲,他訕笑着閉了嘴。趙喜猶豫着是否要搪塞一下,但想到方有財這張大嘴必定是不會爲他保密的,便將自己在定海看着那倭鬼可憐,故此收容了他,沒料想他卻偷船逃跑之事說了一遍,其中自然有輕有重,象自家準備將他趕走之事細細說了,而收容之事則輕描淡寫一語帶過。

“那廝在島上呆了多久?”霍重城對那些細節並不關心,他急切地問道。

“兩個月左右吧……”趙喜不太確定地道。

“是他!”趙與莒與霍重城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瞧到了怒色。

那個丁宮艾,無怪乎他們在紹興和周邊幾個府都尋不着人影,原是躲到了這島上!

“大郎,怎麼了?”趙喜有些奇怪。

因爲霍重城就在身邊的緣故,趙與莒只是簡單地說了一遍霍佐予之死,當得知那倭鬼可能便是殺害霍佐予的元兇主謀時,無論是趙喜還是方有財,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難怪俺覺着那倭鬼眼神陰森森的,竟是窮兇極惡之徒!”方有財嚷嚷道:“若是再見着了,必將他拿了報官!”

“若是拿着了不必報官,交給重城便是。”趙與莒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大郎,這次怎乘了大船來?”趙喜極是尷尬,自己竟收容了一條毒蛇,幸好他還來不及反噬,他望着自船上不斷下來的人,當見着費沸時更是一怔:“爲何費先生也來了?”

費沸等人來到島上,原因仍是霍佐予之死。霍佐予在時,因他的關係,無論是官府還是地方,對霍家莊皆有幾分照顧。如今霍佐予死了,旁人雖是畏於霍重城的手段,不敢算計他的家產,卻總想着法子自霍家莊的作坊裡挖人——旁人只道如今大賣的刻鐘是霍家的產業,卻不知霍家只是趙與莒推至前臺的遮攔。

掌握了刻鐘核心技藝的是費沸和幾個徒弟,他們倒是對霍家忠心,但這忠心是須得看護的,故此,霍重城在與趙與莒商量之後,便準備將作坊搬到這懸島上來,對外只說作坊散了,工匠都回了原籍。這雖說增加了些麻煩,卻也少了些事端,只是在這島上,原先建的幾間屋子便不夠用了。

趙與莒有一種後世玩及時戰略類電腦遊戲時開分基地的感覺,故此找了由頭,好說歹說終於得到全氏夫人首肯,與霍重城偷偷摸摸地溜了來。鄰近人家只道霍家小主人在閉門守孝,而趙家的大郎則在苦讀,卻不知兩個少年跑到了慶元府。

“這地方挑得極好。”

見到碼頭船塢所在處依山背風,又靠着個水深超過十丈的海灣,趙與莒極是滿意。

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削弱颱風造成的威脅,而且這島上因爲少有人煙的緣故,還長着茂密的樹木,部分材料便可就地解決。因爲是無人荒島又倨處海外的緣故,這裡雖是歸屬昌國縣管轄,卻幾乎便是白送——此時人們還認識不到這等有着良港的小島有何用處。

趙與莒估計了一下,在這山腳下,足以開出一大片平地,雖然不是良田,卻可以建座大莊子。另外,有着那丁宮艾之事,趙與莒也覺得,靠着這海邊的幾間屋子,實在沒有什麼自保之力,無論是海賊或者是其餘什麼勢力,都可輕易將島子一鍋端下。

故此,這島上的規模必須擴大。

如今他有足夠的金錢支持,刻鐘的利潤短短三個月間便爲他積聚了近十萬貫的財富,自春繭上市以來,繼昌隆的生絲獲利也有五萬貫——紹興和鄰近幾個州府,已經有織戶人家抱怨今年不知爲何收不到蠶繭了。有了這些錢,自然可以上下打點,將這個不受重視的小島收歸私有,再在這島上建起塢堡。

不過這卻是一個大工程了,莫說數月,便是一年也未必能完成。

趙與莒一邊觀察着地勢一邊盤算着,看到方有財跟在身邊,他指着對面的山頭道:“在那山頂之上,須得建座燈塔,若是船隻晚歸,便可以藉着燈塔判別方位。”

方有財飛快地用炭筆記了下來,他這一年多在鬱樟山莊廝混,雖說不甚努力,卻也識得了幾百個字。半猜半編的,倒也夠他自家使用。

燈塔除去指示方位之外,還有一個功能,那便是瞭望,只不過趙與莒將之隱去不提罷了。

“山下平地都開出來,找些人將地平平,咱們在此再建一個莊子……方有財。”

聽得小主人喚自己名字,方有財本能地挺直了腰,險些學着莊中的孩童一般應了聲“到”。

“這建莊子之事便交給你了,老管家不能時常留在這兒,有什麼事情,你便與胡掌櫃商量着去做。”趙與莒對方有財這反應極是滿意,他最怕的是莊子上人將些不良習慣傳給那些孩童,對於他們從孩童身上學着東西倒是極歡喜的。莊中上下,如今也都明白他這分心思,便是守門的掃地的,也會端着沙盤學寫幾個字。

聽得自己又被委以大任,方有財得意地挺胸收腹,他雖是個蹩腳的木匠,卻在鬱樟山莊今年接連兩次工程中尋着樂趣,見着那原本只是圖紙上的東西,在自家指揮下慢慢變成現實的莊院,他極有成就感。更何況在這建設的過程之中,他可以指揮着幾十號人,受着別人的敬畏。

“此事你要好好做,這海島上建莊子,防風是第一要務,我和你說的那些,你都記着吧?”趙與莒見他得意洋洋,便要敲打他一下。

“大郎儘管放心,俺方有財做事極是牢靠的。”方有財拍着胸脯擔保道。

趙喜聽得心中有些不快,瞪了方有財一眼,方有財嘿嘿笑了笑,又補充道:“若是有老管家把着關,那就更好不過了。”

他們兩人的小心思趙與莒看在眼中,卻根本不在意,趙喜是親信,方有財如今也算是半個親信,他們都不敢將自己當作普通孩童來看,故此纔會如此。

吩咐完這邊之後,他又去見胡柯,老船匠腿腳不變,無人摻扶便只能拄着柺杖慢慢行走。不過他執意不肯休息,卻要到建好的船塢去看,趙與莒也只能由他。

“還好,義辰辦得不錯。”聽得趙與莒詢問,胡柯滿臉都是笑容:“大郎,這船塢已經建成了的,如今只須人手,若是能找來足夠人手,明日便可開始建福船了!”

“先自小船建起,如今我們往來,都是租的別家之船,這千料之船,先建個兩艘吧。”趙與莒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日後這懸島之上,至少也會住着數百人,島上土層輕薄,種糧食有些困難,只能種些蔬菜,那麼島子的糧食便要自陸上運來。加之要在此建堡塢,木材雖是可以就地解決部分,磚石卻都得自陸上運。故此,兩艘千料左右的中型船是必須的。

“哪裡開始便能建千料的船!”胡柯是個直性子,並未因爲趙與莒是東家而有所收斂:“大郎這話便是外行了,以着咱們人手,先能造三五艘幾百料的船不進水,那便要謝天謝地了。”

“此事胡老做主,我不過問,我只是希望能早些見着咱們的船。”趙與莒微微一笑,這種技術上的事情,還是由專業人士來解決的好,他可不想犯那種外行領導內行的錯誤。

“咱們這趙家船場須得僱請人手,因爲在海中的緣故,這僱請的工錢恐怕要高些。”胡柯又道。

“銀錢之事胡公就莫放在心上……倒有一事,還請胡公出面才成。”趙與莒道:“那位水軍的林教頭,胡公須得請他多多來此照看,此處遠離陸地,我有些擔心海賊。”

“那是自然的了。”他們在定海時,已經見過林夕,胡柯見着昔日徒弟的兒子如今卻成了水軍教頭,心中也極是唏噓的。

“在定海時我聽說,沿海置制使有些軍中子弟,未能補上軍籍的,生計頗爲艱難。還要請胡公與那林教頭說項,我家願自其中招募些人手,或爲船場夥計,或爲作坊學徒,也算是條出路。”趙與莒又說道。

此時大宋行的是募兵制,禁軍廂軍,皆來自招募,也有些是強徵的壯丁或發配的囚徒。一入軍籍之後,不到六十歲是不許退出的,故此軍士家屬往往隨軍居住。若是待遇較好的上等禁軍,或許可以憑着軍俸和賞賜養活一家老少,而大多數則只能另尋營生補貼家用。故此,趙與莒這個計策,正是急其所需,那些未曾應募入軍的次子、幼子,能來此做個船匠工匠的,正合了他們心意。

“此是善行,大郎果然宅心仁厚。”胡柯也知曉一些軍戶困苦,聞言連連點頭。

趙與莒卻是微微一笑,他招徠這些人卻是有自己用意。首先這些人可爭決懸島上人手不足之虞,他招募時自然會吩咐下去,只招十四歲至二十四歲之間的,這樣招來的不是立即可以派上用場的壯勞力,便是稍加培訓便可掌握習技能的學徒工。其次這些水軍子弟上了懸島,那麼懸島安危這沿海置制使司下的水軍便要關注,比着如今靠林夕一人究竟是要牢靠些。第三這些人上得島來,按着他定好的規矩行事,若是島上有什麼意外,也多了些自保之力。第四則是不人對人言的了,懸島上原本會聚着霍家和胡家之人,若是兩家聯合,那麼便可以擺脫他趙與莒的控制,他既不能時刻在此盯着,便在中間再摻入一夥水軍子弟,這種平衡牽制之術,雖說不算光彩,卻是成就大事必不可少的。

自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利,有了沿海制置使子弟在島上,他今後想要面向大洋,無論是東進還是北上或是南下,都會方便得許多。這些子弟之中,不少便常年在戰船上摸爬滾打,日後他的大船造起來了,這水手便是現成的。

“有了人手,咱們這趙家船場日後必然能造出大海船來,便是六千料的鉅艦,也算不得什麼難事!”胡柯又笑道,他在這船場中可不是普通的船匠,趙與莒與胡福郎早對他說了,船場之中,他得三成乾股,也即是說,這船場有三分一歸他。他造了一輩子的船,如今終於有了自家的船場,心中自是無限歡喜。

“趙家船場這個名字不好。”趙與莒聽得他第二次提起這名字,搖了搖頭道:“對外咱們不用這個名字。”

“那叫什麼名字?”胡柯有些詫異:“胡家船場?那可是萬萬使不得的!”

趙與莒沉吟了片刻便有了主意,他那關了的磨坊糧鋪叫作“保興”,繅絲作坊叫作“續昌隆”,那麼這懸島之上又是造船又是造刻鐘的,自然也應有一個相類似的名字。

“江南製造局。”想到這裡,他笑着說道。(注1)

注1:熟悉近代史的都應對此不陌生,李鴻章辦的中國第一個近代軍工企業,即目前的江南造船廠。大郎以此爲之命名,正意味着他將走出求田問舍的田舍郎界域,開始向更廣處發展了。

二十四一年之計下二十八無賴下第四十五章一四一奉詔奏請驅史黨三規劃上三六零南洋之血六立威上一五五平地風雷起京東一六五徐州雖治尚遺患一五六奇折廣開天下財五十四抱絲貿皮何所求九十千舟競渡欲揚帆二二六名動遠蕃光明王二二四困獸被圍嵩之死四十二餘波上第四十三章一二一雖爲虛驚亦悵惶五十六艾殺蓬蒿來此土三十三史彌遠上一二九南海又聞風波起一九七赤血報國嘉忠勇三四五分化二七二安知血海壞攀籬八十四昔日亞夫屯細柳第四十二章第三十六章六立威下六十九何懼海賊登懸山三十九暗眼下八十一千里鴻雁飛書忙二四八難捨此情成追憶九十六卿乃佳人總多情二三六天子定策掌兵符十四繼昌隆下二五九鋌而走險奮一擊三十六結納下四十弔唁上三二五上國三零一有感三十巧匠下一三二劫波渡盡兄弟在三四五分化三十七親人上一四九堯舜堂上置木鼓二十五孔明燈下三二二罪人二十八無賴下八十八知音一曲能傾蓋九十九此去應是千層浪五十一收拾寶劍看紅妝四十二餘波下二二八繼亡復絕責不義一五三富貴豈可忘舊賢三六四西方三王一零五風雲激盪別有天二七六一朝兵敗如山倒四十四江南製造局三一八龍騎兵二三六天子定策掌兵符二一一東施效顰計安出一八七勞餘復見寶船沉一七六國子監前攔國子二二七諸是使至朝萬邦二五二南國天子何許人八十五今日南冠做楚囚二一九喜遇良機聆聖音一四七翻雲覆雨愧狂儒二一七總因明君譜華章六十四誰道仙山無處覓三五一西征軍第三十九章一三五帝星夜耀天子堂二三二慷慨取義沈六娘二一八驚聞妖氛起華亭二十胡福郎上一二八金殿夜語堯思舜一三五帝星夜耀天子堂三三五豈曰無衣三一七赫赫華夏歌三二九薨逝第四十五章二七六一朝兵敗如山倒二十九巧取上十二愈勇下四十弔唁上六十三俯仰常懷仁義心二四零張馳有度天子政二十四一年之計下三一七赫赫華夏歌一五二晦庵不知知尼庵第四十二章八糧商上六十八自有妙手破妖氛四孤兒上二一五維新正道多坎坷三六一廢物天子與窩囊皇帝二七一豈能鉅細無漏遺二四一猶豫不決名臣心三十一春好下二零五順水推舟引洞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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