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推期間,今日三更,晚上八點加更一章
“狗賊,我今天殺了你!”就在他心中正盤算的時候,一旁的嶽霖突然怒喝一聲,身形暴起,徑直衝向秦熺,擡起腳朝着秦熺的頭部就是狠狠一腳,看樣子大有一腳要讓秦熺斃命的架勢。
“住手!”秦天德臉色大變,高喊一聲,連忙反身護住秦熺,用背部替秦熺擋住了嶽霖的這一腳,只覺得一陣劇痛從尾巴骨處傳來,不由自主的慘叫了一聲。
“混賬,忘了本官給你說的話了麼!”捱了一腳的秦天德,忍着身上傳來的劇痛,轉身看向嶽霖,“想死不成!”
“狗官,枉我以爲你今日改了性子,原來你還是跟老賊沆瀣一氣!”嶽霖神情一滯,旋即怒罵了一句,又惡狠狠的瞪了秦天德一眼,氣沖沖的轉身離去了。
看着嶽霖惱羞而去,秦天德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他等的就是嶽霖這一腳。
確切來說,他並不知道嶽霖以何種方式來取秦熺的性命,他只是在等待,等待嶽霖出手,然後救下秦熺,這在他剛開始決定暴打秦熺的時候,都已經算好了的。
“呵呵,秦天德,你果然還是害怕啊!”此刻從驚慌中回過神來的秦熺突然看明白了一些事,“你以爲你替本公子擋了這一腳本公子會感謝你麼?你等着,只要本公子回到府中,一定讓人抄了你全家,叫你全家不得好死!”
“你以爲老子不幹殺你麼!”秦天德驟然起身,看向已經踱到自己身旁的遊少堡,“少堡,本官記得你出手必定見血吧。”
遊少堡聞言,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腳下發力,身形衝向之前跟自己交手的那個秦熺家將,到了那家將面前,抱於胸前的雙手突然張開,然後華麗麗的一個轉身,整個過程流暢無比,猶如舞蹈一般,然後又回到了秦天德身旁,依舊是雙手環於胸前,彷彿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血!”
“殺人了!”
“殺人了!”
“殺得好!”
這時候圍觀的人羣中開始了騷亂,當街殺人跟當街毆鬥可不一樣,旋即就有些百姓逃離了這裡。當然也有較好的,對於憎恨秦檜賣國之舉的不少有識之士,自然是希望此事鬧得越大越好。在他們眼中,反正是狗咬狗,咬的見血總比一嘴毛要好上許多。
“怎麼樣,胖子?”看到那個曾經襲向自己的家將倒在血泊之中,秦天德轉過身,一腳踏在秦熺胸前,笑嘻嘻的說道。
秦熺根本不曾畏懼,也沒有半分憐惜,那些家將在他眼中就跟牲口一樣,沒有半點不捨。再說了,這幾個家將奉命護衛自己,保護不周,使得他在衆人面前丟了面子,更是被秦天德一頓好打,就算秦天德不殺他們,等到他回到府中後,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有本事你殺本公子啊?那些沒用的東西,就算你不動手,本公子遲早也要收拾他們!”
“都讓開,都讓開!”
“侍衛親軍步軍司副都指揮使駕到!”
就在這時候,密集的人羣忽然被一羣凶神惡煞的兵士衝散,這些兵士手持長戟驅趕着圍觀的百姓,形成了一條通道,並且在兩旁護衛,一個四十多歲一身官服的中年人策馬趕了進來。
秦熺一看見此人,頓時狂喜,掙扎着推開秦天德的腳,坐了起來:“張大人救我,快將此賊拿下,替我出一口惡氣!”
來人是步軍司副都指揮使張濟,他是接到了臨安府尹的書信,說是太平坊一帶有人聚衆滋事毆鬥,似乎秦熺也參與其中。
步軍司與殿前司及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分統全國禁軍,合稱三衙,權力不小。張濟能夠混到如今的位置,全靠秦檜的提攜,所以聽說秦熺也在,連忙帶人前來相助。
要說這臨安府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從手下人的口中得知,在太平坊毆鬥的雙方,分別是秦檜之子秦熺與秦檜之至秦天德,就知道這不是他能管的了得。
秦熺在臨安城的名聲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而秦天德當日也曾來過臨安府衙,如今更是以外放知縣一年的身份調回京城,任職起居郎。
雖說他不明白秦檜爲什麼會這麼做,而且起居郎這個職位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不過品秩在那放着呢!
秦天德科舉高中全靠秦檜庇廕,高中後居然使得趙構一改常例,外放從七品的淮陰知縣,這已經不同尋常。外放一年又升任六品起居郎,這官升的也太快了吧?
雖然起居郎看似不起眼,但誰知道這是不是秦檜給秦天德安排的過度職位,說不定不到一年,又要升官了。
所以對於秦家兄弟當街毆鬥一事,臨安府尹俞俟決定不趟這趟渾水,省的將來殃及了自己。但若是置之不理又有些說不過去,於是他想到了張濟,跟他同屬於秦檜門下,但又有些不合的傢伙。
作爲京城,可謂衙門衆多,俞俟不管事,自然能夠找到管事之人。於是他派人只會了張濟,只說自己公務在身無法前去,邊送個人情給張濟,讓他帶人前去相助秦熺,卻是隻字沒有提及秦天德。
張濟果然中計,離開帶人趕來,原本以爲是秦熺毆打別人,哪知道一眼看去,卻發現事情於自己想的完全相反,當即跳下馬來怒喝道:“你是何人,可知秦公子身份!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衆毆打秦公子,可知大宋王法何在?來人,給本官將此等惡人拿下!”
秦天德並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看到不少兵士朝着自己蜂擁而至,一腳又將秦熺踏倒在地,然後笑嘻嘻的看向對方,抖了抖身上的官服,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想架過這道樑子還是說你不想要命了?”
步軍司平時不設正職,都是靠常設的主管侍衛步軍司公事管理,張濟身爲副都指揮使,已經是步軍司的前幾把手,因此他不是一個無能之輩。
看到這種情形下,對方居然沒有半分懼色,還敢當着自己的面毆打秦熺,尤其是對方身上也穿着官服,張濟心中不禁有幾分狐疑。
雖然他認得出,秦天德身上的官服品秩不高,正因爲如此,他才更加疑惑:“住手!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張濟,給本公子殺了。。。唔。。。”秦熺剛喊了一聲,就被秦天德一腳踩在了臉上,並且使勁的搓揉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本官秦天德,你可聽過?”
“你就是秦天德?”張濟身形一顫,顯然是聽說過秦天德之名的。
要說秦天德,如今在臨安城大小也算個名人。去年春闈,以兩句話高中魁首之事,早已被有心人散播的沸沸揚揚,成爲了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談資。
對於張濟來說,平日裡也可以拿此說笑一番,可是真見到秦天德後,那就不敢了。正是因爲此事荒誕可笑,才說明秦檜對其的重視,而且秦天德乃是秦檜侄兒,這屬於秦家兄弟的內鬥,他傻乎乎的跑這裡摻乎個什麼勁?
人家兄弟倆不知道什麼原因打架,他跟着摻乎進來,弄不好過幾天人家兄弟倆又和好如初了,到時候就該他倒黴了!
沒聽過兄弟鬩於牆這句話麼?
媽的,俞俟你個老混蛋,老子今日記住你了!
張濟心中暗罵一聲,臉上突然冒出了笑容,笑呵呵的說道:“哎呀,原來是你們兄弟打着玩,這是相爺家事,下官無權干預,下官告辭,告辭。走,跟本官去臨安府衙!”
張濟來得快,走的也快,就這麼匆匆離開,去找臨安府衙找俞俟算賬去了。
在衆多百姓瞠目結舌下,秦天德再度蹲下身子,伸手想要繼續拍打秦熺的面頰,可是發覺秦熺的臉由於被自己踩踏變得髒了,於是從一旁拾過來剛纔打散的長條凳上的一塊,一邊繼續拍打着,一邊說道:“胖子,你說說,今日本少爺該怎麼收拾你纔好呢?”
心中大恨的秦熺連張濟也恨上了,只不過他現在全身疼痛,真是沒什麼氣力,但依舊咬着牙:“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然等本公子回府後,一定將此事稟告家父,你錢塘秦家就等着人頭落地吧!”
“嘶,我說你至於這麼狠麼?咱們兄弟倆只不過是隨便打打架,至於弄到要死要活麼?”秦天德似乎是有些害怕了,他停下手中的拍打秦熺面頰的動作,並將手中的木塊丟到一邊。
“怕了麼?”秦熺反倒有些得意了,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起將來將秦天德滿門抄斬的畫面,“你敢對本公子不敬,本公子豈能饒你?不光是你,你一家老小本公子都不會放過,還有你那兩個剛出世的兒女,等着在地下過週年吧!”
“既然如此,本少爺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秦天德面無表情的慢慢站起身,又問了一句,“你真不肯放過我?”
“哼!”與秦天德面無表情不同的是,被打的已經沒有什麼氣力的秦熺,卻是一臉的得意。
“那好吧,既然你要殺我,本少爺今日先殺了你,等到了九泉,本少爺在繼續痛打你!”說到這裡,秦天德突然飛身朝着一旁的食攤從去,等到他再度折返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來到秦熺身邊,秦天德高舉着菜刀,朝着秦熺的腦袋狠狠地砍了下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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