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激鬥惡少

在宋代開礦雖然面向民間開放,但是基本都是有強大背景的地方豪強纔有資格開礦,呂家在整個山東東北部幾乎佔據了七八座礦山,涉及到鐵礦、金礦、銅礦。這年月幾乎沒有什麼開礦機械,全靠人力勞動量很大,因而人員也非常多。呂家的礦場衛隊因此也很多,在這等登州城裡的鐵衛也有那麼三五百人。

要說這呂家向來還是不錯的,財大氣粗不假可也過得去。只是到了呂天南這代當家,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呂萊,在萊陽負責一座大鐵礦。二兒子呂金,在招遠負責金礦。三兒子叫做呂良是個不務正業的人,除了好事什麼事情都做,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呂天南從小就寵着他,給他慣壞了,一身的毛病。就今天的這事對他來說給算不得什麼,平常不要說是一張桌子,就是想整層樓都給清空那別人也得讓着他,誰讓他家厲害呢。

店小二很快叫來了老闆,老闆是個老成持重的中年人,勸晁蓋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沒必要留下來,趕緊走吧,我這給你們十兩銀子的路費,別走陸路,走水路,呂家在海上沒什麼勢力。”

晁蓋道:“茶還沒喝完呢,更何況我還得等着呂公子來給我兄弟道歉呢。不過你放心,做生意不容易,等會他們人來了我們就去外面打,不會弄壞了你的店鋪。”

“好吧,我也是仁至義盡了。”茶館老闆見勸說不動也只好作罷。

焦挺道:“哥哥,打架和打仗不同,不能下死手,拼的是人多,只咱們這幾個難免吃虧,我看還是叫人吧。”

“顧大嫂酒店裡也只有咱們十名親兵,人數少了點。碼頭還有咱們的商行的分支,但是不頂用啊。陳達去把酒店的親兵和解珍解寶叫過來吧。”晁蓋說。

“是。”陳達抱拳出門,飛奔顧大嫂客棧叫人不提。

單說晁蓋、焦挺、石秀、史進、楊春五人接着吃茶,由於考慮到一會要打架耗費體力又都吃了些點心。

等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也不見呂三公子叫人來。石秀有些等不及了,道:“這還來不來啊,打個架等的茶水都冷了。”

晁蓋微笑道:“要有耐心,其實本來也不打算跟這麼一個公子哥較勁,但是前幾天咱們新來兩個兄弟叫做鄭天壽。”

“就是原來清風山三當家的吧。”史進道。

“對,正是此人。此人不但功夫不錯,更爲難得的是精通銀礦的勘探和開採。鄭天壽在招遠發現了一處巨大的銀礦,就挨着呂家的金礦不太遠,一旦開採勢必和呂家發生衝突,所以今天剛剛好探探呂家的底。”晁蓋解釋說。

又等了一會兒就聽見街道上雞飛狗跳的聲音,不斷的有人喊着:“快,快,快,切莫讓他們跑了,就在前面茶樓裡,圍起來,圍起來。”

史進臨窗一看,嘆道:“乖乖,好大的陣仗,這得有二百人啊,一個個穿着黑色衣服,拿着哨棒。看樣子滿不好惹啊。”

茶館的其他客人早走光了,不過街道上的人很多,都在紛紛議論這是哪裡來的不開眼的要倒黴了,惹了呂三公子。

晁蓋道:“雖然規模小點,但是也是場戰鬥,這場戰鬥的指揮權就交給史進指揮了。”

“好吧,目前形勢敵人來勢洶洶,不宜出去應戰,咱們去一樓。我和石秀守住大門,楊春防備窗戶,焦挺保護哥哥穩坐軍中,繼續喝茶。”史進說。

“好,方法不錯。不用有太多顧慮,如果他們敢下死手,那就打就是。”晁蓋說。

一行五人來到一樓,史進、石秀門神一樣站在門口。楊春在大廳裡,至於晁蓋和焦挺在大廳裡找了張桌子喝茶聊天。

這羣人並不着急進攻,打架講究的是造勢,這第一批來的二百人是呂家的鐵衛,都是專業訓練的隊伍,比一般的地方部隊戰鬥力都強。來了之後並不開打,只是把茶樓圍住了。然後等了一會兒,一個肥胖的大光頭,腦門錚亮,他可不是和尚,只是故意剃光頭而已,腦袋大脖子粗,脖子上面掛着條金鍊子,穿件貂皮大衣,氣勢洶洶的,也帶着五十多號人馬過來了。然後緊跟着又到了四批人馬,都是登州城的大小混混,平時跟呂三公子關係都不錯,特意過來助拳的。一共加起來差不多五百人了,可謂是聲勢浩大。

這時候呂三公子才姍姍來遲,騎着一匹白馬,晃晃悠悠的到了,也不下馬,慢慢悠悠的說:“給本公子把人抓過來慢慢打,我要一點點的折磨他們,在登州城敢惹我,不知死活的東西。”呂三公子惡狠狠的罵道。

最先來的大光頭道:“三公子稍歇,不勞煩您動手,丁三這就去把他們抓到你的馬前來。”

原來這個大光頭叫做丁三,丁三一揮手,帶上五十個兄弟,邁着螃蟹步子,就到茶館門口了。

手裡提着一個半米多長的棍子,指着史進道:“識相的趕緊過去給三公子磕頭賠罪,興許能饒了你們。”

史進樂了,就這種貨色也敢出來得瑟,當即也不答話,一拳頭打過去,正中丁三的下巴,兩顆牙齒隨着血水就出來了,丁三一個踉蹌,說話都不清楚了,對着手下兄弟說:“還不給老雞上。”

丁三手下也是五十多人,平時也少有人敢惹,一看老大都被打了這還了得,當即拿着短棍蜂擁而上。

史進、石秀兩人劈手奪過他們的棍子,虎入羊羣一般打了起來,要麼打腦袋,要麼打胳膊,就見人影閃動,慘叫聲此起彼伏,幾分鐘時間十幾個人被打的頭破血流敗陣下來。

丁三感覺也沒面子,再加上牙齒也疼,灰溜溜的躲到人羣后面去了。

呂三公子也感覺沒面子,當即就要指揮鐵衛強攻上去。正在此時隊伍後面一陣大亂,剛剛退到隊伍後面的丁三那羣殘兵敗將又被狠狠打的東倒西歪,當先一個大漢,不是別人,正是山地排卞祥還有一百名身穿皮甲的士兵。正是山地排和晁蓋的五十名親兵,瞬間就撕裂了鐵衛的隊伍來到了茶樓,士兵在外面拿着弓弩警戒,卞祥進去。

“卞祥來遲了,讓哥哥受驚了。”卞祥道。

晁蓋笑道:“這點陣仗還嚇不着我,你們不是回去了嗎,如何又回來了?”

卞祥道:“我們昨天回去,沒走多遠就遇到了咱們來這裡拉貨的商隊,這次運輸的物品很多,主要海魚等過冬的年貨,價值較高,就向水軍要求護衛。朱武軍師一商議就同意了,但是水軍這麼多都護衛顯然也不可能。朱軍師又擔心剛剛剿滅了海盜,怕殘匪會威脅哥哥的安全,所以就讓哥哥的親兵和我們山地排回來了,護衛商船的同時也好保護哥哥,我們今早就返航,剛好回到了碼頭,我帶人就來顧大嫂酒店尋找哥哥,剛好陳達過去彙報說在城裡跟惡少打起來了,所以這就趕奔了過來。”

“哦,好,正好壯壯聲勢,免得被登州惡少看扁了。”晁蓋道。

一百名身穿皮甲的漢子,一個個手裡不是拿着弓箭就是弩,氣勢洶洶的彪悍異常。呂三公子帶來的鐵衛都有些傻眼了,他們拿的可是哨棒,拿哨棒的對付弓箭兵那不是找死啊,所以一個個的都不敢上。

呂三公子惡狠狠的罵道:“不就是個小縣城來的團練嗎,敢來登州耍橫,等着吧。”

沒一會兒,街道上又是一陣大亂,最少二百名手持腰刀的捕快快速而來,帶頭的看官職是個緝捕使,算得上是個不小的官職。

這人四十多歲年紀,一臉的橫肉,平時辦習慣了冤假錯案的貨色,一直是呂家走狗。得到呂三公子的通報立刻就過來了,也不問情由帶着捕快就向前衝。

卞祥一箭射在了這橫肉臉的腳底下,喝道:“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我保證讓你脖子透孔。”

“什麼人膽敢襲擊朝廷捕快,我可是緝捕使李扁。”橫肉臉原來叫做李扁。

卞祥笑道:“管你是扁的還是圓的,敢亂來你試試。”

李扁橫的跟個禿尾巴狗一樣,道:“當街毆打良民,理應問罪。現在只捉拿帶頭的晁蓋,其他的可以不問。”

晁蓋在大廳聽的清清楚楚的,道:“卞祥,帶李扁進來。”

卞祥把李扁帶進來,李扁氣勢依然兇悍,他不怕,因爲他身上的這是皮給他漲膽量。

“你就是李扁啊,來找我有什麼事情。”晁蓋問。

“有人告你毆打他人,打架鬥毆,跟我回衙門吧。”李扁高傲的說。

晁蓋道:“案子你查了嗎,我還告呂三公子毆打我們呢。”

李扁怒道:“我勸你們最好識相點,到了登州城就是老子的地盤,是龍也得給盤着,是虎也得給我臥着,別讓我動粗。”

焦挺大拳頭就揍了上去,照臉兩拳頭,打了個熊貓眼,罵道:“怎麼給我哥哥說話呢。”

“別打他臉啊。”晁蓋說。

焦挺大拳頭猛打李扁的草包肚子,砰砰,砰砰,四拳頭下去苦膽都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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