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顧大人他們一家真是甚少舉辦宴會呢,這顧府我也是第一次來,呂姑娘來過嗎?”
撒葛只不想聊顧言笑。
現在心裡還不舒服。
呂思慧點點頭:“數年前來過一次,但時間久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路。”
“我們來的早,筵席估摸着還要一會,不如先去那邊逛一逛!”
“也好。”
兩人來到後院的湖邊,這個季節正是荷花含苞待放的時候,中間有些早的,已經舒展開了花蕾。
“真美啊!”
撒葛只嘆道:“誰能想到在京都還能有這麼漂亮的荷花池。”
“小時候來的時候,也覺得這裡格外的漂亮。”
“不過,據我所知,顧大人這宅子是先帝賜下的,這麼好的宅子,看來不止是當今皇帝,先帝也是極其器重顧大人。”
呂思慧假裝聽不到撒葛只的化外音,而是接着她的話道:“是啊,當年的顧大人,可是京城風雲人物,三元及冠,又是寒門出生,陛下極爲看重,便將這座宅子作爲狀元府賜給了顧大人。”
呂思慧笑了笑:“當然,我也是聽旁人說的。”
畢竟那個時候,她還沒出生呢!
呂思慧說的這些,撒葛只都知道,來之前是重點調查過顧卿爵的。
父皇也將顧卿爵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
只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入手的地方。
“說起來,顧大人也正值壯年,身邊這麼多年,卻只有瑞安郡主一人。到底是顧大人情深,還是這位瑞安郡主善妒,不許顧大人納妾?”
“不過,大戶人家,尤其是顧大人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家,一兒一女,子嗣到底還是單薄了些。”
“公主。”
消失兩刻鐘左右的秋蘭終於出現了。
一來就帶了個讓撒葛只打臉的消息:“就在剛剛,有郎中去後院給瑞安郡主診脈,說是有喜了,近兩個月的身子。”
撒葛只笑了笑:“今日是顧大人的生辰,瑞安郡主有孕,那是大喜事。走吧,去給瑞安郡主道喜。”
兩人來到剛纔的宴會地點,蘇亦欣和顧卿爵已經來了。
自然她有孕的事,大夥也都知道。
都在說恭喜。
撒葛只遠遠看着,這都四十的人了,還能有孕。
四十有孕,也不算是稀奇事,她之前在宮中也見過,但有孕後還有這麼好的狀態,就不得不讓人羨慕嫉妒。
這狀態,便是二十左右的女子,也及不上。
“恭喜郡主老來得子。”
道賀聲戛然而止。
倒是蘇亦欣臉上笑意不減:“多謝!”
顧卿爵道:“今日多謝大家來參加鄙人壽宴,逢此喜事,能與大家一起慶賀,便將珍藏多年的桃花釀拿出來與大家同飲。”
“聽起來像是一種酒,只是本公主從來沒聽過呢?不知出自何處?”
“你來自大遼,不知道這酒也不奇怪,這是瑞安郡主親手所釀,用的是具有靈氣的桃花瓣,加上各種靈物,埋在養生陣法中,經過十年才取出來。喝了能美容養顏,延年益壽。”
喝過此酒的李流玉往前走一步,對撒葛只道。
看似是解釋,其實是炫耀。“亦欣,等會多給我一杯。”
“放心,今日的桃花釀,管夠。”
“師父,今日你的壽辰,怎麼能少了朕,還有師孃釀的桃花釀,我可是好久沒喝了。”
趙瑞身後跟着曾統領和潘公,還有趙愈。
顧卿爵受陛下愛重,這個大家都知道。
只不過一個小小的生辰宴,趙瑞也太出宮祝賀,這就不是簡單的愛重,而是當着將顧大人一家當成家人了。
不管衆人是何心思。
趙瑞在主位上坐下之後,就讓大家照常吃喝,不必管他。
趙瑞發話,趙愈直接開整。
顧府的菜,有些便是宮中的御膳房都比不上,偶爾吃上一頓,再好吃不過了。
今日他要多吃點。
顧府舉辦的宴會,沒有那些歌舞,只有一項衆人互動的猜字謎遊戲,一個比劃,一個猜。
因爲猜字的內容廣泛,比劃的人做的動作千奇百怪的,惹的大家忍俊不禁,又都覺得要是自己猜的話肯定能猜出來,於是有好些主動加入這個遊戲中來,倒是一直都熱鬧的很。
百里玉瓊笑着對自家閨女道:“這是你出的主意吧?”
“嗯,娘可是也想試一試?”
蘇亦欣打趣。
顧卿爵寵溺搖頭:“岳母大人便是再想玩,也不會這個時候湊熱鬧,應該會回去央着岳父大人陪着一起。”
百里玉瓊先是震驚,而是對封晟道:“看看,看看,這兩個孩子,倒是連母親都敢打趣。都是你慣的!”
封晟覺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夫人自是他心尖尖的第一人,再便是閨女,而後還有笑笑和言珩,最後還有一個顧子淵。
看着封晟堂堂玄陰宗,上四宗排名第三的宗主大人,如此模樣,衆人也都暗暗咋舌。
尤其是沒見過此場面的撒葛只。
難不成顧卿爵是看到自己的岳父岳母大人如此恩愛,纔會效仿?
可只靠效仿,真的能做到幾十年如一日的愛一個人嗎?
“哈哈,猜對了。”
猜對的是白時謙。
毫無顧忌大笑的是李流玉。
她真的是夫君寵愛,婆婆看重,四十歲的人兒還活的肆意無比。
不然哪家的夫人這般,不會被婆家教訓。
羅氏和白遠年高興的看着,有時候白時謙猜不出來,羅氏還會幫着李流玉一起比劃。再猜不出來,外甥李霽還有外甥女李柔婉和李柔嘉也會加入其中。
十九歲的李柔婉和十七歲的李柔嘉長相甜美,但性子又不似普通貴女那般沉悶,惹的在場的郎君頻頻側目。
兩人後知後覺,趕緊往自己孃親身後去。
李端願掃了眼打他女兒主意的郎君,不滿的“哼”聲。
還是章妙霞扯了扯李端願的袖子。
女兒都大了,尤其是柔婉,今年已經十九,該是要將親事定下來,今日這機會也算難得,可以仔細看看這些小郎君,看上的若柔婉同意,再讓人去着重打探下此人的人品,便可以定下來。
他這般,不是要將人給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