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應該是這邊吧!”
王玄義略加觀察之後,便毫不猶豫的指着左手邊的道路對王敬說道。看到王敬那略帶疑惑的眼神,王玄義這才又解釋了一句。
“我是看到這邊的青草較另外一條道路更稀薄一些。如果是經常有人進出的道路,那麼地上的野草必然會長的不太好!”
聽完了王玄義的這番解釋,王敬也不由得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撥轉馬頭,朝着左手邊的道路繼續前進。在路過那顆奇異的大樹之時,王玄義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此時……雖然林子外依舊是豔陽高照,但是斑駁的林蔭下隱藏的這株參天古樹,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之感。直到走過了很遠之後,王玄義卻依舊能感受到這種讓人壓抑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情有些壓抑的緣故,林中的這段路在王玄義看來實在是有些漫長,直到他和王敬走出了這片樹林之後,一大片田陌和散落着的民居才逐漸的映入二人的眼簾。
看着眼前的這片綠中略帶微黃的麥田,王玄義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此時的空氣之中還瀰漫着麥子灌漿之後的那種清香。王玄義用鼻子暢快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便拿起水囊來痛飲了一陣,隨後……又把囊中餘下的清水全都澆在了自己的頭上。
“啊……真是痛苦啊!待一回兒尋一處好人家,美美的吃上一頓再說!”
得嘞,老爺,咱們這就進村去!”
“進村去!”
……
王玄義話音剛落,便催馬狂奔了起來,王敬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待兩人沿着田邊的大路一路向前,不一會兒便見到了村前那一道道牌坊。
“上善之家?”
“友愛鄉鄰?”
“樂善好施?”
……
眼看着村前的七八道牌坊上全是這些彰顯鄉鄰良善的詞句,王玄義頓時又想起了之前在茶棚中從茶客那裡聽來的消息,心裡對這些也不由得有所保留了起來。
當兩人好不容易來到了村口之時,正遇到村中的孩童再此嬉戲。王玄義見狀便連忙勒住了坐騎,隨後簽着馬進了村子。只不過片刻,便有人看到了王玄義主僕,然後便有些警惕的問道:
“敢問,兩位是……”
“啊……我二人乃是從鄆州而來,到東京去投奔親戚的,誰成想親人早已去世,不得以我等便只能打道回府,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就跑到了這裡,敢問老丈,這附近可有歇腳的地方嗎?”
“歇腳?這裡乃是楊善人莊,平日裡很少有外人來,你們可倒好,居然誤打誤撞的跑到這裡來了……真是……”
“額……老丈,也並非全是誤打誤撞,我等剛纔在村外地茶棚歇腳之時,曾聽人說起這楊善人莊乃是十里八鄉有名的良善之村。所以……我主僕二人就覺得,只要到了這楊善人莊,就斷不會尋不到借宿的地方,還望老丈爲我二人引薦……”
“哦?你這人倒是會說話的緊,也罷……若是將你二人推出去反倒顯得我們莊上名不副實了。這樣吧,我這就帶你去見村中鄉紳,看看……他們那裡肯不肯收留你們幾日。不過……我這話說回來了,這楊老爺家最近有事,若是不肯收留你二人,你們也不要有所怨言……”
“在下曉得,在下曉得了!”
聽到這路上遇到的老漢肯幫忙,王玄義便連連說着感激的話語。那老丈對王玄義的這一套倒是受用的很。二話不說便帶着兩人來到了村中大戶楊善人的家中。就在三人剛來到楊家庭院門前的時候,卻看到門外掛着素縞,儼然是一副治喪的場景。
“這是……”
王玄義故作驚訝的看向了那老丈,老丈見狀也不免略感吃驚,不過他看到這楊家已然出了喪事,再把客人送到這裡便是不妥。於是他便拉着王玄義來到了一旁,隨後小聲的對他說道:
“兩位,實在是不巧,這楊善人家,如今實在是不太方便,若是二位不嫌棄,不如到我家小住幾日吧!”
“啊……如此,就先謝過老丈了。不過還有一事要向老丈說明,我等可能會在此地多留幾日,以便向家中稟明此處的緣由。若是有什麼打擾之處,還望您老多多包含纔是……”
……
這王玄義聽到老丈肯收留他二人,便感激的再三道謝。老丈看她二人都騎着馬,便覺得這兩人再不濟也不至於給不起房錢。於是便帶着他二人來到了自家的院子裡,隨後呼喚家人前來見禮。王玄義見到老者的家人,便又把剛纔的那番緣由解釋了一遍。老者的家人自是對王玄義的話毫無懷疑,隨即就爲他主僕二人安排了住的地方。
晚飯過後,王玄義從老者口中得知這村子附近有一條河流經過。於是他便跟王敬一起牽着馬來到了河中爲馬匹刷洗。當做完這一切之後,天已然擦黑了。就在這王玄義牽着馬返回村子裡的時候,卻見到家家緊閉着門窗。猶如夜深之時一般。待他再仔細一看,卻又發現這門窗上還貼着白天時見過的符篆。王玄義心下起疑,便不免加快了腳步。當他回到了借宿的老者家中之時,卻看到老者正在門前等着他二人的到來。見到王玄義之後,老者連忙將二人拉近了院子裡,隨後仔細的詢問道:
“你二人怎麼去了這麼久?”
“老丈,你這是……”
“村裡剛剛得了消息,今日有人在村前林中發現了楊家子弟的屍體,據說……乃是被人砍下頭顱而死。你二人來時可曾見到過?”
“這……老丈,我實在也是剛纔知道啊今!”
聽到王玄義的解釋,那老丈卻並不信服,只見他神色嚴肅的盯着王玄義。這讓王玄義不由得感到有些緊張。
“村裡今日只來了你們兩個外人,便立刻便發生了這種事情,你們卻說不知道……”
不等王玄義再次發言,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個口袋似得東西便套在了他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