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中,官家趙禎默許了趙磊第一個編練新軍的條件,但是看到第二個條件,是萬萬不會答應。
“一億五千萬兩白銀,這可是大宋一年的歲入,怎麼可能撥給你編練新軍呢!就是朕答應,你覺得三司和兩位宰相會答應嗎!”官家趙禎指着趙磊奏摺上長長的數字,十分不滿的問道。
“回稟官家,這一億五千萬兩白銀,還是最初步的估計,如果想新軍成爲能夠抵禦西夏擒生軍和遼國宮衛軍那種精銳,恐怕這些錢還不足呢!”趙磊拱手對官家趙禎說道。
“什麼!開玩笑,整個大宋一百二十萬大軍,一年的開銷也不過三四千萬兩白銀,你一開口就一億五千萬兩,你說朕可能答應你嗎!”官家趙禎看着趙磊,怒聲說道。
“皇上息怒,臣並沒有說這是一年的支出,而是指新軍訓練能夠對敵西夏和遼國精銳之後的總支出,這個時間預計要十年左右,所以臣認爲,新軍每年需要支出一千五百萬兩!”趙磊侃侃而談的對官家趙禎說道。
“一千五百萬兩!不可能!朕不會同意每年撥給新軍這麼多錢的,況且朕同意,你覺得宋綬、呂夷簡和李迪他們會同意嗎!”官家趙禎用譏諷的眼光看着趙磊說道。
“啓稟官家,如果每年一千五百萬兩三司也不想拿,臣還有最後一個辦法!”趙磊胸有成竹地自信說道。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官家趙禎看着自信的趙磊。好奇的問道。
“官家也知道臣不但是華佗一脈的傳人,同時出身魯公門下,魯公有一本魯公秘錄,上面記載着各種魯公明的東西,攻守器械和民間用品,樣樣齊全。雖然魯公秘錄後來消失不見,但是裡面的東西,臣還是記得不少,所以臣可以將那些東西畫出來,民間用品可以製作銷售,賣來地錢用來資助新軍制造攻守器械還有補貼各種支出,臣估計,如果這筆買賣順利每年至少可以創利數千萬兩,絕對可以負擔新軍的支出。”趙磊看着官家趙禎,誘惑說道。
聽到趙磊描繪的美好前景。官家趙禎馬上動心問道:“真的可以年入數千萬兩?”
“臣怎麼敢欺瞞官家呢!不過?”趙磊說道這裡,很爲難的吊官家趙禎胃口說道。
“不過什麼?快說!”官家趙禎果然急了,大聲問道。
“臣拿出魯公秘錄的東西,只是爲了編練新軍,不想成爲朝廷斂財的工具。所以臣以爲,這個賺錢的計劃,必須編入新軍後勤部門,所賺的錢財,全部用於新軍支出。不過臣可以從中分出兩成,官家和臣各佔一成!”趙磊狡猾的看着官家趙禎說道。
“好你個趙三絕,說來說去。不過是想利用朝廷地人力物力,替你賺點外快啊!”官家趙禎聽到只是這種問題,絲毫不在意的大笑說道。
趙磊尷尬笑笑,心中卻苦笑,他今天的提議是不得已而爲止,如果真的不要那些分成,新軍不就成爲趙磊的新軍,而不是大宋和官家地新軍,如此一來。不被官家防備纔怪,所以才裝成貪財的樣子,好貶低在新軍中的威望,其實現在的趙磊,有很賺錢的藥鋪和摺扇鋪打底,加上各種俸祿,絕對不缺吃穿,根本不在意賺取很多錢財。
“如果你地話成真,一年能夠賺取數千萬兩,但新軍只能支出一千多萬兩,剩下的錢怎麼辦?”官家趙禎沉吟一會對趙磊問道。
“所以臣在奏摺後面提出,希望新軍士卒俸祿能夠浮動,如果新軍有錢,就多士卒俸祿,剩下的錢,可以成爲備用撫卹金。”趙磊仔細地解釋說道。
“好!朕答應你,不過如果失敗,你應該知道後果?”官家趙禎威嚴的看着趙磊問道。
“臣知道,如果臣不能一年賺夠新軍的支出,甘願解散新軍,回家養老!”趙磊一副破釜沉舟的樣子大聲說道。
“朕就答應你這個條件,不知你第一年需要多少錢啓動生意和編練新軍啊?”官家趙禎很仔細的問道。
“回稟官家,啓動生意大約需要兩百萬兩就可以了,但是短時間卻不能賺到新軍俸祿,所以需要官家預先支付半年俸祿,大約八百萬兩,第一年總共千萬兩白銀撥款!”趙磊仔細算算說道。
“一千萬兩,朕答應你!下面說說第三個條件吧!你說需要掌控三司的鐵、胄案,這是爲何啊?”官家趙禎不明白的問道。
“回稟官家,三司胄案掌管士卒各種刀槍盔甲等裝備,鐵案管理大宋銅鐵等物資的流動,而魯公秘錄正好有這方面的記載,包括武器和盔甲地製作,大宋各地產銅鐵的地方,所以臣想掌控這兩個部門,改革胄案盔甲武器的製作,同時搜尋各地銅鐵礦山,加大大宋銅鐵產量。”趙磊將準備好的說辭緩緩的道出。
“原來如此!那這個工部軍器所又是怎麼回事呢?”官家趙禎指着奏摺上又一個要求問道。
“工部軍器所負責監造各種攻守武器,魯公秘錄上有關於這些武器的製作方法,可以製作出威力更大的武器,但是由於原書已經下落不明,臣只記得大概,所以希望掌控這個部門,改革這些武器,將這些武器的威力變得更大,好裝備新軍,提高新軍的戰鬥力。”趙磊繼續解釋說道。
“爲什麼要組建新軍後勤所?還要在隱秘山中修建後勤所的基地,難道軍器所和三司鐵、胄案衙門不能滿足你地需要?”官家趙禎對趙磊疑惑問道。
“回稟官家。臣要製作的魯公秘錄上的武器,都是威力巨大的武器,這些東西一旦暴露給西夏和遼國知道,恐怕會被兩國奸細盯上,而軍器所目標太大,很難存在秘密。所以臣纔想建立一個新軍後勤基地,況且編練新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魯公秘錄上的武器需要多次試驗才能成功,新軍必須擁有一個屬於自己地後勤基地,才能保守秘密,開新武器。”趙磊將他的打算對官家趙禎全盤托出說道。
官家趙禎沉思片刻,最後下定決心說道:“朕答應你的要求,明天是上朝的日子,朕會跟百官說的,不過你要有思想準備。無論呂夷簡、李迪還是宋綬他們,估計都不會同意你這個計劃,樞密院估計也不會同意你的計劃,就算朕支持你,你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啊!”
“官家不必憂慮。臣早有準備,官家只需如此……”趙磊微微一笑,將他早已經想好的計劃對官家趙禎全盤托出。
真是奸詐!官家趙禎聽完趙磊的計劃,一臉壞笑想到。
……
公元1035年,大宋景佑二年正月初四。新年上朝第一天,清晨依然白雪飄揚,天地一片晶瑩。皇城皇儀殿外,上百朝廷文武,冒着紛飛的大學,等候着上朝地時間。
皇儀殿外人羣之中,王素和趙磊偷偷摸摸的站在一起,低聲商量着今天上朝的事情。
“今天不管其他事情,一定要拿到胄案判官這個職位,奏摺我已經準備好了,一會上殿就馬上開始。不要給呂夷簡和李迪他們反駁的時間。”趙磊看着四周,低聲對師兄王素說道。
“放心吧!我已經聯絡好了諫院的孫祖德大人,他一定會將三司鹽鐵使胄案判官參下來地。”王素看着趙磊自信的說道。
就在這時,閻文應從皇儀殿中走了出來,大聲宣佈開始早朝。
朝廷官員聽到閻文應那尖銳而熟悉的聲音,開始按照級別魚貫走進皇儀殿之中。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官家趙禎高坐龍椅之上,揮揮手,他身邊的閻文應馬上高聲的拉長腔調說道。
“臣有本!”閻文應地話音剛落,諫院知諫孫祖德就馬上出列朗聲說道。
“臣參三司鹽鐵胄案判官6大人,玩忽職守,致使胄案出產的兵器盔甲、弓弩箭矢不合標準,戰場之上無能克敵,導致慶州大敗的出現。”孫祖德手捧奏摺,朗聲對官家趙禎說道。
朝堂之上呂夷簡和李迪等朝廷重臣,均一頭霧水地看着孫祖德,他們不明白孫祖德到底了什麼瘋,居然這個時候將本來已經壓下去的慶州大敗的事情重新提起。
着閻文應接過孫祖德的奏本送到官家的手中,羣臣之中低調的趙磊,嘴角邊揚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官家趙禎裝模作樣的接過孫祖德的奏本,瀏覽之下大怒說道:“混蛋!一千盔甲,四百不合格、一千刀槍,居然有三百都不合格,一萬弓弩箭,裡面居然長短不一,大小不等,有地連箭頭都沒有,還有,這兩年各種製造原料的損耗,同比比往年增加百分之二十的損耗,胄案判官,你給朕滾出來,這些東西都是怎麼回事?”
三司鹽鐵胄案判官6大人,嚇得臉色青、雙腿顫抖的站了出來,腦海一片空白,他不明白爲什麼捂的很嚴,不會有問題的事情,現在偏偏出問題了。
“啓稟官家,正是因爲三司鹽鐵胄案判官6大人的玩忽職守,使得士卒身上的重甲沒有預計的防禦能力,才被西夏的弓箭傷害,而正是因爲三司鹽鐵胄案判官6大人的玩忽職守,我大宋英勇士卒的刀槍根本無法擊穿敵人的盔甲,弓弩更無法瞄準,有的連射都射不出去,在這種情況下,我大宋士卒安能不敗!”孫祖德這時站出來落井下石說道。
“真是混蛋,來人,將他打入天牢,擇日審訊!”官家趙禎配合的大怒說道。
“啓稟官家,三司鹽鐵胄案判官不可一日空缺,請官家馬上指派大臣上任監督胄案作坊工作。”看到火候到了,孫祖德開始添最後一把柴。
官家趙禎沉思一會,堅定說道:“太子太師趙愛卿,熟知兵事,而且師從魯公,爲人耿直,可爲三司鹽鐵胄案判官!”
“謝官家厚恩!”趙磊這時不等殿堂百官反映,馬上出列將事情定了下來謝恩說道。
着朝堂上依然一頭霧水的朝廷百官,趙磊心中笑得狐狸一樣。
第一場仗順利完勝,下一仗很快就會來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