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的神色很慌張,從裡面走出來之後不停的說着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方丈此時的緊張一點不亞於慧圓失蹤的時候,好像死一兩個人沒有什麼,可若是自己的七星廟被燒了,那纔是大事。
原來,他們並沒有真正的得道。
方丈來到包拯跟前,有些歉意的說道:“讓包大人受驚了,罪過罪過!”
包拯並未放在心上,只是迴應道:“七星廟沒事就好。”
這個時候,花郎突然搶先問道:“救火的時候,大家可都在?”
方丈一時不怎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於是問道:“花公子爲何問這個?當時大家都在救火,實在沒怎麼注意。”
花郎淡淡一笑:“這倒也不一定,大家提水救火,來來回回總是要遇到的,怎麼可能不記得呢,大家相互作證,看看你們在救火的時候都遇到了誰。”
花郎這麼一說,那些和尚議論紛紛,而包拯似乎突然明白了花郎的意思,於是有些強硬的命令道:“把你救火途中遇到的人全部說出來,當然,必須是我被人行刺之前的那一段時間,之後的不算。”
於是,花郎派人拿來了筆墨紙硯,然後讓這些和尚把救火時候遇到的人一個個的寫上,有相互作證的則劃去,沒有相互作證的則繼續保留,如此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終於把寺廟裡的和尚給問完了。
只是當衆人去看那些紙張的時候,傻眼了,因爲寺院裡的和尚,每一個都有人可以作證在包拯遇刺之前,他們都在救火。
花郎望着這些覺得不可思議,如果和尚都在,那麼行刺包拯的人是誰,難不成是那幾個香客?可那幾個香客實在沒有理由懷疑啊?
這樣想的時候,花郎覺得不對,也許這幾年七星廟裡和尚以及香客的失蹤是七星廟裡人做的,可行刺包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香客沒有殺和尚,可是要殺包拯啊!
只是若做這樣想的話,仍舊有一點說不通,那個慧圓失蹤了,和其他失蹤的和尚香客一樣,所以可以認爲這種事情是同一個兇手做的,可殺死和尚和殺包拯的又很明顯不是一個人,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難不成殺死和尚的兇手和想要殺包拯的人是一夥的,所以想要殺包拯的那個人才能夠讓慧圓的屍體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是這樣,事情倒有些難辦了。
因爲花郎必須想出兇手把屍體藏在了什麼地方,以及兇手是誰,想殺包拯的那個人又是誰。
如果這些和尚沒有殺包拯,那麼在整個七星廟內,唯一有可能殺人的就只有慕容青和那一對夫妻了。
在看完所有的紙張之後,包拯和花郎他們急匆匆的去了香客的庭院,此時的庭院很靜,秋風拂來瑟瑟冷。
慕容青站在自己的屋門前望庭院中的一棵光禿禿的樹,好像他也突然有了詩人的情懷,想要藉此抒發一下自己的悲秋之情。
可是他並沒有抒發悲秋之情,在他看到包拯和花郎等人走來的時候,他突然笑了笑:“包大人沒事,可真是我端州百姓之福。”
包拯並不言語,花郎冷冷笑了笑:“恐怕不是你慕容青之福吧!”
慕容青有些驚詫,道:“花公子爲何這麼說,難道我慕容青不是端州百姓嗎?”
花郎微微一笑:“是不是又如何,難道是端州百姓,就沒有可能是兇手嗎?”
慕容青更害怕,連連說道:“花公子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兇手?”
這個時候,公孫策上前一步,道:“我們已經調查清楚,在火起之後,包大人遇刺之前,所有的和尚都在救火,那麼在整個七星廟內,有機會刺殺包大人的,就只有你慕容青和那一對夫妻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慕容青嘴巴長的很大,可很快又給閉上了,然後微微一笑道:“也有可能兇手是那一對夫妻呢,我在這裡住了幾天了,可見他們的次數卻少之又少,他們就是吃飯也是在自己的房間,難道包大人和花公子,當然,還有公孫先生,就沒有對他們兩人起過疑心嗎?”
慕容青這麼一說,包拯和花郎他們仔細一想,事情還真是如此,除了慧圓失蹤的時候包拯他們見過那一對夫妻,其他時候他們兩人都是在房間裡的,難道他們兩人之中真的有兇手?
可那個女人腳上的傷不可能有假纔對啊!
花郎略一思索,道:“慕容公子倒還真是能言善辯,不過我看他們兩人不過是平常夫妻罷了,所以你的嫌疑還是很大的。”
慕容青聳聳肩,道:“無妨,花公子若真的懷疑我,我就讓你們好好調查好了,反正我是相信花公子不可能冤枉好人的,而我正是個好人。”
一衆衙役守着香客庭院,包拯和花郎等人進了那一對夫妻的房間,包拯等人的到來讓他們兩人很吃驚,那女子此時坐在牀上,腳上沒有穿鞋,不過傷勢已經好轉。
在進來的時候,包拯和花郎他們很明顯注意到了這一對夫妻臉上的緊張以及眼神的晃動,所以這個時候,包拯望着他們兩人問道:“你們兩人來七星廟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一問帶着三分怒斥,讓這一對夫妻嚇壞了,那男子突然給包拯歸了下來,道:“包大人饒命,一切事情都是因爲我,和香兒沒有一點關係,請包大人放過香兒。”
到這個時候,包拯和花郎他們才知道這個腳上有傷的女子叫香兒。
而那個男子這麼一說,香兒也突然從牀上跪了下來,道:“不怪衝哥,是我想跟他私奔的,求包大人不要責怪他,我……我……”
香兒的話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爲太難以啓齒,可這個時候,包拯和花郎他們卻好似從雲端跌落到了地下,他們本以爲想殺包拯的人是這兩個人,可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不過是瞞着父母偷偷私奔的一對男女罷了,跟包拯被人行刺一點事情都沒有。
一切的一切,好似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