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富將當年的事情全部招認了。
當年,他覬覦那玉如意的價值,便趁齊見遠熟睡之際,將玉如意給偷了出來。
而玉如意被盜之後,齊見遠便跟他的那個朋友打官司,本來,餘富是想偷偷將玉如意還回去的,可是在打官司的時候,餘富發現齊見遠的氣色越來越差,很有可能會因爲此事而去世,他這般想着,突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如果齊見遠因爲這件事情死了,那他便可慢慢的掌握齊府的財產,那個時候,他就不再只是一個管家兼姑爺了。
富貴險中求,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餘富便將玉如意藏的更隱秘了,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樣,齊見遠官司敗了,氣的差點吐血,之後更是大病一場,不僅便死了。
餘富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之後,望着齊鶯鶯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是我偷了玉如意的?”
齊鶯鶯久久不語,他們兩人畢竟是夫妻,如今鬧成這種地步,實在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可她又不能不說。
“是婷婷告訴我的。”
只這一句話,便足以讓餘富明白,他的確告訴過婷婷,只不過那個時候,婷婷還很小,他忍不住想向自己的女兒炫耀一下,於是便將玉如意拿出來給餘婷婷看,他本以爲餘婷婷會很快忘記這件事情的,可是他想錯了。
而花郎等人聽到這句話之後,也都突然明白,爲何餘富要在餘婷婷的房間翻個不停了,偷玉如意的人是內賊,而知道玉如意的人只有餘婷婷一個人,在餘富的心中,他定然是認定餘婷婷就是那個偷去玉如意的人。
如今,十三年前的案子告破,可餘婷婷的案子卻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這個時候,包拯望着餘富問道:“餘婷婷是不是你所殺?”
這句話說出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餘婷婷可是餘富的女兒啊,餘富會殺餘婷婷嗎?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餘富懷疑是他的女兒偷了玉如意,他爲了保護自己的安全,會不會向餘婷婷逼要玉如意呢,如果餘婷婷不給,他會不會下狠手殺人?
餘富和齊鶯鶯兩人聽到包拯這句話之後,突然都磕頭,餘富道:“大人,冤枉啊,我對婷婷自幼便很是溺愛,從來都不捨得打她訓斥她的,我又怎麼可能殺她呢?我是寧願自己死也不想她受一點傷害的啊。”
這個時候,齊鶯鶯也磕頭道:“大人,餘富雖然死有餘辜,可婷婷確實不是他殺的,他對婷婷一向很好,從來不捨得打罵婷婷,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才肯將玉如意藏起來沒有馬上報官的,而且婷婷被殺那晚,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沒有時間殺人的。”
聽完他們兩人的話之後,包拯也漸漸的相信了,虎毒不食子,餘婷婷被那般的殘忍殺害,想來一個父親是根本做不出這種行爲的。
可兇手若不是餘富,那會是誰呢?
陸明?亦或者是年豐?
包拯判餘富終身監禁,將餘府所有財產都還給齊鶯鶯,這般宣判之後,便退堂了,而餘富自知罪孽深重,便也沒有求情喊冤,只是在他被關進大牢之前,懇請包拯一定要將殺死他女兒的兇手找到。
而這點,就算餘富不說,包拯也是一定要辦到的。
來到後堂,衆人的神情都有些蕭索,而這蕭索的神情被臉上的汗水一襯,多少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大家相互張望,卻無一人開口。
包拯的眉頭緊皺,可因爲他的臉太黑,所以並不是很明顯,許久之後,包拯擡頭望了望花郎,問道:“花兄弟,你覺得殺死餘婷婷的兇手會是個怎樣的人,那年豐到底有沒有可能?”
花郎無奈的聳聳肩,他也不知道,當時深夜,小衚衕裡更是僻靜,兇手殺人誰也沒有看到,只從餘婷婷身上的傷,那裡看得出兇手是個怎樣的人?
不過雖然看不出,花郎還是說道:“如果兇手不是年豐,那他爲何要殺餘婷婷呢,從餘婷婷身上的傷來看,泄憤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了,而如果泄憤,那麼兇手定然是恨極了餘婷婷,所以我們需要知道餘婷婷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當然,對於年豐的調查,也不能少了。”
從餘婷婷身上調查,對他們來說有些難,如今,據他們所知,跟餘婷婷有關係的男人就只陸明和年豐兩人,可他們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是兇手。
許久之後,包拯對大家說道:“只在這裡臆想沒有多大用處,我看我們大家不如四處打聽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線索,興許能夠找到對破案有幫助的細節。”
花郎也是贊同這一點的,所以商定之後,他們便離開了縣衙。
離開縣衙之後,陰無錯一臉的不快,他望着花郎說道:“那年豐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爲何不對他進行逼供,打他一頓,他就什麼都招了,書生,就是欠打。”
陰無錯說的衝動,沒有細想,以至於忽略了花郎也是書生,而當他想到這點之後,連忙解釋道:“花兄不要誤會,我只是說那年豐書生太欠打,並未將你與其他書生混在一起。”
花郎並不介意,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甚至都快忘記自己也是書生了,他淡淡一笑,道:“陰兄也不必介意,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以書生自居的,我不過是讀過幾本書罷了,那裡算得上是書生。”
這點,大家也是贊同的,因爲跟花郎在一起,他們從來沒有覺得是跟一個書生在一起。
這個時候,花郎微微點頭道:“陰兄說的一點沒錯,我也覺得那個年豐極有可能是兇手,他與餘婷婷商量好晚上見面,恐怕也只有他知道餘婷婷在什麼地方,而且聽他所言,他很討厭餘婷婷,恨不得離她越遠越好,只是我們找不到他殺人的證據啊!”
見花郎憂愁,溫夢笑道:“找不到就繼續找啊,我們派去打聽一下年豐的性格,看看他有沒有喪心病狂的時候,如果他有,那他想抵賴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