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衙役見是白不通,一時之間都不敢言語,就連來叫吳俊進堂說話的衙役也不敢動了。
這個時候,吳俊放下敲鼓的棒槌,冷冷道:“冤情未伸,我寸心不死,說不告,那是騙你白不通,非告不可。”
衆人聽得吳俊說出如此凌然的話,都覺得心頭一震,寸心不死,好一句寸心不死啊!
白不通見自己未能恐嚇到吳俊,頓時有些慌了,若是以前,週四平當縣令的時候,不管吳俊怎麼寸心不死,他都不怕,因爲他與週四平沆瀣一氣,週四平總是要罩着他的,可如今來了一個黑炭頭當縣令,而且這黑炭頭一心想做清官,若被他查出吳俊父親的死真與自己有關,那自己還有命在?
這般想着,白不通隨即吩咐道:“將這個瘋書生給我趕走,休要在衙門面前鬧事。”
只要趕走吳俊,不然吳俊見到包拯,那麼白不通便可將這件事情瞞下來,可白不通這般吩咐之後,那些衙役沒有一個人動手,因爲他們開始同情吳俊了。
白不通見此,怒道:“那麼幹什麼,都不想幹了是吧?”
衙役一時有些爲難,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怒喝從縣衙傳來:“衙門前放着喊冤鼓,就是要百姓有冤喊冤的,怎可隨便趕走?”
衆人一聽是包大人走了出來,吩咐行禮,吳俊見此,也連忙磕頭跪下,道:“小人吳俊,叩請大人爲小民伸冤。”
包拯微微點頭,道:“升堂!”
這邊包拯開始升堂,而溫府這邊,花郎和溫夢他們正商量着在鬧市區買個院子,然後將這私家偵探社給開起來,就在他們商量的時候,一名小廝急急忙忙跑來,將吳俊去縣衙狀告白不通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大家聽得吳俊要去告狀,都興奮異常,這吳俊有冤,如今遇到了包拯,定然是能沉冤得雪的。
大家雖然興奮,卻並不擔心,包拯的聰明他們是見過的,而吳俊的冤情更是一目瞭然,弄明白之後便可治白不通的罪了,他們不擔心,所以繼續商討買院子的事情。
花婉兒對這天長縣還是比較瞭解的,道:“城東街是天長縣最繁華的地段,在那裡開偵探社是最好不過的了。”
溫夢自然也清楚着一點,所以她也連忙跟着附和。
可她們兩個女人說完之後,花郎望着陰無錯道:“陰兄覺得呢?”
陰無錯略有驚訝,但隨即說道:“開偵探社並不是賣東西,太過熱鬧了反而不好,有些人找你幫忙,可能並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如此一來,僻靜一點反而更好。”
陰無錯這麼一說,大家也都覺得很有道理,花郎聽完他們的建議之後,道:“不能太熱鬧,也不能太僻靜了,我看縣衙那條街就很不錯。”
聽到花郎的話之後,衆人一驚,道:“將偵探社開到縣衙那條街?這不是跟縣衙搶生意嘛!”
花郎淡淡一笑:“縣衙是朝廷設立的,專門爲百姓辦事,可有些事情縣衙不能辦,我偵探社幫他辦了,也算是幫了縣衙的忙,怎算是與縣衙搶生意呢,再者說了,縣衙爲百姓辦事都是無償的,他們可能巴不得事情少一點呢。”
溫夢微微點頭,突然有些詭異的笑道:“你將偵探社開到縣衙那條大街上,是不是還有其他目的?”
花郎哈哈大笑了幾聲,道:“還是溫大小姐瞭解我,不錯,私家偵探在大宋朝沒有私自辦案的權力,所以有些時候,我恐怕要藉助包拯的力量,離包拯近一些,總是要方便一些的。”
這般商定之後,他們便立馬離開溫府,去看看縣衙那條大街上,有沒有合適的院子。
就在他們剛走上那條大街,便聽到街上的人都在議論吳俊的案子,而他們幾人仔細聽了一番之後,臉色頓時變了。
吳俊訴訟失敗了。
這怎麼可能,包拯可是清官,不可能明知是冤案而不治白不通的啊?
不少百姓在說包拯官官相護,和那個以前的週四平並無什麼不同,而聽這些百姓的言語,好像包拯以前辦的那些好事,此時他們都忘了一般。
這些愚昧的百姓懷疑包拯,可花郎並不懷疑,他堅信包拯沒有做出判決,一定是有原因的。
顧不得買房,他們幾人急急忙忙來到了縣衙,來到縣衙的時候,吳俊剛從縣衙走出,他的臉色很是難看,一臉的抑鬱,花郎見了他,連忙衝上前去,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俊見是花郎,頓時來了希望,道:“這……這包大人也……也判不了啊!”
衆人疑惑,隨即吩咐詢問當時的事情,吳俊忍着難受,將大堂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狀告白不通因爲一件衣物而踢了我父親一腳,以至於我父親突然身亡,可那白不通聽完我的敘述之後,立馬給反駁了,他說他只是不讓我父親進他的家,並未踢我父親,說我父親身亡,是因爲自己本來就身體不好,如今我父親已然下葬,如何斷定?”
聽完吳俊的敘述之後,溫夢和陰無錯花婉兒等人也覺得此事有些難辦,如今沒有證據,吳俊想要告贏白不通,看來是難了。
衆人覺得此事難辦,於是紛紛去看花郎,因爲他們知道,花郎總是能夠想到一些別人想不到的地方,只見花郎眉頭緊鎖,一臉猶豫,好像有辦法,可又覺得這辦法不怎麼好。
吳俊見花郎如此,連忙問道:“花兄是不是有辦法替我伸冤,你若有辦法,就請快快告知吧!”
花郎再三猶豫,道:“辦法的確是有,不過就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吳俊臉色微變,隨後說道:“無妨,只要能替我父親伸冤,再難接受我也要接受。”
見吳俊如此,花郎在吳俊耳邊低語一番,待花郎說完,吳俊的神色變的紫青,就好像看到了鬼似的。
“這樣,吳兄仍舊同意?”
吳俊考慮了許久,最後才咬咬牙,點頭道:“一切拜託花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