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花郎本是準備去華亭找惠瓊姑娘,然後問明摺扇一事的,只是在他剛準備出驛館的時候,惠瓊姑娘竟然先來找上了他。
花郎請惠瓊姑娘在院中坐下之後,問道:“惠瓊姑娘來找我有事嗎?”
惠瓊笑了笑:“我想就算我不來找花公子,花公子還是會去找我的吧!”
聽到惠瓊說出這句話,讓花郎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惠瓊這個風塵女子竟然有如此高的領悟力,怪不得太子段素興看了她一眼之後,便不顧一切的愛上了她。
這個時候,花郎笑了笑:“惠瓊姑娘說的沒錯,因爲我想讓你告訴我有關摺扇的事情。”
惠瓊點點頭:“我來正是要告訴花公子這件事情,花公子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好了,今天太子殿下不在這裡,我想有些話你應該不必顧慮吧。”
花郎淡淡笑了笑:“既然如此,就請惠瓊姑娘告訴在下,這扇子是誰送的吧。”
惠瓊點點頭,道:“這扇子是我剛開始接客的時候,一個官老爺給的,他是禮部侍郎羅白虛。”
花郎對這個羅白虛並不熟悉,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所以這個時候,他望着惠瓊繼續問道:“請問這個羅白虛是個怎樣的人呢?”
惠瓊笑了笑:“我只與他見過幾次面,怎麼說呢,他是一個老人,而且是一個很好色的老人。”
惠瓊說的這些,花郎多少也能明白,一個男人若是老了,在那方面越是不行了,就越發的對男女之事感興趣,所以年齡大的人往往喜歡年齡很小,甚至是處子之身的女子,當時惠瓊剛剛接客,想必對她感興趣的大多是那些個年紀大又有權勢的老人吧。
想過這些之後,花郎繼續問道:“那個羅白虛爲何送你一把檀香木的扇子呢,而且做工如此精良,據說所知,檀香木可是極貴的,幾乎與金子等價。”
惠瓊坐着,拾起一片飄落的花瓣,淺笑嫣然似的說道:“花公子說這話就讓我有些不好回答了,我是一個青樓女子,男人們想在我這裡得到歡樂,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而我把他們侍候好了,他們多半也會送我些額外的東西,比如說這檀香木摺扇。”
這點花郎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在風月場所,一擲千金的人多了去了。
在花郎問完這個問題之後,他便沒有什麼要問的了,惠瓊見此,起身道:“既然花公子別無所問,那我就先告辭了。”惠瓊說着轉身離去,她剛剛拾起的花瓣落在庭院桌子旁的桌腳下,此時已經被惠瓊握的全無了水分。
惠瓊離開之後,花郎並未起身,他坐在庭院裡想惠瓊說的話,他說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呢,看來需要派人調查一下這個羅白虛才行,看看這把摺扇是不是他送給惠瓊姑娘的。
這事花郎交給了驛館的幾名下人,之前段素真說過,花郎有什麼需求只管提,這點驛館的人也是知道的,所以當花郎要他們調查羅白虛的時候,他們一句怨言都不敢說。
安排好這些之後,花郎和溫夢兩人一同去樂雅樓,而陰無錯則和花婉兒遊玩去了,包拯文彥博進了宮。
他們兩人進得樂雅樓之後,並未見陳媽媽,他們只是把樂雅樓的幾個龜奴找了出來,那幾個龜奴此時看起來都很累,好似一整晚沒有睡覺似的。
他們站在樂雅樓的大廳,花郎望了他們一眼,隨後問道:“你們跟杜全熟識嗎?”
一衆人相互張望,然後接連搖頭。
花郎見此,頓時加重了語氣,道:“有什麼說什麼,若是讓我知道你們知情不報,可別怪我不客氣。”此時花郎雖只是個書生,可氣勢卻是極足的。
可就算如此,那些個龜奴還是搖搖頭,不過這個時候有一個龜奴站出來解釋了一番。
“杜全是我們這些人中的老大,我們平常都巴結着他,可套近乎是套近乎,與他的關係都是假的。”
杜全竟然是樂雅樓龜奴的領班,這倒是花郎沒有料到的,不過此時知道了這些,他對陳媽媽的那些話也就明白了,當時陳媽媽說他們晚上生意很忙,她可不想因爲一個杜全而把事情搞亂,想來也能因爲杜全是龜奴的領班纔會有這樣的效果吧。
隨後,花郎又將自己昨天買的皮鞭拿了出來,問道:“你們用的可是這種皮鞭?”
當衆人看到那皮鞭之後,都顯得不怎麼舒服,而且很是尷尬,花郎眉頭微皺,道:“是不是?”
其中一人連連點頭:“是,不過我們不經常用的,我們樂雅樓姑娘雖多,可不知死活的倒沒有幾個,再者許多女子都指望着在這裡釣個金龜婿,所以想要反抗亦或者逃走的就更少了。”
花郎微微點頭,之後便沒向這些龜奴問什麼話,而這個時候,他給陳媽媽做了個手勢,陳媽媽看到之後立馬跑了過來,道:“花公子有何吩咐?”
“吩咐倒談不上,我想知道禮部侍郎羅白虛是不是經常來你們這裡?”
“沒錯,羅大人經常來,他可喜歡我們這裡的小姑娘了!”
“那麼他可曾送一把摺扇給惠瓊姑娘?”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客人跟我們姑娘之間送什麼東西,我這個做媽媽的實在不方便打聽,這個……花公子也是知道的,客人在進姑娘房間之前,都是給過錢的,我若再把他們送給姑娘的禮物給打聽或者拿走,那不是在打客人的臉嘛!”
聽完陳媽媽的話之後,花郎微微點頭,然後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
陳媽媽送花郎離開之後,這才急匆匆的趕回樂雅樓。
花郎和溫夢兩人離開樂雅樓的時候已經快正午了,他們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吃午飯,然後便直接回到了驛館,因爲花郎覺得太子段素興如果全力調查玉佩事情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有結果了,他們還是早點回驛館等消息的好,畢竟玉佩的消息在此案中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