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瞠目結舌半響,瞪了一眼虎頭,親自拿上來一個小小的銅盆火爐,小火爐裡面火燃燒的正旺,蛇奴又端上來一個銅鍋放在小火爐上,銅鍋裡煮着一鍋水,裡面飄着四五截蔥和六七塊薑片。
這已經是這個時代張斌能夠找到的涮羊肉所需爲數不多的湯料了,不過也是時間倉促,若是讓人滿天下的去尋找,特別是讓商隊從西域帶一些東西,應該還能找一些。
毒鼠和虎頭這一老一少幹了一碗酒,然後盯着銅鍋眼睛發亮,小猞猁和小黑鼠同樣死死盯着銅鍋,張斌甚至聽到了小猞猁護食的時候發出的輕吼聲,連忙過去輕撫了兩下,小猞猁這才安靜下來。
不管是毒鼠和虎頭,還是小金子和小黑鼠,四個傢伙剛纔吃的手抓羊肉和紅燜羊肉都是他們之前從未吃過的美味,雖然看不懂張斌端個火爐和銅鍋要做什麼,但卻充滿了期待。
虎頭流口水,張斌已經見怪不怪,但毒鼠竟然也流口水,這讓張斌禁不住心中暗喜,心想自己通過美食套近乎貌似效果不錯。
張斌讓廚娘和李四娃等人離開監牢,又讓部司使和獄卒也離開,至於其他犯人早就暫時轉移到其他地方了。
等整個安撫司大牢中只剩下張斌、虎頭、蛇奴和毒鼠四人,外加小金子和小黑鼠之後,張斌對旁邊準備多時的蛇奴吩咐道:“蛇奴,開始下肉吧!”
“是!公子。”
蛇奴答應一聲,拿出一把小刀,拿起一大塊肉質鮮美的羊肉。
張斌對一臉好奇和疑惑的毒鼠適時說道:“前輩,這道菜要求將羊肉切得薄如絹帛,隔着肉片以能透出光亮爲宜。”
張斌這邊說着話,蛇奴已經一手按着肉塊,一手快速的切割,不一會,一盤子薄如蟬翼的羊肉片就切出來了。
然後張斌從一個小碗裡挖了一些蔥花,對毒鼠道:“羊肉本味至鮮,想要可口,還需要五味調和,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野蔥花跟薑末,蔥花再輔以鹽巴粉和豆油,卻是調味的好東西,另外若是還能找到其他香料,也可試着調到裡面。”
張斌說着話,就夾了一筷子肉片,在開水鍋裡來回涮了幾下,見羊肉已經變色,就把肉片在調好的醬料碗裡沾了沾,然後在毒鼠和虎頭、小金子和小黑鼠的目睹之下,喂到嘴裡面,一臉滿足之色。
毒鼠和虎頭早已被張斌一番演示饞的不行,學着張斌的動作,試着各吃了一片羊肉,虎頭美的嘿嘿傻笑,毒鼠眼睛中的綠芒則是更亮了。
張斌正準備吃第二片羊肉,毒鼠卻突然陰惻惻的說道:“你若敢再吃一片,不要怪老夫毒死你。”
張斌心中一寒,隨手將筷子上那塊羊肉放到了虎頭的碗裡面。
說來也奇怪,毒鼠不允許張斌吃一片肉,即使這美食是張斌做的,但虎頭吃肉卻是不管,而且還樂於跟虎頭搶肉吃。
將鍋裡面最後一塊肉搶到手,不等張斌說話,毒鼠沾了醬料,在虎頭羨慕的眼神中喂到嘴裡面,一臉滿足的吞嚥下去,然後拿起酒罈將最後一小半壇酒一口喝乾,這纔將目光放在張斌身上。
張斌見毒鼠這會心情不錯,連忙拱手一禮,正準備說話,不料毒鼠搶在張斌之前,道:“小子,你不要想得太美?”
張斌不死心,依然問道:“前輩要是感覺吃得香,便告訴晚輩那個秘密吧!”
毒鼠陰惻惻道:“小子,在你之前至少已經三百人來問老夫這件事了,你以爲滿足了老夫口腹之慾,老夫便會告訴你這天大的秘密。”
“晚輩其實也沒有奢想前輩能夠對晚輩另眼相看,晚輩今天這三道菜其實是想麻煩前輩另一件事情。”張斌仔細看了一眼毒鼠的眼神,發現雖然已經隱隱有了紅色血絲,但火候還不夠,知道在對方清醒的狀態下,絕不可能問出這個秘密,所以便準備循序漸進,先瞎聊一會兒。
“什麼事情,先說來老夫聽聽。”
毒鼠吃完羊肉,說話時又故作威嚴,但長得實在是太猥瑣太醜了,落在張斌眼中便感覺有些滑稽。
“請問前輩,有沒有一種毒藥,可以讓人心生愉悅,眼生幻覺,沉浸在其中而不能自拔,事後又分不清真實與幻想。”張斌鄭重問道。
毒鼠“嘎嘎嘎嘎”的長笑一聲,右手輕輕撫摸着那隻萌萌噠小黑鼠,輕蔑的看着張斌,譏諷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肉裡面加了東西,老夫被人稱爲毒鼠,若是連鼠尾草的味道都分辨不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前輩,你怎麼知道是叫鼠尾草。”張斌大吃一驚,毒鼠竟然發現了他在肉中所加的鼠尾草粉這已經讓人吃驚,但真正讓他失態發聲的是毒鼠竟然叫出了鼠尾草這個名字。
要知道在張斌的記憶中,這種草最開始是在歐洲和地中海一帶被發現功效,是歐洲人命的名字,後來在亞洲諸國也相繼發現了同樣或者同類的植物,名字也就沿用歐洲人所起的鼠尾草這個名字。
在這一刻張斌甚至懷疑這個毒鼠也是穿越者。
“這種草老夫曾經見過,長得跟老鼠尾巴似的,不叫鼠尾草叫什麼。”毒鼠一臉鄙視,說完之後想起一事,便又深深看了一眼張斌,道:“不過你小子竟然知道這種草,而且還知道這種草的功效,實在是讓人吃驚,老夫從小精研毒術,自問將老祖宗傳下來的毒經毒術都看過,可從未有這鼠尾草的記載和傳承,老夫也是在偶然之下才見到這種草,並得知功效。”
張斌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恍然,敢情毒鼠給這種植物起的名字也叫鼠尾草,嚇了他一大跳。
“晚輩也是偶然之下見到這種草,並且得知功效的。”張斌含糊的解釋了一句,又問道:“前輩,晚輩做過實驗,這鼠尾草粉加入羊肉中,被羊肉味和調料味所掩蓋,根本吃不出任何異常,不知前輩是如何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