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百姓漸漸的被逼着沒有了活路,自然而然便有了苛政猛於虎的說法,被逼着活不下去的百姓上了山,進了林子成了賊寇,被一些野心家利用,最後稀裡糊塗的就成了反賊。
這個時候若是有外敵,內憂外患之下,過不了多少年必然會改朝換代,當然若是遇上強大的外敵,已經不僅僅是改朝換代了,而是亡國,讓華夏民族進入最黑暗的時代,幾乎人人爲奴。
若不是華夏民族的人足夠多,也就會如西夏、遼國這般直接被滅種滅族。
張斌的老子,一代大儒張載便是看出土地吞併對朝廷的嚴重危害,所以纔不遺餘力的要推行井田制,不管井田制是否可行,這種救國的精神和信仰卻是值得所有人去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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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樓名聲之大,甚至名傳千古,張斌記得後世的開封市甚至還在所謂樊樓舊址上開發了樊樓旅遊景點,而有不良商人起用‘樊樓’這個名字,弄出一座仿古建築的娛樂會所,不過在張斌穿越之前貌似被掃黃打非整頓的給關閉了……
在東京城馬行街最好的地段,佔地足足有兩百多畝,分爲東西南北四座樓的銷金窟最開始其實不叫樊樓,在北宋初的時候叫白礬樓,後來改名爲樊樓。
張斌記得在水滸傳裡面,陸謙爲了掩護高衙內去找林娘子,就曾經在樊樓宴請過林沖。當然那是因爲樊樓名聲夠大,當時的小說家纔將樊樓的名字寫入小說中而已,並非什麼歷史。
張斌一行人來到馬行街時,已經是入夜時分,樊樓自然是已經燈火通明。
一下了馬車,張斌便看見樊樓宏偉高大的建築內外人影如織,喧囂熱鬧無比。
除了皇城中一些建築之外,樊樓也是東京城內修建最高的建築,甚至在張斌看來,這片高大、雄偉、壯闊和精緻的建築已經堪稱是大宋最頂尖的建築行當技藝的體現。
樊樓廚子、賬房、小廝、護衛、歌姬、舞姬、肉妓、掌櫃的等等,各類人加起來足足有上千人,在這個時代可謂是真正的巨型企業。
來這裡的多是達官貴人,最差的也是豪紳士子,人人有馬車,所以和後世一樣,樊樓在四個大門外都有寬闊的停車場。
而幾個路口還樊樓派出利落的小廝根據三六九等,將這些馬車分流引路,停在不同的地方,又有夥計將客人引入樓中。
張斌來到京城之後,便忙於各種事情,雖然對於這名傳千古的大宋第一正店嚮往已久,但還是第一次來。
不過不管是蘇過和蔡京,都已經變成了這裡的常客。
所以在兩人的帶領下,一行人熟門熟路的繞過了東樓,來到了西樓,但卻沒有在西樓門前下車,而是直接往後面的院子行駛而去。
等過了西樓的樓面,呈現在張斌面前又是一片寬大敞亮的建築,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幢掛滿紅色燈籠的五層高樓。
“此樓名曰紅樓,因爲整個建築爲紅木所建,又用的是上好紅漆,晚上又清一色的用紅色紗帳和紅色燈籠,所以可謂是紅紅火火啊。”蘇過一邊賤笑着,一邊給張斌介紹。
張斌想起了蔡京老家所在路省在後世的時候那位走私大賊整出的紅樓,心想那位走私大賊起名爲紅樓,莫非也是起源於樊樓中有一座紅樓?
說着話,幾人下了馬車,向那紅樓走去,張斌立刻便聽到有絲竹之聲鑽進耳中,而且越來越清晰。
最主要的是,一股脂粉氣化作的熱浪撲面而來,讓人禁不住心跳加速,想入非非。
這樣的樓是天下間正常男人最嚮往的地方,當然若是沒有錢,也只能一直嚮往下去,因爲剛蘇過說了,這裡一晚上人均消費至少五十貫。
等到進了樓,張斌禁不住又是眼前一亮。
裡面竟然是一個佔地足有兩畝的圓形大廳。
樓中一層竟然除了一根根廊柱之外,全是雅座和散座,人聲鼎沸,放眼看去,數百張桌案上竟然座無虛席。
而在這大堂正中心有一個一人高的大舞臺,四面有精緻的臺階,舞臺上有一隊身穿清涼紗衣的舞女正在賣力的跳舞,臺階下還有數十人的樂師配音演奏。
而散座和雅座便是圍繞着這個大舞臺一圈圈的往外面佈置着。
張斌目光掃了一圈,發現這裡多是一些富商、豪紳和士子,也有一些銀錢不夠的小官坐在那若隱若現被紅色紗幔隔開的雅座之中。
張斌他們剛剛獲得封賞,自然是有錢人,更何況有蘇過和蔡京這兩個家中鉅富的公子,所以在一樓沒有逗留,直奔二樓。
二樓、三樓和四樓圍繞着一樓中心是一個圓形的走廊,而在走廊裡側便是一間間包廂。
“二樓到四樓的包廂大小不同,越往高走,包廂越大,裝潢也越是華貴,裡面的吃食和姑娘自然也是不同的。”蘇過有些興奮的介紹着,能夠拉着張斌來這種地方消費,本身就讓他感到開心,更不用說今日他們還有天大的喜慶之事。
“在這裡面的每一間房間,都有各自的姑娘鎮守,等到客人進到裡面之後,所有吃食用度的東西,價錢跟外面又有所不同。”
一邊聽着蘇過的介紹,張斌看着一樓大廳中舞臺上那隊舞女下去,上來一隊水準極高的雜技演員開始讓人驚歎的表演,不由心中暗自感慨,原來雜技這種表演早就有了。
他原本還想着,將明月樓的營銷模式改變一下,想來不會比這樊樓差,此時才發現,真是小看了古人,他能夠從後世想來的一些營銷手段,娛樂方式,古人也早已經想到,想不到的也是眼下的客觀技術條件所達不到的。
在蘇過的帶領下,張斌一行人由一名小廝帶領着直接上了四樓,進了一間寬闊的包廂。
包廂裡面有一羣身穿紅色紗衣的侍女,一個個貌美如花,給他們統一行禮問好,然後便猶如等候丈夫歸家的妻子一般,上前溫柔的說着小話,將他們身上的外衣和頭上的發冠取了下來,掛在一邊,最後挽着他們的胳膊,在包廂裡面的軟榻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