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雲兒回神,仔細聽我道來,你好好記住對你有天大好處。”
“啊?昂,恩!”
“你這孩子,總算有點孩子樣子了。”李用寵溺的說一句。“雲兒仔細看好了,別走神記好口訣。聽到了嗎?”
“厄,好吧好的!”他好像來真的,他不會是什麼隱匿的大俠吧?平時就覺得他拳腳功夫不錯,爲人爽朗有俠義風範。他這是傳授我打狗棒,還是降龍十八掌,還是玉女心經呢?
“雲兒,雲兒仔細聽,兩手託天理三焦,左右開弓似射鵰,調理脾胃須單舉,五勞七傷往後瞧,搖頭擺尾去心火,兩手攀足固腎腰。攢拳怒目增氣力,背後七顛百病消。”
李用厲聲的喚薛雲裳回神,並說出八句口訣。
???就幾句口訣?最後那句百病消?啥意思,超級宇宙無敵天下第一滴神功大法滴內功心法?
薛雲裳用力的吸一口氣,同時吸回因爲清晨寒氣刺激,引的鼻子流出的鼻涕。‘我等好久終於讓我給等到,倚天劍屠龍刀仗劍江湖,俠義人生,薛女俠這廂有禮了!’
“雲兒,你在記嗎?來李伯伯,再演示一下給你看看你要好好的記住啊,別辜負李伯伯的一片心意。”
“恩恩恩呢,一定一定!”薛雲裳聞言立刻把眼睛睜得大大,生怕錯李用精彩的動作演示。
之間李用慢慢騰騰的,不慌不忙的擺開架勢。
不是該,拿把劍唰唰唰滴麼,或者嘿嘿哈嘿嘿哈;嘭!就想電視上那樣子嗎?
他在幹嘛?太極?薛雲裳再次用力吸一口氣,帶回即將要離家出走一去不歸的鼻涕。
‘有沒有搞錯啊?就這個?就這個也好意思天不亮就叫姐起牀?起這麼一個大早!’薛雲裳看了之後好想好像說髒話,不會說太多,一兩句就夠了比如:‘李伯伯你挺萌的,我去年買了個表。’
“雲兒好生看,別走神,我知道女兒家不好武逞兇鬥狠,但這有以利於你的身體,別無他法你的身子太過柔弱。”李用邊演示邊說。
此時薛雲裳已經完全沒有興趣了,心中暗自嘀咕說:‘太極素老頭老太太玩的,姐沒有興趣,尊滴沒有,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只見薛雲裳百無聊賴的用腳尖在泥地上,狠狠的鑽着洞,心中不停的發着咒怨:‘啥米玩意呀,沒有就是沒有,打死也沒有。’李用陡然大喊一聲雲兒,她纔回神看做演示的李用,忽然間她好像看到一個很熟悉的畫面,這是;這是‘八段錦’?
不太像啊,李用的招式過於生硬了,不像八段錦啊?嘢,嘢?李用演示的這個?宋朝就有八段錦?薛雲裳圍着李用轉圈滿臉疑問。
“可否請李伯伯先停一下,雲兒有個問題要問。”
薛雲裳覺得這個李用太多神秘,當年一個同船的過客,之後卻一路相隨一起安家落戶。真的是浪蕩江湖膩味了,想過平淡的生活了?她以前或許會信,那天他所言,父親必活於世間,雖是鼓勵她給她生機給她活着的勇氣,但從中透露的信息有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除夕夜父親被柳志風所累,落水失蹤,以他的功夫與能怎麼會被一個失常的人逼迫到那個份上。
這半年來,她每天都做噩夢,不光是做她和一羣死屍關在一起,更多的是做出息夜那晚的情形,潛意識裡面她非常後悔,叫父親去找阿夕,明知道當時街上很多人,鬧的亂哄哄的,明知那些人以爲煙花是夜明珠,搶的不可開交。街上那麼亂她不應該再叫爹爹去找阿夕,她不應該任性的。
後悔過後她細回想,把每一個細節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又一遍,一再分析來龍去脈。越分析漏洞越多。各執一詞整件事沒有一個地方邏輯是合理的。那晚明明是她要父親去找阿夕,李用卻說他巡街完畢,相邀爹爹一起守歲,一起喝酒。
阿夕也很奇怪,他從哪裡來的,爲什麼從不說話,李用說爹爹在鄢陵縣醫治的是高麗人,時間上來說,阿夕很可能是個高麗的叛逃者。他雖然從來不說話但能聽懂,可能就是他不太精通漢語,怕說出來別人發現端倪,可高麗來使一般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阿夕的手腳身上都新舊不一太多傷口,平日干活利索,不像養尊處優的人。
李用說父親相約他一起守歲,對找阿夕的事隻字未提,李用是知道父親去找阿夕,不想說出來,還是說這個阿夕根本就是李用安插到自己家裡來的呢?這樣他一字不提找阿夕的事也就說的通了,可父親失蹤之後,自己怒火攻心口吐鮮血,之後在家靜養就很久,假如說安插人進來,那個時候應該是最好的時間吧!
可那時候這個阿夕沒有出現,直到自己被擄走之後回來,阿夕纔出現了,阿夕這麼貿然的出現,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議論呢?門口那些長舌的婦人,就只說薛家現如今住了兩個啞巴,不說那個大啞巴是從哪裡來的,就一點點也不好奇嗎?一句不提,未免顯得是某些人做了某些事了吧!
那晚怎麼就那麼巧,柳志風逃回家,說一個人想家;戀家,這很容易理解,瘋子也有想家的權利,可那個外面都說瘋了的人,怎麼就那麼輕易的找到回家的路呢?襄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自己走過夜路,太黑了迷路了,本來想與打更的人的,結果雨夾雪了,越下越大,打更的都回家了,她沒遇到,之後她暈了。再之後她在家裡醒來。
柳志風原本就瘋的可疑,升堂的那天父親故意支開自己,她都知道那個柳志風被下藥了父親能不知道?這一件件事,沒一個人提,是不知道不去提,還是不想提,還是根本不敢提。父親這些事,每一件都牽連了父親。
父親對阿夕的態度也奇怪,太大度了吧!女兒在家隨便收留來路不明的人,他問也不問,還是他原本就知道阿夕的來路,或許爹爹跟阿夕是老相識。這麼一想她忽然覺得阿夕好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雲兒,雲兒看完沒有,記得多少?你剛剛想問什麼?先練一次給李伯伯看看。”
薛雲裳剛剛想問一句,後來又沒有繼續說想問什麼,李用沒有在意,以爲說小孩子好奇心重,之後又見她看的入神,很是欣慰。他哪裡會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薛雲裳覺得案情很明朗了,阿夕是重點,只要知道阿夕是什麼人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首先要知道阿夕是哪裡來的。
如果阿夕只是個普通的乞丐,那就沒他什麼事,相對整件事也簡單的多,如果阿夕是高麗的人,那就比較麻煩,受牽連的就太多了,這個阿夕就留不得了說不定以後還會招來什麼。如果阿夕李用的人,李用派來監視自己,那麼李用到底又有何目的呢?如此大費周章究竟是爲什麼?
老爹去了哪裡,那晚老爹對煙花的態度,說不上奇怪,但太過冷淡,平民見煙花的反應除夕夜那晚的反映證明一切,個個趨之若鶩。老爹的反映一比之下太過凸出了,完全沒有反映,看到了也當沒有看到。
煙花都是一朵接一朵綻放的,那晚先看到一個綠色的閃了一下,之後是紅色的,煙花都是一朵接一朵的,明顯是某個約定的信號彈,那麼究竟是什麼人約定的信號彈呢?
鄢陵縣那邊出了那麼大的事,襄城這邊一點點消息都沒有露,鄢陵縣也沒有抓到,劫殺使團的盜匪,這麼長時間了那夥人銷聲匿跡。恰巧老爹也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薛雲裳感覺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分開看個個很簡單,一目瞭然漏洞百出,可這些事情,時間點上都能連接起來,線索直指老爹。而且到老爹就這裡就斷了,老爹做人做事明顯有問題,而且是很大問題,柳家的事跟老爹也脫不了關係。好好的一家,就這麼滅門絕戶了。
老爹你究竟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呢?你若是個好人,爲什麼你會做這些事呢?它們好像都與你有關呀,究竟是什麼事,你要狠心拋下我一個稚女呢?
“雲兒,該你來了。”李用看薛雲裳的表情由喜到悲。“放心吧雲兒沒有多難的,來;練一遍給伯伯看看。”
“······好!”薛雲裳楞了幾秒之後纔回答。
於是薛雲裳沒有多說什麼,聽從李用的話開始練了,她暗自回憶在現代看到的一些老大爺們邊練邊唸的步法與口訣,首先做好準備動作:兩腳平行與肩寬,雙手側擺抱腹前。屈膝身正心平靜,調整呼吸守丹田。   
八段錦之所以叫八段錦,因爲它 共有八句心法口訣,每句口訣可譯出四句,第一句兩手託天理三焦:叉之上託擡頭看,平時上撐意通天。兩肩下落沉肩肘,鬆腕舒指捧腹前。 第二句左右開弓似射鵰: 跨步直立搭手腕,馬步下蹲拉弓弦。變掌外推臂伸展,並步起身往前看。第三句調理脾胃須單舉:外旋上穿經面前,一掌上撐一掌按。掌根用力肘微屈,舒胸拔脊全身展。第四句五勞七傷往後瞧:起身鬆腕臂外旋,轉頭雙目往後看。身體調正膝微屈,掌指向前往下按。 
第五句搖頭擺尾去心火:馬步下蹲臀收斂,先傾後旋向足看。頸尾伸拉頭上頂,頭搖尾擺對稱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