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娘明兒就給你扯布做小衣裳,小鞋子,告訴你孃的手藝可好,保管你喜歡。”
“雲兒說了孩子還沒有成型,現在說兒子早了!你現在還在三個月內,別太操勞。”
“你啥意思?你這是詛咒我生不了兒子,告訴你我懷的就是兒子!”
小桃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自己要生女娃就很排斥。可能是因爲她剛剛所經歷的事吧,被自己親孃打擊了!
“你胡說什麼呢,雲兒在襄城的那可是首屈一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盡學那些個婆姨,亂嚼舌根子。我不想跟你吵,都要做娘滴人了,還這麼小孩子脾氣,告訴你;你這脾氣得收收,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你看你,一說就來勁,別鬧了去休息吧,我去給你買個你愛吃的蒸餅。”李章心想,今日我便把話隔下了,小桃再不改改脾氣,將來孩子就給娘帶,她會把孩子教壞。現在要跟一個懷孕的女人吵架的事,他做不來!
“算你有良心,我要吃南瓜餡兒的。”能在薛雲裳的面前擡頭挺胸一回,她很開心。不計較那麼多了,娘說的對,不能鬧,不能回去過窮日子。
看小桃那滴溜溜的大眼珠子一直在轉悠,還帶着喜色,不知道她又在想算計什麼事了,以前沒有覺得她心眼兒那麼多,自從成親之後,她就沒有消停個過,有了孩子還不安生,真不知道她想要幹嘛。
薛雲裳出了李章的屋子,在院子中便遇到了張娘娘和李用。
“李伯伯李伯母!”
“喲這不是雲兒麼,你可有日子沒有來了,來來坐着喝杯茶。”
“小桃懷孕了,你還是去關心關心她吧!我其他還有事,先走了!告辭!”張娘娘那副樣子,見了她就跟蒼蠅見了屎一樣,加上她那些小心眼,她覺得實在噁心,要不是因爲李用李章的關係,她真的不想理這人。上天造人儘早些奇葩出來!
“你不是說去給我買吃的嗎,快去啊;你要餓死你兒子呀?我等着你呢!”屋內的小桃聽見外面的對話,於是她故意跟傻愣楞的李章說道。
不知道李章是看她,還是在聽外邊的話。她覺得李章這麼看她是開始喜歡她了,故意擡高了語調要李章去買東西給她吃,看看李章是不是心裡真開始有她了,是不是言聽計從。順便給薛雲裳看看誰的男人就是誰的男人,搶也搶不走。
“我這就去!”李章有點無奈。
能奴役到李章親自給自己跑腿,小桃心中大美,這是她原先夢寐以求的事,現在懷孕了更加穩固了在李家的地位。怎麼想心裡怎麼高興。所以她樂滋滋的挺着腰腹往內屋走,這時候孩子還沒有顯懷,她真的是很僑情!
“等等;你兒子說想吃雞蛋,你給我弄兩雞蛋去。”李章剛走了沒兩步她又有想法了。
“你;好,我找人勻。”對反覆無常的小桃,他實在沒則,她現在說啥就是個啥吧,等孩子出來了就沒有這麼煩人了。
“雲兒我送送你吧!我剛好有事找你。”李用見薛雲裳要走說道。
“你有啥要跟雲兒說的,雲兒我送送你吧,你剛剛不是說要給小桃配安胎藥的嗎,我跟去拿。”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好長時間沒有配安胎藥了,你還是自己去街上藥鋪抓藥吧!”這種人躲都來不及,哪裡還敢往身上沾。
“你一個婆姨懂什麼,我要問的是大人的事。去去去看看小桃,沒聽雲兒說你要當祖母了嗎?別整日沒個正行,去去去!”她在外盡給他摸黑,李用拿她真沒有辦法。
“噢噢噢知道了,嘿嘿;老頭子云兒還在呢,給我點臉面呀!你跟雲兒好好說,回頭得空帶雲兒回來吃飯。”
“雲兒,那個陳二有是怎麼回事?”李用對薛雲裳的事不得不去關心。陳二有絕對配不上她。
“呵呵,怎麼李伯伯想問是不是要嫁給他?”
“你父多年不在,我與你父情同手足,關心你是應當的。”
“謝謝李伯伯關心,陳二有人不錯,但不合適我。”
“恩;我知道了,這事我幫你去解決,不用你操心。”李用一聽薛雲裳對陳二有沒興趣,心中大石佔時放下。雲兒也不小了呀,是到了該婚配的年紀了,放眼整個襄城沒有一個能配的上她。一想到這個,李用心裡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李伯伯是覺得我這個雲大夫要嫁不出去了吧!”
“胡說怎麼會呢,雲兒怎麼會嫁不出去,是他們通通配不上你。”聽薛雲裳這麼說自己,李用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禁覺得難受了!
“呵呵;隨緣吧!能有個這麼關心我的李伯伯,雲兒此生足矣。”
“你這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好了;別說這些了,我那裡還藏了寫自釀的美酒,陳釀哦!有興趣不?”
“好啊,雲兒盛情邀請李用卻之不恭。”李用故意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引得薛雲裳之樂。
“呵呵,李伯伯就跟老頑童一樣。”
當晚李用跟以往一樣去薛家喝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呂博來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一家好女百家求,花落誰家誰人留?”
呂博帶着小童到薛雲裳家,小童給他掌燈引路。
“大人。”他怎麼會來?
‘他什麼意思?’
李用跟薛雲裳幾乎是同疑問道,接着薛雲裳與李用對視一眼,李用心領神會。
“淺酒不待客,李伯伯幫我招呼一下,我去取些酒。大人請坐!”
“來來來大人請坐,雲兒去再添置一些酒菜。”
“這位是?”呂博不認識薛阿夕,看着眼生便問道。
“薛阿夕,雲兒的兄長。”李用介紹道。
阿夕不會說話,只能意味的點頭致敬。
“兄長?雲大夫不是獨女嗎?何來兄長?”這事沒有人跟他說呀,就只知道她是獨女,出生沒了母親,後八歲時喪父,獨自一人行醫餬口。
“此事說來話長今天就不多說,不知大人此時過來所謂何事?”
“怎麼沒事我就不能來了看看雲大夫嗎?本官聽聞雲大夫釀酒很有一手,不想今天趕巧了,還真碰上了!”呂博邊是邊說邊瞟看薛雲裳離去的背影。
一會兒薛雲裳便送來了酒菜,她每次宴客的時候總會準備很多酒和菜,古人食量大,放開肚子吃喝真能吃十幾斤東西下去,那是因爲平時攝取的營養成分不夠,不想現代生活中每一天都能吃到肉食,這裡一般人家人一年也不見得能嘗幾次葷腥。獵戶倒是有葷腥可食,但大部分要用來換日常所需,輪到自己的多半不是好肉。比如每年過年還要送她一些上好的肉,打獵也不是天天能打到的。所以總體來說古人的生活真的是很清苦,做不做和尚吃不吃素,其實真的沒有區別。
呂博藉着昏暗的燈光四周打量,心嘆薛雲裳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這麼大的家她一人能守住很不容易,難怪有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對她有非分之想,不說其他,就衝這份能耐就足矣使很多男人趨之若鶩,這樣的賢內助哪裡找去,光漂亮會使小性子有什麼用?娘一輩子就知道圍着爹爹,到頭來也不見有什麼好。
而薛雲裳一人不光支撐了自己的家業,更有一份自己的事業,這兩天打聽出,她在襄城有不少產業,難怪當初要辭退她的仵作一職,她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是啊;雖比不得京城那些高門大戶官戶人家,但在這小小的襄城可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家大業大的人物了,自己以前怎麼就沒長眼睛看出她是女子呢?還好爲時不晚,若能得此賢內助,日後就算不能飛黃騰達,就她靈光的腦子,也能讓一家過上好日子。
這一想呂博瞬間覺得自己以前是白活了,以前那啥眼神呀,漂亮頂飯吃呀!女子也當自強。
李用跟呂博隨攀談着,沒有一句沒一句的,呂博沒什麼心思隨也是隨便回答,這裡感覺真是愜意,今夜本是因爲覺得太過悶熱,纔想外出走走的,不知怎麼的,就走到這裡了,一進院子便見他們這把酒暢聊。,於是他就忍不住的想加入進來。
不知道她在院子內點了什麼一進院子便覺得好生清涼,還有淡淡藥香隨微風傳來,之後她有上了美酒佳餚,這酒菜可以說在京城都難得品嚐到,虧她一雙巧手能做出如此佳餚。
呂博的目光頻頻看向薛雲裳,在場的都不是傻子,都看出了端倪,於是李用便藉着酒勁,不停的對呂博灌酒,想他早點醉然後送他回去。以前記得呂博初來的時候喝過一次酒,那時呂博三杯倒,今日不知怎麼的李用都快醉了才把呂博灌醉。
“阿夕呀跟小童一起送大人回衙門,我是走不動了我醉了,你們兩個年輕人好好送大人。”李用滿嘴噴着酒氣,打着酒嗝說道。
待他們走後薛雲裳看着酒勁上來的李用蠻過意不去的,連忙給李用準備了醒酒湯。
“李伯伯至於這麼拼老命嗎?爲一個呂博。”
“呵呵,雲兒你不明白呀!”李用揉揉自己頭,苦笑道。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無非是官員大一級壓死人唄!做屬下都要給上面賠笑陪吃陪喝的!”
“唉雲兒呀,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你以爲事情就這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