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所有太醫都證明這只是個普通的補氣藥丸,對方就是虛張聲勢,死一個家人不甘心而已,那藥真的沒什麼,就是個補氣的,連個瀉藥都不是,沒什麼好怕的,吃就吃了!
於是呂博就吃了,能爲家族捨身的人自然得到了呂氏的重用,族長親自點名要重點培養呂博。誰知道三個月後的一天,呂氏收到一個飛鏢傳來的信。上面只有三個字“時辰到!”
那天呂博殺掉他的一個通房的丫頭,全身上下驗不出一滴血。
再後來的事薛雲裳沒讓呂博說,她說她可以猜的到。呂博固執非要把話說完,這些事積壓在心裡很久了,不吐不快好不容易找一個能說真心話的人,他要把他全部都說出來。後薛雲裳一想,能說出來或許對呂博的病情也也有一點幫助。
呂博說的就如薛雲裳想的,遊湖事故果真是姨娘事先買通了船伕,在船上做了手腳,船纔會沉。呂博文呂博武死後姨娘一開並沒有悔過知心,她認爲只要她能得寵,再生十個八個孩子是沒有問題的,誰知道老爺因爲她沒有阻止孩子們的胡鬧,死傷那麼多孩子,而遷怒於她便再沒來她的房中。
她要呂博去服毒的時候,老爺在府中早就收一個又一個的如花美眷,哪裡還有心思再去她的房中,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誰還會再多看一眼?於是崩潰中的姨娘,這才抖出當年算計死那麼多兄弟的沉船事故。活活葬送自己一對活潑可愛的雙生子。多大的福氣纔能有這麼一對兒子同時來呀,要長大成人再一起成親,再一起生孩子,多喜慶多福氣,那才叫真正的雙喜臨門。
聽了半天,薛雲裳這才理解了爲什麼呂博人格分裂的時候,會同時有兩個人在用同一個身子,其他的都一個一個的來用一個身子。以前看過資料中沒有同時出現兩個人格在線的,這樣一來那感覺奇葩的事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呵呵,那句老話真對,做人要懂惜福懂知足!”呂博的母親要是把心思用在呂博兄弟三個身上,兩個學文一個習武,你們將會傲視呂氏全族,誰還人敢小瞧呂博的母親呢?昔日有孟母三遷,爲了自己的兒子,連續搬家三次,古代;一個講究落地生根的環境趨勢裡面,能做到這份兒真心難!要是呂博母親心存半點呂博和兄弟們的前程,那又另一個怎樣一副光景呢!
“雲大夫是覺得我的故事很好笑嗎?”看到薛雲裳在笑,呂博的心裡有些不舒服。
“別人的錯誤強加到自己身上很累吧?你是你你母親是你母親,就算這世上真有什麼鬼怪,那麼他們也不會是非不分,他們肯定會去找謀害過他們的人,他們不可能會來找你!”
“那錦娘呢?”
“我相信錦娘是個意外,若是她真的是個值得你去愛的女子,那麼她就應該理解你,寬恕你她會原諒你。”薛雲裳苦口婆心的奉勸。
“不會了解的,錦娘她;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懂。”
呂博欲言又止,薛雲裳是看出來了,他最大的癥結是在錦娘身上,記得那天她被抓第一個與她見面的人格就自稱是錦娘。
之所以會分裂人格出來,是因爲患者心中有心結,簡單的說就是患者對某人有愧疚,而那個人肯定是不在人世間的了,當患者覺得欠了那個人,就想象自己是那個人,自己踢那個人活着,想象那個人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當真正進入了那個角色裡面去,他自己的本性人格和思想就會封閉,進入沉睡。隨着時間越長本人格性被埋藏的時間越來越長,其他的人格就會逐漸控制霸佔整個腦部神經,在腦海裡面劃分出強與弱,本性人格從一開始就出於愧疚感中,本身不具有抗拒力,後會沒有能力反抗後起的人格,這就是呂博初見的狂傲,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現在卻能這麼平和的跟一個賤職的仵作促膝長談,這在以前完全不能的事。
這也許是他孃的教導,不許他跟下人親近,看不起下人,說明他娘就是個下人,所以纔會那麼的不顧一切想往上爬,自卑的心理不光影響就自己的一生,還影響身邊人的一生,呂博是直接的受害者。
呂博不肯說錦孃的事,薛雲裳估計要麼是,呂博因爲深愛的女人被自己殺了,哪怕是無心的但一直放不下,不肯原諒自己。要麼是錦娘根本是個不值一提的女子,呂博的本性是個有風度有氣度的男人,所以他不屑摸黑別人,來漂白自己。
現在的呂博君子風度翩翩,可以想象在京城那樣子消息靈通的環境裡,各家都盯着別人家看時刻做好攀比的準備,呂博這樣的樣貌舉止,肯定會得到很多閨閣小姐的青睞,由此讓別人的眼光看向自己。動機不純的接近他,被發現後的下場,再遇到呂博病發,那位錦娘大概就這麼死的吧!清醒之後的呂博會心存愧疚悔不當初,這樣便造就了錦娘人格的出現。
“雲大夫,你在想什麼?”許久不見薛雲裳說話,茶都涼了!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大人什麼時候會完全康復。”薛雲裳說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些苦澀。
“這不是酒!”
“呵;······我知道!”在呂博的心目中偶就是個嗜酒如命滴酒鬼麼?-_-!
“雲大夫好像從來不愛跟別人說自己的事。”
“我有什麼可說的,這裡的人都瞭解我,都看着我長大。”說實話她好像幾乎沒有這樣跟病人,坐在涼亭裡面喝茶談心,平時也忙的沒有時間靜心喝茶,而且她只把呂博當做自己的病人,沒有想過跟要跟呂博做朋友。又隨便閒扯了幾句,她便找了個藉口離開衙門。
‘大人是想娶雲大夫麼,每天形影不離!’陳二有守在衙門前,看薛雲裳路過。
隨着薛雲裳再次被呂博重用現在還給呂博看病,薛雲裳的身價又漲回來了,張娘娘跟李瑋那邊又開始騷亂起來。這次又換招兒了,不去她家堵人了,這次是找城中的媒婆連番的上門求親,說來也神奇的,只要薛雲裳在家肯定會有媒婆來,多麼滴神奇呀!這在現代得用衛星監控吧?而且每次神奇的是,有幾個媒婆都是等她開門準備外出的時候冒出來。
然後陪她走一路,一路走一說李瑋的種種好,其實就說會帶孩子啥的,各種聽話。原本還沒有覺得李瑋有什麼,現在覺得李瑋就是他娘娘的一個提線木偶,要什麼樣子,做什麼動作,李瑋立刻就做出來。
之後又有媒婆上門說親,還沒有輪到薛雲裳開口,另外的媒婆就開腔了,然後互相掐架,互指對方的不是。薛雲裳一個頭兩個大,纔不想管這些人呢,牽着驢走就是!
呂博的病一天沒有痊癒,她就要去一天衙門,雖然呂博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但不好的是,呂博把注意力漸漸的集中在她身上了,從一開始的閒話家常,到後來自爆家底,到現在呂博居然跟她聊起了本草綱目黃帝內經等等一些醫學方面的書。直覺這不是什麼好事,要找藉口離呂博遠一點,他被他娘和錦娘傷害過,陰影好不容易纔走出來一點點,別一個不小心又打回原形,說不定還會更加嚴重。
想明白這些事之後,薛雲裳長嘆一聲,‘真不是什麼好差事呀!’
“雲大夫,請等一下!”
忽然從背後傳來陳二有的聲音,薛雲裳轉身,不解的看着陳二有。
“不知所謂何事?”薛雲裳禮貌的點頭致敬,問道。
“你要嫁給李瑋嗎?”陳二有的神情些急躁。
“嫁給李瑋,呵;怎麼這麼問?”
“整個襄城都知道你跟李瑋是青梅竹馬,這些他一直在跟你求親,你爲什麼不答應他?”
在薛雲裳看來這個陳二有總是莫名其妙的,這些都私人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抱歉,這事好像與你無關。沒什麼事就此告辭!”
“你等等,我想;我想娶你!”陳二有說的很大聲,一時間引來不少人注目。
“······你想娶我?呵呵,你問過我意見嗎?”薛雲裳覺得這個人也太有意思了吧,他想娶,就娶了嗎?
“我現在就在問。”陳二有臉很紅,手緊緊的握着佩刀。
“別開玩笑了,沒事我先走了!告辭!”
“你別走我說的是真的。”眼看薛雲裳要走,他急了;一把拉住薛雲裳的胳膊。
“請自重,你的話也許是真的,但我不會去當真,告辭我還有幾個病人要看。”
薛雲裳用冰冷的眼神彷彿看陌生人一樣的看着陳二有,陳二有不由自主的鬆開她的胳膊。
“我······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是真心想娶你。”
“娶我?你以爲你是誰?你要娶我我就得嫁你嗎?”她無法接受這種自大的男人,就說過幾次話,就要嫁給這個人了嗎?她每天接觸人多了去了,說的話多了去了,難道她要嫁給所有的人嗎?
“什麼事這麼的鬧?誰要嫁誰?”
不知何時呂博從內院走了出來,也不知道呂博聽到了多少?
“大人我還有幾個病人,先走一步。”
“大人;求您做主把雲大夫許配給我。”
薛雲裳跟陳二有幾乎是同時開口的,呂博聽眉頭一簇,目光閃爍隨後放聲大笑後說道:“陳二有別跟雲大夫開玩笑了。雲大夫有病人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