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四將大驚大怒!拿起狗骨頭就朝着老道招呼了過去。
嘭——
嘭——
嘭——
嘭——
四將不約而同的倒飛了出去,和楊侗一樣,從牆壁上慢慢滑下……一個個雙目無神,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水天姬一臉驚恐,伸長脖子看了看院門,再看了看坐在地方吃狗肉的老道,這足有百丈了吧?
接着,又看了五個呆滯的一流猛將,然後跑到了楊侗的面前,以身護主!
忽然覺得兩隻手抓着自己的腿,一點點的往上爬,先是一愣,半晌才醒悟過來,頓時一聲尖叫:“鬼呀!”
身子直挺挺的後倒,一屁股坐到秦王殿下的身上。
“哎!”
水天姬臉色瞬間紅起來,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足足幾十息時間,楊侗老臉暴紅起來,艱難開口道:“你倒是起來啊…。”
“你不要動!”水天姬都快哭了,顫抖着聲音說道,楊侗在她身下一陣亂動,動得她更沒有什麼力氣了。
“幫忙啊!快斷氣了!”
水天姬又羞又氣的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咋個幫啊!……”
“……”
秦瓊、羅士信、牛進達、尉遲恭愣是束手無策,畢竟,水天姬是大家公認了的女主人之一,這咋下手啊這?
“我來吧!”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旁傳來,語調輕柔,嗓音嬌嫩,有着一股令人心神舒暢的清新愜意。
“多謝姑娘!”
四大將軍鬆了口氣,任那姑娘費力拉起了水天姬。
等楊侗臉紅脖子粗被扶起來,他這一擡頭,霍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紅得象牡丹綻放的絕世顏,那雙眸子似羞似喜,烏黑的長髮披在她的肩頭,幾縷髮絲掩着那雙蘊含着綿綿深情的雙眸。
楊侗被水天姬盈盈的眼波一掃,心房砰然爲之一跳,急忙轉過頭!
又一眼,望向了連狗湯都沒放過的老道,瞳孔爲之一縮。
“老雜毛,受死……”
四將也彷彿才醒過神來,一雙雙虎目迸發出熊熊怒火,拔出短刀殺了上去!
“唉!”楊侗不忍直視!
嘭——
嘭——
嘭——
嘭——
四將像只大青蛙,從牆壁上重重的滑下。
好半晌,四將又爬了起來,羅士信嚥了咽口水,訥訥道:“殿下!這老雜毛太邪門兒了…你和水將軍先走…”
“走什麼走?他就是章仇太翼!”
“啊?”
四將張大嘴巴!
楊侗認出人來了,這老雜毛的實力實在是恐怖,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秦瓊、羅士信、牛進達、尉遲恭四大猛將,居然被他三下五除二的秒掉,這還是人嗎這?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穿越到了一個變異的大隋王朝!
只不過這一次他看清楚章仇太翼出手的招式了,他並不會傳說中的仙術,而是一種極爲高明的‘借力使力’的手段,四將是被相互之間的力量震飛出去的,章仇太翼起到的是一個媒介作用。但也說明了他本身的力量非常強,不然,早被四將砍成肉泥了。
嗖的一聲,水天姬藏到了楊侗身後,見識了章仇太翼的本事後,她對楊侗之前說的話,再也沒有半點懷疑:這老雜毛,絕對有天眼通,絕對可以看清楚小姑娘,還好自己沒…呃!
水天姬差點沒羞死。
那個女孩似是也聽到了那渾話,縮到了水天姬的身後,三人一排,還像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楊侗見老雜毛凶煞的看着自己,急忙解釋:“喝多了吹牛呢!如果他有天眼通,早就破碎虛空成仙了,哪還在這裡吃狗肉。”
兩個女子這才鬆了口氣!
老雜毛的目光這才緩和了一些。
“老…師…您怎麼來太原了?”楊侗煞是親熱的問。
章仇太翼漫不經心道:“看皇帝皇后。”
臥草!
夠直接的!
“看到了沒?”
“好幾個……”
衆人大駭!皇帝皇后,還有幾好個的說法?
楊侗驚奇的望向鬚髮雪白,氣質飄渺的老道士,心中有點發毛。
章仇太翼緩緩道:“多年前,你本是清貴之相,奈何眉宇間暗雲濛濛,神屬不屬……”
楊侗心說:下一句會不會是印堂發黑啊。
“印堂發黑,十五歲前必有大劫,怕是有血光之災、性命之禍。”
楊侗服了!
史上的楊侗不就是這一兩年掛掉的麼?
水天姬大急:“老神仙……”
“不急,不急!”章仇太翼意味深長地看了楊侗一眼,楊侗心中有點發虛,生怕這老妖孽看出什麼端倪。
章仇太翼微微一笑,臉上的褶子好似完全舒展:“你且放心!這命裡有難本是定數!老道今日觀你氣色,卻是清風霽月,那命中劫數居然不見了……”說到這裡,章仇太翼非常疑惑的說道:“更奇怪的是殿下現在的面相甚是奇怪,竟似是命外之人,莫非天數果真有變?”
“命外之人是什麼?”
“命外之人乃命數外之人。本不存於天數之中。卻因機緣巧合而出現。”
章仇太翼的回答讓楊侗完全呆了:這老道實在太妖孽了!他確實不屬於這個“天數”中,那麼章仇太翼是否知道自己是來自另一個時空?
章仇太翼接下來地解釋讓他稍微心安了下來,只聽他說道:“天道無常,難以捉摸,轉瞬之間就有所變化!”
楊侗放心了。
“老神仙,我叫羅士信,請您幫我瞅瞅。”
“英年早逝之相,命不到二十五!”
我草!
牛啊!
章仇太翼看了目瞪口呆羅士信一眼,又說道:“不過,你小子命好,傍上了大氣運的人。”
楊侗大樂道:“意思是說到我身邊的人,都能改變命運?”
“差不多吧!雖說你們英年早逝之相已經消失,但如果你們拿刀子抹脖子,那老道斷定之言當然是無稽之談了!命運之說虛無縹緲,有時候有的人能夠逆天改命。而所謂的皇帝命,當一天的皇帝是皇帝,幾十年的皇帝也一樣是皇帝。所以你們也可以當天機讖語是胡說八道。”
這話,等同沒說。
道家崇尚自由,雖有命數之說,卻更推崇人定勝天,顯得比佛坦誠、真實!
“老道,你哪裡拐來的小姑娘?不會是小師孃吧?”
楊侗這話一出口,四將聽得直抽笑。
道家不禁婚、不禁葷素,若是章仇太翼找個小姑娘當媳婦也正常。
章仇太翼瞪了楊侗一眼,懶得解釋。
倒是那女孩微微起身行禮道:“小女子長孫無垢,拜見秦王殿下,謝天子聖恩。”
衆人心頭一震。
這個女子,居然是被冊封的那個?李世民的前妻?
楊侗看了看老道旁邊的乖巧女孩,那名女子一襲白裙,黑髮如瀑,身上那股清冷的氣質,彷彿蓮花綻放,行走間衣裙飄然,彷彿是走在雲端,居然予人一種行雲流水,不沾染半點塵埃的奇異感覺。
她的容顏極爲精緻,有着傾國之姿,肩如刀削,腰如束縞,整個人溫婉如玉,翩若驚鴻,彷彿是九天仙女降落凡塵,絕塵脫俗。
只是眉宇之間那一抹淡淡的哀怨,卻平添了幾分嬌弱……
章仇太翼終於說話了:“小子,這丫頭命運多舛,方纔躲過了一個死劫!”
死劫?
楊侗心底微微一震:“莫非是李家要殺長孫姑娘?”
長孫無垢輕笑道:“是李家還是獨孤氏!有何區別?”
她的笑容與小舞的秀麗、水天姬的魅惑完全不同,像是一泓清澈山泉,清新雋永。
卻回味悠然……
“小子,這兩個丫頭命格貴不可言!”
楊侗點頭,與其說是相信章仇太翼,倒不如說是相信自己的知識,水天姬如何他是不知道,但長孫無垢母儀天下,確實貴不可言。
章仇太翼笑道:“信就好,以後她們就是你的側妃了!等你當了皇帝,她們一個武妃、一個賢妃。”
“這怎麼行?”楊侗嚇了一跳。
水天姬噗通一聲,跪在章仇太翼面前,行禮道:“弟子媳婦水天姬拜見師父。”
等楊侗回過神來,她已經磕了九個響頭。
“夠了!夠了!”章仇太翼呵呵的笑着。
水天姬咯咯輕笑,此女落落大方,頗有巾幗英雄本色,她大大方方向楊侗行了一禮,十分俏皮的對着楊侗眨眨眼睛,笑嘻嘻道:“夫君大人,妾身有禮了!”
一臉的天真爛漫!
“好吧!不必多禮!”楊侗撓了撓眉頭。
這女孩投奔自己的唯一的條件就是當自己的小妾,之後就住進了宮裡,小舞也非常喜歡她,劉妃更是認下了這個兒媳婦,只不過一直沒有外傳罷了。
這時長孫無垢低着頭走向楊侗,好半晌,才擡起了頭。
楊侗更加好奇了,這個千古賢后不會真信了章仇太翼吧?
還沒等他詢問,猛見長孫無垢俏臉屈膝恭敬一禮,帶着幾分出塵的味道,鄭重介紹自己道:“長孫氏長孫無垢,給您見禮了。”
楊侗微微一愣,茫然不知所措。
他目光落在長孫無垢身上,一個念頭閃過,頓時脫口而出道:“你這是執婦之禮?”
執婦之禮是古代妻子拜見夫君的禮儀。
楊侗哭笑不得,不知爲何竟有一種被霸王強開弓的感覺!讓他好奇的是,長孫無垢咋就這麼聽章仇太翼的話。
答案很快揭曉,她還很小的時候,章仇太翼就爲她批過命,還收她爲弟子,入門比楊侗還早,不過她沒學武,長這麼大也沒有見過章仇太翼幾回。
今天晚上,如不是章仇太翼救她,恐怕就會被李家人謀殺了,李家的惡毒之舉,令衆人極爲憤慨。
楊侗見章仇太翼步步緊逼,索性也認了這一個媳婦。
這時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說說而已!
越是地位顯赫的世家,婚姻越不能由自己做主。他的小舞就是這麼來的,之前一面未見,說什麼感情那是鬼扯,只是感情可以培養,兩人結婚以來,小兩口還不是好好的?
他以後不止一個女人,水天姬和長孫無垢這樣的兩個國色天香的女孩,武藝、才智也很優秀,條件那麼好,傻子纔不要。
當下也不說話了,任由四將拜會兩名新女主。
就這樣,在李世民再娶新婦的當天,長孫無垢也稀裡糊塗的嫁人了!
但是,楊侗敏銳察覺到長孫無垢執婦禮時,依舊是一副淡雅如仙的樣子,彷彿在說平常瑣事一般,讓楊侗感覺有一種看破紅塵的感覺,這讓楊侗生出難以贏和美人芳心的感覺。
此時,看着淡若止水的長孫無垢,又發現她並非真的看破紅塵,而是認命——
或者說天性淡薄,本身沒太大主見,不喜歡自己決定,於是任由命運擺佈,隨波逐流,不會不想主動去改變命運……
這樣的心態說不上好壞,只能說是男權時代對女人思想的束縛,哪怕是長孫無垢極爲聰慧,卻也因爲看得太清楚,反而生出認命心態。
她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從被休再到被嫁,前後不到一個月,心底難免有些不痛快和自卑。
長孫無垢的心結只能給時間解決,楊侗也沒辦法,風花雪月這種事情暫時和自己無緣,他不會因爲一個漂亮的女人拋棄正事不幹,不管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自己拿下了劉武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