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家估計都是染病了,沒辦法了,命如此,我們不能出去禍害鄉鄰,你們走吧,都走吧,把門窗封死吧,這都是命!我們家認了啊!”
徐五的媳婦哭着,心如死灰的說道。
“這……”
黃老頭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看着秦壽,自古以來的老規矩就是,只要是感染過天花的人,都是直接封鎖門戶,看着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出來,再不然就是做絕了,直接把這些所有人都全部放火,一把火燒了的,可是要是讓他這麼做,他也是做出來。
這種事情,秦壽也絕對做不出來,能有一絲希望都不會放棄,哪怕到了最後沒辦法,他也不會這麼做。
“那我姐姐怎麼辦?”
一聽說瘟疫,房遺愛也急了,他親姐現在也發熱了,昨天就被送到這了。
房遺愛這麼說,讓秦壽也回過神來了,對房遺愛說道:“你快去長安,去長安縣衙,就說李家莊這裡有人感染了瘟疫,找幾個好的郎中,就把實話跟他們說,看看有沒有郎中願意來,錢什麼的不是問題。”
“沒有感染,沒有接觸過這些出天花的人,全部都去我家那拿白布,泡溼了以後掛着在臉上,圍住嘴巴和鼻子!而且從現在開始李家莊只能進來,不能出去,所有的莊戶們都不能出門,只要有發熱的,都現在全部放到這裡來統一管理!”
說着,秦壽看着徐五的媳婦和老孃:“還沒有到絕路呢,誰都不會死!”
然後一羣人也散了過去。
秦壽的到來,讓這些人的心裡的恐懼也減少了幾分,可是這也只是暫時的,時間長了肯定也得鬧騰。
大家都知道的,天花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東西,要是天花氾濫了,倒黴的不止是徐五家,還有他們所有人的家庭。
要是天花到來,再離開,這代價是一個個屍野遍地,還有一座座的孤墳,一個個的城池變成了空城。
解決了這些圍觀的人了以後,秦壽又去房奉珠的那裡過去了,多少也有一些感情,秦壽還是很擔心她的。
平時活蹦亂跳,嘰嘰喳喳,好像有說不完的話的一個人,現在雙眼緊閉着,臉色被熱的發紅,虛弱的躺着在牀上。
秦壽撩開了她的袖子上看了一下,果然是起了紅點子,只不過是還沒有流膿而已。
“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看着房奉珠手上起的這些紅點子,秦壽的心裡不由得有些擔心了起來,看着正在拿着一個帕子給房奉珠把脈的郎中問道。
“秦壽……秦壽……”
似乎是因爲聽到了秦壽的聲音,房奉珠有些虛弱的睜開眼睛,叫了起來。
“瘋丫……奉珠!你!怎麼樣了?”
秦壽趕忙說道,一臉的關切。
“我……”房奉珠艱難的開口,想要說點什麼,卻感覺自己渾身難受,腦袋沉沉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放心,有我在這呢,沒事的。”
秦壽說道。
“秦壽,秦壽,我,我難受……”
房奉珠虛弱着說道,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突然的就開始發熱發燙,吃了好幾天的藥了,可是一點也不見好,甚至是在這裡看着杜叔的太醫也來看過了。
現在的她也看到了自己手上起的紅點子,心中也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麼,頓時有一種害怕,不安的感覺。
“秦壽,我……我……我是……是出天花了吧?”
房奉珠說道,她也知道出天花的下場,吃藥也是要看天命,而且能活下來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我是不是會死,會不會是要死了?”雖然明知道自己能活下來的機率並不大的,可是房奉珠還是害怕了。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還有這麼多事情沒做,怎麼能死呢?”
秦壽說道:“你別怕,你一定會平安的。”
“我,我不想死,不想死...我害怕。”
房奉珠害怕的說道,從她昨天被送到了這裡以後,她就一直都是害怕的,擔心的。
“我會想到辦法治好你的,相信我。”
秦壽看着她說的,手剛想要去觸碰一下房奉珠的額頭的時
候,卻被一把的拿開他的手,房奉珠也躲開。
“小郎君,感覺了天花的病人是不能夠觸碰的,容易感染的。”那郎君說的,
“我沒想要去碰她只是想要意思一下。”秦壽說道,這個道理他是知道的。
“但是也要保持距離,這天花來的兇猛啊!”郎中說道。
“好,我知道了。”秦壽說道。
“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你想吃的,我都給你送過來,你只要好好養病就好,你一定會好的,你放心!”
秦壽說道,畢竟這裡現在是天花氾濫的地方,他也不能久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他要去想辦法,救他們!救房奉珠!
雖然這個瘋丫頭還是挺煩人的,但是他怎麼就這麼捨不得她呢?
捨不得再也看不到這個人!
“好……”
房奉珠有氣無力的答了一句,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其實她不信現在能有什麼好的治療天花的辦法的,她能做的,也就是聽天由命了。
但是秦壽能夠這麼跟她說話,她很開心其實這幾天病了她也想了很多,這個秦壽,其實也不是完全那麼狗,其實也還是很不錯的,是一個還可以的人,現在更加確信了。
要是自己還能活着的話……
很快,這個天災的疫情,就出現在了長安周圍的所有地方了,已經有六七個村子都出現了感染天花的人了,而且感染天花的人,還在大肆的擴散。
蔓延的勢頭,簡直是無論如何也控住不住啊,如火上加油一樣,越燒越烈。
長安地方官員和周圍的地方官員都急的團團轉了,可是疫情該擴散的還是在擴散,一點也沒有停止的趨勢。
沒想到這大雨剛過,剛消停沒幾天呢,瘟疫也跟着來了,百姓們心裡也緊張害怕不已,朝野震動。
太醫院的動作也很快的了,現在也不管傳染不傳染的,直接就把太醫院的藥材都朝着有疫情的地方送過去了。
長安城的十六衛裡面,右武衛大將軍程咬金帶着長子折衝校尉程處默和各衛營嚴防死守每一個交通要道,只准進去,不準出來。
而比天花更加可怕的是突然被散佈出來的那些流言蜚語什麼的。
這一次,五姓七宗再次看準了機會,對着李世民落井下石,說這一切都是李世民的報應,殺兄弒弟,天理不容!
說李建成和李元吉在下面找閻王爺告狀了,閻王爺要來懲治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