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琨趕緊捂住崔雲兒的嘴,低聲解釋道:“這可是陛下身邊的侍衛,朝廷禁軍之一。”
“是大唐最精銳的部隊。”
崔雲兒眼前一亮,激動仰望着崔琨,滿眼小星星,”哥,你可真是太牛了。”
“居然能請動這陣勢,太牛了!”
崔琨嚇得一身冷汗,後脊背冷颼颼的。
他哪來的那麼大本事,能調動這羣大仙。
這羣人可是陛下的兵。
黑壓壓的兵士來到近前,齊齊下馬,兵器出鞘。
爲首的千牛衛中郎將一擺手,”繳械!”
“是!”
千牛衛行事一向雷厲風行,不等縣衙府兵反應,上去一腳給他們全都踹倒在地。
兵器全部收繳起來。
“看看你們這出息,有本事出去打突厥去。”
“屁用沒有,守個衙門都整不明白,還在這兒舞刀弄槍的。”
這羣人都是見過血的,上過沙場,嘴巴也是毒得很。
一句句羞辱的話,像是巴掌一樣,狠狠地抽在縣衙府兵臉上。
千牛衛中郎將看到院中屍體,微微皺眉,道:“哪位是秦壽李公子?”
秦壽下意識舉起一隻手,喊道:“這兒,我是。”
王京景幾步來到近前,單膝跪地道:“末將千牛衛中郎將王京景,奉陛下口諭,特前來保護公子安危!”
秦壽慌忙攙扶起,”大人,多禮了。”
程處亮驚呼出口,一臉駭然。
尼瑪的,這秦壽到底是什麼人。
能驚動當朝聖上。
回過神便在心中感嘆,薑還是老的辣。
我爹還是牛批,有眼光。
而房瑤漪卻下意識後撤了一步,雙眸眼光復雜。
看着秦壽的背影,臉色難以言喻。
小李公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實話,現在秦壽徹底蒙了。
他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怎麼連千牛衛都驚動了?
難道是自己的活字印刷術,讓李世民心生愛才之心了?
不對呀,李二自詡明君。
我這殺了人,違反了律法。
就算要出兵,也應該是抓了自己。
然後殺雞儆猴,給李二自己標榜大義牌坊纔對啊。
而此時,崔琨嚇得雙股顫顫,幾欲癱軟。
不是吧不是吧,老子不就是抓個人。
怎麼這麼大陣勢!
秦壽雖然不知所以,但也很明白過來。
不管怎麼說,自己這邊佔優勢了?
於是,秦壽輕聲試探道:“那個王大人,我剛纔殺了人。”
王京景道:“公子殺人了?我怎麼沒看到?”
秦壽心中瞭然,又試探道:“那待會王大人是不是還看不到?”
此言一出,不知爲何崔琨心頭猛地一跳。
王京景一抱拳道:“只要不出人命,我想是沒人會看到公子做了什麼的。”
開玩笑,這可是陛下親自口諭要保的人。
重要性不言而喻。
說罷,視線冷冷在周圍巡視,寒聲道:“我想其餘人也是看不到的。”
秦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
“既然如此,那就好說了。”
不出人命就好,是吧。
秦壽把青紅劍收起,目光不善地看向崔琨。
不就是仗勢欺人,這法子我也會。
崔琨二人臉色劇變,連連後退道:“你要幹什麼!”
“你不要過來啊!
崔雲兒人都嚇傻了。
秦壽剛纔殺人不眨眼的手段還歷歷在目。
崔琨見勢,趕忙開口道:“秦壽,你可想好了!”
“你要是對我們動手,那就是與崔氏作對!”
也就在他話音剛落,秦壽開口了。
“你說的對,我本來就沒打算和崔氏善了。”
說完,秦壽一腳就狠狠地踹了上去。
此刻,不管他會不會對崔氏兄妹動手,日後他都會受到更猛烈的打擊。
這一次是有千牛衛解圍,可下一次就說不定了。
秦壽發了狠。
一腳踹到崔琨的雙腿的膝關節上。
“咔!”
骨骼斷裂聲,清脆且刺耳。
叫人頭皮發麻。
崔琨只覺得鑽心的刺痛,雙腿頓時失去力氣。
一下子跪倒在地。
接着手臂便被秦壽握在手中。
腳下毫不留情地又踩了下去。
一旁的縣衙府兵見狀,剛要上前,便被一旁的千牛衛抵着喉嚨,按倒在地。
眨眼功夫,崔琨四肢呈現出詭異般的扭曲。
撕心裂肺的痛,叫崔琨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崔雲兒嚇得連連後撤,驚恐道:“我…我們可是清河崔氏…”
秦壽輕輕跨過崔琨,一步步走向崔雲兒,淡笑道:“我知道。”
“那又如何?”
任你身後權勢滔天,名望蓋世。
但現在你在我這一畝三分地。
我這背後是杜如晦的侍衛。
是大唐天子的千牛衛。
我爲何不敢?
說着,秦壽一把掐住崔雲兒的咽喉,輕聲說道:“你放心,今天我不會殺你。”
“但你總有踏出崔氏的一天。”
在崔雲兒還沒反應過來時,臂膀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崔雲兒甚至來不及喊疼,整個人便被秦壽砸在地上。
看着昏厥過去的崔雲兒,秦壽像是拎着一條死狗般,將她丟在崔琨身上。
這狠辣的下手,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房瑤漪不忍再看,背過身去。
就連見慣殺戮的王京景也瞳孔一縮,心中感嘆。
“好狠的少年郎。”
不過他並未阻攔,對秦壽的行爲,他並不感到殘忍。
如果千牛衛沒有及時趕來,那麼今日要被廢掉的人,就是秦壽了。
秦壽走到王京景面前,一拱手道:“請大人把我帶走吧。”
王京景笑了笑,說道:“李公子這是作何?”
“我只看到崔氏兄妹二人脅迫公子,公子不得已出手反擊罷了,失手傷人而已。”
“至於這些崔氏下人。”
王京景臉色一寒,突然喝道:“來人,把這些府兵給我拿下。”
“身爲縣衙府兵,卻因私仇殺害崔氏僕從,全部給我押至大理寺。”
秦壽什麼身份,他並不知道。
既然陛下口諭死保秦壽,那麼一切都好說了。
他只需要站在秦壽這邊,那就夠了。
至於是非黑白道理。
呵呵。
在李唐江山,陛下的話就是白的。
就是最大的道理。
而秦壽爲什麼這麼橫?
因爲他看到了李世民對活字印刷術的看重。
同時也看到了李二急切於扳倒七宗五姓的渴望。
而自己不止有着活字印刷,在《天工開物》中,還有着火藥的製作方法。
這纔是他最大的依仗。
先前他小心翼翼,唯恐擔心因爲自己的出現,導致大唐的歷史發生改變。
可現在他想明白了,去他孃的歷史。
去他孃的後世。
老子活在當下,如果自己當下要活的那麼憋屈。
這歷史往後,又與我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