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軍把髒掉的地方放進水裡!”
牛進達拿起衣角,下方的一片油污在燈火之下特別顯眼。
明明是白天,這裡卻亮着燈,究其原因還是光線不好,窗戶太少,只能靠着燭火去照明。
但這裡比起外面,更加亮堂堂,幾乎沒有光線的死角。
大唐工匠和百姓的生活智慧是無窮的,李二建造這歌舞之地花了不少錢,如今眼看浪費的錢可以收回來了,信息不已。
李二沒有用過肥皂,自然也是睜大了眼睛看着牛進達洗衣服。
堂堂國公洗衣服,而且吹鬍子瞪眼,很不樂意。
浸溼了衣物,和琛將肥皂塗抹了上去。
“將軍,搓一搓。”
牛進達愣了一下,“怎麼搓?”
和琛笑了笑,“想怎麼搓就怎麼搓!”
牛進達一臉尷尬,油污黃不拉幾,還帶着一股子濃厚的味道,看起來如同動物的排泄物一般,他極不情願的用手搓弄了幾下,之後,就嫌棄的丟進了水裡。
和琛此時笑了笑,“牛將軍太着急了,這上面的泡沫還沒有讓諸位過過眼呢。”
牛進達一臉不開心,“你願意搓你自己搓就是了,本將軍什麼身份,你讓我洗衣服?”
李二一聽這,立馬鼻子都要歪了。
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養成了這樣的脾氣,好你個牛進達。
不過猛然間,李二想起來,這貨在演戲啊,立馬就摸着鬍子釋懷了,只是右
手在後面講方纔不小心砸下來的鬍子不漏聲色地丟了出去。
和琛拿起牛進達的衣服一角,“呵呵,牛將軍這衣服啊,可不像是湯水灑在上面了,倒像是油污潑在上面的。”
“將軍怕不是喜歡吃油?”
這話一出,會場下方,傳來一陣鬨笑。
其中就有徐世績的笑聲,笑聲陰惻惻的,聲音賊大。
牛進達臉扭到了一旁,也不顧丟人了,反正都上來了,你隨便弄吧。
和琛用肥皂搓了幾下之後,手上和衣服上就散發出一股子皁角的味道,還有白色的泡泡出現,剎那間,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諸位,看到沒有,這就是肥皂的厲害之處,搓一搓,就會出現泡沫,這個泡沫洗掉之後呢,衣服呢,就會如同嶄新的一樣。”
和琛一邊說,一邊將牛進達的衣服放進水裡,隨後劃拉了幾下,然後擰乾。
當衣服一角展開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一點油污都沒有?”
隴西李氏李英傑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
高建武更是驚爲天人,幾乎要跪下來了。
大唐的商人們如同看到了財富密碼一般,“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和琛,你是不是用了道法!”
和琛此時微微一笑,“呵呵,這就是肥皂,這不是道法,更不是神蹟,只是一種普通的物件,只是呢,這種肥皂造價極高,今日有一百塊肥皂要拍賣出去,一塊兒起拍價一百兩!”
李輝會心一笑,朝着和琛豎了豎大拇指。
這貨把李輝的想法幾乎一字不差地落實了下去,可以說是執行力極強了。
這樣的和琛,如果不賺錢,那就說明李輝的方法有問題。
如今一百兩的肥皂,已經讓商人和勳貴們坐不住了。
二樓的一個角落裡,“一千兩,我要一塊兒!”
這個聲音李二一聽就知道了,劉仁軌!
這貨只是一個陳倉縣尉,怎麼可能有一千兩?
李二臉黑了,難道劉仁軌貪污了?
李二最討厭貪污了。
“呵呵,什麼人啊,大言不慚,一千兩就想買下肥皂這等好用之物,我出一千三百兩!”
說話的正是海富貴。
這貨今日看到什麼都想插一槓子,肥皂出來之後,他在心裡就開始盤算了,這肥皂只要自己能夠仿製出來,就可以大賣特賣,到時候就沒有和琛什麼事了。
第一塊兒肥皂一定會是最便宜的那個,越是到後面,越是昂貴。
劉仁軌這一次恰好來到長安彙報工作,恰好被齊平看到,兩人是好友,自然就邀請過來看看。
當然,也成了一個託。
劉仁軌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有一起兩,又怎麼可能有拍賣行的邀請函。
他沒有錢,商人又逐利,怎麼可能讓他進來。
此時二樓角落裡,劉仁軌嘆息一聲,“本想爲家中賤內分擔一些,罷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頓時一羣人看着海富貴那副嘴臉就變得異常厭惡了。
洗衣服的人又不是他們,而是家中的女眷,買肥皂洗衣服,是有錢人的專利,是爲了減少女人的勞動量,你這個海富貴,你家裡不缺錢,別人缺啊!
可海富貴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滿臉老子有錢的樣子。
此時另外一個商人站了起來,“兩萬兩!”
“三萬兩!”海富貴一聽有人跟自己搶,立馬就怒了。
李輝都笑出了聲音,一旁的袁天罡和李淳風不解:”侯爺爲何發笑?”
“你們二人不知道吧,這肥皂其實很便宜,也就二文錢的造價。”
二人身體僵直,看着和琛站在臺上的樣子,頓時覺得這世界沒有一片淨土。
滿世界都是騙子!
海富貴如願以償拿到了肥皂,可他突然發現,五萬兩有點多了。
但話放出去了,此時他肥碩的臉上掛滿了倔強,這就叫頭鐵。
“好,接下來是第二塊兒!”
“一千兩,我要了!”劉仁軌的聲音又傳來了。
這一次劉仁軌參與到其中,齊平是許諾了金錢的。
畢竟在陳倉縣,劉仁軌過得異常貧窮,而從小劉仁軌就窮慣了,也不覺得什麼,齊平說了,只要能搞定這拍賣之事,一千兩就奉上。
多年的朋友怎麼可能騙人,劉仁軌立馬拍着胸脯保證,一定可以完成任務。
現在的劉仁軌,在衆人眼中,就是一個想要給妻子買一塊兒肥皂的好男人,可是好男人沒有錢,就不是好男人啊!
李二算是看出來了,這又是一個託。
他現在很好奇,這劉仁軌和李輝,和琛是什麼關係。
李二嘆息一聲,罷了,不想這些事情了,反正劉仁軌還年輕,他只是一個小官,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