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留下的活口在前面帶路,劉楓和瘋道士兩人就在他們身後,周圍都是幽靈衛,這幾個傢伙也不敢造次。到了牧牛山門口,有看門人問話:
“你們大中午就出發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我們在小菩提寺吃飯喝酒,耽誤了點兒時間,這不是把人都帶回來了嗎?你們少廢話,快開門。”比多拉惡狠狠說道。
“三當家勿怪,我們奉命行事,不敢大意。”看門的說着,吱扭扭打開大門,放劉楓他們進去。
比多拉先進門,劉楓和瘋道士,還有幽靈衛緊隨其後,進了山門。就在此時,比多拉和另外兩個俘虜忽然發足狂奔,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叫,“有官軍來了,快防禦了!”
瘋道士見狀,發足狂奔,緊趕慢趕,只追上兩個嘍囉,一掌一個都解決了。再要去追比多拉時,已經沒了影蹤了。
經過這傢伙一鬧,牧牛山炸開了鍋。大小頭目帶着各路山賊全部趕過來了。不過劉楓也不慌,只要能順利進了山門,別的事都好說。區區幾百山賊,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有劉楓他們控制山門,塔利亞幾人率領的後隊很快也順利進了山門。前面僞裝的幽靈衛撤去身上的便服,露出黑漆漆的衣服。劉楓讓幽靈衛分作三隊,左右各一隊,隱沒在夜色中埋伏,剩下一百來人,隨着劉楓和瘋道士正面迎敵。
剛剛佈置好,幾百山賊便打着火把衝下來了,人羣中,赫然有剛剛逃脫的比多拉,另有幾個壯漢在他左右,估計是牧牛山其他幾個首領。
比多拉指着劉楓他們這邊,對那幾個傢伙叨咕着什麼。估計是在描述劉楓如何殺了他們幾十個兄弟吧,那幾個壯漢聞聽,齜牙咧嘴,罵罵咧咧。領頭的壯漢一聲令下,山賊把火把丟成幾堆,用以照亮。
隨後,山賊嗷嗷叫着衝向劉楓他們。
兩邊剛剛接觸上的時候,隱匿在兩旁的幽靈衛也啥出來了。他們在黑暗中如同靈貓一般,不待山賊看斟酌,彎刀的利刃已經飛往他們脖子上。
利刃入體的聲音,在暗夜中清晰可辨。隨後的聲聲慘叫,拉開了這個夜晚血腥的序幕。
山賊們面對着黑暗中的怪獸,強打精神,奮勇抵抗。幾個頭領一邊衝擊,一邊厲聲命令。這夥山賊也算有些戰鬥力,幽靈衛也倒下了好幾個。有丟掉性命的,有受傷的。
塔利亞見了,十分心疼,手持彎刀,也衝入戰團。劉楓不敢大意,護衛在塔利亞左右,替她料理掉惡徒的攻擊。
哀嚎聲和刀光劍影,在山風中四散傳播,堆積的殘肢斷臂猙獰可怖,鐵鏽般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雙方在黑夜中殺紅了眼,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瘋道士這次拿了一把刀。他是個修行者,一般而言不願意大開殺戒。然而,此地是他的心結,不單是因爲他們之前虐待過他,更多的,是瘋道士除惡務盡的決心。留存惡人在世,那便是另一種惡,這是瘋道士的信仰。
他在黑暗中跳躍騰挪,剪刀一次又一次插入山賊的身軀,每一次的血流如注,都是對正道綻放的光輝。
做正確的事,這很重要。這是劉楓說的,也是瘋道士此刻想的。不管是佛祖還是三清,不管是玉皇大帝,還是接引準提,抑或是創造之神梵天,保護之神毗溼奴和毀滅之神溼婆,任何的沈明,任何的正常人,絕對不能放任這種大惡人不管。
半個時辰之後,戰爭結束。
幽靈衛大發神威,幾百山賊全部戰死,一個逃跑的都沒有。當然了,這夥山賊也絕對稱得上彪悍,也難怪,小菩提寺裡的惡僧們尚要聽他們差遣。
幽靈衛也被他們擊傷了不少,三十多人陣亡,五十多人受傷,攏共有近一百人喪失戰鬥力。這是幽靈衛損失最重的一戰了,塔利亞非常心疼,這些人追隨他數年了,忽然的生死離別,讓人格外的難受。
剩餘的幽靈衛隊員們也很難受,不過對於死亡,他們也早有準備。喘息片刻之後,他們在山旁邊找了一處清靜所在,挖了一個大坑,就地埋葬了死亡的兄弟。
隨後,劉楓帶着幽靈衛,撿起地上的火把昭明,先是找到被他們俘獲的奴隸們,粗略一算,竟然有千人之衆,有男有女,大多都是青壯年。估計年老體衰或者身體不好的,都被殺掉了。
將這些人全部集中在山門口,劉楓派幽靈衛蒐羅出牧牛山裡的金銀財寶,還有糧食,分發給奴隸們,然後四處放火,把個山寨燒了個乾乾淨淨。
“鄉親們,我是天竺國劉楓。現在山賊全部被殺,你們自由了。家離得近的,帶着錢財連夜回家。離得遠的,先跟我們會小菩提寺,休息一晚,明日回家。”劉楓站上高臺,大聲說道。
山賊們迷迷糊糊的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忽聽得山賊全死了,他們自由了,高興的淚眼婆娑。他們喜極而泣,互相安慰着彼此。
有的人被擄掠至此十年了,短的只有幾個月。這些時日,如同生活在地獄之中,沒有一刻不在想家。不過,此地山高路遠,家人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然了,即使知道,也無可奈何。這地方,其實普通百姓敢來的?
這些人,本以爲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幹活,到年紀大些或者生病了,對山賊無用之時,便是死期到了。沒想到,竟然被天竺國的軍士給救了,他們反應過來之後,齊齊跪下,給劉楓和幽靈衛叩頭致謝。
劉楓連忙讓他們起來,有少部分人先行回家。絕大部分家都離得比較遠,讓幽靈衛帶頭,趕往小菩提寺。
在小菩提寺歇息一晚,第二日,劉楓搜出裡面藏匿的銀兩,分給那羣人,然後讓他們各自回家。
“瘋子,這小菩提寺,供奉瞭如此多的神靈高僧。可這些惡僧們居然做出如此荒誕之事,真是讓神明蒙羞啊。”瘋道士說道。
“可不是麼,沒想到這些神佛,竟然成了惡徒的誘餌,當真不該。”劉楓也感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