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時辰,主簿拿着冊子,果然不出所料,手上沒人命的,就三兩人而已,已經灰溜溜的提着東西走了。
“元帥,是不是可以安排酒宴了?”小鬍子主簿滿臉諂媚,低頭哈腰的問劉楓道。
劉楓點點頭,“可以了,去叫五百軍士來幫忙”。
“不需要那麼多吧?”
“別多問,今日好好招待貴客,人多點麻利些。”
主簿一路小跑,不多會兒,五百軍士站在院中。劉楓指了指哪些貴族,高聲命令道:“這些傢伙,皆有命案在身,殺人者償命,拖去十字街口,斬了。”
話一說完,走出一百軍士,向那些貴族們走去。
貴族們一時之間呆住了,主簿正要吩咐人去安排飯菜呢,聽得此言,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茶杯本要送給劉楓的,此時嘩啦掉在地上,發出幾聲脆響。
肥頭大耳的一下被驚醒,開始哭爹叫娘求其情來。
“元帥,我家裡有錢,有元寶,都可以給你,求你繞我一命吧。”
“我家裡有羅馬來的美妾,元帥你放過我,我去帶來送給你。”
“我家裡還有西女國來的珍珠呢,元帥,我回去給你拿。”
有幾個膽小的,褲襠處溼漉漉一片,發出陣陣騷臭味。一時之下,縣衙聒噪無比。劉楓煩悶,狠狠揮了揮手,軍士們會意,緊走幾步,不由分說,拖起那羣傢伙就走。
好一會兒之後,收拾妥當安靜下來。劉楓對軍士們說道:
“兄弟們,讓主簿帶你們,去這些貴族家,有同謀殺人者,抓起殺了,沒殺人的,拉出城外,挖溝幹活或者修城牆搬石頭。所有資產,沒收充公,田地房屋分與百姓。”
“是。”軍士們齊聲應答。小鬍子主簿戰巍巍的帶着軍士們幹活去了。
劉楓長出了一口氣,心下覺得暢快了些。
“瘋子”,庫藍伊怯生生的問道,“賽娜才十四歲,沒有其他家人,我想就把她帶在身邊,你看可好?”
“庫藍伊,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是了。這賽娜確實是個可憐人,留在身邊陪你也好。”劉楓意識到庫藍伊多少受了點驚嚇,溫和的問道,“今天,被我嚇到了吧?”
半天時間,殺了這麼多人,說到底,這也就是平民而已,確實殘忍了些。很多習俗,庫藍伊習以爲常,今溼彌羅也經常有此類事情發生,可是祖祖輩輩歷來如此,看不慣時,便對貴族們管教一番,讓他們多家寬恕。而在劉楓看來,解決問題的辦法,總是多種多樣。看起來殘忍了一些,但是不管從哪兒,都挑不出不對的地方。
在庫藍伊眼裡,劉楓雖然行爲有些怪異,但是聰明,大方,爽朗,有擔當。可是,自打跟隨劉楓,從建伽羅出兵以來,庫藍伊看到了劉楓的血性。今天的事情,再次顛覆了庫藍伊的三觀,有些事情,庫藍伊不是不想做,只是習以爲常。
也許,事情本該如此?
庫藍伊想道此處,搖了搖頭,回答道:“殘忍的事情總是在發生,不止這裡,到處都是。你這麼做,是對的。殺人償命,本該如此。”
劉楓點點頭,“庫藍伊,你知道嗎?其實,我很不喜歡血腥,我也想安安穩穩的活着。可如今,總得有人把事情帶回正確的路上去,很遺憾,那個人就是我。”
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劉楓扭過臉去,“每當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總是知道怎麼走,毫無疑問,我知道,但我從來不走。爲什麼,因爲太他麼的難了。”
前世看過的部電影臺詞,只看一遍,劉楓便記下了,如今,不由自主的,順口唸了出來。
“不,瘋子,我覺得你現在走的路,是對的。”庫藍伊安慰道,並且現學現賣起來,“總得有人走正確的路,是嗎?”
“對,走正確的路,死而無憾。”劉峰咬牙道。
當日晚間,劉楓看到了海東青。這小傢伙別看體格子不算大,卻是實實在在的鷹王,空中一聲尖嘯,其他鳥兒們都撲琭琭沒了影蹤。劉楓將海東青攔過,好一番逗弄。然後,拿過筆和一小塊布,將作戰計劃寫明,對着海東青嘰裡咕嚕耳語幾句。
海東青展開雙翅,沒入夜空。
劉楓拍了拍手,對衆人說道,“庫藍伊,安碩,今夜你們守城,多加小心。”兩人點頭答應。
“子龍,伽日,你二位隨我出關,是時候會會祿卡將軍了。多帶些大鼓號角,還有火油硫磺,咱們整的熱鬧些。”
“是。”趙雲和伽日齊聲答應。
當日夜間,用過戰飯,劉楓和趙雲伽日三人,各帶三千騎兵,拿着大鼓號角,火油硫磺,靜悄悄的出關了。縱馬疾馳,不到一刻鐘,斥候回覆,祿卡運營就在前方十里。
劉楓命令道,“且將這大鼓號角至於此地。咱們先殺進營去,四處放火,不要戀戰,遇到抵抗就往回撤。”
幾位領軍的偏將收到指令,各自帶着士兵出發了。走了不到一刻鐘,隱隱看到連綿不絕的營帳,劉楓知道,這就是祿卡的軍營了。祿卡軍士素養倒也不錯,夜間有迅營的,隔三差五四處轉悠。
歇息片刻之後,劉楓一聲令下,有的將士們點燃火把,有的拿着火油硫磺,各自縱馬狂奔,衝入坦尼沙軍營。
到了軍營之後,到火油,扔硫磺,點火,忙活開了。
巡營的士兵看到火把亮起,就知道有敵軍,連忙大呼小叫着報告。
坦尼沙將軍士兵正睡着呢,聽到叫聲連忙找衣服穿鞋。光靠那幾隊巡營的,哪裡抵得住劉楓的三千騎兵?幹掉巡營的,縱馬放了一陣火,劉楓眼見有坦尼沙軍士披掛整齊了,趕緊帶頭撤退,殺出營去。
坦尼沙軍隊上馬追了一陣,眼看追不上,又擔心有詐,無奈,回營房繼續休息。
無緣無故吃了一悶棍,祿卡在中軍帳轉來轉去,氣的哇呀呀亂叫,“如今薩加城被佔,咱們糧草無多。這可恨的溼彌羅和建伽羅,不敢與咱們正面交鋒,淨搞些偷雞摸狗的行爲,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