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勒兵卒全都是以騎兵爲主,以往,都是別人想方設法地來對付他們薛延陀的騎兵,比如陷陣營,斬馬刀……再或者就是那些長兵器或者高大的盾牌,用以阻擋之用。
這麼多年了,這可是一直未曾改變過的真理,他們可是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和大唐的騎兵進行正面對抗。
原本這場戰爭應該是他們佔優勢纔對,可是眼下唐軍手中的十字弩明顯比他們的弓箭射程要高,即便那些唐軍的穿着好像是普通的布帛,可是固定的射程放在那裡,這羣鐵勒騎兵也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大唐騎兵對他們進攻,毫無他法。
“嗎的,人還能讓尿給憋死?兄弟們,上彎刀!”
“跟這些大唐的南蠻子拼了,殺光他們……”
隨着距離的漸漸逼近,神武衛的十字弩已然失去效用,因此,他們換上了橫刀,狠狠地夾擊着胯下的戰馬,向着前方那些手持彎刀的鐵勒兵卒衝去。
“殺!”
兩支隊伍一接觸,隨着神武衛大軍那充滿興奮的吼叫聲響起,所有的神武衛的兵將們,全都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橫刀8,毫不客氣地,狠狠地揮刀而下。
而那些鐵勒騎兵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呆愣愣地站在那裡,任你劈砍?
只見他們也揚起了彎刀,迎擊了過來。
“鏘鏘!”
令他們感到詫異的一幕生了,只不過是剛一接觸,神武衛們手中的橫刀就已經瞬間斬斷了貼了兵卒的彎刀,並且順勢劈砍在了他們的肩膀,乃至脖頸上。
一瞬間,這裡就成了人間地獄!
被橫刀擊中的鐵勒兵卒,大腦中一片空白,致死他們都想不明白。族中精心打造的兵器,怎麼就如此脆弱地被斬斷了呢?
只可惜,這是個謎,他們也只能帶着這個謎去找閻王爺報道了!
“哈哈哈,痛快,痛快!”
臉上、衣服上,被鐵勒人的鮮血濺滿身的神武衛兵將們,暢快地笑了起來,他們臉上的表情猙獰,在月亮那微弱的熒光中格外的恐怖。就像是……惡鬼一樣!
一個接觸,就損失了上千的精兵,而對方卻是毫無損,眼下無錢精騎只剩下了以前來人,面對這幫如狼似虎的神武衛兵將們,這些鐵勒騎兵,感覺腿肚子都在打轉。
“跑,跑啊!”
所有的鐵勒騎兵在呆滯了半晌之後,徹底炸了營。
他們這些鐵勒騎兵。曾經數次騷擾大唐的邊境,劫掠來往的大唐客商,這麼多年了,他們就從來沒見過這樣乾淨利落。血腥暴力的殺人之法。
此時,他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概念,那就是跑,能跑多遠跑多遠!他們已經明白了。這羣膽敢偷襲他們的大唐軍隊,簡直就是惡鬼,惡鬼前來索命了!
“兄弟們。給本王放手殺……”
李元霸掄動這擂鼓甕金錘,就像是敲西瓜一樣,爆掉了一個又一個鐵勒人的腦袋,他已經適應了這種殺戮,從一個連殺豬都要猶豫半晌的人,成功過渡成了一個屠夫,而且還是一個樂在其中的屠夫。
……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戰鬥已經結束。
除了因爲慌亂,逃掉的三四萬頭牲畜,原地只剩下了兩三萬頭重新變得安靜下來的牛羊馬匹,還有就是一萬餘名鐵勒兵卒的屍體。
除了那些最早被神武衛的十字弩箭給撂倒的鐵勒兵卒之外,剩餘的鐵勒兵卒們的屍體,幾乎就沒有一具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再不然就是腦袋和身子分了家。
“惡鬼,你們都是惡鬼……天神,天神會保佑我們的……”
幾個僥倖存活着的鐵勒兵卒,臉色蒼白地相互蜷縮在一起,他們彼此之間擁抱着,似乎這樣就能夠變得安全起來一樣。
李元霸將白引到了一邊的馬羣中,讓它去享受萬馬朝拜的快感,而他自己則是領着趙三炮等人,圍住了那幾個仍舊存活着的鐵勒騎兵,慢條斯理地道:“你們是哪個部族的?”
那十多個鐵勒人,慌張地擡頭看了看面前的衆人,特別是李元霸手中的那病漆黑大錘,沒有話。
李元霸皺了皺眉,看了趙三炮一眼,道:“三炮,翻譯給他們!”
“諾!”
趙三炮盡職盡責地作者翻譯,將李元霸的問話原原本本地翻譯給了那些鐵勒人,末了還威脅、恫嚇了他們一番。
幾個鐵勒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過了好一會,一個看起來有些機靈的傢伙上前幾步,嘰裡咕嚕地了幾句話。
趙三炮翻譯道:“王爺,他們他們是鐵勒部族的,隸屬於鐵勒王軍。此番乃是受了乙失夷男的命令,押運這些牛羊送往朔州前線。”
“鐵勒部族!”李元霸眼睛一亮,道:“問問他,鐵勒部族的軍營在什麼地方,距這裡有多遠?”
趙三炮把話翻譯過去了,可是這次鐵勒兵卒並沒有給出答案,反倒是變得猶豫了起來。
李元霸見狀皺了皺眉頭,對身側的蘇定方使了個眼色。
蘇定方會意地點點頭,二話不地抽出橫刀,對準方纔話的那名兵卒身邊的另外一個兵,狠狠地就是一刀劈下。
“嗤!”
那名兵的腦袋當時就飛了起來,殷虹色的鮮血像是不要錢似地噴濺而出,當其升到半空頂點的時候,卻是筆直地落到了身側那些個兵的身上,將他們淋得滿頭滿身都是,血淋淋地,看起來極其嚇人。
“啊!”
那幾個圍在死去兵的傢伙,就如同被敲斷了骨頭一樣慘叫了起來,就好像方纔殺的不是他們的同僚,而是他們一般!
“!”
趙三炮冷冷地看着那個兵,蘇定方也很配合地亮了亮橫刀,上面的鮮血滴滴往下流淌,看起來很是滲人。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就在這時候,先前話的那個兵嚇尿了,竟然開口起了漢話,雖聽起來有些彆扭,但至少能夠聽清楚了。
“他娘地,你明明會漢話竟然裝聽不懂,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李元霸當時就怒了,上前狠狠地踹了那傢伙一腳。
“的錯了,的再也不敢了……”兵這會倒是老實了,強忍着疼痛,討好地看着李元霸等人。
“,你們鐵勒部族在什麼地方,軍營又在什麼地方,距這裡有多遠,乙失夷男可在部落之中?”李元霸死死地盯着這個兵,大有不實話就喀嚓了他的架勢。
兵滿臉膽怯地看了看衆人,道:“我特勒部族在距離這裡二十里外的天鷹城,軍營就在天鷹城外。至於可汗是否在城中,這個的就不知道了……”
“子,你敢騙老子?”蘇定方眼珠一轉,手中的橫刀前指,就要劈下。
兵連忙雙手抱頭,道:“大爺,的不敢欺瞞大爺!我鐵勒部族確實在天鷹城……不過,不過可汗在今晨的時候,曾經去過一次軍營,至於現在在哪裡,的真的不知!”
“軍營中有多少人,那天鷹城的安全可是軍營中的人負責?”李元霸問道。
“回大爺的話,原本軍營中有三萬人,今日押運糧草出來了一萬餘人!平日軍營中人會分成三支巡邏隊,每支七千人,保護天鷹城的安全,眼下軍營之中,應該還有一萬兩千餘人!”
兵很清楚大軍的運轉方式,急急忙忙地了出來。
李元霸看了蘇定方一眼,暗暗點頭,聲道:“看來這傢伙地是真的!”
“很好,很感謝你把這些東西告訴我們,爲了感謝你們,本王決定……”
李元霸笑眯眯地看着這幾個兵,到這裡的時候,嘴角的笑容更加地燦爛起來。
“噌!”
十多顆大好人頭,飛天而起,那一顆顆的頭顱,眼眸睜地老大,裡面甚至還帶着深深地疑惑。
“送你們上路!”李元霸輕撫衣服下襬,聲音中透着股子冷漠。
“王爺,接下來我們怎麼做?”隨手在一名死去的鐵勒兵的身上擦了擦刀身,劉仁軌面無表情地走到李元霸,躬身問道。
李元霸擡頭看了看天穹,笑道:“烹牛宰羊,休整一下!午夜子時出,急行軍!丑時潛入鐵勒軍營,李代桃僵!”
丑時也就是凌晨一點到凌晨三點,這個時間段,人們剛剛睡熟,以神武衛那潛行刺殺的手段,再輔以臨行前孫思邈特意配置出的藥,李元霸有絕對的自信,把這般熟睡的傢伙全都給解決掉。
雖兩方交戰,使用藥或許是有些可恥了,但是不要忘了,這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能夠達到最後的目的,過程是怎麼樣的,又有誰會在意呢?
……
就在李元霸打算陰死這般鐵勒部族的兵士們的時候,遠在吐蕃的松贊干布,也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二十萬薛延陀大軍竟然真的叩響了大唐朔州城的城門?有意思,有意思啊!”
松贊干布坐在大殿之中,在他身前的桌案上,仍舊是果脯、點心和酥油茶,看來無論是在什麼時候,松贊干布都不忘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