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太原王家正在爲兌現賭約而奔波的李元霸,今天可算是睡了一個舒坦覺,從正午一覺睡到了酉時一刻,這好幾個時辰下來,李元霸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了。
“天都黑了,怎麼這倆丫頭也不過來叫叫醒我啊?難不成也睡覺了?”晃了晃腦袋,李元霸順手拿起炕桌上的涼茶喝了一口,醒了醒神。
隨後,他大叫了一聲:“霞兒、菁菁……”
爲了能夠更好地侍候李元霸,兩個丫頭的房間就在李元霸這個小套房的隔壁,再加上那兩個丫頭平日裡精氣神足的很,極少睡午覺,所以按照平日的習慣,李元霸這一聲後漢,總是能夠把她們倆給喚過來。
可是今天不同了,李元霸這一嗓子之後,過了有盞茶的時間,都沒有把兩個小丫頭給吼起來。
“咦,奇了怪了,這倆丫頭今天這是怎麼了?”李元霸心裡頭納悶,又一次大叫了一聲:“霞兒、菁菁……”
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來,這下李元霸是真的很驚訝了。
他下了火炕,來到了屋外,外面華燈初上。
再有兩日便是除夕了,這天穹好像也知道這是華夏一年當中最爲重要的節日,是以清朗夜空之上的圓月,格外地明亮,灑下了一片片銀色的光輝,彌散大地。
“霞兒、菁菁……你們在嗎?”伸了個懶腰,李元霸來到了兩個丫頭的屋外,敲了敲房門。
這個時候,一個侍女匆匆地自中院中走過,李元霸眼睛一亮,對其招了招手道:“那個誰……你過來一下!”
“婢子見過王爺!”侍女從沒有如此近距離地和自家主人說過話,所以表現得有些緊張。
“你在午後看到菁菁和霞兒了嗎?”李元霸問道。
“回王爺的話。正午的時候,婢子見兩位姐姐進了這房間,之後有沒有出來過。婢子就不知道了!”侍女的回答很謹慎,甚至還和趙菁菁和霞兒叫上了姐姐。
當然了。並不是說這侍女的年齡就真的比霞兒小,她之所以管兩人叫姐姐,是因爲趙菁菁和霞兒是李元霸的貼身婢女,這一聲‘姐姐’,表現了對兩女在武王府中的地位承認與尊重。
其實細細算來,也是那麼回事。
在這王府中,除了未來的王妃之外,兩女誰都不用怕。就算是王府中的一衆官吏或者管家白福都管不了她們。
“行了,你去吧!”
李元霸把這名是女給打發走了,他嘗試着推了推房門,發現竟然是被反鎖住的。
“霞兒、菁菁,你們在裡面嗎?我撞門了啊?”
這下李元霸感覺到不對勁了,以他的力氣,右手只不過往那房門上狠狠地擊打了一下,隨着一聲木頭的斷裂聲,房門被破開了。
也就在此時,一股子頗爲刺鼻的味道從粉色的門簾之後傳了出來。
“我靠。這什麼味啊?”李元霸咒罵了一聲,一把將門簾給扯了下來,徑直向着裡屋跑了過去。
兩女的閨房是兩臥一客廳的套間。因爲霞兒和趙菁菁平日裡關係相處的很融洽,親如姐妹,所以兩人索性就搬到了一間臥室裡住,另外一間臥室就當成了小雜物件。
靚女的閨房,佈置得很有女孩子特點,整個房間中除了一方小圓桌,兩個比較大的梳妝檯,兩方牀榻,一個土炕之外。最吸引注意的就是那掛在窗戶上的粉色布幔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李元霸最在意的,他的目光直接看向了位於臥房正中的那個炭火盆。因爲陣陣地刺鼻性氣味,便是從炭火盆中傳出來的。
“這什麼玩意?木炭……嗯?這是煤炭!!”
看着炭火盆灰黑色的木炭殘渣掩蓋下。露出了半截身子的黑不溜秋的東西,李元霸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那刺激性氣味沒得說,肯定是二氧化硫的味道,而兩個丫頭叫不醒的原因,那就是一氧化碳中毒了!
一腳將炭火盆給踹到一邊,李元霸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那一方小土炕邊緣。
並排躺在炕上的霞兒和趙菁菁,此刻的呼吸雖然仍舊很平穩,但是面容卻變得蒼白無比,額頭之上更是香汗淋漓。
“該死的,哪個逗.逼把煤炭和木炭攙和到一起的?這玩意能夠隨便取暖用嗎?”
李元霸氣急敗壞地大罵了一聲,一手一個,把兩女全都扛在了肩膀上,大踏步地向着屋外跑了過去。
走到屋外那丈許來長的的迴廊裡,小心地把兩個小丫頭放在了前幾天纔打出來的搖椅上,趕緊進屋把屋子裡的窗戶全都打開,然手提了兩條皮裘毯子衝出了屋子,口中大呼小叫了起來:
“來人,來人啊……”
“噠噠噠……”
密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一隊爲數在兩百人的王府親軍出現在李元霸的面前,與之一同趕來的,還有管家白福,以及幾個年輕的小侍女。
“王爺,您有何吩咐?”
一羣人烏壓壓地向李元霸行禮,那場面還真有點嚇人。
李元霸也沒想到,他這一嗓子竟然連王府親軍都給吼過來了。
“呃……王將軍,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你們先去吧!”
李元霸先是把親軍們打發了,隨後對白福說到:“白福,我記得之前製作的氣囊還留下兩個吧?你去找找,看能不能夠找到!對了,府裡誰負責採辦日常取暖用的木炭的?把他給本王叫過來,本王有話要問他!”
“諾!”
白福還是那個不死不活的性格,對誰都不熱情,即便是自家注資,也是擺着一副死人臉。
……
白福走後,許是被外面的冷空氣給凍醒了,陷入了昏迷中的霞兒率先清醒了過來。她睜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的情景。
當她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屋外的時候,不由得有些驚訝地‘咦’了一聲。
“你醒了!”聽到那如同夢囈一般的低沉聲音。李元霸一把抓住霞兒的小手,道:“感覺怎麼樣?難受不難受?”
“王爺!”霞兒看着李元霸。小聲地、有些沙啞地說道:“婢子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頭暈暈地,有點睜不開眼睛呢?”
李元霸輕輕捏了捏霞兒的小手,道:“你這是煤氣中毒了!如果不是我把你們的房門給撞開,估計現在你們倆都見不到我了!”
“啊?”趙菁菁也醒了過來,剛好聽到了李元霸的後半句話,不由得驚呼出聲。
“嗯?你也醒了!”李元霸扭過頭,伸手摸了摸趙菁菁那有些蒼白的小臉。
看到李元霸伸手過來,趙菁菁下意識地就要躲開李元霸的大手。可是不知道怎麼地,腦袋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任由李元霸的大手落在了上面。
爲了掩飾突然升騰起的羞澀,她說道:“煤氣?王爺,您方纔說的煤氣是什麼?”
李元霸收回大手,剛要說話,這個時候白福領着一個長相普通,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的青年宦官走了過來。
“王爺,這是您要的東西。另外,他叫關和。是咱們王府中主管日常雜物採購的,您有什麼話就問他吧!”
白福把手中兩個有些乾癟地氣囊交給了李元霸,之後便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奴婢關和見過王爺!”關和低眉順眼地對李元霸躬身行了一禮。動作倒是中規中矩。
李元霸沒搭理關和,而是先把兩個氣囊交給兩女呼吸,隨後轉身進屋。
出來之後,他的手中端着方纔那個炭火盆,伸手指着炭火盆裡那個黑不溜秋的煤炭,李元霸說道:“關和是吧?你給本王看看,這東西是什麼?”
關和低頭瞄了炭火盆一眼,瞳孔驟然一縮,渾身竟然忍不住地打起了擺子。
“啪!”
炭火盆被李元霸一氣之下丟到了地上。那還沒有燒完的煤炭,從盆子裡灰黑色的木炭殘渣中冒出了頭。滴溜溜地滾出老遠。
李元霸了哼一聲,道:“你倒是說啊?”
‘噗通!’
關和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頓時嚇得跪在了地上,道:“回,回王爺的話,這,這是石炭!”
“石炭?”
正暢快吸着氣囊中氧氣的趙菁菁,聽到關和的話後楞了一下,插嘴道:“是那種黑呼呼的,質地很脆,燃燒起來呈黃藍色火焰的石頭嗎?”
“你知道?”李元霸轉過頭,有些驚訝地看着趙菁菁。
豈知,趙菁菁並沒有回答李元霸,而是的面帶慍怒地對那關和呵斥道:“你怎麼能夠在給我的木炭裡面摻雜石炭呢?若是我將這盆炭火端到王爺的屋子裡,一旦王爺中了炭毒,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關和嚇了一大跳,砰砰地磕起了頭。
“菁菁,你知道這石炭?”李元霸再次追問。
“王爺,其實這石炭並非是什麼稀罕之物,在這冬天,有些貧苦人家就是以石炭取暖!不過這東西很難點燃,而且還容易讓人中炭毒,中毒輕者昏迷,中毒深者,甚至會因此而喪命!所以,每年死在這炭毒中的人,並不在少數!”
李菁菁的聲音中依舊是怒火難平。
“哦!”李元霸聞言,瞭然地摸了摸下巴,隨後豁然轉頭看着關和,道:“說,你在這木炭之中摻入石炭,是何居心?這石炭又是自何處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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