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波光粼,斜陽且爭輝。
千帆齊爭渡,乃是唐軍回。
望着渺茫無邊的大海上那一座座如同城樓一般的海船,突利可汗竟露出一副癡迷的神色,周圍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突利可汗這時候突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從腦海裡升起,那就是在大唐做一個每天都能看到新鮮玩意的大唐子民也不錯。
“看,那是大唐最厲害的‘鴻運號’!就是報紙上寫的出征南美洲的那個!”人羣中一個先生模樣的人指着一艘緩緩停靠的大船高聲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懂的多一般。
他的話音一落,更是吸引了衆人探着腦袋朝那邊看去,突利可汗自然也不例外,他連南美洲是什麼都不知道,更是好奇不已。
站在碼頭的後排不容易看到海岸邊上發生的事,突利可汗的身材高大魁梧,繼承了突厥人天生的骨骼寬大的特徵,只見他扭動着身子朝前擠,很快便擠到了最前面。
那是一艘巨大的海船,突利向騰格爾大神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船,簡直就像是一座海上移動的城堡,大船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突利迫不及待的想要踏上那艘船區看看上面究竟是怎樣的風景。
突然間,那艘大船的前頭吊下一個巨大的鐵錨,突利可汗眼睛瞪得滾圓,那是個什麼東西?接着從船身靠岸的一側就有一塊巨大的木板降了下來,一隊隊衣甲整潔的士兵押送着手坤麻繩,衣衫襤褸的俘虜從船上走了下來。走在最前的是一個身穿奇異光芒鎧甲的將軍。他的懷着竟然坐着一個女人!
突利可汗頓時愣了。他還記得自己看過唐律,大軍出征禁止攜帶女眷,違令者斬,可是現在那個騎在馬上與懷中女子不時調笑的將軍究竟是什麼情況?
此時的徐陽猶如鬥勝的公雞,自古凱旋無拘束,三千對十萬居然還獲得了大勝,現在從這裡到達長安,沒有一個人敢跟自己說什麼禮儀之類的。所以也總算是能好好的放鬆一番。
“夫君回到長安有何打算?”金勝曼小鳥依人的倚在徐陽懷中,騎在馬前問道。
徐陽此時特別享受這種感覺,伊人在側,夫復何求,不過也只有金勝曼這種小國的女子不在乎衆人面前的禮儀,要是劉夢璃,打死她也不會在衆人面前這樣明目張膽的秀恩愛,每次徐陽摸摸手都能讓她臉紅半天,更別說一起在大庭廣衆之下策馬奔騰了。
“夫君?”看到徐陽在發呆,懷中的女子吐氣如蘭的在徐陽耳邊喚了一聲。
“哦哦。”徐陽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走神了,你說什麼?”徐陽挽起金勝曼被風吹亂的髮鬢認真道。
“奴家剛纔在問夫君到了長安有何打算。”
“哦~”徐陽搖頭晃腦憧憬道:“憑藉此戰老夫也算是威震大唐。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就沒什麼問題了,老夫打算每天看看直播,玩玩遊戲,有事沒事在長安城晃悠晃悠,順便造福一番大唐人民,等到高產作物一旦普及,我的歷史使命也就算到頭了,混吃等死,不再入朝堂,伺弄好徐家莊子,整天做個開開心心的傳國侯。”
金勝曼有些猶豫的問道:“夫君的年紀頗輕,可是說話怎麼如此老態,奴家覺得您這麼聰穎,又懂鬼谷之術,定可以像您的先輩那樣官居宰相,合縱連橫,揮手之間,統領天下事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不是大丈夫所爲嘛~”
聽聞金勝曼的話,徐陽頓時想到了歷史上的那些當朝宰相,杜如晦、房玄齡、魏徵哪一個死後有好結果的,不是被扒墳抄家就是被誅滅親族,俗話說的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不還就讓你的子孫還,徐陽可不希望自己的革命火種以後會被哪個武氏丫頭給滅了。
其實徐陽想過自己振臂一呼踹下李二,自己登基稱王,以自己一個現代人的知識可以更爲方便的改造世界,可是一旦自己百年之後呢?自己的兒子們也會像李世民一樣弒兄殺弟嗎?如果那樣的話徐陽覺得真是一種悲哀,一種身爲現代人最大的悲哀,可是這種悲哀是不可避免的,皇權的魔力如同飲血的神兵,一旦沾染上,那可就子子孫孫死在這把刀下了。
只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才能夠做到當局者迷、觀局者清,自己也可以更好的教育自己的孩子,別忘了,前世的徐陽一直在攢奶粉錢所以不敢生孩子,現在好了,想生多少生多少,再也不要像藝謀導演一般提心吊膽最後被罰了幾百萬,爲了革命火焰的安全,徐陽打算犧牲一下小我,就不把李二踹下去了,這天下他管理的也還算不錯,千古一帝的名號自己送給他了,弒兄殺弟都做出來了,再當不上皇帝,史書中的李二就要真哭死了。
想到這,徐陽轉頭正色道:“勝曼,自古皇家多薄情,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眼下的風光總是暫時的,夫君這是一種自保的方法,有時候真正危險的位置,正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你知道嗎?”
看着徐陽如此嚴肅的表情,金勝曼有些茫然無措的點了點頭。
徐陽將她在懷中抱緊道:“夫君知道你不懂,不過跟了我以後,夫君保證,這輩子絕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委屈的。”
“嗯!”金勝曼用力的點了點頭,徐陽並不雄壯的胸膛此時卻給她異常堅固的安全感。
“將軍大勝!行人讓道!”道路的最前面,有十數名騎着馬開路的軍士,他們要將得勝歸來的將領們帶到幽州的太守府舉行慶祝,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此時突利可汗擠在人羣前面,好奇的看着大唐軍隊勝利歸來的樣子。
此時的徐陽騎着高頭大馬,懷中帶着金勝曼,兩人有說有笑的通過沿海的碼頭大街。
“夫君,真的好神奇啊~你再猜猜那人是做什麼的?”金勝曼此時已經笑的花枝亂顫了,指着遠處觀摩的人羣中一名士子笑道。
“恩,你看那個人頭戴書生襆頭,一身藍白長衫,很明顯是個讀書人,再看他胸口藍翔兩個字,很明顯他是藍翔學院的學生!”徐陽在前往太守府的路上閒來無事,便和金勝曼玩起了猜身份的遊戲。
“快快快,快起問問個人到底是不是藍翔書院的學生?”金勝曼吩咐着左右跑過去詢問。
一名軍士頓時端着槍走到那名士子面前喝道:“呔!汝是不是藍翔書院的學生?!”
那名士子顯然一愣,有些緊張的抱拳道:“在下確實是南翔書院的學生,不知將軍有何吩咐?”
金勝曼早已經探着耳朵聽到了,拍手稱讚道:“夫君好厲害!連着三個都猜中了!”
徐陽有些呵呵,猜中的三個,一個是賣糖葫蘆的,一個是肩扛鋤頭的農民,還有一個就是眼下這個身穿藍翔書院校服的學生了,這些人鮮明的外表簡直猜都不用猜,只有金勝曼這樣沒來過大唐的女子纔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夫君,夫君,再來猜一個~。”金勝曼的心情很好,話也是特別多,指着不遠處的一名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就問道。
徐陽定睛一看,只見這大漢高鼻樑,大眼睛,雖然有滿臉的大鬍子擋住了面龐,可是仔細看的話,仍能看出那是一張新疆人的面孔。
“新疆人?賣切糕的?這個我還真猜不出來。”徐陽摸了摸下巴,這人也不像是來大唐做生意的,因爲從他的衣着可以看出這人錦衣華服,顯然不像那些身穿麻衣的貧賤外族商人。
“劉七,劉七!”
“侯爺有何吩咐?!”
“全上去問問那人打哪來的。”
“諾!”
端着個槍,劉七帶着四名護衛就朝那名大漢跑了過去,接過還沒跑到那名大漢跟前,就有一個身影一下子從人羣中飛了出來。
徐陽連什麼都沒看清呢,就見到自家的護衛被放倒了三個,接着,自家身後的車隊中也是飛出一道深藍色的身影,急速的朝那兩人奔逃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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