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今日起了個大早。
寅時一刻就起牀了,宦官們忙前忙後,宮女們幫他穿衣洗漱,穿上那一身金黃的皇袍,李二自信滿滿。
戴上通天冠,腰佩白玉虎符。朝銅鏡中一瞧,大裘冕廣八寸,長一尺二寸,袞冕金飾,垂珠十二旒,帝王之威,顯露無疑,這讓李二更加的自信。
自從那次面見過徐陽,李二現在充滿了幹勁,紫薇帝王星乃千年最亮,李二雖然嘴上說不信,可是心裡早已經樂開花。朕生來就是要做帝王的,而且要做千古一帝,蕩平四方!
想着想着,李二已經前呼後擁的從立政殿朝太極殿走去了,臨走還愛憐的看了一眼熟睡的長孫皇后,心裡有些熱切,昨晚恩澤的時間有些長了。
早早到了太極殿,李二坐在二十四階白玉臺上,心想着今天大朝會會是怎一番光景。
聽到殿外的報曉鼓響起,李二坐在太極殿的大殿之上最後一會整理自己的儀容,報曉鐘鼓第二波響起,就聽殿外一公公開始扯着嗓子大喊:“青天白日,聖天子召,大朝會覲見!”
文武百官排成兩隊按照次序依次進了太極殿。
徐陽也是跟在一衆人進了這傳說中的太極殿,他是從三品,位置很是靠前,也是吸引了一衆人的眼光,這麼年輕的小子是從哪裡來的,剛剛在殿前他誇下海口,不知能否自圓其說。
接着,十二階的白玉石臺上的那白眉公公氣勢十足的大聲喊道:“卯時已到,大朝會開始!”
白眉公公剛剛喊完,徐陽就佩服的五體投地,居然能把太監尖細的嗓音喊的這麼威武雄壯,這白眉公公也算是個牛人了。
太極殿從外面看氣魄宏偉,嚴整又開朗,斗拱的錯雜結構、柱子的圓潤形象、樑的繁雜加工等都令徐陽感到驚歎,這座偉大的帝王建築已經達到了力與美的統一,霸氣非常。
現在徐陽身在殿內更是被大殿之上的景色所震驚,相比御書房的文墨書氣,這太極殿可以稱得上是奢華,金碧輝煌的天花頂,大殿內十六跟巨型祁紅柱子上也雕刻着盤旋的金龍,白玉石階,銀燈金架,李二高坐在二十四階白玉石階之上,沒有龍椅,李二跪坐在高臺之上,他的前面是千年紫檀木所雕的大桌。
待文武百官站好位置,白眉公公朗聲道:“貞觀元年,八月廿五,大朝會,文武百官,跪!”
這個“跪。”字剛剛說完,殿下的文武百官就齊齊拜服在地上,徐陽慌忙跟着拜。
“陛下萬歲!”衆人齊聲道,這聲音氣勢恢宏,在太極殿中迴響,繞樑不絕。
“衆愛卿平身。”李二高興的道。
“謝陛下!”衆人再次拜服回禮,然後就端跪在自己站的位子上了。
隨即那白眉公公扯着嗓子道:“貞觀元年,八月廿五,大朝會,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啓奏。”站在最前面的房玄齡突然開口。“自堯舜禹與,陛下威儀天下,睥睨衆生,皇恩浩蕩,萬民景仰,勤勉爲政,英明神武,愛民如子,豈之天下萬民之福........”
徐陽聽的也是醉了,原本以爲自己會拍馬屁,跟這些文人比,自己就是個渣啊。
“......臣得聞朔州刺史所報,朔州軍馬蹄磨損之嚴重,已到危急之地,懇請陛下所將聖旨,召於馬匹休養生息......”
聽房玄齡扯了半天,徐陽才知道,原來是因爲朔州的刺史說軍隊的馬蹄磨損的太嚴重了,這點屁大的小事也用的着在朝堂上說?
但是李二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樣子,他想了想也是沒什麼辦法,便對殿下的衆多臣子道:“衆愛卿可有應對之法?”
這一問臺下議論紛紛,但是就沒有人能站出來說辦法的。
李二很是糾結,便道:“那此事稍後再議,若無應對之法就按照朔州刺史所言,將馬匹調回,減少軍事用馬吧。”李二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稟陛下,長安縣侯徐陽會有應對之法。”
李二頓時朝說話的人看去,灰髮律胡,正是現任諫議大夫的魏徵。
“哦?魏愛卿何出此言?你怎知長安縣侯徐陽有應對之法?”李二來了興趣,身子微傾,想聽聽魏徵的解釋。
“臣本來是要彈劾這長安縣侯徐陽的。”
“哦?爲何?”李二很是興奮,他很喜歡看這些下屬掐架。
“今日寅時五刻,百官與殿外等候上朝,這長安縣侯徐陽不知禮儀,於太極臺下啖餅而食,有損我百官之威,故下官要彈劾他。”魏徵說的鏗鏘有力,聽的徐陽是目瞪口呆,原來說要彈劾自己的這貨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魏徵?我擦,我不就是沒吃早飯吃個餅嗎?至於這麼大仇嗎?
“哈哈哈。”李二聽了魏徵的報告果然是覺得很好笑,當朝第一諫臣與鬼谷傳人之間的對決,自己可要在一旁好好看看,笑完之後,李二就很認真道:“太極臺下啖餅而食,確實有損我百官天威,不知魏愛卿打算如何處置?”
魏徵聽聞,仍是板着一張死人臉,道:“微臣已和這長安縣侯在太極殿外達成約定,若是他能憑藉鬼谷奇巧淫技解決今日大朝會上的所有問題,那麼臣對他的越禮行爲既往不咎。”
“哦?那
要是他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呢?”李二雙眼已經朝外冒精光了。
“那他就自願辭去縣侯之位,貶於幽州。”魏徵很是嚴肅的道。
“哈哈哈。”李二一聽就大笑了起來,這鬼谷傳人果然還是心思更爲活絡,貶於幽州在他人看來可是一件苦差事,可是對於這徐陽來說,在幽州纔是天高皇帝遠,無拘無束,他在幽州的那些產業所盈之利,讓李二都有些動心。
笑完之後,李二才道:“現在朕給這規矩改一改,若是這徐陽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不是貶於幽州,而是貶於長安,且此生都要在長安授業參朝,遇赦不赦!”
殿下的衆人都驚呆了,這哪裡是懲罰,簡直就是無上的褒獎,終身在長安,這可以說是保命符一般。
只有徐陽,哭喪着臉,一臉死了爹的模樣,原本還想找個機會回回幽州去做自己的快活神仙,搞些發明創造,辦辦書院學校,沒有禮數的羈絆,也不會吃個餅就會被人彈劾,現在看來,李二這傢伙是不願自己回去了。
李二望着徐陽,饒有趣味的道:“徐侯爵,你和朕說說,這馬蹄磨損當如何辦?若是解決不了,你可就要終身待在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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