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如此心想,有人會覺得奇怪。
爲什麼刺客供出來的人,不是真兇,反而另外一人才是。
這也是杜荷故意不踢暈另一個刺客的意義!
在制服最後兩名刺客後,在他的心中就產生了疑問,覺得很不合理。
後兩名刺客的實力太弱了,第一名刺客那暗中的一箭,逼迫的他需要全力應對,第二名刺客在恰到好處的一劍,讓他爆出了身體的潛能,才勉強的以太極卸力之法,避過了那一劍。
假若他的判斷有誤,假若他不精於太極這種神技,以兵器上所含有的劇毒來看,他此番是九死一生。
可見這再名刺客還是很有實力的,可隨後的兩名刺客卻是大失所望了,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兩撥刺客的實力完全不成正比,這之中不可能不存在古怪。
杜荷最擅分析,有着偵探的特性,對此覺得迷惑,不解。從第一波刺客的聯手來看,那幕後之人應該對於自己的能力有所瞭解,他派出了這樣犀利的陣容是存心想治自己與死地的。既集幕後之人,對自己有足夠的瞭解,那爲什麼在刺殺不成的情況下,不派更厲害的殺手,或者乾脆直接放棄刺殺,而讓兩個不可能刺殺成功的人來強出頭?
這不是擺明的送活口給自己嘛?
這其中不可能不存在貓膩,更不可能不存在問題。
順着這個思路細想下去,謎底答案亦將揭曉:也許這幕後的策劃者就是要送活口給自己。
幕後策劃者在這裡佈置了一個陷阱!
一個撇清罪行的陷阱。
自己的身份是大唐駙馬,老婆是深得皇帝皇后溺愛的長樂公主,還是宰相之子”是大唐皇帝李世民最欣賞的臣子,是大唐最年輕的將軍,是大唐最年輕的文臣。這任何一個身份都不簡單”更何況聚合數者與一生的自己?
一但自己遇刺的消息傳揚出去,後果怎樣,顯而易見。
這無疑是在大唐的上空投下一計重磅炸彈,將會引不可估計的動盪。
在這種情況之下,幕後之人想要脫身,最好的法子不是隱藏起來,而是禍水東引”將刺殺的對象從自己身上引向他人那裡。
說句明白的,倒在地上的兩人是完全矇在鼓裡的棋子,只是受人利用與擺佈的,根本不是真正訓練有術的殺手,幕後之人派他們出場,根本不指望他們能夠殺了自己,只是想通過他們傳達錯誤的消息情報。
爲了證實這一點”杜荷這裡故意留下了一個刺客,讓對方擁有清醒的理智:假若一切如他所料,那名刺客就無自殺之念。果不其然,不是真正訓練有素的刺客是沒有自殺的勇氣車決心的。
這一切也證明了他的推斷無假,後一波刺客就是棋子”他們腦中有着虛假的訊息,在受刑不過時,供出來的也必然是虛假的人。
杜荷很清楚的瞭解,與自己有生死之恨的人唯有長孫無忌、李承乾、李估三人,長孫無忌最先劃去,也就餘下李承乾、李估兩人,二人均有可能,無法判斷,但那棋子供出來的人必然不會是幕後黑手,剩下的最後一人,自然是幕後之人無疑。
如此錄絲抽繭一想”一切明子,故而杜荷肯定的表示“供出的是李承乾,則代表幕後黑手是李估,反之亦然!”
就在杜荷糾結的時候,在另一方齊王李估已經陷入了暴怒狀態。
李估看着一動不動如同死豬一般躺在牀上的武元慶、武元爽,眼角忍不住的抽動,整個人已經到了爆邊緣。
咎君謨、粱猛彪兩個小人在李估的身後幸災樂禍,不住的互望着擠眉弄眼,說着二武的壞話。
原來昨夜秦煜依照杜荷的吩咐,將七hua麻痹散倒在了二武的酒杯中。喝下藥酒的二武,神經受到了藥性的刺激,直接麻痹了過去,眼珠子瞪得滾圓,嘴巴張着,以怪異的姿勢倒在了地上。侍奉的婢女大爲驚恐,以爲二武死了,驚呼着跑了出去。
秦煜是一個有主見的聰明人,他並不知道杜荷的真實用意,但卻清楚杜荷不想二人礙事。於是,趁着婢女跑出去的當頭,進入了屋中,將二武的眼睛合上,嘴巴也合上,然後給他們擺了一個合理的姿勢。
李估、咎君謨、粱猛彪三人聞訊而來,見二武閉目倒在地上,並無異常,只道二武是因爲酒量不濟,方纔有這種情況,至於婢女所說的那些什麼瞪眼,張嘴,還有姿勢怪異什麼的,他們沒有瞧見自然是不信的。
李估讓人將二武擡上了牀,相安無事的渡過了一夜。
翌日一早,李估不願落在杜荷之後,命人準備一切,去武家娶親。
二武已經收了他的聘禮,他要比杜荷更先一個步驟,已經是直接上門去娶了。
但左等右等,二武始終沒有出面,細問之下,才知二武依舊在房間內呼呼大睡。
李估作爲皇子心性高傲,這一聽二武不將他的事情當回事,怒火涌現,直接殺了上門。
咎君謨、粱猛彪不願二武的存在與之爭寵,更是百般嚼舌。
李估越聽越怒,看着沉睡如豬的二武,利喝道:“給我用水將他們潑醒!”
“嘩啦啦……”
咎君謨有心整治二武,親自去提了燙手的熱水,罩着他們的腦袋倒了下去。
沒有想象中的尖叫聲,二武就如死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李估、咎君謨、粱猛彪神色劇變,他們都想到了昨夜之事,這才意思到情況有變,請來了城中的大夫。
《苗疆萬毒篇》是苗疆千年用毒累積起來的經驗,苗疆因受到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所影響,自古以來,使毒之術都要勝於中原,hua樣百出,便是宮中御醫在短時間內也是沒轍,一般大夫如何能夠檢查的出來,幕然不覺,不知問題出在何處。
李估腦中浮現出了一個人影,咆哮道:“杜荷一定是杜荷!只有杜荷那小子纔會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娶武媚孃的關鍵就在於二武,如今二武如死豬一樣躺着,完全失去了作用,也就意味着他沒有了強娶的理由。
“混蛋,沒用的東西,一點也靠不住!”他一咬牙,想起武媚娘那狐狸精一般的妖豔姿容,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粗聲道:“我就不信,沒有二武,今天我娶不到武媚娘!來人,帶上聘禮,我們上武家去!”說着,一聲呼喝,當即拖呼了八十多號人浩浩蕩蕩的直逼武家而去。
那架勢,已經有了強娶的勢頭了。
李佑親自帶隊,來到武家門口,那齊王的身份掛在那裡,小小的門衛哪敢抵擋。
李估大模大樣的走進了大堂,聞訊而來的楊氏哪裡見過如此陣仗已經嚇得心驚膽戰,跪伏在地,不住磕頭。
李估一臉的和顏悅色道:“岳母不必如此,從今日起,你老就是孤王的岳母,無需行此大禮。”
聽此話楊氏徹底的懵了,她壓根就不認識李估這個人,也從不知道女兒出嫁,一臉的茫然。
李估洋洋得意道:“岳母大人難道還不知嘛?武元慶、武元爽已經代表武家收下孤王的聘禮,今日就是孤王迎娶令千金武媚孃的大喜日子。”
粱猛彪在一旁諂媚附和:“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齊王乃是當今陛下之子,令千金嫁給了我家王爺,那就是齊王妃。成爲王妃,飛黃騰達,自然少不了,以後你老就等着享清福吧!”
女兒能夠成爲王妃,楊氏不是不喜,只是她知女兒脾性,也不喜李估爲人,更何況一女豈能嫁二夫?當即苦着臉道:“王爺大人,媚娘已經許給了杜如晦杜大人的二公子了,這一女怎能嫁二夫?”
李估臉色劇蕪便在這時,杜荷的聲音在他耳中響起:“這不是齊王殿下嗎?如此勞師動衆的,不知所謂何事?”
李估尋聲望去,雙目一凝,眼中露出了無盡的嫉火。在正殿的偏門,杜荷正與武媚娘並肩走出,雙手十指緊緊相扣,神色親暱。尤其是武媚娘,那嬌豔的瓜子臉上已經染上了一層緋紅色的雲彩,眉目間端是風情萬種,那令人沉醉的眼神正癡癡的看着一人,一眨也不眨,對於當前事情已然全不在意,似乎在她眼中只有一人,也只能夠容得下一人。
杜荷笑望着李估,再等他的答案。
原來杜荷在等州府長史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李估的處事風格,覺得假若刺客是李估派的,那便可證明在李估的心中,佔據着非一般的位子,勢在必得。即便沒有了藉口,沒有了二武,也未必會就此罷手一個有膽子弒師造反的瘋子,未必沒有膽子強搶民女,於是,也不等州府長史了,直接來到了武府,先一步當着武媚孃的面向楊氏提親。
杜荷什麼也沒帶,但武媚娘哪裡會在意,聽他來意高興的當場哭出了聲來,疑是在夢中。
她等這一天太久了,類似這樣的事情,他只敢在夢中奢望的想一想,如今夢想成真,喜悅之情,充滿了心房,眼中再也容納不下他人了,此刻面對李估的到來,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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