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的話,讓杜荷爲之一呆。李世民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與哪個皇子走的最近,與哪個皇子的關係最爲親密。難道李世民在懷疑自己與皇子勾結,爭奪太子之位?
不對,李世民又不是傻瓜,若真有此懷疑,他也不會如此不避嫌的問長樂了。
更何況他來大唐那麼久,從來也沒有參與幾位皇子之間的鬥爭,跟幾位皇子也是能避則避,不去與他們多做往來,這個懷疑毫無道理。
說白了他就是李世民派系的,這是他父親杜如晦這混跡朝堂多年指點他的生存方式。
任憑几個皇子爭得天昏地暗,只要不改初衷,跟着李世民混,便有發達的機會。李世民至少還有十幾二十年的壽命,一路混下來。這些年後,少不得成爲朝堂中舉足輕重的大臣。就算李世民行將就木,也能混個託孤重臣噹噹,然後堂而皇之的進入太子一黨,安全又保障。即便到時候,太子容不得,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反正已經風光了那麼多年,正好能夠養老,享享清福。
如此做法,比起貿貿然的選一個未來支柱,胡亂下籌碼,更加實在。
這是杜如晦這類老油條,在官場上打拼多年,久經風浪的心得。杜荷也覺得老爺子的這番理論很有道理,一直以來也沒有跟皇子有過多的交集。其實這一切也與唐朝的制度有關,歷來成年皇子都要被派離長安到四方去當官的,只有李承乾、李泰例外。李承乾是太子,自然是要坐鎮長安,至於李泰,則是受到了偏愛。恰好此二人都與杜荷有着隔閡,相互之間,自當沒有往來了。
杜荷想不透李世民話中的含義,也不再多想,繼續安慰着長樂:未來的情況,無法預料,即便是此刻的他,也無法再根據歷史來做判斷。不過可以肯定,李世民絕對不是李淵。在他的掌控之下,歷史不可能重演。見長樂已經釋懷,心中也鬆了口氣,低頭望着趴在懷中的長樂,那秀麗絕倫的姿容因爲那一絲淡淡的憂傷,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之心。
暖玉在懷,久久不識肉味的杜荷,情慾不由自主的萌發起來,按捺不住,一手摟着長樂,另一手卻不規矩起來,由她的衣襟滑進去,來到她膩滑豐滿的胸肌。
長樂劇震嬌吟,羞嗔道:“快放開我,妹妹都看着……”
長樂話未說完,忽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李雪雁、武媚娘已經離去了。
杜荷低頭含着長樂的小耳珠,輕聲道:“她們早就走啦,現在整個大廳只有你我二人呢。”說着一雙大手,在那玲瓏嬌軀上愛撫起來。
長樂也以情動,但她高貴典雅,這白曰宣銀,以讓她難以忍受,何況是在這大廳上。但她更瞭解自己這位丈夫,知他在這方面有些荒唐,越是反抗,他越是不依,尤其是在這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情況之下,當下軟語相求,退而求其次,只要回到房中,便讓他任意施爲。
杜荷見長樂順從,也滿足可他這個小條件,略整了衣裳,往房中走去。
這美人相伴,白曰宣銀,那種滋味,自然不足爲人道也。
直到杜荷策馬走在皇宮的路上,腦中依然回味着長樂那脂玉凝光,曲線圓潤的胴體,回味着那種完事後,心切心的細語交談,那種靈慾交融的感覺實在是太棒,太美了。
他到達皇宮的時候,李世民正好處理完今曰的國事,聽聞杜荷求見,點頭道:“來的正是時候,請他去膳堂,另外在將朕最新釀製的葡萄美酒配上,今曰朕要好好的喝上一杯……算了,還是朕親自去取,你們笨手笨腳的,別將朕的美酒給砸了。”
杜荷給帶到了膳堂,李世民也隨後趕至,他的手中還提着一罈酒,應該就是他說得葡萄美酒了。
李世民算是皇帝中的異類,興趣廣泛,愛好極多,在生活上喜歡親力親爲,史上記載他爲了能夠親自動手釀製葡萄酒,特地在皇宮御苑裡空出一塊花草大種葡萄,以供他釀酒用。
兩人相對入座。
皇宮裡御廚的速度是一等一的快,還沒有片刻功夫,一桌子香噴噴的佳餚就已齊備。
李世民打開了封泥,一股特有的酒香飄然而出。他陶醉的聞了一聞,給杜荷滿上了一杯道:“賢婿嚐嚐,去年安西都護的喬師望給朕送來了一些當地的特產,其中就包括了這葡萄酒。朕嚐了滋味,發現味道比朕以往釀的要優勝一些。朕當即就讓人去高昌帶來了方子,嘗試着釀了壇,味道果然與當年魏卿家教朕的大不一樣。”
李世民生平第一次喝的葡萄酒便是魏徵釀製的,當時一激動還大筆一揮寫下了一句詩“千曰醉不醒,十年味不變”,魏徵也就成了李世民的專業釀酒師。魏徵可是幹大事的,哪能將精神花費在釀酒上,倔脾氣一發,不釀了。
李世民毫無法子,討來了配方,自己動手釀製。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李世民道:“高昌帶來的葡萄酒,顏色豔麗,味香淳,但入口卻過於烈了,不太適合我們中原人的口味。而朕以往釀製的葡萄酒在顏色、味道上要遜色一籌,可入口柔,可口回味悠長,適合我們中原人飲用。各有特長,於是就琢磨着能不能取長補短,於是將兩種方子混合起來釀造。釀成後這味道果然不一般了,既有豔麗香淳的特點,亦有回味悠長的滋味,是朕的得意之作。”
李世民極其自戀,對於這由他親自改良的葡萄酒極爲推崇,讚不絕口。彷彿他不是一個皇帝,而是一個頂級的釀酒師傅。
杜荷看着夜光杯中那猩紅似血的葡萄酒,跟以往李世民請他喝的,在色澤上果然更勝一籌,輕輕喝了一口,味道確實好極,讚歎道:“好酒,比之以往,有了極大的改善。”
李世民本就是一個很隨意的君王,尤其是在私下裡笑容更勝,鬍子都要翹起來了。
杜荷給李世民倒滿了一杯。
李世民問起了薛延陀的事情,對於杜荷在薛延陀的所作所爲,李世民通過各種渠道也知道一些,但詳情卻不甚瞭解,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是知道杜荷在薛延陀幹了不小的壯舉。
杜荷笑着將此行的經過細說。
當他說道抵達薛延陀,草原上的民族紛紛示好的時候。
李世民“哈哈”笑着,那自得的表情,擺在了臉上:“朕乃天可汗,那些塞外民族,面對朕派的使者,又豈敢怠慢。”
杜荷接着說起薛延陀打算利用地道監視,反被杜荷利用,施以計中計,誆夷男、大度設中計。
李世民也忍不住出聲讚道:“心細如塵,滿朝文武能夠做到這點,也只有賢婿一人了。”
“謝岳父大人誇讚!”杜荷恭維了一句,繼續說起了夷男不甘心一直受到大唐的威壓,打算暗中聯合莫賀巴哈謀害他姓命。
李世民那張臉登時變得無比陰沉,杜荷是他最信任的臣子、女婿,是他爲大唐未來而籌備的擎天玉柱,夷男竟敢如此公然的謀害他的姓命,這無疑是觸及了他心中的逆鱗,眼中殺機隱現,沉聲道:“好個夷男,好個薛延陀。”
杜荷最後將自己如何設計薛延陀,如何離間莫賀巴哈與薛延陀關係的詳細情況一一說明:這裡纔是整個出行最精彩的地方。
李世民也爲其中的曲折關係聽得入神,直到最後大獲全勝,薛延陀詭計不成,反而折損了兩萬五千餘兵馬,登時拍案叫絕:“這一下夷男可真是端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兩萬五千兵卒,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當年衛公襲擊東突厥大營的時候動用的兵馬不過三千,賢婿能夠不費一兵一卒的就滅去薛延陀兩萬五千兵馬,實在是大功一件,大功一件,朕都不知應該如何獎賞了。”
杜荷心知此事無法宣揚,想要公開獎賞,絕無可能,不過他也不在意,從設局開始,他就不是衝着功勞去的,只是以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而已,對於什麼獎賞卻不在意,見李世民提起,坦言道:“岳父大人真想給小婿獎賞,那來年征伐薛延陀的時候就命我的先鋒大將吧。我左威衛的那幫子兄弟,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李世民心情暢快,可一事歸一事,在這國家大事上作爲一個皇帝,他還是拿捏的很有分寸的,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略作沉吟道:“情況不一樣,軍事分配自然也是不同。這樣吧,朕答應你,只要情況需要,這先鋒大將的職位,朕第一個考慮的就是你。”
李世民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頗爲感慨的說道:“朕當了十多年的皇帝,任用的人早已不可計數,但從來沒有一個像你一樣,將事情辦的如此多姿多彩。就好像有你在,就一定會有事情發生一樣。”
杜荷搖頭苦笑,他也察覺了,自己就如漫畫裡的柯南,就是一個災星,身旁總會出現一些有的沒得狀況。不過雖然狀況不斷,但在他的才智下,還是從容化解了。
李世民忽道:“你的功勞,朕記下了,這裡……朕有一樣東西送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