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順着咽喉直入肺腑,那種杜康特有的柔潤芳香、醇正甘美讓杜荷大呼過癮。
白髮老者見此更是讚歎不已,“爽快,小兄弟,我再敬你!”
他竟又給杜荷滿滿的倒上了一碗,杜荷再次一飲而盡,連幹三碗,方纔罷休!
“如此美酒,卻遇上如此粗魯之人,可惜了!”便在杜荷大呼過癮,那白髮老者大叫爽快之際,在他們鄰桌傳來了一聲感慨。
杜荷放眼望去,卻是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商。
杜荷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沒有理會。
白髮老者似乎也不屑與之交談,毫不理睬!
同桌的中年人瞧着這杜荷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不禁大感興趣,連手中酒都忘記喝了。
富商上前道:“這位老人家,你這杜康乃酒中極品。不知能否割愛,賣給……”
他話沒有說完,立刻癱倒在了地上。
不知什麼時候,白髮老者身旁的那把九環大刀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出現的無聲無息,彷彿這刀原本就在那裡的一樣。而且刀鋒正觸碰着富商的鼻尖,銳利的刀鋒,竟然沒有給富商帶來任何的損傷。
杜荷暗贊:白髮老者取刀揮出都被他看在眼裡,那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而且至始至終老者都沒有回過頭去,憑藉是僅僅只是聽聲辯位的功夫,便能做到如此精準。
這老者的武功,當真是了不起!
“滾!”白髮老者冷冷的說了一句!
富商的臉陣青陣白,但也不敢再說什麼,回到了位子上去。
“好功夫!”杜荷讚歎了一句!
“你也不差!”白髮老者臉色緩和了下來,笑道:“至少在你這個年紀,我遠不如你!”
杜荷看了一眼酒葫蘆有些意猶未盡。
白髮老者笑道:“三碗亦是極限,他人我若看的順眼,只請一碗,唯有個別真正懂得喝酒之人,纔有資格喝上三碗。若是有緣,下次相聚時,我再請你!”
這喝酒唯有一飲而盡才能體會個中滋味,若杜荷心疼美酒,一點一點的慢慢品嚐,白髮老者也不會請他連喝三碗。
杜荷也知不能過於貪得無厭,也沒去在意,只是與他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白髮老者顯是一位健談豪邁的人物,閱歷豐富,所談之事,讓人大開眼界。
中年人卻顯得有些淡漠,不太愛說話,只是不時的插幾句嘴。但這幾句,卻無不說到關鍵之處。
過不多時,茶棚裡走進一個衣衫襤樓、身材瘦削的少年,他手裡拿着一塊玉佩。玉佩質地上乘,碧玉無暇,儼然是一塊美玉。
富商注意到他手中的那塊玉時,眼中登時閃閃發亮。
少年在茶棚中央,四顧了一眼急切道:“出門在外,盤纏用盡,願賣這家傳古玉救命,若有中意的,價高者得!”
少年語如黃鸝,悅耳動聽,竟是一女子。
她不過十四五歲年紀,臉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來面目,說話的時候卻露出了兩排晶晶發亮的雪白細牙,卻與她全身極不相稱。眼珠漆黑,甚是靈動。
杜荷會心一笑,讚歎,這丫頭了不得,一句價高者得,便如後世的拍賣一樣。
富商有些貪婪的看着那塊古玉,從商多年,焉能看不出這是一塊質地上乘的寶玉?
“我怎知玉佩是真是假,拿來給我看看,若是真的,買下也是無妨!”富商這時表現出了一派儒商的風範。
杜荷以看出那富商不懷好意,只要這玉佩一落富商之手,是真是假,價值幾何,全憑他一句話,想要讓他交還,只怕不可能了。
他最討厭這種爲富不仁的奸商,想着如何幫那女子一幫,順便懲治懲治那奸商。
那少女神態雖急,但竟不上當,反而道:“玉佩是真是假,只看顏色質地便可分出高下。若這位東家連這點都無法看出,又豈能看出這古玉的真正價值?”
她看出富商有心購買,問道:“二十銀餅,東家若是想要,大可拿去。”
二十銀餅買這價值三十銀餅的玉佩,只賺不賠!
但富商性本貪婪,能賺一點是一點,卻開了十銀餅的價格。
他看出了少女急需用錢,所以不疾不徐的討價還價了起來。
杜荷笑道:“這位姑娘,我家是開當鋪的,你那玉佩二十銀餅我收下了,若要贖回,可來找我!”他看出了那女子年紀雖小,但卻有着傲骨,不受嗟來之食。故意謊稱開當鋪的,暗自相助。
富商神色微變,怒瞪着杜荷怒道:“小子,你存心要與我作對?”
杜荷壓根不理會他,只是笑着拿出了二十銀餅,問道:“成不成交?”
少女也知杜荷有心相幫,加上實在急需用錢,也點頭答應了下來。
富商見杜荷完全無視與他,更加惱怒,喝道:“小子,這仇,我們結定了!”他怒氣衝衝的坐了下來,眼中閃着寒光。
富商起初還有些忌憚杜荷的身份,但聽他自稱家裡是開當鋪的,竟真當他是好欺負,以爲他僅僅只是一些上不了門面的商賈子弟,想着如何報復了。
杜荷壓根沒將他看在眼裡,向店家要來筆墨,寫了一張收據,收下了玉佩,將銀餅給了少女。
少女見交還處竟寫得是長安蔡國公府邸杜荷字樣,登時瞪圓了眼睛望着他。
杜荷做了一個“噓”的姿勢,表示讓他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少女會心的點了點頭。
便在這時,又有一少女衝進了茶棚,叫道:“姐姐,姐姐,娘……娘快不行了!”說着她就地嚎哭了起來。
這名少女與先前的不同,她只有十歲左右,穿的雖是簡樸,但打扮的卻是漂漂亮亮的,兩個馬尾辮掛在左右,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如同美麗的寶石鑲嵌在一張毫無瑕疵,如同象牙雕刻而成的臉龐上,鵝蛋臉龐長着一張粉嘟嘟的小嘴,好似瓷娃娃一般。
“怎麼了!”杜荷關心的問着,看了瓷娃娃一眼,再看了看那少女,心想不知她本來面目如何。
少女也有些六神無主道:“母親爲給我們採摘野果充飢,不慎讓毒蛇咬傷。這裡沒有大夫,如何是好!”
“我去看看!”杜荷與那白髮老者同時開口說道,中年人也站了起來。
兩人相互一笑,看來彼此都是樂於助人的人物。
少女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他們的身上,帶着他們來到了茶棚對面的大樹下。
擠開圍觀的人羣,一個四十許間的少婦倒在了草地上,她臉色蒼白,嘴脣有些青紫,她的小腿高高鼓起。
杜荷用腰間長劍割開受傷部分,見那鼓起的小腿已經仲成了一塊,頂部有着兩個深深的小孔。
少女見此模樣,淚水也忍不住滾了下來,就地拜道:“若能救我孃親,武照願意做牛做馬,償還二位恩德!”落下的淚水,洗去她臉上的污垢,露出瞭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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