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含糊其辭根本沒必要,因爲大家壓根沒產生任何懷疑,衆人只是被批語中的綵鳳驚到,全都把目光看向了阿瑤。
長孫皇后突然從手腕上推下一個鐲子。
那鐲子上面分明雕刻着一條金鳳。
皇后猛的把阿瑤胳膊拿起,順勢把手鐲給阿瑤帶上,然後輕輕擡手撫摸阿瑤額頭,語帶深意道:“鳳冠霞帔,其實很累,願你不忘初心,一輩子都是個溫婉的好女孩!”
說着停了一停,指着阿瑤手腕又道:“按說這鐲子你暫時沒資格佩戴,但是因爲老人家給出了批語,所以這鐲子提前給你帶上吧,老人家的批語從來不會出任何錯……”
阿瑤有些茫然,明顯似懂非懂,她自幼生活艱辛,沒有什麼大的見識,她不知道長孫皇后給她鐲子是什麼意思,但卻隱隱也能感覺這是個很重要的事。
長孫皇后再次摸摸她的小腦袋,然後轉眼看向旁邊的聖女大祭司,笑着道:“恭喜弟妹,後宅有主也。”
聖女大祭司鄭重點頭,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塊奇怪之物,道:“這是寒鐵鎖鏈上的一個扣,當年李元霸用這個東西鎖住我,後來我把它拆成許多鐵釦,這是其中最爲主要的一個扣。”
說着把鐵釦放進阿瑤手中,同樣也學皇后一般撫摸阿瑤額頭,溫聲道:“我被鐵鏈鎖過,但我給你鐵鏈並不是鎖你,我早年間心懷憤恨,現在卻認爲這是一種姻緣,鐵釦鎖人一生,當做咱們家的聘禮吧。”
平心而論,這鐵釦沒什麼價值,長孫皇后給的是金鳳手鐲,聖女大祭司只能給一個寒鐵鎖鏈的扣,但是阿瑤卻萬分珍惜,小心翼翼幫鐵釦收在懷裡。
旁邊玲瓏有些羨慕,抿着小嘴可憐巴巴看向師尊,然而聖女大祭司卻沒有再掏一個鐵釦的跡象,只是語帶溫婉安撫徒弟一聲,道:“等會聽聽批語,看看有沒有說你……”
言下之意不說自明,倘若批語中提及玲瓏,那麼必然有一個鐵釦給她。
玲瓏頓時萬分緊張,一雙眸子急急看向李雲。
可惜李雲接下來念誦的詩句讓她失望了。
但聽李雲念道:“第二死,世家之危,乖娃,此劫也有一批,望你時時警醒,批曰:初露鋒芒,身世尚隱,鹹魚鐵鍋,根基不穩。少年張狂,世家心狠,幸有斧來,方知隱忍!”
這個批語就比較含糊其辭了。
但是衆人對這個批語卻不需要問詢。
因爲幾個長輩都知道李雲曾經的事。
當初李雲身爲一介流民,身世尚未被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得知,結果他卻蒙着程處默去弄鹹魚鐵鍋,甚至去招惹超級世家賒賬買貨,後來爲了得到小鹽山,專門狠狠坑了太原王氏一筆,若非有程咬金在後面罩着,李雲的結局恐怕不會太妙。
這批語說的乃是死劫,偏偏李雲現在活的很好,那麼此中必有化解之因,幾個長輩幾乎同時喊出一個名字。
“程家丫頭……”
長孫皇后最爲屬意程處雪,連忙自我解釋她對批語的理解,道:“幸有斧來,方知隱忍,這說的肯定是程家丫頭,因爲程家丫頭用斧頭砍過臭小子。”
說着看向衆人,很是嚴肅道:“老人家既然給出如此批語,那麼程家丫頭的身份必須定下,本宮身爲臭小子的伯母,又是整個大唐的一國之母,我有資格給小輩定親,我定程家丫頭作爲平妻。”
聖女大祭司點了點頭,鄭重答應道:“嫂嫂既然做主了,弟媳聽您的便是。”
說完看向李雲,似笑非笑又道:“以後好好對待人家,莫要讓人家再拿斧頭砍你,若是被孃親知道你欺負兒媳,信不信我幫着兒媳婦一起揍你。”
李雲滿臉尷尬,衝着老孃訕訕一笑。
他念誦批語的最主要目的是爲了解決玲瓏之事,可惜前面兩個批語根本沒有提及玲瓏,幸好第三個批語緊跟而來,終於批註了關於玲瓏之事。
三個長輩對於玲瓏的問題最爲重視,因此全都屏氣凝息側耳傾聽,但聽李雲輕輕咳嗽一聲,舉着紙張慢慢唸誦道:“第三死,饒命之劫。”
這讓衆人都是一愣,李雲自己也有些愣住。
唯有玲瓏卻驕傲仰頭,口中忽然發出嘻嘻的笑聲,笑聲宛如鈴鐺一般清脆,分明帶着絲絲的滿足和釋懷,這丫頭聰慧絕頂,她已經猜出紙張主人非同小可,凡事紙張上批語涉及之人,必然會是李雲的妻子,並且誰也不敢反對,只能乖乖遵從。
這讓玲瓏渾身放鬆。
我是堂姐又如何?
照樣嫁個堂弟做媳婦!
誰若心中不服,去找批語之人試試看。
她笑的萬分得意,三個長輩卻滿臉迷糊,幸好李雲緊跟着繼續唸誦,終於明白了批語是什麼意思,但聽批語道:“第三死,饒命之劫,乖娃,你得謝謝楊家的小鈴鐺,當年你神力初現,其實並非無敵,你自已俘虜於她,卻不知萬分危險,倘若她想殺你,你扛不住她匕首十招。”
“嘻嘻嘻嘻!”
玲瓏的笑聲再次響起。
李雲怔怔看向玲瓏,然後又看看紙上的批語,好半天過去之後,他才匪夷所思道:“你當年故意被我俘虜?”
玲瓏嫣然一笑,展露絕代風華。
這時翟老頭在一旁出聲解釋,語帶恍然道:“玲瓏是聖女大祭司高徒,而你那時只是個覺醒神力的莽夫,倘若她真要殺你,最少有一百種招式。”
李雲恍然大悟,心中對批語老人萬分佩服,忍不住喃喃開聲道:“怪不得叫做饒命之劫,原來玲瓏當初饒了我一命。”
大家都在關注饒命一事,唯有長孫皇后注意到批語中一個詞彙,但見皇后一臉迷惑,忽然輕聲開口道:“楊家的小鈴鐺?怎麼會是楊家的小鈴鐺?”
衆人這才察覺此點,相互間看了一眼。
……
……第4更爆,後面第5更同時發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