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清晨總是美好的,特別是睡了一個好覺,清晨醒來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心情更是格外的好。
有侍女爲李元興送來了洗臉水,然後低下頭退到了一旁。
李元興的臉沉下來了,不是因爲心情不好,而是他作爲秦王,必須爲這件事情生氣,那怕是裝出來的。“誰,是誰在戰時讓女子進了軍管區!”
軍管區,這個名詞也是李元興帶來的,就是軍隊軍事嚴格管理的區域。
這個軍管區比以前的軍營,範圍更大些。任何有軍事需要的區域,都屬於軍管區。
無論是誰,這黑鍋也要老狼來背,因爲他是親衛隊長。
“回殿下的話,此女是朔方城第一美女,名叫憐月,原先也是大家千金,隋末時有破,彈得一手好琴。女紅手藝也是朔方城出名的好,所以才帶來這裡!”
李元興打量了一下憐月,小丫頭嚇的臉色蒼白。
無論她見過多少貴人,見過多少可怕的人。都遠遠沒有這位年輕人給她帶來的恐懼多。
這位是大唐秦王,強大的大唐最尊貴的親王,揮手之間樑師都就被滅了,那突厥幾萬大軍這會還在城外哀號着,這樣的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自己萬劫不復。
“老狼,這丫頭漂亮不?”李元興手捧着手一邊洗臉一邊問道。
老狼的臉下就通紅了,結巴着回答:“漂……漂亮!”
“領回家去吧,都是可憐人。好好待這丫頭,然後自己去領二十下軍杖。”李元興說完,衝着站在門口偷笑的白二娃喊了一句:“二娃。隨本王上城頭看看,再叫人傳本王的話,讓軍士們在上風口烤上幾百只羊留着中午吃。”
烤羊,還是上風口。
這太狠了,突厥人還餓着呢。不知道聞到烤羊的味道會如何。
老狼卻傻呆了,領回家,這怎麼就領回家了。領回家怎麼辦,這個要怎麼領!
正在老狼發呆的時候,李元興突然在口袋裡摸了一串手鍊,這手鍊還是昨夜檢查樑師都倉庫。看着漂亮順手拿的,準備回去現代的時候,送給葉秋霜呢。
至於秦王拿一串手鍊這種小事,軍中司馬自然會在那個時候,失明一小會。
那手鐲李元興交給了守門的一個軍士:“本王給老狼的賀禮!”
等李元興走遠之後,拿着手鐲的軍士大聲招呼着:“兄弟們。秦王殿下有令,老狼二十軍杖。兄弟上,打這東西!”
當下,數十個親衛撲了上去,將老狼按在地上,就是一陣亂棍。
“別,別打他!”憐月哭了。她已經反應過來,這個被打的一臉兇惡的男人,就是自己以後要依靠一生的男人了,看到老狼被打,她心痛!
哈哈哈!
衆軍士大笑着,手鐲被交在了憐月手中。
老狼這才也回過神了,對着院門的方向跪下:“老狼謝殿下大恩!”
老狼一直都沒有娶老婆,原因沒有別的,象他這樣的軍漢,沒有家產。整天住在軍營當中,那一家的正經姑娘會願意嫁給他。老狼的身份,也不可能去找一個身份賤下的女子,所以一直都沒娶親。
看到老狼跪下了,憐月也跟着跪了。
大唐秦王是好人。憐月心中印下了這句話,她只是一個樂姬,不懂太多的大道理。
李元興不擔心憐月有問題,敢送到自己院子裡來的,怕是都查過祖宗八代了。
站在城牆上,看到趙言德也醒了,正坐在地上發呆。趙言德不能不發呆,他能夠如何?他不想死,可他卻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才能活下去。
李元興就坐在城樓上,有軍士送來軍飯。
軍隊之中,大唐軍規嚴格,李元興也不會有太多的要求,許多東西他吃下去,所以只要了一碗白粥,在初唐,鹽是非常緊張的物資。或者說,在整個中國封建社會當中,幾千年來,鹽都是非常緊張的。
喝着白粥,一個非常邪惡的念頭從李元興心中產生。
“來人,去給趙言德送一份早餐,豐盛些!”李元興笑着又喝了一口粥。
秦王早餐喝的還是粥呢,爲什麼還要給趙言德來一份豐盛的呢?親衛不明白,可不管明不明白,他都會去準備這些。
至於說廚房如何理解這個命令,親衛也不會去多想。
坐在城樓之上,李元興喝過粥,聽着盧承慶報告了一下近幾日的情況。然後拿出望遠鏡看了看突厥大軍那裡的情況。
突厥大軍之中,正有許多在打架。
是搶水,還是搶吃的,李元興已經沒有興趣身去關心了。
放在望遠鏡,看到李靖在在往城牆上走,李元興下了城樓迎了上去。
“藥師兄,也來看戲!”李元興看到李靖手上拿着望遠鏡,就開口問道。李靖笑着點了點頭:“此時,此神器更顯威風!”李靖說完,哈哈大笑幾聲。
有軍士在開城門了,然後捧着一個托盤往外走。
李元興這時喊道:“趙言德,本王剛纔想到你可能腹中飢餓,特別命令準備些豐盛的飯菜給你,吃過之後,好好的活着。本王對於命硬的人,很感興趣!”
哇!一聲鬼號,趙言德又哭了,向着城牆撲來,一邊跑一邊高喊:“秦王殿下,你就饒了我這條賤命吧,我甘心降唐!”
幾個軍士拳打腳踢,將其扯回一百步之外,這裡就是唐軍的警戒線。
這警戒線上已經有幾十具突厥人的屍體了,全是夜裡想靠近城牆被射殺的。
李元興不再理會趙言德,轉過身對李靖說道:“自古以爲,遊牧民族在戰鬥的時候,就象是惡狗一樣,可他們卻不擅長打硬戰。除了與他們的習慣原因之外。就是因爲他們部落太多,誰都不願意去拼命死戰,除非都活不下去了。”
“真的象野狗,在敗的時候,是四散逃走的!”李靖也認同李元興的說法。
“本王很有興趣知道。頡利來的時候,會不會強攻,會不會打硬仗。頡利那邊,誰會成爲前鋒,那個部落會當作趕死隊!”李元興說完,李靖卻有些不解:“那個部落。又當如何?這並不影響大軍的作戰!”
李元興輕輕的搖了搖頭:“在整趙言德的時候,我認爲應該想辦法散佈流言了。唐軍深入草原,屠殺各部落留下的人。但唯獨沒有對突利可汗的部落下手。”
李靖聽完之後,稱了一聲妙。
“果真是好計策,最多再過十天,來自草原的消息就會傳到頡利大營當中。這提前出現的流言。就會讓突厥人軍心不穩,而當真正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突厥人就會崩潰!那個時候,不戰就已經勝了。”
“打仗,不一定用刀!”李元興有些得意。
流言這種招數,自古都在有人用,但用的好了。卻是比刀更可怕。
“那麼,突利那邊呢?”李靖又追問了一句。
“看李常的吧,如果突利在陣前降了,他還是可汗,如果不降的話。他死不死,對我大唐未來五年草原的計劃,沒有多少影響。只是……”李元興很想說,這個突利可汗是大唐皇帝李二的結義兄弟呀。
雖然這種結義利益交結的因素很大。
可自己要是把突利給殺了,這會對李二有什麼影響。
最可怕的是,文官們一定會抓住這個事情來當作話題。到時候真是很麻煩。
李靖也明白這其中的關係,當下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希望突利能在陣前降了。否則的話,唯一的出路就是希望突利你運氣夠好,能在大軍交戰的時候活下來。或者說。能被活捉更好。到時候,事情也不算難辦!
在李元興與李靖聊天的這會功夫,給趙言德送飯食的軍士已經回來。
可是,趙言德卻沒有吃上飯。
嘴上咬着一條雞腿,手裡抓着一個餅,身上雨點般的落着拳腳,那飯食卻是被突厥兵全部搶走了,就是趙言德嘴裡的那雞腿,也是被臉上重重的打了兩拳後,依然還是被搶走了,趙言德哭了。
哭的極傷心。
撿起一塊石頭,在自己的頭上比劃了幾下後,又將石頭入下,哭的更傷心了。
“報,回紇使者求見!”有親衛跑上了城牆。
“回紇?”李元興真的以爲自己聽錯了,親衛再一次確認:“回秦王殿下,就是回紇使者。盧主薄已經驗證過,所以才讓小的過來請示殿下!”
李元興心想這不對呀,按自己的計算,眼下那出塞的五路騎兵,最快不過就這兩天,可以見到草原各部落的頭人,然後再算一算那些部落派人過來的時間,怎麼也要在十天之後了,所以現在回紇使者出現,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如,不見!”李靖在旁邊說道。
李元興沒有回答,依然還是在思考着得失。李靖繼續說道:“眼下見,不如等大軍再與頡利主力一戰之後,讓他們見識到了大唐軍威,再見也不遲!”
“不,這一仗我有預感,打不起來了。”李元興拿定了主意。
既然李元興作出決定了,李靖也不會再說什麼,要打,李靖自然是衝在前面。要說不打,李靖也會追隨着李元興身旁。
李元興向城下走去,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又說道:“中午的時候,再送飯給那趙言德,這一次要用大點的盒子,裡面裝些殘羹冷炙就好,要少,很少的一些。但碗要多,盤子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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