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檯內閣。
杜睿和劉仁軌,王玄策聚在一起,商討着出兵之事,這些天,杜睿也是被皮納爾犯得狠了,每日裡不是守在承天門前,等着上朝歸來的杜睿,就是在宋國公府內泡着,每次見面,幾乎都沒有旁的話,就是問何時才能出兵。
皮納爾現在是真的急了,就在前兩天,又有拜占庭帝國的使者,跟隨着大唐商隊的船隻到達了長安,帶來了最新的消息,現在君士坦丁堡三面被圍,希臘方向過來的援軍,甚至都沒辦法通過水路靠近君士坦丁堡,城內的物資儲備雖然充裕,但是守城的兵力,卻只剩下了不到六萬人,可以說是危如累卵。
“國公大人!部隊集結已經完畢,在中南,天竺方向的大軍也已經在駐地,專等大軍出征,糧草方面,天竺道可以支應,下官請令,不知何時可以出兵!?”
劉仁軌身爲兵部尚書,調動軍馬輜重之事,自然都要着落在他的頭上,這些天,他不斷的對外發布着調動的命令,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也不禁覺得有些精力不濟。
何時出兵?
這個問題,杜睿還沒有最終決定,雖說當初答應了皮納爾三個月之後出兵,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在除了燧發槍之外,另一件秘密武器誕生之前,杜睿是不會將出兵埃及的事,提上日程的。
“諸位且稍安勿躁,出兵之事,干係重大,萬萬不可操之過急!”杜睿每一次都只能用這樣的言語來安撫。
劉仁軌和王玄策對視了一眼,也知道肯定會是這個答案,便也不再糾纏了,倒是劉仁軌心存疑惑,問道:“國公大人,此番出兵埃及,下官以爲,何不用蘇麟的波斯軍團,或者席君買的安西軍團,爲何偏偏要調用禁軍,遼東軍,北人不耐酷暑,聽聞那非洲大陸常年驕陽似火,要是讓遼東軍團南下,怕是水土不服!”
杜睿豈能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節,要是說去非洲作戰,沒有人比蘇麟和他麾下的波斯軍團更合適了,當初蘇麟曾跟隨杜睿環球航行,也曾在埃及和大食人打過仗,不但對埃及的地形熟悉,而且還對大食人的戰法有所瞭解,可是說蘇麟是最合適的人選。
杜睿之所以不用蘇麟,而非要將遼東的薛仁貴調來統軍,也是有着自己的考慮,如今北方通古斯人已經差不多被蘇麟剿殺乾淨,大唐的版圖已經深入到了西伯利亞,可以說,大唐的北疆目前來說已經基本上沒有隱患了。
可是蘇麟卻不能輕易調動,葉齊德一世在歷史上享有盛名,其人無論是軍事,還是政治都是一把老手,杜睿可不放心西陲邊境。
現在大食人和拜占庭帝國,伊斯蘭王國打得熱鬧,可誰知道葉齊德一世有沒有藏着一招棋,一旦調動了蘇麟的軍隊,偏偏葉齊德一世兵行險招,麾軍東進,到時候,中亞防護力量薄弱,大食可長驅直入,直接越過蔥嶺,殺入西域,永徽之事可就要重演了。
杜睿也不想過多的解釋,這畢竟只是他的猜測,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爲現實,現在說出來還言之過早。
“此事內閣已經討論過了,不容更改,命令已經發出,豈能食言而肥,劉大人就不要再說了!”
劉仁軌也清楚杜睿做事一向都是有的放矢,從來不會做沒有道理的事情,見杜睿這般說,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商討了一陣之後,杜睿便散了衆人,去承慶殿給李賢上了會兒課,便要回府了,可剛剛走到承天門前,就遇着了皮納爾。
杜睿也是一臉無奈,看着皮納爾苦笑道:“皮納爾公爵,你可真是太準時了!”
杜睿還能苦笑,皮納爾可是連笑都笑不出來了,君士坦丁堡的形勢越來越危險,他豈能坐得住,一旦君士坦丁堡淪陷的話,那可就什麼都完了。
“公爵大人!我也是無可奈何了,剛剛傳來的消息,叛軍已經包圍了君士坦丁堡,而且從目前的情勢來判斷的話,阿拉伯人很有可能和叛軍達成了協議,君士坦丁堡的局勢實在是太糟糕了,公爵閣下,拜占庭急切的盼望着大唐帝國伸出援手,請問,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夠出兵!”
杜睿看着皮納爾,也覺得這個西方老頭夠可憐的,明明不過五十歲的年紀,應當正處在人生的黃金時期,可是因爲焦慮他現在老的簡直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皮納爾公爵!請你相信大唐帝國的誠信,出兵已經是我大唐帝國皇帝陛下親自下旨決定下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更改的,但是~~~~~~~”
又是但是!
這些天杜睿每一次說“但是”的時候,皮納爾的心都不禁要向下沉,這麼多次的打擊,他的心臟幾乎都要被塞進大腸裡面去了。
杜睿見皮納爾如喪考妣一般,心中也是一笑,道:“我們還需要準備,我們大唐有句話,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出兵的準備工作正在進行當中!請您稍安勿躁!”
皮納爾纔不會相信杜睿這些鬼話,什麼“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什麼準備,這些都是藉口,杜睿之所以遲遲不肯出兵,無非就是想要消耗拜占庭的國力,然後好讓大唐始終都處在世界的領導地位上。
其實這種念頭,拜占庭也曾經有過,當初大唐在蔥嶺慘敗,拜占庭不也是打算着坐山觀虎鬥嗎?
可就算是明白,又能怎麼樣,現在除了大唐有能力幫助拜占庭之外,拜占庭已經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公爵閣下!我知道敝國的國王查士丁尼二世陛下冒失的行爲,得罪了貴國,可是看在兩國交往多年的份上,您能不能催促一下您的屬官,請儘快完成準備工作。”
杜睿一笑,道:“當然,我的朋友,我自然會不停的催促他們,但是我也要提醒閣下一句,轉達給您的君主,請堅持住!”
打發了糾纏不休的皮納爾,杜睿總算是回到了府中,剛一到門口,就聽下人稟報說,薛仁貴到了。
杜睿連忙到了正廳,見薛仁貴夫婦正在與安康,汝南二人敘話,見了杜睿,也忙起身見禮。
杜睿也許久未見二人了,薛仁貴和當初相比蒼老了些,但是眉宇間卻流露着一種穩重的感覺,和當初那個白馬銀槍的青年英雄相比,成熟了很多。
杜雲希見着,杜睿眼圈就不禁有些泛紅,年少之時,她最纏的就是杜睿,特別是被崔氏從萊國公府趕出來之後,更是將杜睿當成了依靠,一別經年,豈能不思念。
杜睿看着杜雲希,又不禁想到了還在倭州的杜雲蓮,也是不剩傷感,道:“希兒!可曾去見過母親!”
杜雲希擦了擦眼淚,道:“專在此等待兄長,倒還不曾去見過!”
杜睿笑道:“好了!這次來長安,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咱們兄妹敘話的時間有的是,你先去見過母親。”
汝南公主和安康公主知道杜睿有話要對薛仁貴說,便拉着杜雲希道:“希兒妹妹!咱們先去後宅,拜見母親的好!”
說着便帶着杜雲希還有他們的兩個孩子,八歲的次子薛恕和六歲的長女薛平兒去了後宅,杜睿和薛仁貴分賓主落座。
杜睿當先道:“仁貴!這次讓你率軍出征埃及,你心中可有成算!”
薛仁貴從未去過埃及,但是卻也不覺得擔心,他就是那種喜歡不斷挑戰的性子,當初杜睿西征,他未曾參與,還爲此惋惜了許久,這次有了機會和大食人較量一番,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兄長!既然將這千斤重擔,交代在小弟的身上,小弟定然不會讓兄長失望就是,那大食人小弟這些年也曾聽人說起過,倒是也悍勇非常,不過和咱大唐將士相比,終究還是不如,此番出戰,也好讓我遼東健兒顯顯威風!”
杜睿見薛仁貴完全沒把大食人放在眼裡,不禁有些擔心,雖說當初他西征曾幾次三番的大敗大食人,可那也並非是因爲唐軍的戰鬥力,已經從根本上超過了大食軍隊。
首先,大食軍贏得了蔥嶺大捷,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驕狂輕敵,完全被把唐軍放在眼裡,兵力尚未集結完畢,後方鉢息德城尚未掃蕩乾淨,便倉促出兵,殺入和西域,這纔給了杜睿殲滅大食東征軍的機會。
再加上,當時大食內部不和,穆阿維葉和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勢同水火,雙方互不照應,首先在這上面,大食就先輸了一招。
要是憑藉着雙方的戰鬥力,真刀真槍的殺上一場的話,勝負也在五五之間,畢竟大食帝國的軍隊在歷史上曾掃蕩了亞非歐三大洲,實力可見一斑。
“仁貴!未戰而先在氣勢上勝其一籌是好的,但是卻也不能輕視了對手,那拜占庭帝國立國數百年,曾經也橫行天下,所向無敵,然則爲何一朝敗於大食人的手中,你可曾想過其中的原因,那大食帝國絕非弱者,當初爲兄能夠西征大勝,也是恰逢氣會,所有的有利條件都在我大唐一方,你此番出征,卻萬萬不可小視了對方!”
薛仁貴見杜睿說得鄭重,也忙收斂了心神,道:“請兄長指教!”
杜睿道:“你此番進兵埃及,主要的作戰目標就是攻略整個非洲大陸,你的主要敵人也並非是大食人,而是生活在非洲大陸上的土人!攻城爲下,攻心爲上,望你能夠牢記,要將那些非洲土人安撫好,使其歸化我大唐,爲我大唐所用,只有這樣,我大唐才能在非洲大陸上站穩腳跟!”
這一次出兵,大食方面倒是不足爲慮,大食現在主要的目標是拜占庭帝國,和在臥榻之旁的伊斯蘭王國,只要薛仁貴能夠以雷霆手段奪取埃及,大食帝國未必就會拼死反擊,去嘗試奪回埃及。
但是那些生活在非洲大陸上的土人,纔是最大的麻煩,杜睿不可能像對待契丹人那樣,將其滅族,採取的手段,還應當是以安撫爲主。
若是殺戮過甚,讓那些非洲土人徹底倒向了大食一方的話,對大唐是極爲不利的,就算是分兵征剿,也無濟於事,到時候,那些土人只要往沙漠,隔壁,叢林當中一躲,藉助着地形的便利,唐軍就只能疲於應付了。
而一旦唐軍被拖累在非洲大陸上,勢必要耗費甚大,還不一定能將非洲大陸納入版圖,最後這一場曠日時久的戰爭,必然將會把大唐拖疲,拖垮,最後就像歷史上英布戰爭中的英國一樣,耗費甚大,所得甚少。
布爾戰爭是英國人和布爾人之間爲了爭奪南非殖民地而展開的戰爭。19世紀晚期,德蘭士瓦共和國和奧蘭士自由國相繼發現世界上最大的鑽石礦和金礦。英國殖民者覬覦這些寶藏,於1899年8月與布爾人爆發戰爭。戰爭初期,英軍在人數上處於劣勢,在輕捷靈便的布爾人面前多次遭到失敗,隨着援軍的抵達,英軍逐漸掌握主動權。
1899年秋,英國宣佈取得戰爭的勝利,但布爾人繼續繼續襲擊英軍。英軍把布爾人強制關進集中營,導致兩萬婦孺致死。布爾戰爭中的英軍總司令基契納成爲英國的民族英雄,但直到他凱旋時,英國仍然沒有完全控制稱南非。英布戰爭稱得上英國復興史上最長的戰爭。
整個戰爭在歷史上被分爲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布爾人的進攻。
布爾人的戰爭計劃是,在英國援軍到達南非之前,集中優勢兵力,分爲兩路,一路向東進攻納塔爾,分割幷包圍兩個主要的英軍據點萊迪史密斯和鄧迪,並佔領德班港,獲得出海口。另外一路向西南,佔領西開普鐵路線上英軍主力駐紮的兩個戰略要地馬弗京和金伯利。同時,在開普殖民地煽動布爾人暴.亂,牽制英軍兵力,尤其是破壞東西兩條開普鐵路的運輸,阻止增援的英軍利用鐵路向北挺進。此外,爲了防備非洲土著趁開戰之機進攻布爾人,由普林斯洛將軍率重兵駐守遠離前線的象河流域,防備佩迪人的暴.動。
1899年10月12日,由德蘭士瓦軍隊和奧蘭治武裝部隊組成的布爾聯軍向東開拔。布軍總司令皮埃特?茹貝爾將軍率領主力部隊,從東奧蘭治翻越德拉肯斯山,進入納塔爾殖民地,直撲納塔爾英軍主力所在地萊迪史密斯。10月20日清晨,追擊的布軍在塔拉納山同駐紮在這裡保衛萊迪史密斯外圍防線的一旅英軍發生了戰鬥。布軍指揮官梅厄將軍利用有利的地勢和晨霧的掩護對英軍發動了突然襲擊。
另一支布軍由有“西德蘭士瓦之獅”之稱的德拉瑞將軍指揮,在10月11日進入英屬貝專納蘭境內,切斷了西開普鐵路幹線,從而阻隔了開普地區與羅得西亞間的聯繫。德拉瑞將部隊分爲兩路,一路由克龍耶將軍指揮,包圍馬弗京,另一路由路易?博塔指揮,包圍了鑽石重鎮金伯利。
第三支布軍渡奧蘭治河南下,吸收了英屬開普殖民地的小股布爾人武裝,在開普東北地區活動,威脅東西開普鐵路線。英軍不得不對奧蘭治河鐵路大橋嚴密防守,提防布爾人的炸橋企圖。西開普鐵路線上最重要的鐵路樞紐站和軍用物資集散地德阿爾也遭到了布爾人的騷擾。爲了保護東西開普鐵路的正常通行,英國人不得不把4.7英寸的海軍炮安裝在列車上,在其掩護下慢慢推進,一小段一小段地修復鐵路。
1899年10月30日,後來被英軍稱爲“悲哀的星期一”,萊迪史密斯的四千英軍在喬治?懷特中將的指揮下向布軍發動反攻,在尼科爾森峽谷同茹貝爾指揮的布軍主力遭遇,英軍戰敗,損失1272人,餘部退回萊迪史密斯,旋即被包圍。由於萊迪史密斯防守嚴密,茹貝爾幾次攻城不克,於是派出斥候部隊深入英軍腹地,前至到埃斯特考特一線,偵察可以用來進行固守的地點。其餘的主力部隊則在萊迪史密斯周圍紮營休整,等待英軍海外兵團的到來。
10月底,由英國援軍總司令、曾經在愛爾蘭鎮壓過當地起義的雷德弗斯?布勒上將率領的兩萬英國部隊終於到達開普敦。從11月中旬開始,布勒指揮的英軍在東、中、西三條戰線上向布軍發動反攻。
布勒上將於12月15日清晨在萊迪斯史密斯西南的小車站科倫索對那裡的布軍發動進攻,企圖強渡圖蓋拉河,前往萊迪史密斯。由於布軍事先隱蔽了炮兵陣地,以及英軍統帥的指揮失誤導致兵力分散和戰術死板,英軍在此次戰役中遭到慘重失敗。
在萊迪史密斯會戰的同一時期裡,英軍在西線的金伯利和中線的斯托姆貝格也遭到失敗,損失2800多人,在英國陸軍史上被稱爲“黑暗的一星期”。布勒上將因爲兵敗,引咎辭去英國遠征軍總司令的職位。
第二階段是英軍佔領德蘭士瓦。
1899年12月17日,羅伯茨勳爵被英國首相索爾茲伯裡勳爵任命爲南非遠征軍總司令,基欽納爲參謀長。由於遭到失利,好戰情緒在英國國民中高漲,索爾茲伯裡內閣“將戰爭進行到底”的政策得到支持。
1900年1月10日,羅伯茨和基欽納抵達開普敦。他們帶來了本土的第七軍、來自澳大利亞、新西蘭和加拿大的增援部隊,以及駐印度和錫蘭的三個騎兵分隊。到1900年1月,南非戰場上的英軍增至18萬,3月再增至22到25萬人,居於絕對優勢。此外,還有幾千匹軍馬從英國和澳大利亞運抵南非,增加了英軍的機動性。
在權衡了戰場局勢之後,羅伯茨改變了戰略,將主攻方向從納塔爾西移到中路兵力較弱的奧蘭治地區,同時改變刻板的正面強攻戰術,採取迂迴夾擊的策略。西線方向,英軍擊敗布軍最兇猛的“黑將軍”皮埃特?克龍耶指揮的民團,於2月16日解放被圍困數月之久的金伯利。東線英軍於2月27日發動攻勢,3月3日在多得雷赫特打敗了布爾人,終於得以解萊迪斯史密斯之圍。
消滅了最強悍的克龍耶對其左翼的威脅之後,羅伯茨將主攻兵力轉回奧蘭治,穩步向北挺進,布軍接連失敗。3月10日,英軍第六師和第七師在亞伯拉罕牛欄擊敗了布軍裝備最精良的約翰內斯堡警察部隊。3月12日,奧蘭治自由邦總統馬蒂烏斯?斯泰因帶領政府和國會官員逃出首都布隆方丹,逃往北方的克龍斯塔德。3月13日下午,英軍開入布隆方丹。
1900年5月24日,米爾納勳爵在布隆方丹宣佈英國兼併奧蘭治自由邦。吞併奧蘭治之後,英軍加緊向德蘭士瓦進攻。1900年9月1日,羅伯茨宣佈英國兼併德蘭士瓦,並宣稱戰爭結束。
然而英國人的戰爭卻並沒有就此結束,布爾人很快就將戰爭引入了第三階段游擊戰。
攻佔比勒陀利亞之後,羅伯茨的4萬部隊在原地休整。但英軍從開普敦到比勒陀利亞的漫長補給線受到了仍在抵抗的布爾人的襲擊。此時德蘭士瓦和奧蘭治的主要城市和鐵路線已經被全部佔領,布軍開始轉入游擊戰。
退出城市的布爾軍隊此時已經化整爲零,組成多股游擊隊。布爾人的游擊隊在德韋特、德拉瑞、博塔、揚?史末資和詹姆斯?赫爾佐格等人的領導下,發揮野戰騎射之長,襲擊英軍交通線,掠取英軍給養,殲滅小股英軍。
1900年12月至1901年4月,布爾游擊隊在博塔和德韋特的指揮下深入英屬開普殖民地作戰。1901年4月到9月的冬季戰役中,布軍游擊隊對德蘭士瓦和奧蘭治的英軍發動多次偷襲,並屢屢得手,俘獲大量軍火、給養和大炮。
1901年9月至1902年5月,史末資和赫爾佐格再次進入開普殖民地。他們率領5000名騎兵,分成若干小股游擊隊,奔襲千里,深入英軍大後方,一直推進到大西洋沿岸和開普敦近郊,迫使英國在開普地區宣佈戒嚴。
爲了早日結束戰爭,從1901年3月開始,基欽納采取碉堡戰術、焦土政策和設置集中營來對付布爾人的游擊隊。在布爾游擊隊活動的地區,英軍架設鐵絲網,將布爾共和國分割成若干綏靖區域,進行分區掃蕩。鐵絲網的總長度達6000公里。綏靖區內每隔1至2公里設一座木板碉堡,派士兵駐守,凡是有人走近碉堡射程,一律射殺。共設置了八千多座碉堡。在這些綏靖地區內,凡發現布爾農場主幫助游擊隊,則周圍10英里內的農場、房舍一律燒燬。此外,基欽納還一改以往對戰俘的寬大政策,投降、被俘的游擊隊成員,以及參加過游擊隊的成年男性公民,一律流放到遙遠的印度、錫蘭和百慕大戰俘營。在開普殖民地和納塔爾殖民地,凡有響應“拿起武器”的號召的荷裔英國公民,一旦被俘皆判處死刑。
爲了徹底消滅游擊隊的活動基礎,基欽納下令先後將13.6萬名布爾人婦女,兒童和老人以及八萬多黑人僕役統統從被焚燬的農場上抓走,用敞蓬貨車或牛車運到一起,關進集中營。
集中營的高死亡率嚴重動搖了布爾軍人的士氣,同時也使英國人的形象在全世界面前一落千丈。
布爾戰爭曠日持久,雙方精疲力盡,歐洲各國對英國的抨擊和指責也日益激烈。1901年2月,基欽納已經開始和路易?博塔進行秘密談判。
到1902年5月爲止,英軍已經在南非靡耗戰爭費用兩億兩千萬英鎊,死亡兩萬一千多人。布爾人的作戰能力也在迅速下降,兵力從最高時期的88000人減少到22000人,由於得不到補給,民團士兵營養不良、衣衫襤褸,士氣沮喪。他們的糧秣彈藥已經耗盡,只能依賴戰利品爲生。
1902年,英布雙方開始正式舉行和談。5月31日,英布雙方在弗里尼欣正式簽訂和約。持續31個月的英布戰爭宣告結束。
布爾戰爭中,英國先後動員了45萬軍隊,其中25.6萬爲英國正規軍,10.9萬爲英國志願軍,5.3萬爲南非英國殖民地軍隊,3.1萬來自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英國通過海路運到南非的軍隊前後共計38萬,此外還運送了35萬匹馬、10萬匹騾子,134萬噸軍事裝備和其他物資,先後動用了1027艘艦船。參加戰爭的英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和加拿大部隊共有1072名軍官和20870名士兵陣亡。
在英布戰爭之後,英國將南部非洲的殖民地連成一片,控制了通向非洲腹地大湖區的走廊。好望角地區以廣袤的南非內地爲依託,成爲英屬海外帝國最重要的前哨基地之一。經濟方面,隨着世界上最大的蘭德金礦被英國把持,英國得以控制全球經濟命脈。來自南非的黃金使得倫敦迅速成爲全球金融業和黃金交易的中心。
這些是英國在這次戰爭當中,所得到的,然而和他們所失去的相比,這些得到的,簡直不值一提,歷史上發生的英布戰爭標誌着英國的海外擴張史的終結。
英國政治家發覺由於近代化戰爭代價高昂,同時保衛大英帝國海外領地和英國本土的做法,在經濟上和戰略上都是不可行的。因此英國不應當再保持孤立政策。布爾戰爭結束之後,英國便開始了全球範圍內的戰略收縮,將部分海外勢力範圍轉託給加、澳、新等白人自治領,英國本身的戰略重點則轉回歐洲。
英國政府雖然兼併了德蘭士瓦和奧蘭治,可是卻沒能結束戰爭。戰爭還在繼續,布爾軍在農村進行廣泛的游擊戰,迫使英軍採取野蠻殘酷的“三光”政策來反擊。
戰爭越來越走到盡頭,雙方傷亡慘重。布爾人幾乎全國成年男子都被動員當兵,土地缺少人手耕種,牲畜瀕臨絕種。英國則三易主帥,投入45萬軍隊,傷亡近10萬人,耗資2.23億英鎊。這種沉重代價使國內人民反戰情緒高漲,世界輿論也強烈地抨擊英國。年邁的維多利亞女王爲戰爭日夜焦慮,憂心忡忡,加之國內政.治.鬥.爭和丈夫過早逝世,女王最終於1901年1月病逝。
英國正是因爲知道不能殺絕布爾人,不得不與其簽訂《弗里尼欣和約》,規定英國是布爾人的合法主權者,但承認布爾人的自由和財產,並撥款援助布爾人重整家園,設立自治政府。
布爾戰爭雖然以英國勝利而結束,然而,英國卻處於極其不利的地位。歐洲諸強幾乎一致譴責英國在南非的政策,認爲英國爲了貪求黃金而欺凌兩個布爾人小國。它們認爲,英國在戰勝布爾後所得到的巨大黃金利益,將使自己更處於劣勢。於是,法俄德三國一度謀求聯合,共同對抗英國。1900年,趁英國陷於戰事無暇顧及之機,法俄兩國繞開英國,偷偷地瓜分了在土耳其的勢力範圍。
對此,英國大爲恐慌,急忙將太平洋上的薩摩亞羣島中的兩個島嶼讓給德國,又與當時尚不算超級大國的美國訂約,給予美國在中美洲開鑿使用運河的方便,接着,在1902年與日本簽訂了同盟協定。
英國試圖通過這些行爲,拉攏德美日,以抗衡法俄。然而,這一系列措施使英帝國被迫放棄外交傳統中的“光輝孤立”政策和“大陸均衡”政策。
緊接着,出於無奈,英國與法國、俄國先後簽訂協議,成立“三國協約”軍事集團,更深地捲入到歐洲政治漩渦中,把自己捆上了“協約國”的戰車,爲參與一戰進而遭受巨大損失埋下伏筆。
布爾戰爭引起了大英帝國內部的巨大變化。高額的戰爭開支使英國無力再花巨大的代價來維持帝國體系,連一向熱衷於帝國殖民事業的張伯倫也在戰後感嘆道“這是個負擔”。
1902年開始,英國政府開始考慮通過關稅改革,用關稅特惠制維繫帝國的團結。這種關稅改革實際上提高了殖民地在帝國內的經濟地位。同時,在布爾戰爭爆發後,澳大利亞等殖民地召開軍事首腦會議,決定向南非派遣志願軍,使它們的軍隊可以服務於領土外的行動。這一決定得到了加拿大、新西蘭和印度等殖民地的響應,紛紛派遣志願軍到南非。這又使殖民地從英帝國內部爭取到了軍事自主的權利。
1901年、1907年,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先後成爲自治領。接着,諸多英帝國的殖民地也紛紛宣佈成爲自治領。第一次世界大戰後,英國衰敗的趨勢已非常明顯了。1931年,英國頒佈威斯敏斯特法案,宣稱英國和各自治領地位平等,在它們的內政和外交事務等各方面互不從屬,大英帝國殖民體系從此動搖。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英國經濟實力大爲削弱,政治地位極度下降。隨着1947年巴基斯坦和印度的相繼獨立,到20世紀60年代,英帝國殖民體系徹底瓦解。
一場布爾戰爭,讓世界老大英國徹底沒落,這其中的巨大損失,杜睿可不想讓大唐再去體驗一遍,杜睿並不否認,他同樣垂涎於非洲大陸上豐富的礦藏資源,但是怎麼取得這些利益,那可就是個大學問了。
薛仁貴聞言,便明白杜睿的意思了,當初薛訥跟隨杜睿前往澳洲平叛,回去之後,也曾和他說起過杜睿在澳洲道的做法。
薛仁貴雖然不瞭解非洲,但是也知道那裡肯定也生活着不少土人,對待這些土人絕不能一味殺戮,也不能一味的懷柔,大唐要想在非洲站穩腳跟,讓非洲大陸徹底成爲大唐的疆土,就必須要恩威並施才行。
想明白之後,薛仁貴連忙點頭道:“兄長放心,小弟明白了!”
杜睿點點頭,接着又道:“待穩定了局勢,不妨將非洲的土人遷移一部分,可以安置在天竺道,波斯道,還可以在安南道,那裡的氣候和非洲相差無幾,不但可以爲那些地方提供勞力,還能分散非洲土人,讓其無法聚集在一起反抗!”
薛仁貴又是連連點頭。
杜睿又道:“這次出兵,禁軍一部將抽調左千牛衛兩萬人,由杜耀祖率領,其中一萬人,你定要替爲兄看護好!”
薛仁貴聞言一愣,見杜睿說得這般鄭重,想來定然是要緊的事,便問道:“兄長!那一萬人,有何不同的?”
杜睿道:“最近兵部尚書張言碩開發出了一種新式武器,名爲燧發槍,以火藥爲引,鉛丸殺人,五百步之內,可取人性命,而且威力甚大,足以貫穿鐵甲!”
薛仁貴也是個戰爭瘋子,一聽居然有這等神兵利器,頓時也來了興趣,道:“兄長!究竟是何樣的武器,居然能有這般大的威力!”
杜睿起身,對外吩咐道:“二郎!且將那一日張言碩送來的燧發槍送到演武場。”
杜睿說完,便帶着薛仁貴往演武場走去,杜睿平日裡就是在這裡教習衆多孩兒習武,家中的護院也都是在此處打熬筋骨。
杜平生已經在等着了,另一側還豎着一支槍靶,杜睿上前接過燧發槍,道:“這便是燧發槍!”
薛仁貴看着,怎麼都想不明白,這根燒火棍能有多大的威力,居然可以擁有杜睿描述的那般威力,不禁問道:“兄長!此物該如何應用!”
杜睿也不說話,拿着燧發槍便掩飾一把,先是將包裹着火藥和鉛彈的硬紙殼塞進了槍膛,接着用鐵釺壓實,然後瞄準槍靶,一扣扳機,一聲轟響,隨着翻騰起來的黑煙,遠處的槍靶頃刻間,四分五裂。
薛仁貴也好像前幾日的劉仁軌王玄策一樣,完全沒有準備,結果被這石破天驚的一聲巨響給驚得險些跌坐在地上,看着遠處已經碎成了一片的槍靶,薛仁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愣愣的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杜睿將燧發槍丟給杜平生,走過去對着薛仁貴說道:“這燧發槍的威力如何?”
薛仁貴聽到杜睿說話,這才從方纔的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雙眼炙熱的看着杜平生手中的火槍,恨不得一把搶過來纔好。
“兄長方纔說左千牛衛軍中有萬人都使用這燧發槍?”
杜睿點頭道:“目前就是萬人,日後會越來越多,總有一天我大唐的所有部隊都將換上這種燧發槍,火炮,霹靂彈,就像我當初和你們說的那樣,從冷兵器,變成熱兵器!這燧發槍,就是熱兵器當中的代表!”
“好!好!好!”薛仁貴接連說了三個好字,方纔見杜睿演示了一遍之後,他已經充分認可了這種武器,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帶着這燧發槍到戰場上去大顯神威,“兄長!有了這燧發槍,日後天下間還有誰是我大唐軍隊的對手!”
杜睿笑道:“仁貴!戰爭,武器雖然是關鍵,可也不能完全的依靠武器,這其中還要看爲將者如何使用這武器,爲兄已經吩咐了杜耀祖,操演這火槍戰陣。”
薛仁貴聽着,不禁心癢難耐,道:“兄長!既然如此,不妨去觀看一番如何,小弟也好看看這燧發槍如何應用,到了戰場之上纔不會出錯!”
杜睿知道薛仁貴和蘇麟,秦束一樣,都是戰爭瘋子,他既然生出了這個念頭,杜睿就算是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也只得應下,道:“好!便依你!”
兩人正要出門,卻撞見了寶釵,見二人要出去,忙道:“夫君!這會酒菜都準備好了,怎的還要出去,薛將軍遠來是客,總不能怠慢了!”
薛仁貴記掛着火槍戰陣,哪裡吃得下酒菜,忙道:“嫂嫂!小弟又不是外人,還是先去忙正事要緊!”
說着,便拉上了一臉無奈的杜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