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上午的帝洲軍校開學典禮結束了,李承訓帶着滿意的心情離開了帝洲軍校。帝洲軍校的每一個學子就像是春天裡散播的種子,經過帝洲軍校三年的培育,必將結出累累果實。
回到霸王殿的李承訓依然有點興奮沒有緩過來,坐在書房喝着綠衣端上來的茶水思考者下一步的走向。天下走勢經過李承訓的一鬧騰出現了太大的偏差,歷史再也不能成爲自己的指引條。
接下來的兼併爭霸戰,需要的再也不是所謂的先見之明的指引,而是三軍紛爭,武將效死以及各大謀士的羣策羣力。李承訓放下茶杯將目光看向了書桌上的一摞書籍,心裡有些慼慼然。
充電!
李承訓終於意識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便是自己從來都沒有多讀書,到了這一刻終於是有些智短了。這個時候的古人腦瓜子可是絕不是後世人可以比的,正所謂玩啥的精啥。便是這個道理。
心裡有了這個想法李承訓便伸手拿出了一本書來翻着一看赫然寫着左傳二字,乃是春秋之時左丘明所作的著作。左傳是我國古代的一部編年體歷史著作,全稱春秋左氏傳。它與公羊傳,穀梁傳合稱春秋三傳。
左傳以春秋爲本,記載了春秋時期自魯隱公元年至魯哀公二十七年,共二百五十多年間各諸侯國的政治,軍事,經濟,外交等方面的歷史事實,着重記載了諸侯列國之間的矛盾和爭奪。李承訓的腦海裡閃過關於左傳的記憶,目光一閃隨之翻開了左傳。
鄭伯克段於鄢!
李承訓看着這第一篇。目光微微閃爍有所悟。他感覺到了這本書確實是個現在的自己,這種關於鬥爭的書能夠讓自己的格局。着眼點都變得寬闊起來。慢慢的讓自己成長,能夠在第一時間頓悟別人的計謀陷阱。
左傳。資治通鑑,韓非子!
李承訓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應該學習的不是什麼治國之術,也不是什麼率領士兵縱橫沙場的無上謀略與武藝。他真正需要的是權、求、勢。作爲一名上位者,只需要懂得權術勢,懂得使用賞與罰,就可以坐擁天下高枕無憂了。
上位者,不需治國,無需將兵。只要善於用人即可。
突然間李承訓覺得以前自己的方向有了點錯誤,錯過了壯大自己的最佳時機。在長安之內。教授皇子王孫的老夫子都是整個華夏最頂級的人才,就這樣一個充實自己的機會,李承訓居然無知的生生錯過。
作爲一名王者,無需征戰沙場。這一刻李承訓便決定了以後自己絕對不會輕易帶兵出戰,而是將這一切的機會留給自己麾下的將領們。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到了這一刻李承訓才真正的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也就是在這一刻,李承訓才真正的瞭解了何爲至尊王者之道。
“王爺,有人求見!”
門口李一突然開口道。看書看的正在入迷有所悟的李承訓心下有些不高興。但是對於李一他是極其的看重,也就強忍着沒有發怒。輕輕的合上左傳,放下書,轉頭深吸了一口氣道:“李一。什麼人求見?”
李承訓實在有一點想不通,李一爲何會出現如此不同尋常的舉止。按理來說一般人的求見,都會擋回去了事。可是這一次深知此事的李一卻反常的沒有阻攔。反而前來彙報,這便說明來者絕不簡單。
“回王爺的話。來者自稱是岑家的人!”李一聽出了李承訓的憤怒,但是對於這件事他也是沒有辦法。本來他知道李承訓正在看書。想要推脫了過去的,但是正好遇上了百裡挑一這個政務院的院長。是百裡挑一吩咐自己前來彙報王爺的,他說這件事情很重要。
“岑家的人!”李承訓聽到李一的回答,喃喃自語一聲心下一驚。因爲這江南岑家絕對不簡單,據李承訓所知,大唐貞觀年間,天下有些關隴士族,山東士族,江南士族,三大士族。具體又被稱爲五望七姓,關中四姓,江南八姓。
這岑家便是江南士族的領頭羊,李承訓目光之中閃爍過一抹精光。隨後沉默片刻,便是對着李一道:“去,將來者請進來!”
“是!”
李承訓這是打算在書房內親自接見這位江南的地頭蛇,他想要看看來者有個意圖。李承訓看着書房,隨及一笑喊道:“綠衣,將本王珍藏的上好的,雨前獅峰拿來,本王要招待貴客!”
“是,王爺這就來!”
“山野之人岑文本見過王爺!”就在李承訓剛吩咐完綠衣之時,便是聽到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李承訓聞言目光一頓,看向了來者,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道:“起來吧!在本王這裡無需多禮!”
“謝王爺!”
來者年紀輕輕,面容俊秀。端是不凡!李承訓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岑文本,伸出左手指着身邊的座位道:“岑先生坐吧!”等到岑文本坐下來隨之便開口道:“岑先生次來找本王所謂何事?還清岑先生明言!”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李承訓的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因爲李承訓心裡深深的清楚眼前坐着的這個人是一個什麼樣的的奇才。
岑文本,字景仁,鄧州棘陽人,後遷居江陵,唐太宗朝宰相,文學家。聰慧敏捷,博通經史。十四歲爲父申冤,辭情激切,由是知名。蕭銑荊州稱帝,聘爲中書侍郎。河間郡王李孝恭平定荊州,力勸安民。貞觀元年,以爲秘書郎,遷中書舍人,官至中書令,封爲江陵子,參豫政事。
貞觀十九年,從徵遼東,卒於途中,享年五十一歲,褒贈侍中、廣州都督,諡號爲憲,陪葬昭陵。
先不說岑文本陪葬昭陵這一殊榮,李承訓可是清楚的知道李世民曾經認命岑文本爲尚書令的。縱觀貞觀一朝文武百官都是一些出類拔萃之人,但是無論是長孫無忌還是杜如晦,房玄齡都沒有擔任尚書令,反而是岑文本這個傢伙。
由此可見岑文本之纔有多深,要知道大唐之初的尚書令由於是李世民擔任,導致這個尚書令的位置極其的獨特。到了貞觀一朝,空懸十數年,最終被李世民授予岑文本。
更讓李承訓清楚認識到岑文本能力的是電視劇上那個機智如妖的謀士,那個支持李恪與長孫無忌相鬥不落下風的妖孽謀士。李承訓自從來到這個隋末亂世,得知自己與李世民是死敵之後最想得到的人表示岑文本與許敬宗。
因爲這兩個人都是有能力與長孫無忌一決高下的人物,岑文本的陽謀,許敬宗的陰謀。都是讓李承訓渴望的,特別是經過今天的頓悟,李承訓明白自己在智謀方面的短板,故此看着岑文本李承訓的目光裡有些一些迫切。
目光一閃心下笑道:“岑文本既然你送上門來了,本王就卻之不恭了!”本來也是李承訓曾經尋訪岑文本與許敬宗不得,這當真是衆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被李承訓赤果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的岑文本,期期艾艾的朝着李承訓道:“久聞霸王威名,家父派遣在下前來是打算與王爺麾下求一官職!”
簡單,直白,大氣!
這便是李承訓對岑文本的父親的評價,聽到岑文本這麼直白的話李承訓目光閃爍了一下,看着岑文本有些不可思議。沉默了一會對着岑文本道:“不瞞岑先生,本王麾下缺少才學之士,特別是岑先生這樣的大才!”
“岑先生能夠不嫌棄本王這間廟小,本王自然甘之如飴!”李承訓話鋒一轉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岑文本道:“先生應當知曉本王重開科舉,建立學校之事,本王有些難以理解你岑家爲何還會選擇本王?”
面對李承訓的疑問,岑文本面色不改。目光一整對着李承訓肅然答道:“縱觀天下亂局,求一安穩之地何其難也!天下反王勢力衆多,但是能夠取其天下,問鼎九五的卻不多。而霸王所在的李唐卻是其中之一!”
岑文本目光幽深,看着李承訓目光有點玩味:“而李唐之內無論是國主李淵,還是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霸王你,甚至於齊王李元吉都是一時之選。家父認爲取得天下者,必是李唐也!而李唐之內,家父更加看重霸王!”
“看重本王?”李承訓聽到岑文本的話,暗驚。他感覺這岑文本之父太過於犀利了,簡直猶如穿越者擁有金手指一樣能夠看穿歷史的層層迷霧。目光閃爍了一下,壓下心底的驚訝:“爲什麼?”
岑文本好像知道李承訓就會有次一問似的,隱晦的笑了一下道:“在這長江以南,無論是杜伏威,還是李子通,蕭銑都不過是目光短淺之輩,他們之中沒有人可以阻擋王爺的步伐不是嗎?”
“哈哈哈哈……”
對於岑文本的說法李承訓很感興趣,對於岑文本這個人他自然是非常的歡迎加入,想通這一點之後,李承訓站起身來伸出右手對着岑文本道:“本王代表國社黨歡迎岑先生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