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殿裡,楊妃蜷坐在榻上,她知道今晚上李世民一定會來的,因爲李世民比任何人都想要那個驚天的秘密。楊妃不知道這算不算什麼驚天的秘密,可至少關隴世家和李世民是這樣認爲的。
柳福殿裡安安靜靜的,靜的有些可怕了,李世民一步步走進內室,揮手讓侍女太監們都退下後,他看着榻上的楊妃沉聲問道,“璇兒,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還放不下?”
楊妃似乎並未聽到這些話,因爲李世民說這麼多無非是想知道關於寶藏的秘密罷了,她解下脖頸上的玉墜,緩緩地擡起了手,“陛下,所有的秘密都在這塊玉墜上!”楊妃慢慢的說着關於玉墜的事情,她連着說了很多話,而李世民則坐在一旁仔細的聽着,他一點都不敢遺漏,因爲這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
楊妃說了很多,可唯獨隱去了“搖光所指,月光升起之時,便是大隋重鑄之日”這句話,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做,說是私心也好,說是希望也罷,總之她不想告訴李世民,這應該是她還房俊的恩情了吧。
聽完楊妃的敘述,李世民呼口氣慢慢的站起了身,“璇兒,你也乏了,好好休息吧!”李世民沒有留在柳福殿裡,當李世民離開許久之後,楊妃有些自嘲的笑了,這就是李世民,得到想要的就會離開。楊妃知道,從此之後,李世民很難再來柳福殿了,論感情她比不上長孫無垢,論美麗漂亮,宮裡有的是年輕女子。這個太極宮,真的是令人生厭,可是她還是不得不忍下去,因爲她還有着兩個兒子。
不知爲何,楊妃也並不是太生氣,當李世民走了,她反而有些輕鬆了下來,從此以後無人打擾,不正是她想要的生活麼?
房府裡,房遺愛享受着海棠丫頭的肉羹。還一邊遭受着長樂的責難,“夫君,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行就別逞能,每次都給自己添點傷。你就不能多想想妾身麼?這次倒好,玩什麼陰謀詭計的也不先跟妾身說一聲。哼。你要是再這樣,妾身就不管你了。”
長樂說這話簡直沒啥用,別說房二公子了,就連海棠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夫人要是捨得,那才真是邪門了呢。
“長樂。爲夫這不叫上,這叫破皮!”房遺愛展示下自己的木乃伊手掌,很豪氣雲乾的眨了眨眼,瞧他這樣。長樂氣的伸手捏了下他的手掌,這一下可把房二公子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直叫喚道,“好夫人,鬆手,你這手勁兒太大了!”
“就會胡說八道的,妾身手無縛雞之力,哪動得了你房大將軍,妾身明着跟你說了吧,要是再不聽話,就讓母親來管教你!”
長樂一搬出盧氏來,房遺愛立馬歇菜了,腦袋枕到海棠手面上就叫了起來,“哎呀,頭開始疼了,是不是中風了,丫頭快扶公子我去休息!”
無恥,這個夫君太讓人無奈了,還中風了,爲什麼不說染了風寒呢,找個藉口都不會找。一不對勁兒就裝暈,那可是房二公子的拿手好戲了,長樂氣呼呼的揮了揮手,海棠只好勉爲其難的扶着房遺愛去了別屋。雖說是海棠扶着房遺愛,可事實是房遺愛摟着海棠,兩個人剛出了門,程靈兒就沒良心的喊道,“夫君,你這晚飯還吃不吃了?”
房遺愛真想回頭給程靈兒遞個白眼,還吃個屁的晚飯,剛被程大公子灌了一肚子酒,這會還沒地方發泄呢。進了別屋,房遺愛就顯出了原形,抱着海棠美人就往牀上爬,說起來這段時間被楊妃誘惑的不輕,可偏偏還能看不能吃,回到家裡吧,長樂還讓他禁慾兩天,搞得他房某人都快學程大公子朝天亮棒棒了。
海棠哪會拒絕,她高興還來不及呢,由於雙手被長樂綁成了木乃伊手爪,這主動權就交給海棠美人了,房二公子躺下邊一個勁兒的叫喚着,“哦....丫頭,你這功夫越來越厲害了,跟咱家鄭夫人學的?”
“嗯”海棠聲音小的可憐,可房遺愛是聽得清,哎,還是鄭娘子好啊,不光幫着陰別人,還幫忙調教丫頭,這媳婦娶得,那可真是賺大發了。
連着好幾天長安城裡都沒個動靜,這可就讓人奇怪了,按照常理來說,房二郎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啊,怎麼這次這麼老實了。記得上次爲了報復侯君集,直接斷了候家的後,這次對付司馬癸酉會不會也對司馬博男下手呢?
京城裡胡亂猜測的人不少,其中就有長孫無忌,事實上長孫無忌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房遺愛想怎麼做,要知道,這一次可是面對關隴勢力的第一戰。之前什麼刺殺啊,什麼大學堂鬧暴動啊,都是些小打小鬧而已,這次纔是房二和關隴勢力的第一次正面交鋒。如果司馬癸酉敗了,那房遺愛和陛下的科舉之路就輕鬆不少了,可要是房遺愛敗了,那情況就另說了,關隴世家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主,他們一定會盯着房遺愛往死裡折騰的。
現在衆人都盯着房遺愛呢,可是房二公子卻像個沒事人般吊兒郎當的去了仙夢樓,負責盯梢的人直接罵了聲他孃的。也不怪別人生氣,這叫什麼事嘛,明明事情急的火燒眉毛了,房老二還有心情逛窯子,可是不繼續盯着吧,又不行,房遺愛敢在長樂殿下眼皮子底下上青樓,那一定是有什麼目的的。
房遺愛確實是到了仙夢樓,自打他一到仙夢樓,仙夢樓的生意立刻就爆滿了,連老鴇子都沒想到房二公子的魅力會這麼大,房二公子以前也就吸引也姑娘們,今個算是邪門了,連嫖客們都追隨着他進來了。雖然坐屋裡聽着櫻蘿唱曲,可是房遺愛一直留意着外邊呢,看來對他房某人感興趣的還不少,不過可惜嘍。他們盯錯人了,跑去盯着鄭娘子多好?不過這些人想盯住正臉,恐怕也是白費力氣,因爲鄭娘子現在天天坐家裡幫長樂看孩子,是個人都看不出有做啥。
“二公子,你這是來聽奴家聽曲的,還是來看男人的?”櫻蘿好不鬱悶,她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坐面前不看,偏偏一個勁兒的盯着下邊的男人看。
櫻蘿語氣裡的幽怨,房遺愛還是聽得出來的。他衝櫻蘿噓了噓,小聲說道,“你這丫頭,男人的醋也吃,去。將老鴇子喊過來,就說本公子這裡有一樁好買賣。”
櫻蘿將信將疑的去喊老鴇子了。但凡老鴇子。就沒有不見錢眼開的,花姐一聽說房二公子那有好買賣,那還不屁顛屁顛的啊,一進屋,花姐先給房遺愛倒了杯酒,“二公子。你快跟奴家說說,有什麼好買賣要便宜奴家?”
“花姐啊,一會兒呢,你出去喊個話。就說櫻蘿今夜揮筆寫下墨寶一幅,此墨寶價高者得之,起賣價五千貫,如果拿不出五千貫的,就先請出仙夢樓,讓他們明個再來快活!”
老鴇子差點沒趴桌子底下去,櫻蘿是個活招牌不假,可她一幅墨寶就想來個起賣價五千貫,就是閻國手的字也不值這麼多錢吧。吞吞口水,老鴇子垮着臉問道,“二公子,這.....這.....要是這麼做,樓裡的客人還不都讓奴家趕走了,你這買賣.....”
“囉嗦個啥,要不要本公子把薛錚那傢伙叫過來你才肯答應?”房遺愛紈絝當慣了,知道整這些老鴇子,只要把東家一提出來,保準聽話。果不其然,一聽薛錚的名字,老鴇子忙不迭的點起了頭。
老鴇子走後,櫻蘿坐在房遺愛身邊翻着白眼嬌嗔道,“二公子,你到底想做什麼,奴家那字帖很難看的,如何能送出去?”
“嘿嘿,你就瞧好吧,今個保你大開眼界,對了一會兒多寫幾幅,上邊寫一樣的字!”房遺愛陰損主意一個個往外蹦,他一邊說,櫻蘿一邊忙活着,還別說,櫻蘿真有點佩服二公子的缺德勁兒了,因爲房二公子就讓她寫四個字“人傻錢多”!
人傻錢多,這得多氣人,要放以前,櫻蘿打死都不敢寫這樣的字帖的,就外邊那些公子哥哪個不是有錢有權的主,這些人來青樓裡也是玩玩而已,如果真得罪了他們,那她櫻蘿絕對好不了。
晚上的仙夢樓是長安城最熱鬧的地方了,當然要出去節日才行,老鴇子一身紅色薄紗,扭着肥臀柳腰上了臺。到了臺上,花姐拿着小扇子遮住了臉,“喲,各位爺,讓你們久等了,今晚上啊,咱們這曲就不唱了...”
花姐的話剛說完,下邊就嚷嚷了起來,“老鴇子,你搞什麼鬼,公子我花錢就是來聽樓裡紅姑娘聽曲的,你居然說不唱曲了,那怎麼成,這不是折騰本公子的麼?”
“對,就是,花姐,你要是不給個滿意的解釋,今個爺們們把你這破臺子拆了,還不唱曲,不唱曲你搭個臺子糊弄鬼呢?”
聽着臺下的罵娘聲,花姐額頭上一串冷汗,真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大反響,做什麼還沒說呢,這些人就叫嚷個不停,又是把那缺德主意說出來,那下邊這些人還不得瘋了?明知道有點亂來,可是老鴇子還是捏着嗓子伸出了手,“諸位爺,都消點氣,容奴家把話說完如何?”
“有屁快放,你嘮叨個啥呢,沒完沒了的,還真把自己當樓裡的花魁姑娘了!”某位胖公子不爽了,不,不是不爽,他是相當的不爽,來青樓就是尋開心的,結果尋了一肚子火,誰能高興起來?
“稍安勿躁,奴家這就說,近日啊,我家櫻蘿偶有所得,揮筆留下一幅上好的墨寶。不過嘛.....”看着臺下一雙雙盼望的眼神,花姐總算鼓足了勇氣,她伸出一個巴掌,“不過嘛,墨寶只有一副,所以只能價高者得之了。不過奴家這有個規定,那就是起拍價不能低於五千貫。若是誰自認能拿得出五千貫,自可留下參與競價,若是拿不出或者不願意出的,那就先請離開下仙夢樓,待明日再來享樂!”
“什麼玩意啊,櫻蘿是金子做的嗎,一幅墨寶五千貫還是最低價,搶錢的吧!”某公子哥都被氣樂了,這仙夢樓是不是窮瘋了?
來仙夢樓的金主不少,可沒有誰願意爲一個青樓女子的墨寶花至少五千貫的,所以很多人搖頭晃腦的往外走去。嫖客們覺得這場競拍是沒有戲的,錢再多也沒有這麼花法的啊,可讓他們無語的是今個樓裡還真留下了不少人,不僅如此,這些人還都是些生面孔。
老鴇子倆眼珠子轉來轉去的,還真有人留下競價,房二公子簡直是神了,這買賣做的,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