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房遺愛正在西跨院裡陪着自己的兩個是女談天說地呢,唯一不爽的是旁邊還有個野離連歌煞風景。
“二少爺,聽說你得了兩匹好馬?”玲瓏柔聲問道。
“是的,那兩匹馬太不好伺候了,我把它們扔到了公主府,改日領你去看看!”
“嗯!”玲瓏也不知道這馬還能難伺候到什麼程度,不過房遺愛怎麼說她就怎麼聽就是了。
“對了,連歌姑娘,拓拔族長父女來長安了,你見過他們了吧?”房遺愛突然想到了拓拔惜月那個女人,他對那個女人始終有着深深的戒備之心,因爲馬爾康和長涇村的事情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見過了,房遺愛啊,拓拔惜月讓我轉告你,她想見見你!”野離連歌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疑惑,她不知道拓拔惜月爲什麼要見房遺愛,按照拓拔惜月的性格,不可能看上房遺愛的啊。
“可以,我抽空去拓拔擒虎那裡去一趟,我正好也有些話想問問拓拔惜月呢!”房遺愛覺得還真應該和拓拔惜月好好談談,而且他心裡也有着很多的疑慮。
和玲瓏三女聊了一會兒天,天色也不早了,房遺愛正想讓玲瓏回去休息,這時管家房德走進了院子,房德看到房遺愛之後笑着說道,“二少爺,老爺請你過去一趟!”
“咦,德叔。這麼晚了,父親怎麼還不休息?”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爺剛回來就讓我來喊你,你還是先過去吧!”
“嗯,玲瓏,你們先去休息吧,不用等我了!”房遺愛說着就走出了院子,只是自從他離開之後,玲瓏就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坐在房遺愛的榻上等着房遺愛歸來。
書房裡燈光飄閃着。房玄齡一個人坐在屋子中,大哥房遺直也不在,這下房遺愛有點糊塗了,他進門後就問道,“父親,這麼晚了喊孩兒來有什麼事麼?”
“俊兒啊,坐吧,也沒什麼大事,今天你可是給爲父長臉了啊。也虧了你想出那種古怪的法子,不然那吐蕃蠻子可就要笑了!”房玄齡開心的誇道。
“父親。沒什麼的,孩兒也是突發奇想,沒想到倒真管用了!”房遺愛笑了笑,對於房玄齡的誇讚,他還是很高興的,“對了,父親,那祿東贊沒有再出什麼歪招吧?”
“呵呵,這倒沒有。不光沒有爲難我大唐,還向我大唐提出和親的要求了呢?”房玄齡一臉自然的說道。
“和親?陛下答應了?”房遺愛問的很急促,一直以來他對於和親政策是很反對的,如果用女人可以換回和平,那還要男人和長槍做什麼。他只相信一句話,那就是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內。從古至今都是如此,你力量強大。別人就會敬服你,如果你弱小了,那你就是送給對方十個女人也不管用。
“嗯,這次吐蕃的態度非常誠懇。而且聘禮也很隆重,陛下爲了兩國的友好,就答應了下來。陛下已經下了口諭封任城王李道宗的女兒李雪雁爲文成郡公主了,估計不日聖旨就會下達任城王手中了!”房玄齡一臉不應以的說着,彷彿沒有發現房遺愛的臉色似得。
“什麼,陛下怎麼可以這樣,不行,我得去找陛下!”房遺愛說着便氣呼呼的跑出了書房,來到院中,他大喊道,“德叔,備馬,我要出去!”
房德把馬牽來,一臉擔憂地說道,“二少爺,你這麼晚了是要去哪?”
“皇宮!”房遺愛說完一樣馬鞭,就衝出了房府,等鐵靺領着侍衛們跑出來之後,房遺愛早就跑得沒影了。
盧氏對房玄齡一臉的責怪,她指着房玄齡的額頭氣道,“老爺,你讓俊兒去找陛下,這合適麼?”
“夫人,我說你急什麼,有那位在,俊兒不會有事的,不然我早就攔着他了!”
盧氏這下有點明白了,她小聲道,“你是故意的?”
“呵呵!”房玄齡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這也算是默認了。盧氏頓時有點生氣了,她狠聲道,“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居然算計人都算計到自己兒子頭上去了。
“夫人,這事也就俊兒去找陛下鬧騰合適,反正有公主在,再加上俊兒年齡小,陛下不會拿俊兒怎麼樣的!”
“哼,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你今晚就給我睡書房吧!”盧氏可不會聽房玄齡的解釋,直接給房玄齡下了命令,這下房玄齡笑容沒有了,這下可苦了自己了,都多久沒睡過書房了。
延喜門前房遺愛立在馬上大聲吼道,“房遺愛在此,我要見陛下,速去通傳!”
“二公子?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行麼,陛下都已經休息了,再說現在都宵禁了,是不允許外人進宮的!”羽林衛們對房遺愛也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對他說話也很客氣。
“哎,急事啊,這個牌子你們看看!”房遺愛說着將那塊李世民給的御賜金牌扔給了羽林衛,侍衛一看這金牌,頓時不敢阻攔了,趕緊抱拳道,“二公子稍等,我這就去通傳!”
房遺愛等了一會兒,跑去報信的羽林衛沒回來,自己那幫子侍衛倒是先來了,鐵靺抹着汗,甕聲甕氣的說道,“主人,什麼急事,一個人就跑出來了!”
“沒啥子大事,既然來了,你們就先在這裡等着吧!”
“二公子,陛下答應了,讓你去百福殿見架!”
李世民接過金牌,朝那名羽林衛拱手道,“兄弟,謝了!”
“呵呵,二公子客氣了!”
來到百福殿之後。就見李世民正穿着一身白色睡衣坐在椅子上喝茶呢,看臉色倒是沒什麼不高興的,這樣房遺愛才放了點心。
“臭小子,你火燒眉毛了,都這麼晚了還來找朕!”李世民沒好氣的說道。
“陛下,急事啊!”
“急事?”李世民嘿嘿一樂,挑着眉毛笑道,“這可真是奇了,你倒是說說是啥急事?”
“陛下,聽說你答應吐蕃的和親請求了?”
“是啊。怎麼了,你難道還有其他想法不成?”
“陛下,遺愛不同意!”房遺愛突然頭一擡,一臉堅定的大聲說道。
李世民也被房遺愛這麼大的聲音唬了一跳,他挖了挖耳朵不敢確信的說道,“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陛下,我不同意這種和親策略!”房遺愛也不害怕繃着臉把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下李世民確信了,接着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指着房遺愛的腦門一句一字的說道,“給我個理由!”
“陛下。理由很簡單,用女人是換不來這時代和平的。而且陛下你想想,這自古至今的明君有哪個是女人保住這萬里江山的?”房遺愛也不畏懼,既然他今晚敢來,就已經做好讓李世民生氣的準備了。
“房俊,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你這是說朕不是明君麼?”李世民臉有點黑,他哆嗦着手指怒道,“漢武帝時期還有王昭君的事情呢。難道漢武帝就不是明君了麼?”
“對,漢武帝他就不是個明君!只要誰將江山寄託在女人身上,他就不是個明君!”房遺愛梗着脖子硬生生的說道。
“房俊,你想氣死朕麼,你敢不敢再說,你信不信朕現在就把你拉出去砍了!”李世民暴怒而起,他今天可是聽了別人一天的天可汗讚譽。沒想到晚上就受到了這麼大的嘲諷,而且嘲諷他的還是個小年輕,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幽蘭一臉懼意的衝房遺愛搖着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可是房遺愛根本就沒有在意,而是繼續說道,“陛下,你就是砍了我我也這麼說,女人就是用來保護的,既然想用女人去取巧吐蕃人,那還要我們男人幹什麼,我們這些人還去跟吐蕃人大個什麼仗,打仗打贏了,陛下卻還要把我們大唐的女人送給那個松贊干布,所以房俊不服,我的左武衛不服,那也死去的將士們更不會服。和親不是不行,讓那個松贊干布把他家的姐妹送給我大唐,我房俊絕對一句話都不會說,要是讓我大唐送女人,門都沒有!”
“你,房俊,很好,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來啊,讓這個狗東西拉出去砍了!”李世民已經被房遺愛一通話給氣糊塗了,他衝着門口大喊道。
“陛下,你請息怒,二公子也是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請你饒恕他吧!”幽蘭見到這個狀況,驚慌之下趕緊跪在地上求情道。
“幽蘭,你給我起來!怎麼,你一個小小女官,也敢違背朕的命令了麼?”李世民明顯已經動怒了,此時幽蘭的求情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幽蘭,你不要替我求情,給我站起來!”房遺愛怒目圓睜道,說也奇怪,看到房遺愛這副樣子,幽蘭突然覺得高興了起來,看來二公子還是在乎她的。
“陛下,我還是那些話,你要是想做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古明君,就不能同意這和親,這是一種屈辱,是要被後世人唾罵的啊!”房遺愛無比痛心的說道。
“來啊,給我拉出砍了,朕看你沒了腦袋還敢不敢亂說話!”
李世民怒吼着,這時趙衝也不敢耽擱了,趕緊讓侍衛拉着房遺愛就往外邊託,趙衝的想法很簡單,等到了外邊就把房遺愛關到侍衛房裡去,等陛下和二公子都冷靜下來就好了。這時候說啥都不管用,陛下怒火沖天,恰恰這二公子又是個牛脾氣。
房遺愛剛被拖走,長孫皇后就走出來了,她看着滿地的茶碗碎片,還有跪在地上的幽蘭,秀眉不禁蹙了起來,“陛下,怎麼了,房俊呢?”
幽蘭哭着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時長孫皇后也慌了,不由得用一種責怪的語氣從李世民說道,“陛下,你這是做什麼,就是再生氣,也不能把房俊砍了啊,房俊那孩子是脾氣倔了點,可是他也沒亂說啊。還有,你殺了他,長樂怎麼辦?”
長孫皇后的話,徹底點醒了李世民,他這時纔想到自己剛纔都做了些什麼,不禁後悔了起來,只見李世民嚇得臉色都變了,衝外邊就大聲喊了起來,“趙衝,趙衝,你給朕滾回來!”
趙衝果然很聽話的滾了進來,看到趙衝後,李世民趕緊問道,“趙衝,房俊呢,你不是真把他砍了吧?”
“砍了?”趙衝白眼一翻苦着臉說道,“陛下,我哪敢啊,我要是把二公子砍了,你現在就得把我給砍掉了。現在二公子正被我關在侍衛值班房呢,陛下要見他麼?”
“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把那臭小子給我提回來!”李世民這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要是趙衝腦筋不會轉彎,真把房俊給砍了,那他李世民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別說老婆和女兒的責怪了,就光後悔也得把他後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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