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長安城裡誰最招人恨,那房二公子絕對得佔據一個名額,房遺愛太出衆了,出衆到好和壞都無法說清楚了,估計喜歡他的和恨他的差不多吧。
長孫納蘭也怕被府上的人看出,只好放倆人進了屋,關上門,長孫納蘭才小聲哼道,“房二,你可真是有本事了,裝什麼不好裝太監。還有,以後別拿那話威脅我,就咱們的事還需要敗壞麼,現在,我長孫納蘭,早就讓你宣傳成一個淫娃蕩婦了!”
哪個女子不珍惜自己的名聲呢,若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如果不是事出無奈,長孫納蘭絕不會輕易放過房遺愛的。
房二公子翹着二郎腿剝着香蕉,至於長孫納蘭嘀咕了啥,他可不會放在心上,由着她說吧,等啥時候把長孫納蘭娶回家了,她就知道房大將軍的厲害了。
“得了,蘭兒,你就不用說得這麼可憐了吧,大不了房某也讓你編排下,過了這件事,你就讓人造個謠,就說本公子身有殘疾如何?”
“呸,你以爲人人都跟你這麼無恥麼?說說吧,這次找我有什麼事情,沒正事趕緊離開,你難道不操心比武的事情麼?”
“啊?還真沒正事,就想看看你憔悴了沒,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過得應該挺好的,本公子也可以放心了!”房遺愛也就是隨便說說,長孫納蘭卻是恨得牙根癢癢的,這個房二當真是可惡至極。生氣之下,長孫納蘭伸手將房遺愛剝好的香蕉奪了過來,“就知道吃吃吃,跟你說正事呢,那獨孤宏信可不是好對付的,他師承晉中棍棒大師周潤,那一手掌刀更是猛烈無比,你可別被人揍了!”
“小瞧人。論打架,房某怕過誰,不就是獨孤宏信麼,對了,那個周潤死了沒有,要是沒死,本公子把他捉來請教下!”
“別打歪主意了,周潤都死了三年了,你現在想找他,晚了!”長孫納蘭可真有點佩服房遺愛了。這兩年他到底幹啥了。連周潤活沒活着都不知道。
房遺愛不斷地搖着頭。他只是覺得有點可惜了,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找周潤學學棍棒之法也是不錯的。見長孫納蘭臉色不好,房遺愛只好撓頭笑道。“好了,別生氣了,你還不相信我的本事麼?那獨孤宏信就算再厲害又如何,大不了本公子讓天刀和鐵靺一起把他送下去就行了。”
“我的二公子,你不會是想玩三挑一吧?”長孫納蘭咬了口香蕉卻沒有嚥下去,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了,房遺愛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嘿,爲啥不行呢,反正獨孤宏信又沒說非要玩單挑!”房遺愛覺得理所當然的。能三對一干嘛非要一對一,除非是有把握。
長孫納蘭服氣了,蹙着眉頭怪笑道,“房俊,你真不是一般人。怪不得我那大哥會輸給你,你真的是無恥到一定境界了。比武就是一對一的,這還用比人說麼?”
“嘿嘿,這可管不着,反正在房某看來,沒有這個規定,那就是可以多人打一個人的。行了,你就別操心這事了,你這邊沒事吧?”
“除了捱了一巴掌,一切都好!”一聽說長孫納蘭捱打了,房遺愛趕緊站起了身,他挑着長孫納蘭的下巴看了好幾遍後,又眯着眼嘟噥道,“看來你父親沒下重手,瞧這臉蛋光滑柔嫩的,哪像愛過打的!”
不得不說房二公子很會哄女人,就算長孫納蘭這樣的智慧女性都讓房遺愛哄得笑吟吟的。李明達有點聽不下去了,好肉麻,回去該跟姐姐說一聲,也讓她知道下遺愛哥哥是怎麼噁心人的。
房遺愛也不敢在長孫家待太久,和長孫納蘭商量點事情後就隨着李明達出了長孫府,一出長孫府,房遺愛就有點迫不及待的把那身太監衣服脫掉了,穿這身衣服實在是晦氣,萬一哪天真變成太監,那還不得哭死?
長安城裡可熱鬧了,這兩天大家討論的都是長孫府比武招親的事情,話說對長孫大小姐感興趣的人可不少,雖說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沒戲,但是去湊湊熱鬧沒關係吧。於是乎,已經有很多男人想着過兩天如何去打擂臺了,反正就是湊個熱鬧,這萬一要是成爲最終的勝利者,那不就爽了麼?
每個人都有一個夢想,即使這個夢想再不現實,那也不能阻攔做夢的權力。房二公子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長孫納蘭那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想要,估計長安城裡爲她瘋狂的男人不在少數,正因爲知道打擂臺的人會很多,所以他事先將幾個忠僕集中了起來。
“鐵靺,到時候你和天刀輪流上去攪和下,把那些不相干的都送下去,但是可別下重手,這是比武招親,見了血,就不好了,本公子可不想鬧出人命來!”
“沒問題,主人,乾脆讓俺一路打下去就行了,保準上來幾個揍下幾個,難道你還不相信俺的實力麼?”鐵大漢吹起牛皮來,那氣勢一點不比房遺愛差勁。房二公子聽得直翻白眼,這時候天刀在一旁拍了鐵靺一下,“行了,你就別吹了,那打擂臺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要是一路打下來,光累也能累死你了。再說了,你以爲獨孤宏信會親自打麼,他估計也會派一些好手打頭陣的,所以到時候硬茬子多着呢。”
“怕個啥,除了主人,還有人能打得過俺?”鐵靺伸了伸碩大的拳頭,衝着天刀瞪了瞪眼。天刀老沒脾氣了,誰讓他打不過鐵靺呢,不過鐵靺這目中無人的性格,早晚得吃虧,最好有個高手把他揍了,省的這貨天天吹牛皮。
“行啦,鐵疙瘩,還是小心點好,雖說那獨孤宏信有將趙雲用成廖化的本事,但就是廖化,也能湊合個急先鋒啊!”
鐵靺睜着倆眼顯得老無辜了,憋了半天才吭哧道,“主人,這個趙雲是誰。廖化又是誰?”不怪鐵靺無知,他一個吐蕃人哪知道漢人的歷史,更何況這年頭三國志還冷門的很。
湊巧長樂剛進書房,聽自家夫君那句話,便響起了一陣銀鈴般的小聲,“夫君,你可真夠損的,把趙雲用成廖化,獨孤宏信要是聽了你這話,那還不得氣死?”
“氣死最好。也省的爲夫惦記他手裡的人了。夫人。你可知道獨孤宏信手底下有一對喬家兄弟吧。那倆人可是難得的將才,獨孤宏信卻讓他倆看大門,你說這不是把趙雲當廖化用,又是什麼?”
聽房遺愛這麼一說。長樂倒是有點同意了,那喬家兄弟那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據說是老管家獨孤曄收養的孤兒,這兩人從小就被送到了少室山,從少林寺學得了一身硬功夫。本來所有人都以爲這兄弟倆會加入獨孤家開的鏢局的,誰知道去當上了獨孤府的護院。
“獨孤宏信會不會被氣死,妾身不知道,但是妾身知道,夫君要是再不去吃飯。老爺子可就把你掐死了!”
長樂笑眯眯的看着,房二公子卻是一拍腦門猛地站了起來,光想着怎麼整獨孤宏信了,盡然忘記了吃飯,可不能讓一家子人等太久了。否則老爺子準沒好臉色。
很快比武的日子就到了,房遺愛換了一身勁裝,領着幾個忠僕出了門。西跨院裡愛看熱鬧的女人可不少,聞珞和程靈兒打頭,一幫女人全都換了身男兒裝扮。紅衣不想湊這個熱鬧的,可是耐不住周子芹嘮叨,最後也隨着大隊人馬出了府。
這一日南城闊地人山人海的,長孫無忌專門搭了個臺子,上邊還掛着個大牌子,一共四個字“比武招親”!
前來湊熱鬧的人數也數不清,總之整個南城闊地都被填滿了,房遺愛看着這麼多人就覺得鬱悶,這幫子人吃飽撐的嘛,瞧他們一個個磨刀霍霍的,還真想當回英雄了。
這場比武,牽動了太多人的心,程咬金坐在三樓茶桌旁不斷地往下張望着,而在他對面坐着的就是當朝陛下李世民了。此時李世民手中拿着只千里鏡不斷地瞄着,找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找到房遺愛在哪裡,“好傢伙,怎麼這麼多人?老貨,你別光看,吩咐你的事情安排好了麼,要是出什麼事故,朕就拿你是問。”
“得,陛下,你就放心吧,有老程在,這些人鬧不起事,誰要是敢鬧事,老程就讓兒郎們把他鎖到金吾衛去!”
李世民臉有點黑,這老貨也真夠能耐的,就下邊估計不下四五千人了,還多是些有功夫的,光靠金吾衛,真是沒啥信心。放這麼多人,換成哪個也得提着心,也就程老貨不當回事。
“你就吹吧,朕懶得理你!”李世民嘟囔一句,繼續拿着千里鏡瞄了起來。程咬金只能無奈的翻白眼了,早知道這麼多人,他也把千里鏡帶來了。
和李世民一樣看着比武的,還有老王博,王博身邊站着的人可不少,幾乎所有關隴世家的人都來了。老於家的當代族長叫於世龍,今年也就是四十歲,可是看上去卻有着五十歲的樣子,這也怪不得於世龍,誰讓爹孃把他生了副老樣子呢。
“王家主,你覺得獨孤宏信能贏麼?”於世龍是有點犯嘀咕的,房遺愛出了名的猛,若論打架,他好像還沒輸過呢,就獨孤宏信那個傢伙,能使他的對手?事實上於世龍對獨孤宏信有着很大的意見,明明可以有許多方法整一整房遺愛的,偏要玩什麼比武招親,簡直是蠢透了。
王博又何嘗不擔心,不過他也有安排,見一幫子人心氣都不是太高,他便呵呵笑道,“放心,獨孤宏信勝不了,不是還有晁雷麼!”
王博打的好主意,他就想着只要房遺愛和獨孤宏信拼上一場,那體力肯定會下降許多吧,那時候再讓隴右第一猛士晁雷上場,那房遺愛豈有不敗之理?
這個晁雷可是隴右名士,他出身貧寒,也沒受過什麼名師指導,可就靠着自己琢磨,愣是創造了一種獨門拳法。據王博所瞭解,這三十年來,好像還沒人能打敗晁雷呢。
房遺愛可不知道老王博已經開始算計上了,他現在正盯着眼前一幫子紈絝看呢,瞧程處弼、李敬業這些人全都一身勁裝的,擺明是想上去比試下啊。
拍拍李敬業的肩膀,房二公子瞪着眼罵道,“敬業,你們這是幹啥,房某比武招親,你們到底想幹嘛?”
房二公子臉色有點小不爽,這心裡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