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三思兄弟送去?
伯母韋氏苦笑,她何等聰慧,又沒醉酒,怎會看不出武三思那蠻漢故意裝醉,現在過去,不是要發生一段小白羊與大灰狼的傳奇嘛,不過,那蠻漢那麼粗壯有力,壓在身下,弄上一番,一定……舒暢,而且,還能爭取許多政治資本!
看着身下呼呼大睡的自家男人,伯母韋氏眼中閃過猶豫,閃過愧疚,最終,被決絕代替!
高高在上執掌衆生生死的黃金權杖破碎左瞳,褐色的兩道赤裸人影舞動的欲之火焰燃燒右眸,伯母韋氏左臂抱醒酒湯罐,右手湯匙、小碗,大步向屋後客房行去!
燭光映窗櫺,明滅昏黃不定,燭盞燈油滾滾,燈芯茲茲嗶啵,武三思一副熟睡模樣,嘴角卻掛着瞭然笑意!
“吱呀!”
試着推門,屋門立時開了,竟然未關,不管滿面羞紅,小心肝噗噗亂跳,幾步小心邁入,看着那四仰八叉躺着的武三思,自己男人的遠方表哥,伯母韋氏輕聲道:“武家二哥,睡了沒?侍女熬碗醒酒湯,我給你送來?”似怕這如禽獸般的男子醒來,又期待着他的醒來,心中火熱糾結!
裝着剛醒樣子,赤着膀子,翻身坐起,武三思睡眼朦朧,手撐着牀,喃喃迷糊道:“呃……哦,是弟妹呀,來,來,快坐,這麼晚還想着我,叫我怎麼報答呢?”一雙賊眼卻繞着伯母韋氏豐腴身子上下滴溜亂轉,滿是猥褻之意!
身上恍若千萬只螞蟻在爬,酸酸的,癢癢的,哪兒哪兒不得勁兒,伯母韋氏意亂情迷心醉,盛了碗醒酒湯,迷迷瞪瞪就送到了武三思面前,坐下,聲音儘量不溫不熱道:“二哥,來,醒酒湯,趁熱喝,醒醒酒,一覺醒來,啥事都沒了!”
“這……管用嗎?呵呵…”
哈哈醉笑着,大張着嘴,武三思大手一把抓住了伯母韋氏的端着醒酒湯的修長左臂,似鐵鉗般緊箍,不得掙脫,“我覺得這個不管用,弟妹你說呢?”說着,另一隻大手閃電探出,強橫奪過醒酒湯,咕咚一口飲盡,隨手甩在桌上!
“二哥,你…你幹什麼?”象徵性的掙了兩掙,沒有掙脫,伯母韋氏羞怒的瞪着武三思,一雙烏亮眸子狠狠盯着,有着火焰燃燒,怒火,還是欲的火焰,不得而知。
“我告你呀,弟妹,我真醉了,一見你就醉了,真的!你個醉人玩意兒!”武三思蠻橫邪淫說着,一把攬入懷中,狠狠摟着,另一隻粗糙大手毫不客氣向伯母韋氏臉上摸去,一通亂捏!
“二哥,你幹什麼,我好心給你送醒酒湯,你卻……”
“我懂……”淫笑着,“噗”,吹滅燈燭,大嘴死死映上,如蚯蚓粘滑大舌狠狠探入檀口,一陣攪動,武三思將伯母韋氏死死壓在身下,雙手齊動!
“放尊重些,我是你弟妹,好心侍候你,你竟然做這種畜生事兒,你對得起我嗎……別,別,別摸,再來我喊人啦!”
“呵呵,喊吧,弟妹,我就想聽你喊!使勁喊!”
“你個王八羔子,你弄疼我了,我告你,我當過皇后,母儀天下的皇后,你要再這這樣,總有一天我弄死你!”
“哈~,弄,弄,使勁弄!”
“你…你…混蛋,啊!”
伯母韋氏“死命”掙扎着,低低叫喊着,雙手推拒着,漸漸沉迷着,雙手抱擁着,低低呻吟着,死命迎合着,沉浸慾望裡……一夜春風度玉門!
雖然她也渴望,她最終沉醉,但,做個抗拒姿態,是必須的,那,至少可以說明,她不是心甘情願的,她是被強佔的,她也有三貞九烈,他,那個如餓狼般兇猛瘋狂的禽獸——她二哥武三思,欠她的,日後,都要補回來!
“你個禽獸!”
“你個蕩婦!”
“你真有力!”
“你真銷魂!”
“混蛋!”
“呵呵,我離不開你了!”
“我……好像也是,不過……你欠我的!”
“呵呵!”
伯母韋氏,樑王武三思,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騙過了伯父顯,只待夜深人靜時,便是銷魂忘憂際,一連三天,夜夜洞房,抵死纏綿,
三天後,七月二十四。
“三思兄,彆着急走嗎,再住幾天,難道三思兄嫌我李顯招待不週了!”
“不,不,哪敢,哪敢,兄弟,我真得走了,耽誤了陛下的事兒,幾個腦袋也不夠砍呀!”
“哎,三思兄,我這原本想留你多住幾天的!”
“不,不,兄弟,弟妹,別了,神都再回!”
伯父顯、伯母韋氏是竭力挽留,好話了一籮筐,可,武三思是說什麼也要走了,韋氏這個騷蹄子,夜夜如狼似虎,真要他命呀,再過幾天,他非那個什麼盡人亡了不可,還有,要是老姑母一紙詔書下,召李顯這個綠帽子糊塗蛋兒回神都,這一切可就露陷兒了!
巴咂着嘴,回味着,思謀着,一乘馬車,武三思西去了!
武三思還未歸來,神都洛陽,風光綺麗,出現了難得的久違的平靜,凜冬之湖,水波不驚,只有幾個小小水旋!
冊立廬陵王伯父顯爲太子,這事兒……皇奶奶定下後雖然沒有公開,但是,朝中但凡有點兒人脈的大臣都早已的了信兒,是私下傳播,交頭接耳,熱鬧非凡!
對武氏子弟、李唐舊臣而言,這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
立伯父顯爲太子,第一個,武家不會遭受毀滅性打擊,來日方長嘛;第二個,恢復李唐,李唐舊臣所向往的,父王旦、伯父顯,立誰不都一樣,在有些李唐舊臣看來,甚至伯父顯比父王旦更加合適;
畢竟,一,伯父顯爲兄、父王旦爲弟;二,伯父顯有着太宗相貌;三,伯父顯仁厚善良,老好人一個;四,伯父顯和武家鐵桿勢力沒有深仇大恨;五,伯父顯最起碼高明正大當過幾天皇帝;六,伯父顯被廢黜理由牽強,讓人同情,所以,是有很多大臣支持伯父顯爲太子的!
當然,還有少部分支持父王旦的,譬如我師張說、夏官侍郎姚崇、鳳閣舍人宋璟等父王旦的幾位好友,他們深知父王旦表面上雖然煉丹修道、韜光養晦、與世無爭,但爲人深沉、頗有城府、每遇大事不糊塗,若能當政,必是一個難得的好皇帝,所以,當他們得了信兒,是紛紛跑來勸慰父王,讓父王旦再爭取一下!
七月二十七,下午,一場暴雨後,泥土腥味滌盪天地,風吹來了清涼,陽帶來了溫暖!
老倔頭鳳閣舍人宋璟火爆脾氣最爲急躁,剛得了消息,便叫着姚崇、張說,跑來了東宮,拉着父王旦的手就是一通絮叨!
瘦高個兒,抓着頭,看着父王旦風淡雲輕,不急不慢一口一口喝着茶,宋璟紅瞪着眼,拍着桌子,一把奪過父王旦手中茶盅,急切道:“殿下呀,這都啥時候了,您還有這心思喝茶,您難道沒聽說,陛下要立廬陵王爲太子了,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呀!
一襲淡青金線袍,懶散中透着閒逸,父王旦拿起一旁姚崇桌上茶盅,輕輕咂了一口,慵懶擺手道:“我聽說了,可,那又如何?”那關他什麼事兒?
“呃,那又如何?”急得就要跳起來,宋璟是哭笑不得,瞧你這說的,“殿下,你哥要當太子了,你這個皇嗣都要被廢黜了,你就沒點兒危機感?”
“呵!有那幹什麼?”
父王旦嗤笑,皇嗣位子……想到了許多,面上有着一絲痛苦,有些抽搐道:“在這位上,母皇和我疏遠了,朝臣和我敵對了,兩位愛妃永遠離開我了,我也受盡了千百苦楚,孤零零,風雨飄搖,如履薄冰,不知何時墜落深淵!皇嗣位,帝王權……這就是個害人玩意兒,我要它幹什麼,它害的我還不夠,離了它,我才能活得更好,我的兒女們才能更好成長,扔了它,禍患危機才能遠離我而去,要想少一些危機,多一些安穩,只有——讓母皇把我這皇嗣位廢黜,而現在,正有這個時機,你說我反抗什麼,還不趕緊抓住,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呃?”宋璟說不出話來了,也對,很對,完全對,從自我小家出發確實是這個理兒,可他不甘心呀,最後,有些無奈有些希冀道:“殿下,你真沒那一點心思?”真沒一點登臨九五的心思?
父王旦坦然:“我的心思,不爭天下,袖手山河,一卷古書,樂得逍遙!”這是他所求!
“噗嗤!”
看看面色古怪紅漲着臉怒到極點的宋璟,再看看那一臉無所謂的父王旦,張說樂抽了,噗嗤笑了,指着宋璟怪笑道:“呵呵,你看看,宋兄,我早說了,殿下他肯定不爭這,他厭煩了,他早受罪受夠了,你還不信,看看!”
對於這位睿智深沉而又樂得逍遙的皇嗣——父王旦,張說是知之甚深的!
“哎!”宋璟只能徒然一聲長嘆!
回首往昔,略一沉思,張說再擡首看向父王旦,目中有着不掩飾求助,不是爲己,淡淡道:“廬陵王,平庸無能,糊塗透頂,難當大任!”
“他是我哥!”
眸中閃過一抹戲謔,父王旦同樣平靜,一字一頓,僅僅四字,便已足夠,他是我哥,我不能、不會搶自己哥哥的太子位,其實,還有一點,誰當太子關我什麼事兒,我樂得逍遙便足夠!
姚崇低頭,咬牙,釋然,緩緩擡首道:“殿下,定下了!”
“啪!啪!啪!哈哈哈哈……定下了,不要了,樂逍遙!”
父王旦啪啪拍手,歡快非常,倏地起身,一身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