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又成功逃過了一劫,心裡高興,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運氣的,自己就是那個打不死的小強。??尤其是楊夫子居然能提前想到吳王會來這麼一手,更是讓清風頓時刮目相看。
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像楊夫子這樣的幕僚,那是打着燈籠也難找到的,現在機緣巧合,跑到自己的身邊來了,自己還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了。
想想自從來到大唐,自己就好像是曹操遇着了蔣幹--倒黴透頂,大概從今以後也應該否極泰來了吧?
清風心情大好,本來想逗一逗鄭家昌,又忽然覺得那樣實在是太不地道了,本來騙了朋友心裡就未免有些羞愧,此刻若是再嚇唬人家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清風到底還是迎了出去。
鄭家昌驚恐的看着清風,竟然是撒腿要跑的模樣,要不是太陽正在冉冉升起,鄭家昌一定會以爲自己遇見鬼了。
鄭家昌揉了揉眼睛,清風忍着笑說道:“好了,你的眼睛沒有花,真的是我。??趕緊進來吧!”
鄭家昌未免有些生氣“我說清風,你也太過份了吧?怎麼三番兩次的戲弄我!”
清風衝着鄭家昌揖了一揖“永寧,我可沒有誠心戲弄你的意思,上次我九死一生,可沒有騙你,這次不是因爲你要去見吳王嗎?我生怕你露出什麼馬腳,這才相瞞。??本來昨天那樣的場合我都告訴你不要來了,結果你到底還是去了,再加上晉陽也到了,我地身份就徹底的暴露了,所以昨晚才又遭了一場刺殺,說到底是你沒有聽我的話!你可是罪魁禍首之一,反倒來埋怨我……”
清風這麼倒打一耙。??鄭家昌未免覺得有些理屈詞窮,訕訕的說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哪能知道你死了還不去看看,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兩人相攜走進大帳,鄭家昌說道:“早上秦知府早早的就跑到驛館來了,因爲他打聽到了我和你的關係,請我在晉陽公主面前給他說兩句好話,我這才知道公主昨晚遇刺了。??到底是誰幹地?你心裡應該有數吧?”
清風邊咳嗽邊苦笑道:“你當然也應該猜到是誰。??”
沉默了一會兒,鄭家昌說道:“我頭些天去拜見吳王。??吳王說身體不適,閉門謝客;前天又去了一次,沒想到吳王他悄悄的就離開嘉興府……”
清風驚訝地問:“哦,吳王離開了嘉興府?”
“誰說不是呢?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清風苦笑道:“這說明他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或者是他知道了晉陽離京下江南了,就趕緊避開了。??”
鄭家昌說道“是不是說明他還是膽怯了……”
“那可不一定,或許是他還有些東西沒有準備好!”
兩人都猜不透吳王的心思,只是相約京城再見,鄭家昌因爲還要主持閱卷的事宜。??也就匆匆告辭了。??鄭家昌一走,晉陽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說道:“這回你高興了吧?我就是想去找他也找不着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說是他殺了我三哥,那我三哥的屍體在哪兒?”
“我想……就是你們以爲是我的那具吧?”
“那我就想不明白,他爲什麼又放了你這個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知情人?”
清風沒想到晉陽會這麼問。??腦門有些冒汗,“咳咳”地咳嗽了半天,說道:“胡說,他什麼時候放了我了,那是他是手下疏忽,我才被阿紫救了……”
又有人來報說李懷仁來了,清風趕緊說道:“快請進來!”
晉陽因爲昨夜沒有休息好,也就不見李懷仁了,自己去了旁邊的大帳休息。
清風又起身迎出大帳,結果一眼看見了和李懷仁一起來的海寧的王縣令。??清風不由得詫異。??自己只是捎信讓四哥來一趟,怎麼這個王縣令也來了?
清風笑道:“四哥。??王兄,你們怎麼一道來了?”
李懷仁衝着清風眨了眨眼,說道:“這不是上次你幫着王縣令破了案子,王縣令特意來感謝你呢!”
清風自然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這王縣令是來巴結自己的,心裡未免有了幾分輕視,嘴上卻熱情的說道:“些許小事,王兄何必放在心上!咱們還是進大帳裡說話。??”
王縣令驚慌的說道:“駙馬爺可不要這麼稱呼,折殺下官了,下官字沐風,駙馬爺就稱下官沐風好了。??”
幾個人談談講講進了大帳,落座待茶,因爲有王縣令在座,李懷仁只是簡單問了問昨晚的情形,又說道:“這麼說你即日就要回京了?正好沐風要求你一點事……”
清風一笑:“什麼事?沐風請說說看,只怕我人微言輕幫不上忙,若是能辦,當然不會負沐風所託。??”
王縣令一拱手,說道:“這事兒在沐風來說是天大地事,在駙馬爺來說卻是小事一樁。??是下官的任期馬上就要到了,下官在海寧呆了三年,對這裡感情深厚,想要繼續留任,還請駙馬爺在吏部爲下官美言幾句。??”說完,對着大帳外喊了一聲,“把禮物擡進來!”
清風心裡腹誹,什麼對海寧有感情?那不過是看這裡是魚米之鄉,是個難得的肥缺,這幾年,不知道海寧被這小子撈去了多少金銀呢!不過一看到兩個下人擡進來的這個大箱子,清風就趕緊說道:“好說,好說。??沐風何必如此客氣,我盡力而爲就是。??”
王縣令說道:“哪裡,這份禮物是爲了感謝駙馬爺幫着下官破案的謝禮。??不成敬意。??”
聽王縣令這麼一說,清風心裡受用,剛纔一閃念間,竟然又想起來長安城聚寶樓地那個胖老闆來,心臟不由得“突”地跳了一下,現在聽王縣令這麼一說,自己是半點不適也沒有了。
清風又想到一件事。??剛想要說,一個龍禁衛又來報外面來了一個自稱魏武的人求見。??清風趕緊說道:“快請進,快請進!”
李懷仁也站了起來,問道:“他怎麼也來了?他竟然知道你在這兒?”
清風笑道:“我就要回京了,也派人給他送了信,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巧,正好碰上四哥你,我二姐就隱居在海寧。??以後還得沐風多多關照!你們坐着,我出去迎迎!”
迎進來了魏武,清風給介紹了一下,又重新落座,李懷仁和魏武不太熟悉,倒是王縣令一聽魏武是清風的二姐夫,而且住在海寧,異常熱情。
清風心說。??這王縣令雖說官不大,卻是一個官場的老油條。??看出魏武有些不耐煩了,清風忙說道:“剛纔正想跟沐風說一件事,二姐夫來了就打斷了。??那是我的手下無意中聽見海寧有一個陳家五虎的人家,沐風可曾聽說過?”
“怎麼能沒聽過?父子五個都很兇悍,打架鬥毆、橫行鄉里。??無奈下官抓不住把柄,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敢告他們地,沒幾天又撤狀了,下官多方打聽,才知道受了陳家五虎的威脅。??駙馬爺何以問到此事?”
清風看了一眼魏武,說道:“那是我地一個手下,頭些日子聽說這陳家五虎丟了些銀錢,他們可曾報了官?”
王縣令搖了搖頭,“不曾報官!這就怪了,陳家五虎怎麼肯吃這個啞巴虧?”
“據我的手下探聽到地。??陳家五虎是給洞庭水寇銷贓地大盜……”
王縣令大吃一驚。??看着清風說不出話來,清風笑道:“你若是破了這個案子。??說不定還能往上升一升呢?洞庭水寇人多勢大,囂張了可不是一天半天了……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我估計海寧地人手怕是不夠,到時候我四哥的嘉善縣也是可以幫上忙地。??”
王縣令大喜“謝謝駙馬爺提攜!這個下官自然曉得,功勞再沒有讓給旁人的理。??”一旁的魏武聽了臉上露出闇昧的笑容,清風擺了擺手,自己也笑了,心說這個王縣令貼的倒是緊。
平白的能得着一份功勞,李懷仁也很高興,清風對笑嘻嘻的李懷仁說道:“四哥,我就要回京了,嘉興的生意你可得幫我關照着……”
“那還用你說!不就是酒樓和金鋪地生意嗎?你告訴管事的,有事就找我好了!”李懷仁拍着胸脯說道。
清風微微一笑:“還有盧家油坊,也即將會有我的幾成股份。??”
“這話是怎麼說的?你搶劫來的?盧家油坊可是江南最大的油坊,還將會有你地股份?你快告訴四哥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我新改進了一下榨油機,出油率比以前提高了不少,還節省人力,當然了,如果盧家不肯給我股份,我也可以自己開油坊,我相信用不了幾年,這江南就沒人知道有盧家了。??”
李懷仁笑道:“我倒是真希望盧家不同意跟你合作,那你在京城可沒法經營油坊,四哥可以給你代勞,也掙點銀子花花……”
“行,要是盧家不識擡舉,咱們哥們就幹了。??其實我主要是爲了省力氣,盧家有現成的經銷渠道,更何況他的小兒子還幫我管着金鋪呢!於情於理我也不好把事情做絕了。??”
魏武看着清風的臉色發紅,問道:“清風,你是不是很難受?”
“是啊,我是頭昏,有些發燒了。??可能是昨晚受了涼,又驚嚇過度……”
魏武急道:“你這人……那怎麼行?你本來身體就差,趕緊吩咐人去找郎中!”
清風笑着擺手“不用找郎中,我這裡有太醫,一會兒讓太醫給我瞧瞧就行了!”
李懷仁和王沐風一看清風病了,再說縣衙還不一定有什麼事情等着呢!也就趕緊告辭了。
魏武和清風說了幾句收養孤兒的事,清風一再強調,要因人而異、因材施教。??能練武的就練武,喜歡讀書的就讀書,什麼也不成的,可以跟着阿丹去學釀酒,或者跟着金匠學做金銀首飾。
魏武說道:“行了清風,我都知道了,你還是趕緊讓太醫來看看吧!”
“沒關係的,我還沒有那麼嬌貴!這次回京我就打算把你和二姐的事情跟孃親說說,等着二姐生完了孩子,你就可以帶着二姐回家,正好趁着爹爹東征不在家,你們先過了明路,到時候爹爹就不會說什麼了。??”
魏武搓着手笑道:“那可太好了,我馬上回家告訴你二姐去。??”
眼看着魏武也走了,清風打開王縣令送來地箱子一看,竟然是白花花地一箱子銀子!清風點了點,足足有三千兩。
清風的心怦怦直跳,不是沒有見過這麼多地錢,而是一想到這是別人賄賂自己的,就有些心虛,最後把心一橫,反正也收下了,這個王縣令雖說不討喜,爲官的官聲倒也不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回京後我用錢的地方還多着呢!
清風正瞎琢磨,就聽見晉陽問道:“清風,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
清風一回頭,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響,竟然一頭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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