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釗在等常小溪的下文,卻發現她就保持着這個動作,暈了過去。廖仲旗揣摩着說道:“她指的是城南?”
李釗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城南住了幾千戶人家,怎麼個查法?我的人都被狄少華弄去守城了,哪裡來的人手去搜查?又用什麼理由去搜查?”
廖仲旗摸摸後腦勺,嘿嘿地笑了兩聲,吩咐士兵道:“把他弄醒!”
一個士兵端着一盆涼水進來的時候,常小溪只好裝作剛醒來,沒辦法,現在天氣還很冷,被澆一盆涼水,可不比挨頓打更加輕鬆。
顯然李釗在這一方面沒有常小溪心眼多。他直腸子的繼續前面的話題:“你們將阿史那羅藏在城南的哪一家了?”
常小溪眨眨眼睛,有心杜纂一個地名,奈何實在不熟。她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那地方是個死衚衕,不大好找,我來帶路,領大人過去如何?”能拖一時是一時,也許出門碰到狄少華,念在救命之恩的份上,還能有一條活路呢。
看到常小溪這麼識相,李釗再沒有爲難她。只是到底要怎麼讓她帶路,倒是讓大家犯了難。捱了棍子之後,常小溪架都架不起來了。兩個士兵出門半晌,這才找了一副軟轎。
常小溪半歪在軟轎裡,用虛弱的聲音給李釗指着路,一邊緊張的思考怎麼脫身。空間的藥箱裡有麻醉針,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但是對方有四個人,時機的把握就很重要了。
她心念一動,趁着拐彎的時候,將麻醉針取出來,藏在袖子中。這種針劑效能很強,裡面的劑量,足夠給一百個人做開胸手術的了。當然,正常使用的時候,是必須更換針頭的,但是今天這種情況,就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走在前方的廖仲旗,敏感的回頭看了看,只見常小溪半死不活的歪在軟轎內,並無什麼異常。心裡暗笑自己太多疑了,又怕李釗着急催促,忙加快了腳步。
哪知道前方几個破衣爛衫的小孩急急忙忙的竄過街頭,差點就踩了廖仲旗的腳。氣得他怒罵,但是孩子跑得很快,又不能抽刀就砍,因此速度慢了一點。
小孩剛過,就有幾個身形魁偉的大漢,擋在路中間,而李釗身後,退路也被人封死了。兩名士兵連忙放下轎子,伸手去拔刀。就在這時,前面的那個士兵突然覺得自己的左手背略微痠麻,抽刀的動作就慢了很多,刀剛剛出鞘,只聽得當啷一聲,這個士兵就暈倒在地。後面的士兵也是如此。
李釗和廖仲旗見自己已經被包圍了,尚未動手,己方就被撂倒了兩個。也緊張起來,兩人迅速背靠背站在一起,抽刀對敵。
軟轎內的常小溪也是疼得直抽冷氣,她爲了用麻醉針刺那兩個士兵,傷口迸裂,此刻正在轎內咬牙忍耐,從空間中取出鎮痛的藥劑給自己使用。轎簾子被她有意放下來了。外面的人,此刻劍拔弩張,誰有閒心管她。因此常小溪順利完成了治療。
從包圍圈中走出一個虯髯大漢,對李釗笑着說:“別來無恙,都尉大人。”
一見到此人,李釗的臉倏然變色。這就是在常小溪逃難之夜,幫助她搭窩棚的虯髯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