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狼窩裡面恐怕有至少幾十號狼衛,咱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我先喬裝打扮一番,去踩踩盤子。”修政坊外面,張小敬攔下了李元英兄弟二人。
李元霸不耐煩道:“不就是區區幾十號人嘛,我一個人足矣!”
“晚輩知前輩武藝高強,但捉狼不是打架,萬一溜走一人,就又是前功盡棄,所以,爲保萬全,還是等待援軍合圍了再動手。”
聽他這麼說,李元英點了點頭,示意李元霸讓他去吧。
張小敬找了個上元節賣花燈的小商販,索要了對方一身衣物和行頭,扮成一個走街串巷賣花燈的小販。
“上元安康,送福燈,一個錢不要,白送……”
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李元英笑着說道:“就讓這小子吃點苦頭,省得以後還一個人逞英雄。”
“嗯,也好,五弟,還是你壞……”李元霸陰笑的誇了一句。
修政坊狼窩宅院裡,狼衛觀察哨發現了張小敬,立即稟報了曹破延,曹破延推測,這裡已經暴露,應該射殺此人,然後集體撤離。
就在弩箭瞄準張小敬的時候,聞染衝了出來,“別殺他,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曹破延持刀抵住聞染的咽喉,“右剎怎會派你來辦事?他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藏身地?”
“他是我夫君!叫張小敬,他是來接我的。”聞染解釋說,“行了,事情也辦完了,王蘊秀留給你們,切記不可傷她,我走了。”
走?知道了我們的蹤跡,還想走?出門把我們賣了怎麼辦?
曹破延兇狠的威脅道:“帶你夫君進來,否則,現在就射殺了他。”
無奈,聞染只好出門,叫住張小敬。
“丫頭?你怎麼在這裡?”張小敬十分驚訝,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執行公務的時候碰到聞染,而且這裡可是狼窩,很危險的。
“張小敬,我半年都沒見到你了。你逃出來了?”
“出來辦事,就一天,辦完就回去。”
“那裡是死牢,你憑什麼還回去?”聞染着急道。
張小敬喝問道:“問你話呢,你怎麼在這兒?”
“你跟我來,路上我告訴你。”聞染還不算傻,帶着張小敬順牆根走向隱蔽處,這裡是對方弓弩的死角。
院子內樓上的曹破延慌了,“我們要提前行動,這裡必定已經暴露。”
狼衛麻格爾卻說道:“只不過來了一個人,我們就要跟着你頂撞右剎?”
曹破延一把將麻格爾按在牆上,兇狠說道:“是我帶你們來的長安,我不會再讓一狼白白往生。你怎麼知道,他就一個人?”
麻格爾無言以對,低下頭去做戰鬥準備。
牆外聞染抱怨道:“朝廷真不要臉,定了你的死罪,還讓你出來辦差……”
“幹什麼呢?快說!”張小敬瞪着聞染,嚇得小姑娘躲開眼睛不敢看。
“我在牢裡的時候,有人跟我說,說你很努力,靠開香鋪在長安,已經能穩定生活了。這又鬧騰什麼呢?”此刻的張小敬,化身嚴肅兄長,嚴厲的訓斥着妹妹。
“我告訴你,你要是拿命玩,我替你阿爹揍死你!”
聞染喜笑顏開,“你關心我啊?”
“廢話,你阿爹就你這麼一個閨女。”
白了張小敬一眼,聞染埋怨道:“朝廷讓你辦的什麼差啊?是不是讓你查那房子裡的人?”
張小敬慌了,看樣子,這丫頭跟狼衛有關係?
“你都知道什麼?”
聞染被張小敬盯得渾身發麻,硬着頭皮道:“我就是勸你別再給朝廷賣命了,過了今夜,你就能堂堂正正的活了。如果你活不了,我就跟你一起死!正好跟我阿爹團聚呢。”
看着面前這個眼裡噙着淚水的女子,張小敬如何不明白對方情義,猶豫片刻,決定得設法讓聞染離開這個漩渦。
於是伸手替對方擦去眼淚,張小敬柔聲勸道:“這樣,你去萬年縣屋子裡,給我拿一樣東西來,我那面旗子。你問我以前的兄弟,他們知道在哪兒,你給我帶來。”
“帶去哪兒?”聞染眼中亮起了小星星。
“不是要逃命嗎?咱倆出城!這城裡面望樓多,都在盯着我,所以咱們兩個不能一起。你拿完旗子,到啓夏門外的寧遠茶樓等我。”
聞染欣喜點頭。
張小敬順手取下一盞花燈,“你拿着這個,你要是先到,就把這燈插在外頭。我要是先到,也一樣。”
聞染重重點頭,從隨身香囊裡捏了一點香料撒在花燈上,“今日燈多,聞着味就能分得清了。”
點了點頭,張小敬送走了滿臉期待的聞染。
而他自己,已經感覺到了危險靠近,脫下那身平民僞裝,抽出了隨身攜帶折辱短刀,正面迎上了從狼窩裡衝出來的狼衛。
迅速幹掉三人,張小敬直接殺了進去,免得發生巷戰造成騷亂,傷及無辜百姓。
巷子口,李元霸咂舌道,“看來,交上手了。”
李元英卻只是盯着那手持花燈走過來的年輕女孩,“姑娘,如果你要嫁給他,我可以幫你做媒。”
嗯?聞染心中一慌,她知道張小敬身份特殊,不敢泄露蹤跡,於是只是低頭,裝作沒聽見。
李元英繼續說道:“可惜的是那小子今日命犯桃花,據我所知,到目前爲止,連你在內,至少有三名女子要以身相許,你可能接受?”
什麼???三名?他、他還有其他人?
聞染的心亂了,小臉一白,腳步都有些錯亂,依舊沒說話,手持花燈迷茫的向前走着。
“五弟你太壞了,調戲人家小姑娘作甚?”
“這丫頭對張小敬情根深種,我替那小子試試真心而已。走吧,咱們得湊近些才行,面得出現意外。”二人悄悄順着牆根,來到了狼窩外面。
聞染這邊,還未走出多遠,就被一羣大漢給圍住了,擡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殺父仇人熊火幫的幫衆。
熊火幫副幫主秦珏眼神陰鷙不懷好意,“走吧,帶我們去跟張小敬,問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