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安指了指掌中的銀子,又指了指油粉三人組,最後指了指院門方向。
“呀,秀才安,你太小瞧哥哥們了!難道你我兄弟之情,在你眼中只值這區區五兩銀子?”
“那你們說多少。”
“最少八兩!哎呦,大哥,你怎麼又打我!”鄧維抱住了腦袋,委屈的看着楊釗。
謝天成瞥了眼楊釗,平移兩步,小心的問了句:“十兩?別打我!”
楊平安沒動,看着楊釗,挑了挑眉毛。後者皺着眉頭,狠狠的瞪了眼鄧維和謝天成,然後氣鼓鼓的看着楊平安,也不說話。
楊平安輕笑一聲,有摸出了十兩銀子,一共十五兩擺在楊釗面前。
“哼!”楊釗冷哼一聲,鼻孔朝天,不過眼珠子卻極力向下瞟,鎖定了楊平安手中一大一下兩錠銀子。
“既然你們不要,那就算。”
“誰說不要!”就在楊平安假裝要把銀子收回的時候,楊釗動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衣袖在楊平安手掌掃過,然後,楊平安再次見證了奇蹟發生的時刻。
“老四,這次哥哥們先原諒你,不過不能有下回了!”楊釗丟下一句話,轉身大步而去,鄧維和謝天成看了眼楊平安,連忙追了過去,不停的詢問是先去大吃一頓呢,還是把肚子留到晚上,然後找個青樓好好痛快一番。
走出楊家大門,謝天成扯住楊釗衣袖,擔心的問道:“大哥,咱們就這樣放任老四自甘墮落麼?”
楊釗嘆了口氣:“你們也不是沒看出來,老四現在被那小寡婦迷了心竅,甚至都要跟咱們翻臉。也罷,畢竟咱們是當哥哥的,不能坐視不理。我做主了,這十五兩銀子,咱們給老四留五兩,等到他磕得頭破血流,幡然悔悟後,咱再把那五兩給他。”
“那,十兩銀子的話,去宜春院肯定是不夠了。要不咱先去大吃一頓,晚上隨便找個窯子得了。”
且說楊平安,目送油粉三人組離去後,連忙回屋。
冬兒已經起來,站在桌旁,見到他後連忙道了個萬福,怯生道:“奴婢見過楊公子。”
楊平安很不爽,他把冬兒買回來,不是想買奴婢的,而是因爲喜歡冬兒。自從冬兒任勞任怨照顧了他半個月,他就對這個溫婉商量的女孩兒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他是一個陌生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所以他纔會毫不猶豫給了油粉三人組十五兩銀子,因爲他需要朋友,而油粉三人組給了他朋友的感覺。
他同樣毫不猶豫的丟出二十兩,從蒔花館手中搶過冬兒,是因爲他把冬兒當成了親人。得知冬兒的悲慘身世後,他越發疼惜冬兒,他希望冬兒能夠成爲自己的女人,做楊家的女主人。
可冬兒只想當一個奴婢,一個盡職盡責照顧主人起居生活的合格奴婢。
楊平安沒有強迫冬兒,反正孤男寡女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只要稍加心思,該發生的遲早都會發生不是?
一個家有了女人,就會大不一樣,如今楊平安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一點。
楊家有瓦房三間,不過兩外兩間都堆滿了雜物。。。或許說是破爛更合適。冬兒的到來,很快就將另外兩間收拾出來,按照楊平安的規劃,正中那間成爲客廳,左右兩間分別是自己和冬兒的臥房。
雖說兩間臥房距離較遠,不過楊平安相信,隨着時間流逝,距離會逐漸消失的。
冬兒是個賢惠的女子,兩天的時間,就將屋裡屋外收拾的乾乾淨淨,而楊平安花了二兩銀子買來些便宜傢俱,一時間府中終於有了家的氣息。
雖然這兩天異常忙碌,每天累個半死,不過看着冬兒忙裡往外的模樣,楊平安心情很好,有種新婚夫妻佈置新房的感覺。
冬兒過的也很開心,只是她的開心從來不會在楊平安面前表露。楊平安接受了她的奴婢身份,而且對她呵護有加,從未動手動腳,這讓她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她對生活的要求,從來不高。
清理好宅院後,在冬兒的驚慌失措中,楊平安將剩餘的十餘兩銀子塞到了她手中,交他保管。他在有意培養冬兒女主人的意識。
這也算是某種調、教吧!
安頓好一切,看到冬兒已經適應這裡的生活,就像個主婦般每日洗衣做飯,打掃家務,楊平安開始着手生意一事。
先是連逼帶嚇的找來人手,在自家院中空地搭建起一間稍小的瓦房,然後他又買來了石磨、木桶、木板等雜七雜八一大堆東西,都放到了新蓋成的瓦房裡。
等到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他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在唐朝的創業,就要邁出堅實的第一步!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
日落黃昏,夕陽斜下,楊平安走出院門,衝着對面一顆歪脖樹勾了勾手指:“過來!”
“楊公子,這麼巧啊!”蒔花館龜公墩子哈着腰跑了過來,“您這是要出門?”
“你怎麼在那兒?不會是路過吧?”
“哎呀,楊公子果然才智過人才思敏捷才高八斗,小的的確是正好路過,碰巧遇到了公子。”墩子很會順杆爬,“公子今晚可有空閒?”
楊平安一擺手:“別跟我來這套!路過?你這路過真蹊蹺啊!每天早上巳時出現,申時離開,連着好幾天,在一棵樹下路過四個時辰?”
墩子嘿嘿兩聲,完全沒有謊話被戳穿後的尷尬:“公子果然目光銳利,小的服了。小的不敢欺瞞公子,實是青青姑娘掛念的緊,如今爲了公子茶飯不思,病倒多時。還望公子憐香惜玉,可憐青青姑娘對公子的一片癡心,就隨小的去見青青姑娘一面吧。”
尼瑪這還有沒玩了!楊平安眯起雙眼:“你覺得我像凱子麼?”
“何爲凱子?”
楊平安懶得解釋,徑自說道:“你回去告訴老鴇,那五十兩銀子我已經花光了,叫她死心,莫要再打我的注意!”
一個是青樓名妓,一個是破落潑皮,若說有奇緣。。。誰會相信?反正楊平安是不信。這些天來他反覆思考蒔花館的柳青青邀請自己的目的,終於讓他想出來了。
必定是老鴇心疼那五十兩,所以用柳青青誘惑自己。等到自己被對方美色所誘,別說五十兩了,恐怕砸鍋賣鐵,賣房子賣地都沒得夠!
打發走了墩子,楊平安關上新裝的院門,插好門閂,就看見冬兒端着兩碗粥從竈間走了出來:“公子,晚飯好了。”
楊平安對吃的要求不算太高,不過粗茶淡飯肯定是難以下嚥的。所以自打他有了錢,有了冬兒,家裡的伙食就大不一樣了。白米白麪,葷素搭配,天天有肉。反正家裡就兩個人,一天不過幾十文錢,他負擔得起。
伙食的改善,在冬兒身上表現的最爲明顯,蒼白的小臉恢復血色紅潤許多,連氣色也有所好轉。
不過今晚的飯菜,質量下降了許多。
桌上兩盤菜,一盤是中午的剩菜,一盤是鹹菜。還有一盤饅頭。。。只有兩個。楊平安看着面前的米粥,筷子在裡面挑着煮得開花的米粒,皺起了眉頭。
“怎麼只有兩個饅頭?”
“兩個就夠吃了。”冬兒坐在楊平安對面,低着頭,一雙小手捧着粥碗。這也是楊平安要求的,兩人同桌吃飯,原因是一個人吃的不香。
“你怎麼不吃?”
“奴婢不餓。”
“你老護着你的碗做什麼?莫非你喝的和我喝的不一樣麼?”
冬兒身形一顫,頭幾乎埋到了碗裡:“公子說笑了,一鍋熬出來的,怎會不同?”
“唉。”楊平安輕嘆一聲,將粥碗往前一推,“冬兒,你一撒謊耳根就會紅,難道自己不知道麼?說吧,家裡是不是沒有錢了?”
就像他說的那般,這些日子來,請人、買料、蓋房、換門等,已經花了小十兩銀子,冬兒手中的銀子,只剩下一兩出頭。
他不讓冬兒出去替人縫補,自己又不出去敲詐勒索,導致家中沒有進賬,坐吃山空。冬兒過慣苦日子,向來勤儉持家,但楊平安嘴刁,要吃白米白麪,而且無肉不歡,她只能剋扣自己的伙食,來減少每日花銷。
“你記住,你是咱們家的女主人,錢不夠了跟我說。你這樣餓着自己,若是餓壞了身體,誰替我打理家中大小事務?”說着話,楊平安強行將二人的粥碗換了,又將一個饅頭塞到冬兒手裡,“多吃點,你要養的白白胖胖哦!”
冬兒臉上發熱,看到楊平安毫不介意的喝着那碗沾了她口水的稀粥,又看看自己面前楊平安喝過兩口的米粥,想到“女主人”“養得白白胖胖”兩句,臉上燒的厲害,心中卻是泛起絲絲甜蜜。
不想讓楊平安看到自己粉頰上的紅暈,她埋頭小口喝粥,可才喝了兩口,不知想到什麼,悲傷忽的涌上心頭,淚水掉落粥中。。。
“不知公子想做何種生意?”晚飯過後,收拾好一切的冬兒,湊在油燈下縫補衣裳,有些好奇的問道。
楊平安嘿嘿一笑:“賣豆腐!”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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