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賊,那羣斷子絕孫的老禿驢!”
“就是,當時若非大哥攔着,我一定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下山路上,楊國忠與安祿山罵咧不停,因爲他們四人被少林寺的僧人趕了出來。入寺進香者衆多,唯有他們四人被少林僧人趕出了寺廟。
他們四人入得寺內,找到了地位較高的僧人,楊平安直來直往道明來意,說是打算聘請或者僱傭寺內武僧擔任自己護衛,價錢好說。
聽到他開門見山說出來意,楊國忠想要阻攔都來不及了,只能與安祿山在一旁幫腔,結果少林僧人認爲楊平安以銅臭之物玷污佛門重地,把他們強行趕出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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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僧人的態度,讓楊國忠不爽,但一路上罵罵咧咧,其中也有對楊平安不滿的因素。
平常看起來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見到那羣禿驢就犯傻了呢?有那麼說話的麼!
楊平安卻是完全沒在意楊國忠的想法,甚至臉上都沒有半分不悅,下山的一路,欣賞着山中景色,竟然還有心思摘下一朵小花,插在了楊玉環頭上。
“大哥,咱們走吧,反正那羣禿驢不識擡舉,我肯定能保護大哥周全的!”安祿山心中怨氣頗大,跟隨楊平安的這段時間來,早已忘記自己是純種胡人身份,基本上也沒有人再敢隨意欺負他,直至今日。
若非楊平安勒令他不許動手,他早將那老禿驢暴打一頓了。
楊國忠卻是從楊平安的表情上看出了異樣,心中一動試探道:“大哥,胖子說的沒錯,咱麼走吧,何必再次受那些禿驢的鳥氣。等咱們從南方回來,一定找人把這破廟一把火燒了,看他們還敢對大哥不敬!”
“不用那麼氣憤,今日是我太唐突了,等兩日讓我好好準備一下,定能從少林寺弄個厲害的武僧出來。”
楊平安早已打定主意,一定要從少林弄個武功高強的武僧當保鏢,以應對危機四伏的江南之行。
高回報高風險,所以他必須準備充分,才能前往江南。今日冒冒失失想少林道明來意,其實是他的一種試探。
他很清楚,當自己決定刺殺楊碩後,便捲入了楊睿、天策衛爭奪天下的紛爭之中。
沒錯,這天下紛爭,就是沒有寧王楊碩!
來自後世的他,最大的優勢就在於比古人多出一千多年的閱歷,雖說這所謂的閱歷,大多來自於影評,但並不妨礙他對如今天下大勢的判斷。
楊睿想守住大唐江山,天策衛想奪取江山,似乎自從楊廣末年起,天策衛便有這個雄心壯志,可惜碰上了變身爲他前輩的楊廣,最終折戟沉沙由明轉暗。
到如今,藉助楊碩,天策衛東山再起,明面上是輔助楊碩,可雙方之間定是爾虞我詐相互提防,都不願爲他人做嫁衣。
不過考慮到天策衛的實力和野望,楊平安斷定只要時機成熟,說不定大唐未滅,楊碩便會被天策衛剷除,將整個江南收入囊中,然後與大唐一決雌雄。
所以他此行必須小心,不能弄個保鏢還變成別人的眼線,所以他纔會以哪種近乎白癡的方式,向少林寺借人。
若是少林一口答應下來,他反而不會接受。但現在,他確定少林寺並未捲入到大唐與天策衛之間,所以少林的武僧是可以信任的,他則需要想法子說服對方。
少室山腳下有不少客棧,楊平安隨便找了一間,開了兩間客房。安祿山、楊國忠一間,他和楊玉環一間。
對於這樣的房間分配,楊玉環臉色顯得難看,櫻脣蠕動兩下,最終沒有開口,不過楊平安看得很清楚,楊玉環不願意。
晚飯過後,四人閒聊一陣,便到了歇息時間。伴隨着楊國忠與安祿山離去,楊玉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看她故作鎮定,卻暗自戒備的看着自己,楊平安淡淡一笑:“怎麼,你已是我的女人,不願盡妻子之道,難道連跟我同屋居住都不願意麼?”
“沒有!”楊玉環如今好似受到驚嚇的鳥兒一般,慌忙搖頭。最近這段時間,她的變化,都被楊平安看在眼裡。
再沒有當日那般心高氣傲高高在上,終日裡小心翼翼,既想討好自己又小心提防自己,這讓楊平安心中對她的惡劣印象減弱不少。
“你誰這邊,我睡那邊。你放心就是,我不會在對你用強。”
客棧只是小客棧,房間內傢俱簡陋,一張通鋪若是擠一擠,並排可睡下七八個人。楊平安又拿來幾個碗,倒上水將通鋪隔開,然後先躺了下來。
該怎麼說服少林寺的僧人呢?
確定少林並未捲入楊睿與天策衛之間,楊平安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身外之物對少林寺肯定是你沒用的,他又不是什麼名士大家,休想讓少林賣他面子,那就只有投其所好了……
他這邊翻來覆去思考對策,可是苦了一顆心始終懸着的楊玉環。
楊玉環絕不容許自己的身子被楊平安糟蹋,她很清楚處子之身對她的將來意味着什麼,至於說什麼承諾,哼哼,她可不是那種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的女人,皇室怎麼可能容許並非清白之軀的女人嫁入宮中呢?
所以她一晚上都在提防着楊平安,生怕他半夜“獸性大發”,一直等待着楊平安的鼾聲響起。
可楊平安一直在思考問題,到最後心神疲憊的她反倒先昏昏睡去。等到次日天明,她迷迷糊糊醒來,卻發覺自己蜷縮在一個男人懷中,而那個男人的手,伸進了自己褻衣之內,按在自己豐滿的胸部。
“呀!”一聲尖叫,楊玉環從牀上跳起,先往自己身上看,等看到自己身上並非赤、裸,褻衣完好無損後,才鬆了口氣。可是當她驚魂未定的擡起頭,正好看到坐在通鋪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楊平安後,心中大叫不妙。
“吃過早飯,你就走吧。”
果然,楊平安口中吐出冷冰冰話語,重重再砸她的心頭,她慌忙解釋道:“公子不要,不要趕走奴家,你若是不要奴家,天底下還有何處能容奴家安身?”
“沒有你容身之處麼?”楊平安冷冷一笑,“不要再廢話了,你到底是何來歷我很清楚,別在我面前玩這套!”
感覺到楊平安的決絕,楊玉環心中暗暗擔憂。她自幼勤習詩詞,又專門拜師通宵韻律,爲的就是自己與整個家族的願望。付出十幾年的努力,眼看就要到收穫期,卻連遭打擊,以至於願望破滅。
她用完不會忘記,中秋夜楊族之人認爲她失去最後機會後,幾乎再無人正眼看她,直至那晚接到楊睿旨意,命她入宮覲見,她纔再次得到圓夢之機。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絕不能錯過!
想到這點,她眼中突然涌出淚水:“公子,玉奴知道自己適才冒犯,只因一時難以適應,求公子給玉奴一段時間適應,求求公子了。”
楊平安纔不會被她眼淚所騙,譏笑道:“是你自己說願做我的女人,可卻遲遲不盡妻子本份。昨夜你睡着後,不知作何噩夢,滾到我懷中,我看你可憐才抱着你令你安定下來,但並未趁人之危。
可你儘早醒來,竟然會做出如此反應,呵呵,你還要我給你時間,給你多長時間?等我抵達江南夠不夠?還是說要等到我死在江南!”
“公子……”
“你走吧!”無視楊玉環的苦苦哀求,楊平安將頭轉向一邊,擺了擺手。
“公子,您要怎樣才肯相信玉奴真心?莫非真要玉奴死在你面前麼?”
“那倒不用。”楊平安微微一笑,雙腿分開,拍着自己左腿,“來,乖乖坐這兒,像妻子一樣服侍我,否則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楊玉環略作猶豫,忍着淚水緩緩走了過來,一點點坐在楊平安大腿上,好似針扎一般坐不安生。
“手勾着我的脖子。”楊平安一隻手攔住楊玉環腰肢,另一隻手則直接在她胸部輕揉起來,“吻我。”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楊平安與傳聞中的不一樣,爲什麼他對我會這麼無情!楊玉環幾乎要崩潰了。
當楊平安的大手在她胸部揉捏時,她就差點跳起來,可是聽到楊平安最後那兩個字,她幾欲昏厥!
恥辱感,巨大的恥辱感籠罩在她的心頭,楊平安並未向傳聞中那樣,對她百般呵護疼愛有加,彷彿將她視作別有用心的青樓女一般,呼來喝去。
楊玉環呆坐當場,淚水無聲落下,可楊平安無情的聲音還在繼續:“怎麼?不願意麼?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吻我,要麼滾,滾回去告訴謝阿蠻,以後若是再敢打我的注意,你們來多少,我殺多少!至於你,作爲補償,我可以答應你,將來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
怎麼又扯到阿蠻了?難道他知道那晚不是我而是阿蠻麼?還是說他弄混了什麼事?
困擾了她多日的疑惑,再次全部爆發,可是她已經沒有時間考慮,因爲她感覺到楊平安已經再推她起來。
只要,只要守住最後一步即可!
想到這裡,她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淚如涌泉打溼褻衣,一咬牙將櫻脣貼在了楊平安的嘴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