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劉福通打了個酒嗝對王山洛說:“王賢弟乃是先天太白金星感應靈體,雖然修習的不是星辰之道但是應該對前幾天星象的異變有所感覺吧。”
王山洛聞言皺起了眉頭道:“確實是有所感應,那日是陰雨天,剛入夜不久,我便感應到金星以及幾個散發庚金之力的星辰散發的星力有那麼一瞬間驟然增強了不少,阿奴那孩子還因爲星力的刺激病情有所反覆。怎麼,這難道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當然,那夜不止僅僅是你感應到的那幾顆金屬性星辰有異變,而是諸天星耀,紫微大熾。呵呵,解決我那侄兒燃血咒的辦法正是應在次處。”劉福通得意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王山洛急切問道。
“合該你家阿奴命不當絕,我實話告訴你,今日上午我去周國公府給武承嗣那廝治風溼病,恰巧司天監的郭老兒去武承嗣那裡稟報這此星象異變的事。那郭老兒稟告武承嗣說:‘北極星宮出世了’。”劉福通湊近王山洛一字一字低聲說道。
“什麼!莫非是天庭三十六天宮之一,北極紫微大帝的道宮,當年隨紫微大帝一齊消失的北極星宮?”王山洛驚異道。
“正是北極星宮,《天星志》記載曰:南極入地三十六度,北極出地三十六度,天形倚側。蓋半出地上,半還地中,萬星萬炁悉皆左旋,惟南北極之樞而不動,故天得以動轉也。世人望之在北而曰北極,其實正居天中。爲萬星之宗主,次於昊天,上應元炁是爲北極紫微大帝也。”
“上古時紫微大帝就是僅次於三清道祖的大能之一,三清道祖道化後更是成爲僅次於玉皇昊天大帝之下的存在,當年正值蕩魔之戰時竟然神秘失蹤了,若是當時紫微大帝還在,天庭可能也不會崩毀吧。”劉福通慨然長嘆道。
“可是北極星宮出世這又如何與救治阿奴有關呢?”王山洛不解道。
“你糊塗啊,星宮現世之時,諸天星耀,紫微大熾,是何原因?”周福通反問道。
王山洛轉眼珠想了片刻激動道:“紫微星劍?必是紫薇星劍的威能。”他好像有些明白劉福通的意思了,只是具體如何還有些模糊。
劉福通點點頭道:“沒錯,紫微大帝統御諸星所依仗的是什麼?一是大帝自身的無上神通,再就是可以溝通北天衆星之尊紫微星的紫微星劍!那夜爲何有那種異象?必定是紫微星劍蘊含的威能!”
“可是我還是沒想明白到底要怎麼醫治阿奴!劉大哥快快詳細說與我啊!”王山洛有些急躁道。
“哈哈哈,你這是關心則亂。當時你帶着阿奴來找我看病,我記得當時情況是這樣:阿奴所中的燃血咒來自他的母親,是我那弟媳意外煉化了帶有燃血咒的星獸精血,從而中了燃血咒。弟媳雖然不能破解燃血咒但是憑藉自身實力卻能壓制血咒,使血咒不發作,後來弟媳懷孕,生下孩子後血咒竟然從自身到了孩子身上。”劉福通說。
“正是如此”王山洛回答。
“燃血咒以星獸精血爲媒介,或許是太白金星感應靈體對星獸精血的天然吸引,或許由於別的什麼原因,總之侄兒患上燃血咒必然是星獸精血通過母嬰之間的聯繫轉移到了胎兒身上。焚血咒這種蠱咒極難以祛除,既然沒辦法祛除那我們就想辦法把焚血咒鎮壓下去!”劉福通朗聲道。
王山洛聽着眼中似乎漸漸放出亮光,他細細思量卻有些沮喪道:“劉大哥你是說利用紫微星劍的威能來鎮壓血咒?可這如何能做到?星獸擁有汲取星力的天賦之力,某種程度來說與紫薇星劍可謂同源之力,同源之力如何相互鎮壓?”
“你以爲紫薇星劍是你收藏的那些破爛貨嗎?紫微大帝爲萬象宗師,諸天統御,什麼是‘統御’,那是令行禁止,肆意操縱。你兒子體內有星獸精血,會自行感應汲取星力,我們先利用紫微星劍的威能截斷星獸精血對彌散星力的汲取,然後將富含星力的星沙打入周身穴竅之中,這樣可以使阿奴體內的星獸精血聚集在各個穴竅,然後以每個穴竅的星沙爲陣眼,用紫微星劍催動周天星辰大陣加以鎮壓。就如釣魚一般,弄個香餌將其引誘上鉤,然後一網成擒。那星沙乃是星力在特殊情況下晶化而成,其中星力極爲穩定,紫薇星劍可以通過對星力的操縱控制星沙,可星獸精血根本無法汲取到星沙中的星力,做魚餌最爲合適。”劉福通一口氣道出瞭解決焚血咒的方法。
王山洛恍然大悟,忽地他好似想起什麼急忙問道:“既然能夠將星獸精血聚集在穴竅中爲何不直接將其抽出以絕後患呢?”
劉福通無奈地笑道:“賢弟你可真是貪心不足,星獸精血從侄兒在胎中便融入體內,早已經與體內源血融合,換句話說,我那侄兒就好似一個人型星獸,只要源血不絕,體內的血液是可以源源不斷再生的。”
王山洛遺憾地說:“倒是我貪心了,能夠鎮壓已經是大不易了。”說罷王山洛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飲而盡,醇酒入喉,卻有些苦澀。王山洛忽然一挑眉毛問道:“劉大哥,你既然想出這個辦法那一定知道北極星宮所在何處吧,莫要咱倆在此紙上談兵說了半晌卻不知道要攻略何方吧。”
“這……我確實不知道北極星宮在哪裡”劉福通微微發赧,“賢弟別急”,劉福通看着王山洛捂住胸口一副要噴出血的樣子急忙說道:“我卻知道誰知道北極星宮所在。”
剛剛蔫頭搭腦的王山洛立刻振作起來急忙問劉福通:“何人知道?”
“一個嘛就是司天監的郭老兒。雖然郭老兒意圖攀附武承嗣,但是他作爲天象方面的大家必然能知道星宮所在,而且他們爲了獻紫微星劍給武媚必然要找到北極星宮位置所在,不過我偶然從他那裡得知北極星宮現世之事已經是幸運,再探聽到星宮所在已無可能。”劉福通搖搖頭說道。
“哼!這有何難?我去逼他說出。”王山洛冷笑道。
“賢弟別急,據我所知還有一人應該知道星宮所在。”劉福通說道。
“劉大哥就不能把話一口氣說完嗎!到底還有何人知道?”王山洛低聲喝問。他對於劉福通總是把話說半截有些不滿。
“嘿嘿,是你自己着急,如何怪得到我身上,不瞞你說那人就是晉陽公主。”劉福通打了個哈哈道。
“晉陽公主?太宗皇帝與文皇后的小女兒?我記得……她不是十二歲就薨逝了嗎?”王山洛訝然道。
劉福通湊近王山洛神神秘秘道:“假的!這事別人不知我卻一清二楚,晉陽公主與她的生母文皇后一樣患有氣疾(哮喘),十二歲時感風寒氣疾復發,命在旦夕,我那時作爲藥童隨師叔去給她醫治,公主所患乃是先天之疾,我師叔只能治標卻不能治本,於是出手把病情穩了下來後就請來他的好友長生道人來醫治。等到長生道人看了公主的病後答應醫治公主,卻提了個要求。”
“什麼要求?”王山洛好奇道。
“長生道人要太宗皇帝對外宣稱公主病逝,然後讓公主做他的衣鉢弟子,病好之後就隨他離開長安。太宗皇帝對這個嫡親的小女兒愛之如命,思量再三隻能答應下來。你掌門師伯紫霞真人不是和長生道人相熟嗎?如此想來你應該認得晉陽公主吧”劉福通說。
王山洛回憶了許久才道:“我離開宗門多年,早年相熟的朋友這些年幾乎沒有來往,當年長生道人來華山拜訪掌門師伯時過我與師父也一同接見,好像確實有一個李師姐,沒想到她就是晉陽公主。長生道人繼承的乃是南極長生大帝的道統,精通星象斗數推演之道,善使雷部正法,他的門徒確實很有可能知道北極星宮所在。卻不知公主現在何處?”
“她現在應該住在終南山那處太宗皇帝當年賜給她的莊園裡,那座莊園明面上由盧國公代管。”劉福通淡然答道。
“劉大哥怎麼知道。”王山洛問道。
“不可言,不可言。”劉福通故作神秘道。
“可人家是天潢貴胄,我貿然去找公主殿下她能與我相見嗎?縱使相見又如何說動幫她我?”王山洛面露難色。
劉福通狠狠灌了口酒“哼”了一聲說道;“先太子弘監國後不久即暴斃,此事咱先不表說,可後立的太子李賢被貫以“謀逆”之罪流沛巴州。謀逆?哈,說句大不敬的,只要等高宗皇帝大行後,太子李賢便可名正言順即位,怎麼會愚蠢到謀逆。武媚那毒婦如今又廢掉即位兩月的新帝爲廬陵王改立豫王李旦爲帝,她想要做什麼?李唐宗室對她亦是多有不滿。而且太宗、高宗時遺留的許多肱骨之臣被她或貶或殺。晉陽公主雖然詐死,但她身爲太宗與文德皇后嫡女絕對不會坐視武媚得到北極星宮中的東西。”
王山洛點點頭說道:“劉大哥所言極是,我今天下午就回長安。”王山洛頓了頓又感嘆道:“真是巧了,據我所知青木皇鼎早年就落在長生道人手裡,今日多謝劉大哥教我。”說罷敬了杯酒竟起身離去了。
劉福通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嘆道:“癡兒啊!”